“我用電磁波和心靈感應探測了這座城市的結構和人口分佈，面積不大，二十五萬人剛好住得下……”
羅素嘆息一聲，人數再多，錫安就會變得非常擁擠，恐怕這也在機器人的計劃之內。
尼奧聞言也跟着嘆氣，他沒想那麼多，純粹是感慨羅素的能力。
隨便走走就把錫安的佈局摸透，幸虧是自己人，如果是機器那邊的，人類啥也別想了，及時行樂吧。
兩人走走停停，很快便抵達最下方的一層。
按理說，兩個黑戶四處亂逛肯定會有人上前盤查，奈何羅素太低調，凡是看到他倆的人都會下意識進行忽略。
錫安地底，地熱能最高的區域，人類倖存者發現了一處巨大溶洞，將其分割成數個區域，除了集會、採集能源，整個城市的農作物都種植在此處。
糧食、蔬菜、水果應有盡有，可能是地下環境的緣故，這些植物隨便長長，羅素一個也看不懂，只能說顏色很漂亮，色澤鮮明彷彿有毒。
基佬紫、原諒綠、檸檬黃、五彩黑、藍條白……
羅素順手摘了個也不知道是什麼的水果，遞給旁邊饞嘴的尼奧，後者擦了下便朝嘴裡送。
這短時間在尼布甲尼撒號上吃營養套餐，一團黏糊糊像極了鼻涕一樣的食物，快把他吃吐了。
“味道怎麼樣？”羅素好奇問道。
“沒有甜味，有點酸，還有點苦……”
尼奧苦笑搖頭，這是他吃過最難吃的水果，沒有之一。
顯而易見的事情，得不到光合作用的水果無法產生葡萄糖，加上化肥催熟快速生長，口味自然是一塌糊塗。
但話又說回來了，現如今人類的條件，有水果吃就不錯了，誰還會在乎口味。
“羅素，你怎麼不吃？”
“不用，我和普通人不一樣，不吃不喝不睡覺也能活下去，資源有限，留給有需要的人吧！”
“……”
尼奧感覺自己被坑了，並實錘羅素房間裡的飲水機就是用來坑人的。
他很糾結，尋思着要不要把真相告訴大家，想想還是算了，無知是一種幸福，讓墨菲斯繼續開心的喝下去吧。
離開地下最後一層，羅素心有所感，帶着尼奧進入電梯，並於倒數第二層停下。
電梯門開啓，羅素對着幾個軍官服飾打扮的人說道：“不用找了，我們倆就是羅素和尼奧，帶我們去見議員吧。”
“……”
幾名軍官相互愕然，但還是點點頭，前方領路朝着議事大廳走去。
“怎麼了？”尼奧不解問道。
“墨菲斯被情敵上司，也就是錫安的洛克指揮官訓斥了一個多小時，他堅持認爲自己的做法沒錯，最後被洛克轟出了辦公室。”
羅素解釋事情經過：“墨菲斯離開之後，見到了議會議員，並把講述了我們倆的情況，議員們很感興趣。”
尼奧點點頭，驚歎道：“雖然知道你的能力，但每次都令我歎爲觀止，所有的一切都瞞不過你，就好像你一直待在墨菲斯身邊。”
“沒那麼誇張，我在現實世界的能力，遠沒有矩陣中那麼強大……”
說到這，羅素看了尼奧一眼，深深道：“你和崔妮蒂他們不一樣，設計師編寫了你的造物主程序，可除了程序你還是個人類，你的上限遠比你想象中要強大，放開束縛，你完全可以做到更多。”
尼奧若有所思點點頭：“你的意思是，我在矩陣裡，可以和你一樣強大？”
“你想多了！”
“……”
……
議事大廳，十二名議員構成了錫安最高權力中心，即便是墨菲斯的上級洛克指揮官，也要對這些人負責。
十二人服飾膚色各有不同，對照外貌特徵，不難看出他們對應着人機大戰前的人類各大國家。
雖說議員地位平等，但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哪怕錫安二十五萬人口，也有自然出生和脫離矩陣兩種差別，所以這十二位議員分別監管不同的部門，導致了他們的權力有高有低。
權力最大的幾位巨頭，年齡相仿，都是六十歲左右，服飾裝扮一模一樣，都是自然出生的錫安人。
羅素和尼奧入場的時候，墨菲斯和洛克指揮官並排站立，十二名議員穩如老狗，視線望向羅素皆是平古無波。
別的不談，光是這養氣的功夫，就值得稱道。
本着尊老愛幼的原則，羅素微微一笑，隨便挑了個位置坐在議員們對面。
他現在的馬甲是活在幾千年前的老妖怪，他坐着，別人站着，尊老愛幼沒毛病。
“大膽，諸位議員面前，你怎麼可以如此放肆！”
說話的人是洛克指揮官，作爲一名軍人，他對錫安的忠誠度無可挑剔，是個合格的軍事統帥。
但爲人方面，也不能說不好，有點小心眼，因爲墨菲斯將羅素和尼奧吹捧上天，作爲情敵的他自然逮着機會就要踩上兩腳。
沒別的意思，就是針對墨菲斯，羅素純屬躺槍。
“你說話太大聲了。”
羅素擡手打了個響指，洛克指揮官當即身軀僵硬，面色漲紅無法呼吸，他雙手卡着脖子，鼻涕眼淚一把，痛苦蜷縮在地。
旁邊，墨菲斯面露淡笑，就是這樣，要的就是這種效果。
察覺到墨菲斯那點小心思，羅素翻翻白眼，將一旁略顯拘束的尼奧拉至身邊做好。
“囂張點，我們是救世主，你低聲下氣幹什麼？”
羅素一句話就把尼奧說蒙了，後者覺得初來乍到，禮貌待人更好一些。
啪！
一聲響指過後，洛克指揮官雙手撐起，劇烈喘息着新鮮空氣，爬起後看向羅素的眼神充滿畏懼，如同再看一個怪物。
“你，你對我做了什麼？”
“沒什麼，讓你忘記如何正確呼吸。”
羅素輕描淡寫回道，目光掃過十二名議員：“自我介紹就不必了，墨菲斯已經講述過我和尼奧的身份，而你們的身份，我翻看了一下你們的大腦，基本也都知道了。”
“……”xN
十二名議員麪皮抽抽，議事大廳營造出的莊嚴氣氛被瞬間打破，他們不願相信羅素的話，可有個聲音卻在他們腦海中講述自己的記憶，令他們不得不信。
“我不是個喜歡將主動權交出去的人，所以我先來簡單說幾句，確定一下這次會議的規則，並表明我的原則……”
羅素雙手交叉放在面前的石桌上，人是一種非常曹丹的生物，尤其是議員這類老油條，你和他們講道理，他們就跟你耍流氓，你跟他們耍流氓……無限循環之後，回到最開始的講道理。
既然如此，那就先把道理擺出來，羅素覺得自己的道理最大，所以他說了算。
“讀取你們的思維後，我發現你們很多人對於我和尼奧的能力存在質疑，也不乏想要控制我們的人存在。省省吧，對於這種想法，我給你們看事實。”
羅素說着擡手又是一下響指，洛克指揮官身軀一震，昂首挺胸走到墨菲斯面前，立正稍息，敬禮道：“墨菲斯議員，洛克向您報道。”
“……”xN
議員們臉色大變，交頭接耳，小聲嘀咕了起來。
“錫安有二十五萬人，我可以一次性刪改所有人的記憶，換掉十二個議員輕而易舉，識相點，別找我的麻煩。”
羅素雙目一凜，背後黑霧瀰漫，化作一張漆黑邪異的巨大面孔，警告道：“對於麻煩，我一向斬草除根，絕不留情。”
“……”
議員們全都是肉體凡胎，標準的普通人類，哪能經得起這種心靈衝擊，當場昏倒一半，剩下的也都冷汗淋漓。
同樣冷汗淋漓的還有墨菲斯，感覺自己請回來的不是救世主，而是大魔王。
“好了，我說完了，議員們有什麼要補充的嗎？”
黑霧收斂，羅素換上一張陽光燦爛的笑臉，像極了沒見過世面的萌新。
你TM都這樣了，我們還能說什麼！
議員們敢怒不敢言，拿起衣袖擦拭額頭上的冷汗，心裡將墨菲斯罵個半死，說好的救世主在哪，怎麼畫風偏得這麼離譜。
“沒有規定救世主不能是這個畫風……”
羅素嘆息一聲：“別胡思亂想，你們的心靈對我都是敞開的，當面一套背後一套就別拿出來丟人現眼了。”
這話一說，議事大廳針落可聞，議員們眼觀鼻，鼻觀心，心觀老……花鏡，俱是集體保持沉默。
墨菲斯之前說羅素是神，他們不信，現在信了，可……
誰能告訴他們，如何正確地和神進行交流，纔不會原地昇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