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僅僅只是出手一招，但雙方之間，對於各自的實力，也已經有了個較爲清晰的感應。
虛竹很強，但主要強在領悟了所謂的勢，以天地大勢壓人，可以在出手的瞬間，讓人猶如身處於泥沼中一般被束縛住。
但若是像林諾一般能掙脫出他的勢，那麼雙方之間，實力雖然有着些許差距，但差距並不大，最起碼在林諾看來，自己剛剛若是以墨龍槍發動攻擊，雙方之間，應該是以平手收場。
“所謂的勢，是一種境界，領悟了這種境界，便不再是先天境界，而是可以稱之爲武道宗師！”
雙方再次坐下，一邊喝着茶水，虛竹一邊講解着。
“武道宗師境界，不是老朽提出的，而是當年的劍魔獨孤求敗，他所提出來的！”
“先天之上，是武道宗師嗎？”林諾眼眸一亮，隨後連忙問道：“那麼領悟了領域，又是什麼境界？”
“領域，是是勢的更高層次，若是能僥倖凝練出領域，那恭喜你，單論境界來說，你已經可以稱之爲武道大宗師了！”
說到這裡，虛竹的目光，有些怪異的望着秀兒，“姑娘，你能說說，你的劍道領域，是如何領悟的嗎？”
“我也不知道！”秀兒難得的有些不好意思，“當初被師尊逼着感悟天地，然後懵懵懂懂地，便領悟到了劍道領域的雛形！”
“你沒有領悟勢，而是直接跳過了這個階段，踏入了領域境界？”
“對啊，反正就是練着練着，就出現了劍道領域，我到現在都還在納悶，這領域，究竟是如何出現的呢！”
聞言，虛竹那看似老邁，但實則生機極爲濃郁的身軀，不由得微微一震，嘴角似乎都抽搐了一番，看起來有些接受不了這個現實。
“這世間，還真是沒有公平可言啊！”
虛竹在心中，再次來了這麼一句感慨。
自己苦修了大半生，也纔將勢這個境界徹底穩固，然而人家一個小女娃，看起來也就二十餘歲的模樣，直接越過了自己大半生所努力的結果，踏入了自己至今都還在摸索的境界中。
這世道，還有王法嗎？還有公理嗎？
不得不說，虛竹養氣功夫確實不錯，哪怕心裡鬱悶的很，但神色間，卻是絲毫不想顯露，甚至還做出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
“難怪我剛纔感覺你的劍道領域有些奇怪，原來你對此也是一知半解！”
說到這裡，虛竹臉龐上浮現出一抹追憶之色，“當年你師尊，劍道領域展開，百米之內盡是劍的世界！除了那無處不在時刻碾壓而來的天地大勢之外，還有數不盡的劍光！”
“在他的領域中，草木可以是劍，砂石可以是劍，蟲魚鳥獸，都可以是劍。手中無劍，然而天地間，萬物幾乎都可以化作他的劍，處在他的劍道領域中，對於武者來說，簡直比之地獄還要令人絕望！”
“而你，雖然可以引動劍道領域中的勢，但似乎，還做不到讓領域內的花草蟲魚都化作劍的程度吧？”
秀兒緩緩地點了點頭，輕咳了一聲，道：“其實，就算是領域中天地大勢是如何使用的，我也是懵懂的很，一切，都還處於摸索中呢！”
虛竹那端茶的手，微微一抖，似乎在極力剋制着，一口將茶水喝下去後，他的心緒才平復過來。
“但就算如此，也不可否認，你已經凝聚出了獨屬於自己的劍道領域，按理說，只要領悟到勢，踏入宗師境界，便會開始感應到這方世界對自身的排斥。而你，已經有了領域，論境界，算是武道大宗師了，雖然這個境界，你還處於懵懂無知中，但不論如何，領域就是領域，不論你感悟到了多深，都不是這方世界所能允許的！”
“所以，姑娘，你應該在這個世界待不了多久了吧？當年以你師尊的強大，也只是多停留了十幾年而已，你呢，又能繼續停留幾年？”
林諾聞言，下意識的便轉頭看向秀兒，自己這媳婦，纔剛相聚沒幾年，該不會又要破碎虛空了吧？
然而，林諾在望向她，秀兒此時也是有些疑惑的看着自家夫君。
“我是能感應到，只要自己願意，可以隨時破碎虛空離開，但是......我好像並沒有感受到這個世界對我的排斥呢，可能，我境界還是太低了，世界規則直接將我忽略了吧？”
“不可能！”
這一刻，虛竹再也無法保持淡定了，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後，才勉強穩住了身形。
“我只是境界達到了宗師，然而真氣還沒有徹底發生蛻變達到宗師的級別，但即使如此，這個世界都已經在排斥我了，你怎麼可能感應不到絲毫的排斥？”
秀兒有些茫然的搖了搖頭，表示自己也不知。
但林諾，此時卻是心中一片瞭然，很顯然，論氣運，自家媳婦，絕對還在獨孤求敗之上，這已經不是氣運之子的程度了，這是妥妥的氣運之主的節奏啊！
若是按照小說或者電視劇的套路，自家媳婦，那就是標準的主角模板！
神功秘籍隨便拿，傳功老爺爺隨時出現，悟道、修煉什麼的，意思意思就行，氣運爆棚時，境界立刻開始飆升！
對於這種境界提升起來比自己這個掛逼還要迅速的漂亮媳婦，林諾心裡亞歷山大，看來不能再等了，自己必須要儘快想辦法開啓小塔第二層的生命掛！
否則若是繼續耽擱下去，自己這個掛逼，就真的要被歐神給徹底超越了！
“宮主前輩，按照你之前所說，只要能領悟到勢，就有資格破碎虛空了，對嗎？”林諾心神一動，突然想到了什麼。
“確實如此，按照當年獨孤求敗的說法，想要破碎虛空，要麼領悟到那所謂的勢；要麼，將先天真氣再次蛻變，超出這個世界的極限，徹底化爲液態，以強大的真氣修爲，來破碎虛空！”
“這兩種方法，只要達成一種條件，便能感應到世界的排斥，有資格離開這個世界，而若境界與真氣都達到了宗師的程度，那就必須離開，會在第一時間，被強行破碎虛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