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敏吃過午飯後閒得無聊坐在客廳看電視,孔俊宇不讓她去上班,她每天除了做自己喜歡的事外加照顧母親之外便無所事事。
茶几上放着的手機響了起來,她拿起來看了眼來電顯示,看到是個陌生號碼,直接掐了電話。
放下手機的時候,她猛地想起剛剛那個電話號碼顯示的是西雙版納的號碼,雖然她在那邊沒有認識的人,但有一個人有可能去了那裡。
意識到這一點,柳敏趕忙拿起手機回撥了過去,等待電話接通的間隙,她心裡忐忑不安,更多的是期待。
“你好,哪位?”電話那頭傳來一箇中年女人的聲音。
“你好,請問剛剛是你打電話給我嗎?”沒有聽到想要聽到的聲音,柳敏很失望,卻還是多嘴問了一句。
不是諸朱。
那會是誰打電話給她?
凌錚晟說她買了去大理的車票,是會有可能出現在西雙版納的。
“我這裡是小超市,剛剛打電話給你的是一個小孩子,四五歲的樣子。“電話那頭的女人很熱心的告知。
小孩?
四五歲的樣子?
會不會是糖豆?
柳敏激動萬分,聲音發顫:“大姐,你說的那個孩子是不是眼睛很大,有兩個酒窩,剪着一個蘑菇頭?”
如果條件都符合,那一定是糖豆沒錯。
“眼睛是很大,髮型像個鍋蓋,至於酒窩,我沒看到,他一直在哭。”
一直在哭嗎? ωwш▲tt kan▲C ○
柳敏心口一糾,忙不迭的問道:“孩子還在你那兒嗎?你那兒的具體地址是哪裡?“
“••••••“不知道是什麼原因,電話突然被掛斷。
柳敏不由得心驚肉跳,重新撥了電話過去,卻是沒有人接聽。
不敢再往下想,她匆忙往外跑。
糖豆不是個愛哭的孩子,也不會一個人亂跑,一定是出了什麼事。
車子停在CE集團門口,柳敏快步從車裡下來。
她感覺今天是見鬼了。
剛剛那個電話打過去沒人接之外,凌錚晟的手機也是無人接聽,打到秘書室說是在開會。
電話裡一時半會兒也說不清,還是當面告訴凌錚晟爲好。
從電梯裡出來,正好看到凌錚晟領着一羣人從會議室出來,柳敏急急地朝他走過去。
看到她過來,凌錚晟微微有些意外,沒有說什麼,領着她進了辦公室。
“孔太太,你怎麼會過來?“做了個請的姿勢,凌錚晟按了內線電話吩咐秘書倒咖啡。
“我剛剛接到一個電話,是西雙版納那邊打過來的,起初我見是個陌生電話,就掛掉了,後來回撥了過去,接電話人是個中年女人,她說她那兒是個小超市,是一個孩子打電話給我的,聽她的形容很有可能是糖豆,可能是我的號碼比較好記,所以糖豆打到了我的手機上,我現在很擔心她們母子的處境,我聽小超市的老闆說糖豆在哭,你也知道他不愛哭的。“柳敏來不及喘口氣,一股腦兒便把自己得到的消息全部說了出來。
她也是剛剛纔想起來他們都忽視了一個很重要的問題。
那就是諸朱母子的安全問題。
現下知道諸朱母子離開的人可謂是該知道的人都知道了,就是不該知道的人也知道了。
諸朱的身份不普通,那些想從她身上得到利益的人肯定會藉機出手。
“知道具體地址嗎?盧子遇說找到了人,你把那個座機號碼給我,我讓他去查地址,看看是不是同一個地方。“乍一聽到她的話,凌錚晟不由得擰起眉,鄭重的說道。
糖豆爲什麼會哭?
他就不是愛哭的孩子?
不會出了什麼事吧?
關心則亂。
腦海中幾乎浮現起不下十種的危機,把他整顆心都扯得生疼。
“好,我直接發給盧子遇,我們最好趕緊過去看看,凌錚晟,史家和顧家那邊你有讓人盯着嗎?我擔心他們會趁機出手。“
“你說什麼?“乍一聽到她的話,凌錚晟心口一震,猛地擡起頭,“爲什麼會這麼說?”
他光顧着找人,卻忽視了潛在的危機。
“你沒想到這個嗎?你不停的在招人,說不定已經把他們的人帶了過去,對於史家和顧家來說,現在就是他們最好的機會,還有凌家,說不定也會出手,他們巴不得糖豆和諸朱再也不回來。“冷笑了聲,柳敏篤定的說道。
“••••••”凌錚晟沉默着沒說話。
“現在要怎麼辦?”跟着沉默了片刻,柳敏擔憂的問道。
這事不是小事,要是能早點想到預防,結果會很好很多,而不是想現在這麼被動。
緩緩擡眸,凌錚晟暗眸沉沉,“誰敢碰她,我絕對讓他死無葬身之地,史家和顧家的人也不是傻子,不會輕舉妄動,最壞的結果就是用她們母子來要挾我。”
“你不過去嗎?”
“訂了一個小時候的機票,要是盧子遇的地址沒錯的話,我會把她們帶回來。”
“你一定要把她們帶回來。”
“嗯。”
••••••
不知道是不是諸朱的錯覺,她連着幾天出門都感覺有人盯着自己。
中午出去的時候還遇上了飛車黨,她當時想着肚子裡的孩子也就沒追上去,奇怪的是後來有一輛摩托車竟然把包給她送回到腳底下。
她從驚慌失措到一頭霧水,小心翼翼的打開包包,卻是什麼也沒有丟,心下更是訝異。
她能確定飛車黨和後來還包給她的人不是同一夥人,後者顯然是在保護她。
會是誰呢?
只會是穆遠。
只有他在會在自己拒絕他的幫助時,依然用自己的方式幫助她。
想到穆遠,諸朱不由得鼻頭髮酸。
她辦了新的手機卡,卻從未給他打過一個電話,那麼多了熟於心的號碼,她一個都沒打出去過。
“媽媽,我們換個地方住好嗎?這裡有壞人,會傷害到你和肚子裡的小寶寶的。”糖豆眨着紅紅眼睛,哭着說道。
“好。”諸朱心疼的撫了撫他的小腦袋,柔聲答應。
從她被搶走包包的那一刻起糖豆就在不停的哭,還跑進了小超市打電話報警,結果說是沒打通。
要是她的直覺沒錯的話,這裡是真的不能再住了。
就是離開的時候也要小心謹慎抹掉痕跡才行。
好在母子倆的行李並不多,諸朱收拾好了證件和銀行卡便在半夜喬裝離開。
順利的離開民居,諸朱鬆了一口氣,顧不得身體疲累,買了去往下一站的車票。
••••••
西雙版納嘎灑國際機場。
下了飛機,凌錚晟一行人匆忙玩外走。
“那邊派人盯着的,不用擔心。”盧子遇見凌錚晟一臉煩躁不安,忍不住出聲安撫。
都已經找到人了,還有人看着,根本不用擔心。
凌錚晟沉默着沒有說話。
到了諸朱母子居住的民居,看着面前低矮的房屋,他簡直不能相信自己最愛的女人就住在裡面。
鼓起勇氣擡手敲了敲門,凌錚晟在心裡想着開口第一句話要說什麼,幾乎是想到一句就被他否定一句。
很久都不見門打開,盧子遇不耐煩的質問着屬下:“怎麼回事?不是說今天都沒見到凌太太出門嗎?”
“是的,凌太太從昨天下午進去之後就再沒出來過,要不再敲一次門?”保鏢戰戰兢兢的說道。
“讓房東過來開門。”凌錚晟冷冷的開口。
他有一種不好的預感。
“是。”保鏢趕忙答應,找房東去了。
不一會兒,房東過來匆忙打開了門,語氣得意:“我這房子剛租出去沒多久,在這附近,就我這兒條件最好了。”
懶得理會他的話,凌錚晟一腳就踏進了屋子,看着熟悉卡通吊墜,他總算確認這回是真的找對了地方。
“屋裡的人去哪兒了?“轉了一圈也沒見到人影,凌錚晟陰沉着一張臉看向房東,冷冷的問道。
“走了,我今早接到短信,說是讓我收房。“房東小心翼翼的說道。
說起來他還是第一回遇見這麼大方的租客,押金不要,連屋子裡的東西都盡數留給他。
“知道她們去哪兒了嗎?“凌錚晟咬着後槽牙問道。
又走了嗎?
爲什麼就不能等一等他?
老天爺到底要把他戲耍幾次才甘心。
“昨天她們母子遇到了飛車黨,估計是嚇壞了,去住酒店了吧?“深知眼前的人不好得罪,房東的語氣變得很實誠。
“飛車黨?那她們有沒有受傷?“乍一聽到房東的話,凌錚晟心底一驚,關心的話脫口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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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真的飛車黨還是有心人的有意爲之?
“沒有受傷,只是嚇到了,那個小孩哭得很厲害,說來也奇怪,前後不到十分鐘,盡然有人把包給送了回來,還是原封不動的,估計是遇上好心人了。“
好心人?
世界上怎麼會有那麼多好心人?
是有人在暗中保護她嗎?
不會是他的人。
穆遠嗎?
他早就知道諸朱在哪裡?
越想越憂心,凌錚晟捂着臉在房間內的沙發上坐下,聞着上面熟悉的馨香,心痛得說不出話來。
爲什麼要離開呢?
這樣顛簸的生活難道不辛苦嗎?
諸朱,你想要自由,我可以給你,只要你要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