鬆菊秋來好寄聲猿鶴疏

鬆菊秋來好,寄聲猿鶴疏。

意料中的穿越並沒有到來。精挑細選是我們的追求,熱門的書爲大家呈現,敬請持續關注,

我只是被點了昏睡穴,然後被悄悄送出了鑄劍山莊。

醒來時,人已經在晃動的馬車上了。

我起身,卻發現臉頰奇癢難忍,伸手一摸,卻是一片溼黏!

咋回事?鼻涕?口水?

忙用袖子擦了擦,袖子上竟出現一片黑色的污跡。

不是吧,再說我不愛乾淨,也不能這麼黑……

我癢得難忍,便叫道,“有人嗎?能停下馬車讓我洗洗臉行不?”

聲音卻是嘶啞難聽。

咋成公鴨嗓子了?

外面趕車的人隨手丟進來一封信。

‘玄兒親啓’。

司徒雲的剛勁筆跡。

我慌忙拆開看來,“玄兒,你醒了,昨天的事情迫不得已,侍從跟隨我多年,我從來沒有懷疑過他的忠誠,奸細之事證據確鑿人言岌岌,我身爲少莊主必須以大局爲重,鑄劍山莊正值危機之際,萬不可因小失大,動搖人心,我只得先保下你的性命,將你送走。

爲了不讓人發現你的行蹤,你的聲音和麪容都做了修飾,莫要憂慮毀容,三月後可自行恢復,待危機一過,我便與你遠離這江湖是非,一同天涯共渡。

玄兒,你會等我嗎?”

我握着信,眼淚止不住的往外涌。

原來,他是相信我的。

想來是我糊塗了。

侍從的中毒和證詞,司徒雨的言之鑿鑿,都讓我無力辯解。

司徒雲是鑄劍山莊的主心骨,若是他一心偏袒我,會大失威信,難以服衆。

而他卻冷靜的先將我送走,查清真相後再將我接回去,既能避開風口浪尖處,也能使得真正的奸細露出馬腳,更能穩定人心,安度危機。

若我不走,那奸細也一定會殺我滅口,或者再行誣陷之事。

司徒雲的緩兵之計,救了我,救了鑄劍山莊。

我小心的將信摺好放入懷中,還按了按。

“雲大哥,我等你。”

臉上的中藥泥讓白皙的膚色變得暗淡,還有些許暗斑。

而且似乎服過變聲藥物,聲音不再清麗圓潤,卻有些沙啞粗糙。

我也頭髮也放了下來,亂糟糟的擋住一半的臉。

得,就這醜樣,現在沒人說我狐媚惑主了吧。

不熟識我的人,一般發現不了。

“啊……”

外面傳來一聲慘叫!

我趕忙爬了出去,卻見那車伕被人一箭穿心。

一道血劍從他胸前劍口射出。

梅公子站在馬車下面,展開俊顏衝我微笑,“菊公子,別來無恙啊。”

那張俊朗的面孔一下將我心底的仇恨激起。

我怒道,“滾你媽蛋!”

又是生孩子沒屁眼的紫絕宮!!

害雲大哥!還害我!!

梅公子卻也不生氣,冷冰冰的笑道,“菊公子換了面容,可這脾氣一點也沒學乖。”

不待見我就直說,別跟這兒陰笑,真當自己一代女俠梅超風呢!

我撿起車裡的水袋就砸了過去,罵道,“起開!”

趁他躲避的時刻,我跳下馬車沒命的跑了起來。

可是,身子卻在下一秒被提起。

“啊啊——放開老子——”

梅公子拎小雞一般抓着我在空中施展絕世‘輕功’。

果然紫絕宮的人不一般,跑了半個時辰都不帶喘氣的,也不嫌累。

沒多久,便來到了一個超大號的馬車裡。

我被用掌風輕巧的送了進去。

上次闖溫泉的美麗男人端坐在中央,正慵懶的梳理着傾泄一身的黑亮長髮。

臉龐美,身姿美,神態美,氣質美。

真美,美得像霧像雨又像風,就是不像人。

我道,“顏宮主,你自戀也不用找我觀賞啊,找個鏡子就行了,因爲我對你們紫絕宮,一,點,興,趣,都,沒,有!”

卻見顏宮主盯着我的臉一個勁兒的看。

許是終於發現我變醜了。

醜還看!

什麼品味!

我劈臉罵道,“看什麼看!下流!”

張開大口,呲出銀光閃閃的一口大白牙。

再看!再看老子咬你!

真的咬你哦~

哼,原來居然跟你這種人渣那啥,我丫腦子是不是壞了?

長得這麼妖孽,還陰我們鑄劍山莊,壞透了。

顏宮主問道,“你的容貌,怎麼這般醜陋?”

我不屑一顧,冷哼道,“咱這可是健康的小麥色,這叫男人本色,哪比得上顏宮主千嬌百媚冰肌雪膚,跟個娘兒們似的。”

顏宮主竟不計較我言語帶刺,問道,“菊兒還記得本宮嗎?”

我道,“不記得,不過我真慶幸忘了那一段。”

顏宮主道,“爲何?”

我道,“跟卑鄙無恥下流的人相處,靈魂一定會發臭的,所以我……啊!”

一個耳光。

火辣辣的疼。

忍不住了吧,就這麼點涵養!

沒家教!

顏宮主打完我,從袖中掏出一方錦帕擦手,然後丟掉。

一男的,這麼潔癖,有夠娘!

我怒視着他,用眼神殺死他!

可惜,我的眼睛不是殺蟲劑,顏宮主也不是蟑螂。

馬上,另一邊的臉也被打了。

小爪子還挺辣哈!

打完人,顏宮主還很有教養的解釋道,“本宮不喜歡菊兒這樣看我,帶着仇恨。”

我一聽,立着用更加深仇大恨的眼神瞅他。

讓我用熊熊的仇恨燃燒小宇宙吧!

顏宮主道,“再這樣,剜目挖眼。”

我……

立馬換了副狗腿無比的表情,噁心巴拉的伸着舌頭滴口水。

“顏宮主好,顏宮主您真漂亮,跟俺們那翠花似的,都是濃密長睫毛呢,俺翠花叫起來可好聽了,你聽着啊,嗯啊——嗯哪——(驢叫)”

不讓仇恨,我噁心你行不?

顏宮主眼中冷意傾泄,說道,“菊兒,你還是不長記性。”

說着又是一個耳光。

扇的挺爽昂。

我捂臉怒道,“長你媽記性!”

顏宮主臉色一冷,登時揪住我噼裡啪啦打了我幾十個耳光。

這耳光打的,老有水平了。

我嘴都歪了。

顏宮主道,“菊兒這張臉,總讓本宮忍不住撫摸。”

我抽着嘴角道,“您老這嗜好真變態。”

顏宮主冷笑一聲,“菊兒以前也總是這樣說呢,怎麼,想本宮怎麼疼愛你了?”

媽的,最恨你提以前的事,居然還說到‘疼愛’!

我嗷的一聲撲上去,“想你媽頭!”

卻見顏宮主衣袖一揮,登時有凌厲渾厚掌風襲來。

我被重重打在了馬車內壁上。

‘嘭’的一聲悶響。

我捂着胸口疼得呲牙咧嘴。

“操……你全家……”

眼神一瞥,發現司徒雲的信從懷中露出一個小角。

我連忙伸手去藏。

卻不想有人比我手更快。

幾乎是一瞬間的事,那封信已經到了顏宮主的手上。

我撲過去欲搶回,卻被再一次打翻在地。

顏宮主已經展開信看了。

雲大哥的心意都給那個變態的眼睛玷污!

我心中只覺得無比悲愴。

“你居然偷看我的信件,這是侵犯隱私的,你丫個法盲快把信給我!!!!”

顏宮主邊看信便道,“隱私?你的隱私我進去過,要聽聽過程嗎?”

我……

只見顏宮主的臉色越來越壞,嘴角的笑容卻不斷擴大,卻令人寒徹入骨。

“司徒倒是對你情深意重。”

他的語氣絕不是在讚歎,幾乎是咬牙切齒。

絕美的容顏似乎微微的扭曲着。

我冷哼一聲,“要你管!”

顏宮主手託着信,微微一笑。

那薄薄的幾片紙便登時化成細粉!!

“雲大哥!”

我哀叫一聲,卻來不及搶救。

媽的!老子咬死你!

可惜,下巴卻被一把掐住。

兩排大白牙齊刷刷的晾在空中。

顏宮主陰惻惻的望着我,“本宮的東西,他也敢動!”

我怒道,“丫誰是你的東西!”

顏宮主笑道,“菊兒是在因爲本宮扔棄你而生氣嗎?”

我道,“您還是再扔我一次吧,多謝!”

顏宮主眼中冷光乍現,突然揚手而動。

我立馬再一次華麗麗的被扔到馬車內壁上當立體壁畫。

然後四肢抽搐着滑了下來。

咚的一聲栽地上。

我說的不是扔牆上,是扔外面……

骨頭都撞散了……

顏宮主拍手,立刻有一名紫杉人跪倒門口答話,“宮主吩咐。”

顏宮主道,“去殺了司徒雲。”

外面的人領命,“是,宮主。”

我大驚,叫道,“不要!”

顏宮主看了看焦急的我,道,“哦,先閹後殺吧。”

我大喊,“不要!!!”

顏宮主道,“那就凌遲吧。”

我……

顏宮主道,“菊兒學乖了?”

我抱着他的腿,巴巴的點頭,“嗯哪,你看在我這麼‘乖’的薄面上,就饒了他吧?”

顏宮主道,“菊兒心裡還是想着別的男人嗎?”

我連忙搖頭,“哪能啊,我就想着您。”(就想着您……的慘烈死法)

顏宮主點了下我的鼻子,笑道,“淘氣。”

這給我瘮得,風溼都勾出來了。

顏宮主衝着外面說道,“暫且留着司徒雲的小命吧。”

那人領命退下了。

我鬆了口氣,接着把人腿放開了。

卻不想,那腿晃影一動,竟將我身子夾住。

我道,“幹啥啊?”

顏宮主道,“我帶着菊兒去鑄劍山莊拜訪如何?”

我大驚,“不行!”

跟紫絕宮主同時露面,便登時坐實了我奸細的身份,更會陷司徒雲與不義之地,他被妖人迷惑,不顧大局私放紫絕宮奸細,會激起衆怒,團結就是力量,不團結就得捱打。

我一點都不想司徒雲吃虧。

顏宮主這招真陰啊。

顏宮主道,“爲何不行?”

我舔着臉笑道,“我……我這還不是不想見他,我就想着您呢……”

顏宮主道,“是真不想見,還是怕耽誤他?”

被戳穿了。

我罵道,“你丫既然知道還問!”

顏宮主笑道,“菊兒生氣的樣子很美。”

您逗小狗玩兒呢不是?

我哼了一聲,心道丫什麼品味,我都跟一黑泥鰍似的居然還美。

顏宮主道,“你的容貌即刻便可恢復,菊兒可高興?”

我瞪了他一眼,繼續冷哼。

恢復?巴不得再醜一些呢!心裡暗想要不要劃上幾刀?

顏宮主又道,“若菊兒敢劃花臉蛋,本宮便劃花鑄劍山莊所有人的臉蛋。”

我……

丫真毒!

顏宮主問,“菊兒是想要司徒雲的命,還是想要他的信任?”

我一下明白了。

他讓我做選擇題,A,不去鑄劍山莊露面,眼睜睜的看着司徒雲一命嗚呼甚至遭受凌辱,鑄劍山莊落入賤人……就是賤人手裡。

B,我跟着他出現於衆人面前,眼睜睜的看着司徒雲最後一絲希望破滅,並讓那奸細徹底取得信任,伺機下手,鑄劍山莊一樣劫數難逃。

多完美的陰謀啊。

我不禁都爲顏宮主的足智多謀拍手叫絕了。

丫真是黑啊。

不過,咱也不一般人不是?嘎嘎……

我道,“既然取司徒雲的命這般容易,爲何要等到現在?”

顏宮主道,“爲了要挾你。”

我道,“非也,首先,我刺探到消息這是偶然,那侍從也是臨時做下的決定,設計服毒誣陷我,而在此之前,司徒雲滿街亂跑,您有無數機會下手,這是其一。”

顏宮主很有興趣的看着我,順手撩了下壓在身下的青絲,動作流暢,優美宜人,“那其二呢?”

我道,“其二便是,你怎麼知司徒雲這般信任我,不但不殺我,還將我易容送出山莊,若是他殺了我,您不就錯失了很多良機,畢竟在外面動手,比在鑄劍山莊動手要容易的多。”

顏宮主點頭,讚許的看着我,“還有其三嗎?”

我道,“其三便是你遲遲不肯動手,是因爲懼怕那件秘寶,是嗎?能殺敵於百步之外,威力無窮,我當然相信顏宮主武藝超羣是不怕的,但你手下的蝦兵蟹將可就說不準了,搞不好就給炸成一堆肉泥,我說的可對?”

顏宮主道,“菊兒越發聰明瞭。”

又道,“但是,鑄劍山莊你是必去無疑。”

我心都涼了。

顏宮主問,“菊兒還是惦記司徒雲嗎?”

眼中兇光乍現。

我心驚,連忙轉換話題,“別叫我菊兒,我是木玄,不是你的菊公子。”

顏宮主道,“你不是木玄,你是還魂過來的。”

我驚訝,“你知道?”

顏宮主道,“是菊兒親口告之本宮。”

我道,“怎麼可能!”

顏宮主道,“那次本宮正在疼愛你,不想你竟說出實話,真正的木玄已死,而你是一縷孤魂,本宮平生最厭惡便是屍體,便立時拂袖離去,卻不想你思念本宮立時病發,幾乎病死,幸得木幺替你吊命,只可惜,現在竟不記得本宮了,本宮以前可是很疼愛菊兒的。”

我自動過濾掉那些‘疼愛思念’之類自戀肉麻的話,提煉出簡要的中心意思。

便是我說了實話,他立馬滾蛋,把我氣病了,我沒死成腦子卻壞了。

我道,“原來,我的病根兒就是您啊……”

顏宮主嘆氣,“我那時逆精迴流,形勢緊迫,不得不速回紫絕宮調息,卻不想梅兒忘記帶那救命藥方了,不然你也不會落到這般地步。”

我道,“是梅公子?”

丫是故意不給我藥的吧?

就他上次巴不得我立馬死翹翹的幽怨眼神,我都不認爲他能這麼好心給我救命良藥。

梅蘭竹菊四大公子,他排老大,我應該是老小,貌似是法定的被排擠對象。

顏宮主道,“我已懲戒他了。”

我哼道,“是打屁股,還是罰跪?”

顏宮主道,“萬針穿身。”

我,“啊!?”

顏宮主道,“一萬根銀針,刺入骨縫肌肉間,只消一動便劇痛難忍,此刑用了十天,他瘦了十斤,菊兒覺得如何?”

我……瀑布汗。

巨大的馬車緩慢平穩的前進着。

我縮在馬車的一個小角,可憐巴巴的瞅着顏宮主。

大哥啊,你瞅我這醜樣,跟梅公子根本沒法比,您就找他玩行不?

可人家是就半窩在榻上,撐着臉昏昏欲睡。

但每回溜走,我腳剛一動,便會有聲音傳來,“菊兒敢逃,不怕沒了腳嗎?”

這變態沒準兒還真能幹出來。

嚇得我動也不敢動。

天色漸暗,貌似現在才過午時啊?

伸頭看了看,原來是陰天了,團團烏雲迅速堆聚。

‘轟隆’!

一聲炸響,果然春雷滾滾。

春天到了哈。

可我的春天在哪裡?

悲春傷秋之際,卻不經意瞟間榻上的顏宮主臉色劇變,渾身難以抑制的發起抖來。

不是吧,這丫的咋地平白無故就抽起風來?

我輕輕叫道,“顏宮主?”

顏宮主費力擡起眼睛,眼中被陰鬱侵佔,他咬牙道,“滾!”

我啊了一聲傻了,“滾?滾哪兒去?”

顏宮主低吼,“滾出去!”

我哦了一聲正要起身出去。

腦中卻突然靈光一閃。

似有一個蹲在牀底下的人,一雙美麗黝黑的大眼睛驚恐的看着我。

那是誰呢?

遲疑間,一個更響的驚雷劈了下來。

只見平時高高在上盛氣凌人的顏宮主居然嚇得跌下了睡塌!

衣衫凌亂的坐在地上,眼神空洞卻又極度恐懼。

我只驚得眼珠子都蹦了出來。

不是吧你,竟害怕打雷!!!

您可是顏宮主啊……

那癱在地上瑟瑟發抖的人……就是……就是丰神俊朗武功卓絕江湖神話般的紫絕顏宮主?

簡直毀掉他在我心中的高大光輝形象。

偶像?打叉!

他似乎十分恐慌,纖長好看的手指緊緊攥着榻上的錦緞,指節泛出慘白的顏色。

嚇成這樣,居然還硬氣的很,“滾……快滾……”

可惜,聲音抖得跟篩糠似的。

我撫掌嘆息。

老天,您對我真是太好了,竟給我一個這樣好的機會。

我邪笑着爬過去,仰臉跟坐在地下發抖的顏宮主商量事,“顏宮主啊,想不想看節目?”

顏宮主驚恐的看着我,冷聲顫音道,“你想幹什麼?”

我道,“瞧您想哪兒去了,我就是跟您做個遊戲。”

說着把掛上馬車壁上的寶劍拿了下來。

顏宮主顫抖,“你要殺了我?”

我道,“我傻啊,殺了你我還有命在?”

外面還有個梅公子老大拎着劍伺機取我小命呢!

顏宮主懷疑的看着我,繼續發抖。

我拎着劍跑到馬車外面,嘿咻嘿咻的往上爬,然後把劍反着插在了馬車頂上。

多好一‘引雷針’啊。

雷聲陣陣,狂風驟起。

我拖着嚇驚了的顏宮主往旁邊的小樹林裡跑。

梅公子在遠處冷眼看着我們。

顏宮主抖道,“你……你想幹什麼……”

我道,“讓你等就等着唄,這麼多話!”

顏宮主默然,發抖。

一刻鐘過後。

一羣閃着幽幽藍光的烏雲飄了過來,噼裡啪啦亂響。

顏宮主居然嚇得鑽進了我的懷裡,抖得我都跟着一起得瑟。

他這麼大個子,我‘抱’着他,跟小白兔摟着大灰狼似的,特不自量力。

我再一次感慨,有個寬闊的臂膀是多麼美好的事情。

咱小肩膀都麻了。

呼啦啦啦,邪風大作。

遠處登時出現幾道慘白的閃電,將烏雲蔽日的天空照的如同白晝一般。

一道亮光閃過,所有的景物都猙獰的宛如黑夜中的凶神。

張牙舞爪似吃人一般的邪惡。

沒等雷聲響起。

一道猙獰尖銳的閃電呼嘯着直劈了下來!

竟沿着馬車頂上的寶劍一路飆來!

‘轟’!

一聲巨響。

馬車登時炸開,頓時四分五裂,滿地的碎片還冒着縷縷青煙。

在場的人紛紛嚇得目瞪口呆。

所以說,雷雨天氣一定不要把寶劍之類的金屬插到馬車上邊哦……

被雷焦了別怪我沒提醒啊!

“啊——”

懷中的‘大灰狼’一聲尖叫,直撞我的胸口。

只恨不得把我肺頂出來。

頂老子肺,老子撕你嘴!

沒等我擡起手來,只聽一聲慘絕的哀號。

這給我瘮得,手都抖成雞爪了。

這誰啊……半夜三更風雨交加居然配合這麼銷魂的鬼叫……

定睛一看,卻是懷中的顏宮主!

顏宮主哭道……哭道!!!!“菊兒救我……救我啊……”

我……救……救他?

我……成吉思汗。

這誰啊,我不認識,快來人拖走扔了。

有多遠扔多遠。

我揪住顏宮主的衣襟,罵道,“丫你裝哪兒門子瘋啊!”

顏宮主楚楚可憐的望着我,“菊兒,抱緊我。”

我……雞皮……

這是顏宮主?這麼二,不會是假冒的吧?

只得抱緊那嚇得嘴脣都失了血色的人,厲聲質問,“說,你是誰!”

顏宮主小聲道,“紫顏。”

我驚道,“什麼,你不是顏宮主?!”

紫顏道,“顏宮主就是我,我就是顏宮主。”

我立馬把懷裡的‘二傻’在地上,拍拍屁股走人,“得了吧您,顏宮主要你這樣,紫絕宮早給人滅了八百回了。”

紫顏撲上來,死死摟住我,“不要走!我害怕……”

我……給力大無窮的‘二傻’勒得直翻白眼。

大哥,您手勁大您不知道啊,會死人的也!

紫顏看我不走了,才微微鬆開了些手讓我喘氣。

我有氣無力的坐在地上,由他大馬猴抱樹一般將我緊緊纏住。

“我說紫顏小弟弟啊,打雷是自然現象,你怕個什麼勁兒啊?”我疑道。

紫顏嘟着嘴道,“不要說,不要說,師父會醒來的!”

我問,“啥師父啊?”

紫顏道,“我師父,天絕老人。”

我道,“他死了吧?”

紫顏道,“你怎麼知道?”

我道,“天絕老人,老天都絕他,能不死翹翹嗎?”

紫顏怒道,“菊兒,不得辱罵師父!”

我道,“就罵,怎麼着吧,有本事你自己找梅公子去啊!”

說着就要把人往外推。

梅公子的馬車離這邊很遠,以紫顏現在這種‘無敵’狀態,是萬不能離開人一步。

果然,那‘娃兒’只能氣哼哼的瞪着我。

我笑道,“你生氣的樣子真好看。”

紫顏臉刷一下黑了,“菊兒學我說話。”

我冷笑道,“不但學你說話,我還學你打人呢!”

說着揚起巴掌就要打孩子。

紫顏驚道,“你敢打我!你還敢打我!”

我挑眉道,“爲何不敢?”

上去就是一耳光。

哼,你打了老子無數個耳光,老子趁虛而入……呃不……見機行事打回來,你有意見啊,有意見去茅廁提去,別跟我這兒掉金豆子。

……

他哭了……

我慌了,“別介啊您,你打我我都沒哭,怎麼我打你你就哭啊,不帶這麼算利息的啊!”

紫顏哭道,“你……你討厭!”

我道,“我討厭你還擒我回來啊,有病!”

紫顏哼了一聲,使勁吸鼻子。

嘩啦啦啦——

轟隆隆隆——

春雷滾滾啊——

紫顏嚇得直往我懷裡鑽,身子太大鑽不進去,就鑽腦袋。

我哎哎的叫道,“我說不至於吧,我不是袋鼠,你再鑽也進不去。”

紫顏抖道,“菊兒,師父會不會醒來?”

我道,“孩子你傻了吧?你師父死了多少年了?”

紫顏想了想道,“差不多十三年了。”

我道,“那還會醒來啊!你當詐屍啊,人早爛完了!”

不想我此話一出,紫顏立馬臉色發青,幾欲昏倒。

我連忙左右開弓打了幾個大嘴巴給他,“我這可不是報復啊,我這是幫你恢復神智。”

紫顏腫了張大臉欲哭無淚,“師父會醒來……會的……”

我順手又打了孩子倆耳光,幫助他擺脫癔症,打人果然很爽,嗯,再打兩下,啊啊好爽,再打一下,“你還真信詐屍啊,花眼了吧……”

紫顏捂着大腫臉,終於咧嘴大哭了起來,“真的啊……”

‘娃兒’哭起來也挺美。

美得我手又癢了。

我道,“真詐屍了?”

紫顏可憐巴巴的點頭,滿是淚痕的小臉因爲驚嚇有些扭曲。

“師父都死了三日了,結果一打雷就……跳了起來,掐住我的脖子……他眼珠突出,臉色死灰,手指跟石頭一樣硬,身上還流着惡臭的屍水……”

……

我無語的看着這倒黴孩子。

原來娃兒的心靈陰影是給一詐屍老頭嚇出來的……

孤零零的小孩子守着一個老頭屍體。

半夜時分,陰風陣陣,伴着怪異的蟲鳴鳥叫。

陰森詭異,毛骨悚然。

突然,死人從牀上躍起,掐住孩子的脖子。

還一副納命來的鬼樣,還流屍水。

真怪不得孩子嚇出神經病。

擱我直接嚇掛了。

我站着說話不腰疼,嘲諷他道,“不就詐個屍嗎,他畢竟是你師父啊,你怕個屁啊!”

沒有經歷過的就是不知道詐屍有多恐怖,不過聽着卻是有些頭皮發麻。

紫顏低着頭,小聲道,“是我……害死師父的……”

**,挖出這麼大個狗血,急忙問道,“怎麼害死的?刀砍,還是劍戳?難不成是下毒?”

紫顏立馬黑了小臉,“……是氣死的。”

我,“啊?!”

紫顏小聲道,“是我氣死師父的……”

我……

紫絕宮的前任老大就是給眼前這個‘孩子’氣死的。

紫絕宮主果然不是一般人,功力深厚!

佩服!

嘩啦——

仙境還泛菊寶饌且調情想桃露霏霞菊波沁心曉想桃露霏霞菊波沁心曉逝水尤清自菊色留人顧老菊凌霜葩獰鬆抱雪姿東籬菊蕊黃山深月半出菊蕊重陽淚梨花寒食心仙境還泛菊寶饌且調情寶襪菊衣單蕉花密露寒相將臥青溪藤杯泛黃菊寶襪菊衣單蕉花密露寒泛以東籬菊壽以漆園椿春棠經雨放秋菊傲霜開穿徑菊初黃悠悠野興長多謝湖邊菊伴人見秋風黃菊送重陽煙寒花未偏庭菊移時晚青蕊不堪摘冷菊芳仙醞秋蘭初見時相將臥青溪藤杯泛黃菊曲池潔寒流芳菊舒金英想桃露霏霞菊波沁心曉伴寒香一朵並管黃菊顏黃菊無悵望鄉里有溫柔新菊媚鮮妍短萍憐靃靡菊新妝舊譜天雲錦衣冠晚金叢岸菊餘佩下幽蘭紫絕雲稍白醇酒菊猶黃疑是東籬菊紛披爲誰秀黃菊無悵望鄉里有溫柔曲池潔寒流芳菊舒金英庭菊玉露濃冷莎隱鳴蛩庭菊移時晚青蕊不堪摘時菊委嚴霜寄言罡羅者賣花約擔上菊蕊金初破晚金叢岸菊餘佩下幽蘭庭菊移時晚青蕊不堪摘滿蓋荷凋翠圓花菊散黃夜久歌聲怨菊冷露微微菊圃理疏枝庭前乍繽色新菊媚鮮妍短萍憐靃靡庭菊移時晚青蕊不堪摘梟鳴鬆桂枝狐藏蘭菊叢唯有寒潭菊獨似故園花梟鳴鬆桂枝狐藏蘭菊叢仙境還泛菊寶饌且調情菊樽過九日鳳歷肇千秋賣花約擔上菊蕊金初破梟鳴鬆桂枝狐藏蘭菊叢不見籬下菊但餘墟中煙黃菊送重陽煙寒花未偏雨荒深院菊霜倒半池蓮菊新妝舊譜天雲錦衣冠飲蘭之墜露餐菊之落英庭菊玉露濃冷莎隱鳴蛩採菊東籬下悠然見南山相將臥青溪藤杯泛黃菊黃菊無悵望鄉里有溫柔重九聚風雨菊零枝人立融菊春牀上尋人湖畔邊春棠經雨放秋菊傲霜開穿徑菊初黃悠悠野興長伴寒香一朵並管黃菊顏唯有數叢菊新開籬落間茱萸佳期阻金菊滿院香多謝湖邊菊伴人見秋風萬紫千紅綴春桃秋菊費黃菊送重陽煙寒花未偏梟鳴鬆桂枝狐藏蘭菊叢皎潔暮潭色芬敷新菊叢曉菊泫寒露似悲團扇風曲池潔寒流芳菊舒金英夜久歌聲怨菊冷露微微曉菊泫寒露似悲團扇風菊蕊重陽淚梨花寒食心皎潔暮潭色芬敷新菊叢萬紫千紅綴春桃秋菊費春棠經雨放秋菊傲霜開寶襪菊衣單蕉花密露寒時菊委嚴霜寄言罡羅者時菊委嚴霜寄言罡羅者新菊媚鮮妍短萍憐靃靡滿蓋荷凋翠圓花菊散黃茱萸佳期阻金菊滿院香冷菊芳仙醞秋蘭初見時茱萸佳期阻金菊滿院香庭菊移時晚青蕊不堪摘塵世逢一笑有紫萸黃菊不見籬下菊但餘墟中煙重九聚風雨菊零枝人立逝水尤清自菊色留人顧雨荒深院菊霜倒半池蓮霜山頻見菊雨樹忽無蟬採菊東籬下悠然見南山梟鳴鬆桂枝狐藏蘭菊叢不見籬下菊但餘墟中煙地暖秋風和猶未菊開黃梟鳴鬆桂枝狐藏蘭菊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