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你怎麼不說話，是不是我不該喜歡方程哥，你要是不喜歡我這麼想，那我就繼續一個人默默想他就好了，絕對不讓他知道。”謝曉娟臉上多了一抹可憐兮兮的表情。
餘青下意識否認：“我沒那麼想，你喜歡方程很正常，我不反對。”
“真的嗎？”謝曉娟眼睛頓時亮起來，整個人容光煥發，看起來她是真的很喜歡方程，這種喜悅是發自內心的。
餘青緩緩點點頭。
她這樣做，也許沒錯，她心裡其實也有小小的好奇，方程面對謝曉娟的表白，到底會是什麼反應。
他已經守護了她十年，要是她依然不同意跟他在一起，他會選擇別人嗎？
“那我今晚就可以約方程哥嗎？”謝曉娟又故作猶豫問。
“曉娟，你想做什麼儘管大膽去做，姐理解你，所以以後也不要問姐姐這種傻話了。”
餘青擠出一絲笑容。
謝曉娟也不看店了，跟餘青告別後，匆匆離開了。
餘青一個人漫步在街上，大腦裡一片茫然，自己這樣做到底是對還是錯，她不知道，一直走到兩腿發軟，她這才定神望過去。
這是公共墓地，自己居然不知不覺走到這裡來了。
其實何又蘭不是她的親人，謝曉娟也不是她的親人，最親的親人在這裡了。
餘青在她爸的墓碑前坐下來，一直呆到天快黑了，守墓人叫她，才站起來。
“天不早了，趕緊回家去吧。”守墓人說。
“大爺，謝謝你，對了大爺，那個人又來遷墳了嗎？”餘青指着遠處的墳墓問。
“沒有，從那次跟你們打過架後，他就再也沒來過。”
“大爺，我可以求你件事嗎，要是那個人再回來，你可以給我打個電話嗎？”餘青一邊說，一邊從包裡掏出幾張鈔票，再拿出筆把自己手機號碼寫在鈔票上遞給守墓人。
“小姐，這個就不用了吧，要是他來我給你打電話就是了。”守墓人有些不好意思。
餘青把鈔票塞在他手裡：“我看到大爺抽菸了，給你老買包煙抽，大爺你可要把我手機號碼記下來。”
“放心吧，我一會就回去記下來。”
從公共墓地出來，餘青打車來到方程的公寓。
現在已經五點多了，方程是在醫院還是在方家呢？她的手機一直沒響過，也就是說，方程沒有打電話找她，她呢，沒什麼事情給他打電話，還是回家等他吧。
餘青一直等到睡着了，方程也沒給她打電話，她在患得患失中睡着，醒來的時候，發現天已經亮了。
她拿起手機，看到上面還是一個未接電話都沒有，臉色忍不住變得沉重起來。
自從她搬到方程公寓來住，方程基本上一天會給她打好幾個電話，昨天上午還打了電話，可是晚上爲什麼沒打，好像是從謝曉娟跟自己說過，她喜歡方程之後，方程就沒給自己打電話。
難道他真的在糾結該怎麼選擇嗎？
餘青慢吞吞起來，聽到門鈴響了，趕緊穿上拖鞋就朝門口衝。
看到可視門鈴裡出現的是謝曉娟的身影，餘青一下子放慢了腳步，她這是怎麼了，在期待什麼？
“姐，起來了啊，我給你買了早飯。”謝曉娟今天有點跟以往不正常，眼神亮亮的，就像是被愛情滋潤過一樣。
難道方程迴應了她的表白？
“下次不要買早飯來了，我自己會做，也可以下樓去吃。”餘青在餐桌前坐下來，輕聲說。
“我給你送不了幾天了，我看到一處店面還不錯，等下你跟我一起去看看吧。”謝曉娟笑着說。
餘青點點頭，她反正留下來就是這事。
“姐，我昨天去醫院看了方程哥的父親。”
餘青差一點被粥嗆到，咳嗽幾聲，這才望着謝曉娟：“你，你去見了方程的父親。”
謝曉娟用力點點頭：“是的，他爸爸有點可怕。”她再看着餘青，低低的說：“姐，我覺得方程的爸爸對你成見挺深的呢。”
餘青愣住了，看着她：“你提到我了，他爲什麼對我成見挺深的？”
轉眼，她就覺得自己問了一個極其白癡的話，雖然她沒有跟方學倫有過接觸，可是她拐走了他的兒子，一走就是十年，他心裡一定恨死她了。
所以，他對她有成見還是算輕的呢，要是執着計較的話，會給她遞律師信的吧。
“我去醫院後，找到方爸爸的病房，他正好醒着，病房裡又沒有其他人，我走進去，告訴他我是你的妹妹，跟方程哥也很熟悉，知道他生病了，就過來探看他，誰知道他聽到你的名字，告訴我，他不喜歡你，所以也不喜歡我去看他，還請我趕緊離開。”
謝曉娟一邊說，一邊看餘青的面色。
餘青臉色變得蒼白起來，原來方學倫這麼討厭自己，方程從來沒有跟自己說過他討厭自己的事，不過難怪前幾天他跟自己說，是不是說服他爸，她就會跟他在一起了
那個時候，她只是想起謝曉娟的話，隨口那麼一說，沒想到卻是真的。
方程應該也知道方學倫很討厭她，覺得說服方學倫比說服她還重要吧。
一顆心陷入黑暗中。
“所以我跟他是不可能在一起。”餘青強笑着說，低下頭裝作吃飯，不讓謝曉娟看到自己要流淚的眼睛。
這個時候，她突然想起尤然那天早晨到她病房說家裡人都等着她吃飯，要趕着回家，有些羨慕尤然，看來季遠航的母親已經接受尤然了。
要是她跟季遠航在一起的話，相信季遠航的母親也不會這麼爽快就答應下來。
同樣是不好的出身，尤然就比她幸福多了。
這就是命吧。
謝曉娟看到餘青的樣子，心裡樂開了花。
自然方學倫說話沒有這麼尖銳，但是也是這個意思，不過看方學倫對她本人卻沒有這麼多成見，看來想拿下方程，只要討好方學倫就行了。
她雖然沒文憑，可是討男人歡心，她卻是比誰都會。
別忘了，她是在水榭枋上過班的人，在那裡，做的就是討好男人的工作。
今天還要抽空再去醫院一趟，去多了，方學倫自然跟自己就熟悉起來，到時候，她再表白方程，還怕方程不同意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