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能跟你說對不起,現在我還要去找那個幕後黑手,救出子靜,沒時間跟你在這裡爭吵。”嶽嶺說完,居然真的走掉了。
嶽嶺走了之後,季遠航才進來,一臉歉意看着女兒:“朝暉。”
“爸,不要說了,我想靜靜。”季朝暉心裡很亂,她被嶽嶺戲弄了,最主要的是,她的內心深處居然一點怪他的意思都沒有,怎麼會這樣,她絕對不可以這樣,她要讓嶽嶺知道,她的人生不是他可以支配的。
還有,他這麼做,其實也不是爲了她,是爲了救出湯子靜吧,他也是抓住季遠航關心焦急的心理,纔會說服他來配合。
季遠航知道女兒真的生氣了,只好答應一聲:“我先出去了,你休息一會,有事叫我。”
屋裡靜悄悄,季朝暉睜開眼睛,望着窗外,窗外烈日炎炎,看起來好熱,她用力捏了一下大腿,鑽心的疼,剛纔的一切是真的,她不用再回到監獄裡去了,雖然住的是單間,但是到了晚上,蚊子很多不說,旁邊各種鬼哭狼叫的聲音,讓人很難能睡着。
而她擔心爸媽會知道她的事,擔心金氏股票會跌倒一定程度,還擔心中天踩着金氏一躍成爲京城老大,更更離譜的是,她的心裡無時無刻不在想着嶽嶺。
這纔是她最惱羞成怒的事情。
所以,她用力攥緊手,她不會原諒他,更不會繼續喜歡他,她要把他從心裡徹底抹掉。
她的愛已經給了方運堯,她的心不應該在想着別人,即便要想,也該想着蘇南而不是他。
季朝暉在醫院裡住了一個星期就出院回家了,季遠航讓她回A市,她卻說過兩天回去,等自己情緒穩定下來,身體形象恢復恢復,她原本就瘦,心裡承受這麼多,又根本吃不下監獄的飯,看起來就像紙片人一樣,隨時都可以颳走。
季遠航覺得她說的有道理,於是沒強迫她一起回去,但是叮囑她要聽嶽嶺的話,還當着她的面給嶽嶺打電話拜託嶽嶺照顧她。
季朝暉表面答應下來,暗中卻磨牙霍霍,她不明白季遠航爲什麼突然這麼信任嶽嶺,居然把她交給他,還拜託他照顧她,她又不是孩子,有手有腳,哪裡需要他來照顧。
可是,到了晚上,嶽嶺真的來照顧她了。
她開門見是嶽嶺,剛要關上,卻被嶽嶺長腿撐着門,他的身體隨即就閃身進了門裡。
“你這個人怎麼這樣,沒看到我臉上寫着不歡迎嗎?”季朝暉瞪着他。
嶽嶺兩隻手都拎着方便袋,用腳踢上門,看了一下,朝廚房走去。
“我說話你沒聽到嗎?我家不歡迎你。”季朝暉忍無可忍,叉着腰衝他叫道。
嶽嶺放下手裡的食材袋,看着季朝暉:“要不要我給季總打電話,說你執意不需要我的照顧,我估計他現在還沒到A市呢。”
“卑鄙。”季朝暉迅速從嘴裡吐出這兩個字。
用季遠航來威脅她,不是卑鄙是什麼?
他原來是這樣一個小人,自己以前怎麼沒發現,不對,一開始,她是看出來他自大,變態,狠毒,後來因爲汪大成的解釋,和他對她的幫助,才改變對他的印象,沒想到實際上,他還是一個卑鄙小人。
他答應季遠航照顧她,不過是爲了湯子靜,她纔不會感謝他呢。
嶽嶺沉着臉:“朝暉小姐可不可以不要隨便評價一個人,我怎麼卑鄙了?”
“你所做的一切,都很卑鄙。”
季朝暉咬牙切齒的說。
嶽嶺盯着季朝暉看幾眼,淡淡的說:“監獄裡的伙食一定不怎麼樣,我買了你愛吃的菜,一會給你做飯。”
這是示好嗎啊?這麼說,就以爲自己可以原諒他嗎?
“嶽嶺,你對我這麼好,不過是爲了找到你的未婚妻,你放心,我不是那種會坐視不管的人,既然你未婚妻沒死,我會幫你救她的,但是現在請你出去,我不需要你來做飯。”
“不要我做飯,難道你來做嗎?”嶽嶺卻不緊不慢的說,完全沒有把季朝暉的不客氣放在眼裡。
季遠航走的時候,找到他,跟他說的很清楚,季朝暉生氣了,讓他無論如何都不要生氣,要包容她。
他要是幾句話就被她氣走,季遠航會覺得所託非人呢。
季朝暉說了這麼多,卻換來的是嶽嶺的不緊不慢,氣憤中帶着一絲詫異,按照他的性格被自己這麼一說,不該拂袖離開的嗎?
他卻依然手不停在擇菜,這是怎麼了?
他不是一向高傲的嗎,爲什麼卻變得這麼有耐性,難道她說的還不夠清楚嗎?
“嶽總,你的未婚妻不知道在哪裡正害怕哭着找你呢,你卻在這裡給別的女人做飯,你覺得這樣真的好嗎?”
嶽嶺緩緩擡起頭,眼神鋒利如刀,好像要把季朝暉劈成兩半一樣,好半天,才說:“就是因爲子靜,我纔在這裡給你做飯,否則,你以爲我是爲什麼要來你家做這樣的事。”
季朝暉語滯了,是啊,不是爲了湯子靜的安危,只是季遠航幾句拜託,他就來家裡給她做飯,怎麼可能呢?
所以,她只管心安理得接受就好了,畢竟她曾經被他當做誘餌過,誰知道現在對她這樣,是不是依舊把她當做誘餌呢。
她突然覺得胳膊涼颼颼,有風吹過,擡頭,原來是客廳的窗戶忘記關了。
她轉身,朝窗戶走去,卻不想身後傳來急促的腳步聲,接着她的身子被人重重壓在地上。
“嶽嶺,你這個混蛋,你要做什麼?”
季朝暉不是第一次接觸到嶽嶺的懷抱,感覺的出來,壓住自己的是嶽嶺,憤怒大叫道。
可嶽嶺卻只是死死壓着她,並沒有很快起來,然後,她聽到嶽嶺沉聲說:“追到沒有?”
因爲跟嶽嶺貼的很近,她聽到他耳朵裡清楚傳來一個男聲:“正在追,靠,對方是職業殺手,對了,你英雄救美成功了沒有?”
“滾,追不到你就不要回來見我了。”嶽嶺說話的時候,緊貼着季朝暉的胸膛一震,一震,等他說完話,季朝暉突然覺得有種很異樣的感覺從心口向四肢蔓延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