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地出現了砍手指連環案例。受害者有的都是曾經被罰拘留七天出來沒多久的,他們無一例外都是曾經用他們的手在公車地鐵甚至廣場等等各種人多的地方,碰了年輕的陌生女子。
崔小魚去採訪一下受害者之一,那是個長得挺老實的一個男人,已經45歲。
“你爲什麼要這樣?”崔小魚強壓着心底裡的厭惡感,問出觀衆關心的問題。
“我就是跟老婆離婚太久了,很久沒有夫妻生活,一時衝動犯錯了。”那個男人倒是沒有一點認錯悔改的表情。
“按你的意思是,你有老婆時,就隨你怎麼做了,也不用顧及她的感受,也不管她想不想,你想就行?你結婚就是爲了發泄,爲了生理需求?”崔小魚被他這樣一說都有些恐婚了。
“誰結婚不是爲了滿足生理需求?你見過沒有夫妻生活的夫妻?那這段婚姻關係肯定不長久啊。”
說得好像有正常夫妻生活的夫妻就一定白頭到老一樣。她真的不明白她爲什麼要聽一個婚姻失敗的男人講訴如何維持婚姻。
“你並完全沒有回答我的問題。你不會顧及伴侶的感受,自顧自滿足自己的生理需求?”她真的好想快點結束這個話題,要不是爲了工作,哪個女的願意接近這樣的人,去了解他的真實想法。
“是啊!娶個媳婦回家,還要看她臉色不成?如果她不願意給,我就不能要了,那我還不得把她當祖宗給供着,時不時都要討她歡心。那也太累了。”男人露出不耐煩的表情,就好像對他來說,男女關係之中他非得高高在上,看不起女人卻又渴望女人。
崔小魚總算明白他爲什麼會離婚了,每個人離婚都是有理由的。而眼前的他可能是因爲他不尊重女人。
“你這樣的想法很危險。違反婦女意願的那種事,是違法的。”
男人舉起他沒了中指的手,生氣地反駁:“沒看到我沒了一根手指?不知道哪個瘋子做的!讓我知道是誰,我就告他故意傷害罪!我就是感覺被人迷暈了,醒來就感覺手劇痛,這瘋子連簡單的止血都沒給我做!都不知道白白流走,浪費了我多少血,非得讓我自己趕着去醫院止血。”
聶展穿着一身白褂在精神病醫院下班了,看到了來找他聊天的崔小魚。
“看你臉色有點不好。”
“白醫生,我相信惡有惡報。你看了新聞了嗎?有好多沒有自制力動不動就對女人怎樣的壞人都沒了一根手指。雖然有一句話不知道該不該講,但是真的是大快人心。”
聶展請她去附近的豬雜粉吃午餐。
“我以前有個妹妹,她在上高中的公車上被一個陌生男人摸了,後來就有陰影不上學了。我好不容易開導她要有好轉了,她因爲學歷不高,去做銷售員了,又被男同事和男顧客動手動腳的,甚至連工作也做不下去了,辭職了。最後我這次沒能成功開導她,她跳樓自殺了。”聶展的語氣可平靜了,就好像說的人好像還活着一樣,沒有什麼悲痛感。
崔小魚聽完了就淚流滿面了,伸手抓住了他的手:“妹妹過得真是生不如死。女孩子漂亮不一定是好事,容易被壞人惦記。平時低調一點不那麼好看,反而不會被壞人盯上,也算是自我保護的一種方式。不過也太委屈那些本來就好看還要扮醜的人了,女孩子漂漂亮亮的多好,唉。”
聶展抽回了自己的手,吃了一口豬腸,淡漠地說:“女人想要打扮漂亮是本能,男人喜歡漂亮女人也是本能。抗拒本能本來就是長久戰,順從本能只需要一小會兒鬆懈就能得逞,順從總是比反抗容易多了。”
崔小魚真的不愛聽他說這些,試圖轉移話題:“你看這肥腸好像挺好吃的。”
“有嗎?看着太瘦了。”
“你喜歡胖的女人?”
“我喜歡手指好看的女人。”
崔小魚回去之後,看了好久自己的手,有些小糾結:算了吧,手指天生不好看,看來是不可能被喜歡了。
聶展回到了精神病醫院。有個缺了一根手指的精神病患者向他打招呼,一臉猙獰地問:“白醫生,我又想女人了。怎麼辦?我喜歡她,她又不喜歡我,我又控制不了自己。”
“你喜歡她不是問題,問題是你控制不了自己。你有沒有想過可能不是因爲你喜歡她,而是因爲你把自己當成一隻狗?只有沒有思想的動物纔會隨時隨地大小便。你要把自己當成人,連自己都管不住,你還好意思說你喜歡她?那不叫喜歡,頂多只能說你需要她。”他伸手抓住了他的肩膀,眼神給他施加壓力。
男人的表情逐漸失控,看着就好像病態:“可是醫生,我爲什麼不能隨心所欲?女人又不會掉一塊肉,又不會死?可是我感覺我憋着就快死了。活着好像也沒什麼意思?”
“女人怎麼就不會死了?男人再過分一點,女人心理承受不住就會死了。女人需要心理再強大一點,而男人需要按照規定壓抑自己以保持對方安全。你釋放本能就不會有什麼好事的,活着會造成環境不穩定的因素,本來就有必要被淘汰。”聶展說着指着他少了手指的手,接着說。
“就像你沒了手指你也能活着一樣,但是有的女人不行呀!有的女人明明沒有少了一點肉,可還是活不下去了。你說說看,你還想再少一根手指嗎?”
“不想了。”
“你還想向女人伸出你的鹹豬手嗎?”
“不想了。”
“你爲什麼會沒了一根手指?”
“因爲我再伸出手,女人就可能會死。”
一個導演滿意地喊了一聲“咔”,聶展向工作人員們鞠躬表示感謝。
經紀人大哥走上去,給聶展遞了一瓶礦泉水,說:“你演得也太壞了。笑死,我都要差點被你嚇到了。”
聶展咕嚕咕嚕地喝了一大半礦泉水,看着時間,這個時候在R國是多少點,也不知道王藏花在做什麼。
“這種程度的網劇,我不都是經常演這類型的角色?彷彿都已經定型了,別人一看到我就知道我是演反派的,沒有一點懸念。反正也不會火。”
經紀人大哥乾笑幾聲緩解下尷尬氣氛,這小子也看得太通透了,都不好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