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云去世,宣小小生病臥牀,趙秋豔隻手遮天,買通醫生,告訴宣父宣柔得了傳染病,只能在外面治療。
幾個月之後,趙唯一用宣柔的身份回來,除了宣小小,沒有人發現什麼不對。
宣小小隻是覺得這個女孩子和之前的姐姐不太一樣,雖然大人都說了是因爲生病,身體清瘦,可是她還是覺得有哪裡不對。
趙唯一干脆故技重施,將宣小小推到了湖中,沒想到宣小小命大,被人救了起來,但是雖然保住了一條命,卻高燒不退,等到退燒病好之後,一個五歲的小孩子,還能記得多少事呢?
宣小小對五歲之前的事情記不太清,除了因爲時間的流逝,還有言云的去世之外,就是因爲落水的那次。
宮辭說話的聲音有些低沉,儘量用着平鋪的語氣告訴宣小小當年的真相,可是還是刺激到了她。
“趙唯一害死你姐姐之後,自己心虛,害你不成功之後,用着你姐姐的身份,帶着言晨越處處和你作對,幾次三番害你,星耀酒吧那次,就是她趁機出手。”
宣小小早就聽愣了,原來,她的姐姐,真的就像是她記憶裡面那樣,溫柔,可愛,疼愛着自己嗎?
不是宣柔變了,是那個女人,根本就不是宣柔!
趙唯一害死了她的姐姐,取而代之,卻還用着姐姐的身份來害自己,讓宣柔這個名字成爲S市的笑話。
記憶裡面那個有着酒窩,開心的帶着自己玩耍的,纔是她的姐姐,纔是宣柔!
見宣小小沉浸在自己的思緒裡,臉上露出悔意,宮辭心疼的將她抱在懷裡:“不怪你,你也是無辜的。”
“爲什麼,我怎麼那麼沒用,只是生了一場病,就將我的親姐姐的長相忘得乾乾淨淨,別人都可以忘記,就我不能忘啊!!”
宣小小沉浸在自責裡面,如果,如果她真的可以找到證據證明那個女人不是宣柔的話,小宣柔也就不會在樹下,被人遺忘了這麼多年。
她現在甚至在想,每一次被那個假扮宣柔的女人欺負的時候,她在心裡埋怨,詛咒‘宣柔’的時候,是不是都被真正的宣柔受過了。
要不然的話,怎麼‘宣柔’過的瀟灑,真正的宣柔,卻被埋在樹底下,沒有人發現,沒有人惦記。
“不是你的錯,你那個時候也太小了,這件事交給我來處理,我會處理的讓你滿意。”這種時候,宮辭只能選擇站在宣小小的身邊,用實際行動告訴她,一切都有他在。
宣小小猛地擡起頭,眼裡的淚水包含着仇恨:“不,這件事,我要自己出面!”
她要告訴那個佔用了自己姐姐身份的女人,她不配!
“辭,你會幫我的對嗎?”抓着宮辭的手,看他就好像是看着最後一個希望。
“會的。”
她得到了肯定的答覆。
“無論發生什麼事,我都會站在你的身邊,永遠保護你,支持你。”宮辭臉上沒有什麼誇張的表情,他說的都是心裡最真實的想法。
“我,宮家,都會成爲你最堅實的依靠。”
宣小小心裡一鬆,整個人好像是打了一架似的,渾身難受,她知道,這是知道了真相,心裡有些承受不住。
但是她不可以倒下,她要站起來,將自己母親,姐姐的仇,一起問趙秋豔母女討回來!
宮辭寵溺心疼的看着臉上有着疲憊,卻堅強的女孩,這就是自己喜歡的女孩,獨一無二的女孩。
他心疼她的遭遇,瞭解宣小小之後才漸漸明白,這麼多年來,被‘宣柔’欺負的她,不僅僅是隻有身體上的疼痛。
更多的,還是被自己重視的姐姐棄之如敝,心靈上的難受,他調查之後才知道,從小到大,宣柔一直藉着自己是宣小小姐姐的這個身份,在各種方面欺負她。
可是宣小小卻一直認爲親姐妹,還是需要親密與信任的,直到她們長大,‘宣柔’說服宣父,將宣小小嫁給董寶的時候,她終於再也不能忍受了。
讓宣小小徹底心灰意冷的,就是她好不容易回家之後,季清澤卻被自己的親姐姐搶走,故意的。
這件事讓她失去了自己的男友和姐姐,但是對宮辭來說,這卻是讓自己得到了宣小小。
一個不再對親姐姐抱有希望,一個不再對男友有愛意,只會好好的自己生活的宣小小,這樣的她,是屬於宮辭的。
即使現在不是,以後也會是的。
趙唯一的事情,只有當事人知道,宮辭之前從來沒有想過,原來不是姐妹差距太大,而是,她根本就不是宣小小的親姐姐。
只是一個私生女,一個生活在看不見陽光裡的臭蟲,一個只敢害死別人,自己取而代之的膽小鬼。
可是也正是這個膽小鬼,害了宣小小十幾年,害了宣小小親密無間的姐妹。
這個女人,不能留!
……
……
宣柔的計劃先去拿贖金,只是沒想到,剛剛打開門,就被人按倒在地!
“做什麼!你們做什麼!”
她在幾秒裡面迅速的看了一下週圍都有些什麼人,在看見言家的人的時候,連忙做出一幅惶恐驚嚇的樣子來。
“不要,不要殺我,我家裡會拿錢來贖我的,求求你們不要殺我。”
她以爲地址已經曝光了,現在雖然裡面的言晨越有些麻煩,可是還是先騙取信任,之後趁着他們去看言晨越的時候,趁亂將手上的打火機拋出去。
“宣柔,晨越呢?”言晨皓沒有戳破宣柔的僞裝,只是將計就計,打算讓宣柔帶他們去找自己的弟弟。
宣柔見言晨皓神色只有焦急和擔心,心裡鬆了一口氣,看來他們還不知道這次的綁架是她乾的。
“晨皓哥!原來是你們啊!我還以爲是綁匪呢!我好害怕啊!你們來了就好了,我爸爸呢?他來了沒有?”
她做出一副害怕的樣子來:“晨越就在裡面,但是裡面有機關,我也是好不容易纔逃出來的,我帶你們去找他。”
“好,你帶路。”言晨皓點點頭,示意她帶路。
宣柔乾乾的笑着,動動自己被束縛的雙手:“晨皓哥,先把我放開啊。”
言晨皓卻不上當,只是淡淡的說着:“走路又不需要用手,你帶路就是了。”
不好!
宣柔心裡警鈴大作,眼神似是無意的看向周圍的保鏢,小心試探道:“晨皓哥,怎麼只有你和舅舅來?我爸爸呢?他沒有來救我嗎?”
言晨皓卻沒有回答她的問題,只是再次說道:“晨越在裡面是吧,你帶路。”
宣柔心裡的不安越來越重,她握緊了手上的打火機,不知道該怎麼矇混過關。
“她手裡有東西。”這時,一個按着宣柔的保鏢突然高喝一聲,頓時就有另一個保鏢上前,手法利落的將宣柔手上的打火機搶了過來。
他們都是受過高級訓練的保鏢,這種綁匪,要隨時提防着人肉炸彈的可能。
查看了手上的東西,保鏢對言晨皓道:“是打火機。”
“打火機……”言晨皓困惑的皺眉,爲什麼宣柔手上會拿着打火機?
就連被人這樣反手扣住,也要拿在手上。
“汽油的味道。”其中一個保鏢嗅了嗅,嚴肅的開口,手指向綁着言晨越的地方,“那個屋子最濃重。”
言晨皓靈光一閃:“不好!晨越!”
他也顧不上宣柔口裡說的機關,衝了上去,一腳將門踢開。
門踢開之後,像是死狗一樣的被淋滿了汽油,綁在地上動彈不得的言晨越暴露在衆人的視線下。
“晨越!!”言晨皓立刻衝了上去,手忙腳亂的想要給他解開繩子,卻越着急越是解不開。
看着自己一手看大的弟弟奄奄一息的倒在地上,手掌已經變得青紫的樣子,言晨皓解繩子的手抖得不像話。
“晨越,晨越,你回答我一聲啊!晨越!!”
言晨皓因爲看到這樣的情景被刺激的大腦一片空白,訓練有素的保鏢上前,一部分繼續押解宣柔,一部分有條不紊的拿出工具解救言晨越。
言晨越很快就被保鏢們解開了繩子,進行了最基本的急救,按摩着手臂上已經泛紫的部位,儘量保證不要因爲長時間的供血不足手臂廢掉。
“已經打了電話了,救護車馬上就到。”保鏢的隊長走到因爲看到弟弟奄奄一息,渾身急的直抖的言晨皓身邊。
“綁匪怎麼安排?”他詢問着。
現在既然boss讓他們來解救言晨越,那麼言晨皓的要求還是要聽的,畢竟他們只負責解救人質,綁匪會怎麼樣,不在他們的工作範圍裡面。
言晨皓手腳冰涼,看着正在被搶救的言晨越,腿軟的站不起來,他差點摔倒,靠着身邊保鏢的攙扶才慢慢站了起來。
他感受着心劇烈的狂跳,嘴脣都在顫抖着,心裡還在想,還好害怕爸媽有危險,讓他們在樓下等着,要不然,母親一定受不了。
他一邊慶幸着,一邊向宣柔走去。
宣柔看着昏迷過去,說不了話的言晨越,心裡還想着翻盤。
“晨皓哥,是不是有什麼誤會,我也是受害者……”
“啪!!”
重重的一巴掌打在她的臉上,宣柔的話戛然而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