烏楹的臉刷的白了,幾乎不敢去看宣小小的臉色。
可是出乎意料的是,宣小小居然沒有說什麼,只是一直沉默的看着電視上面,看上去像是天作之合的兩人。
直到烏楹關了電視。
看到宣小小將目光移過來,烏楹心虛的撇開了視線:“那個,你現在的身體最好還是不要看電視。”
宣小小沒有戳穿她的謊言,她想要知道的已經知道了。
只是,爲什麼她感覺心臟有點痛呢?
見宣小小捂着心臟,一臉的隱忍,烏楹嚇了一跳,連忙扶着宣小小:“你是什麼時候下牀的,現在還是要靜養,快點到牀上去躺着吧。”
宣小小被小心翼翼的扶到牀上,她脣色發白,眼睛看向烏楹。
“楹楹,你說,我是不是該放棄?”
“那當然了!”烏楹一拍大腿,咬牙說道:“他都這樣對你了,你還有什麼可以堅持的?”
宣小小沉默的點點頭,沒有像是之前那樣不接受了。
烏楹見她垂着頭,渾身氣息讓人心疼的樣子,嘆了一口氣。
“現在最重要的還是要把你的身體養好,不管你現在有多麼的傷心,身體可是自己的,要是爲了一個男人,把自己的身體弄壞了,你母親知道了,還不知道有多麼傷心呢!”
見宣小小擡眸,像是聽進去了的樣子,烏楹心裡鬆了一口氣,聽得進去就好。
她不怕小小傷心,怕的就是她想不開,畢竟宮辭對她來說實在是太重要了。
對於宮辭來說,離開小小根本就沒有什麼影響,可是對於小小來說,這就好像是剝皮抽筋一樣的難過。
爲什麼小小總是會遇到這樣的不公呢?
即使心裡再難受,烏楹還是要僞裝成平靜的樣子,現在小小已經這樣了,她絕對要幫她!
宣小小喝着烏楹說的超級好吃的玉米粥,卻覺得食之無味,以前的那些美食,可以讓她開心,可是現在,她卻希望用自己的味覺換回以前的那個宮辭。
不只是烏楹理解不了爲什麼之前還表現的無所謂,女強人的宣小小現在又好像是找回了以前的自己。
就連宣小小自己都覺得現在的自己太過懦弱,被男人拋棄,就不要他就好了啊?
爲什麼要這麼難過呢?
心痛的像是被人拿着刀子一刀一刀的砍了過來,還被殘忍的撒下了細鹽。
痛的像是整個人都要分裂一般,宣小小痛恨這樣的自己。
如果可以有選擇,她希望自己可以像是之前那樣想的。
就算是分開,也要大大方方的分開,不能搞得自己狼狽不堪,讓人看不起。
可是想得很好,實現起來卻有些困難。
宣小小感受着心臟一抽一抽的劇痛,面上沒有表現出來,一口一口的喝着碗裡的玉米粥。
見宣小小很快就將玉米粥喝的乾淨,烏楹這才露出一個真正的笑容來:“對,好喝吧?”
宣小小露出一個淡淡卻慘白的微笑:“好喝。”
她看着烏楹忙上忙下的樣子,輕聲問道:“我可以出院了嗎?”
烏楹立刻警惕的回過頭來,眼睛緊緊地盯着她,“你出院幹什麼?”
好像生怕她出院就是爲了去找宮辭似的!
宣小小眼睫輕顫,道:“既然我現在的病已經好了,還不如回家去修養,這樣還可以省點錢。”
“也是。”好像有點道理,烏楹點點頭,道:“不過還是在醫院觀察幾天,放心,你是我的朋友,這又是我家的醫院,怎麼也可以打點折扣的。”
她也知道宣小小的情況,要是以前,她不會覺得住這麼幾天的院又怎麼了,可是現在小小親人都靠不住,丈夫又……
的確是要早點攢錢,爲以後做準備的。
“出院之後,我想搬出去住。”宣小小輕聲道,這句話讓烏楹一下子就不滿了。
“爲什麼要搬出去?你在我家住的不舒服嗎?”
“不是,只是一直住在你家,也不給房租……”
烏楹這下是真的生氣了:“我們兩個之間,說什麼房租?”
她們的關係,可以說是過命的交情,如果說在這個世界上,宣小小想要選出一個人,這個人這輩子都不可能背叛的話,那一定是烏楹。
見烏楹真的生氣了,宣小小解釋道:“以前我住在你家的時候,一直覺得自己是贊助,我們兩個的交情,談房租的確是矯情了,我也就沒有說些什麼,可是現在……”
現在她和宮辭的家是絕對回不去了,一直這麼白白的住在烏楹家裡,對宣小小來說就是佔便宜。
“我們兩個之間,用得着說這些嗎?”烏楹知道宣小的很對,可是她覺得,她們之間,根本就沒有這些問題。
“如果現在換成是我,你難道不會收留我?會把我趕出去嗎?”
“小小,我知道你現在還很難受,可是正是因爲你很難受,我纔要一直在你的身邊,如果你一個人搬出去,出了什麼事話,我這一輩子都不會安心的!”
她眼角泛紅,爲宣小小,也是爲了自己的心疼:“總之,搬家這個事,我們就不要說了。”
宣小小無奈的沒有再說,只是心裡還是想着,還是要搬出去纔好。
這個城市,她真的不想再待下去了。
可是這些想法她沒有告訴烏楹,只是想着,等到合適的時機再說吧。
“咚咚……”
烏楹放下手上疊着衣服:“有人敲門,我去看看。”
宣小小點點頭,看向門口,心裡不知爲何卻升起一股期待。
她看向門口,烏楹走了過去,打開門的一瞬間,臉色變得極其難看:“你怎麼又來了?我不是說了嗎?我們不歡迎你!”
宣小小的心猛地劇烈跳動起來,她看向門口,顫聲道:“楹楹,是誰?讓他進來吧。”
宣小小自己都說了,就算烏楹很不想讓這個人進來,還是讓開了位置。
臭着臉道:“進來吧。”
宣小小眼睛迫不及待的看向門口,希望會是自己希望的那個人。
門外的人抱着一束百合花走了進來,俊朗的外表,高挑的身材,臉上帶着對宣小小的擔憂。
可在看到他的那一刻,宣小小渾身冷了下來,失落出現在她的臉上。
季清澤捧着花走上前,俊逸的五官充滿了對宣小小的擔心:“小小,這是你最喜歡的花,我聽說你生病了想,現在好點沒有,醫生怎麼說?”
不是自己想的那個人,宣小小臉上的神色淡了下來,“我沒事了,季少爺你既然都來過了,還是走吧。”
本來自己得到允許能夠進來探望,季清澤心頭火熱,還以爲小小終於原諒了自己,可是現在看到她這個冷淡的態度,心又涼了。
明明,明明他之前看到小小臉上待着期待的,如果這份期待不是對着自己,那是對着誰?
想到這段時間得到的消息,季清澤重新燃起了信心。
他沒有聽話的放下花就走,而是幾步走到宣小小的窗前,烏楹連忙警惕的走了過去。
“你想幹什麼?我警告你你這個人渣,這裡可是醫院,你要是敢亂來,馬上被人丟出去!”
看着防他像是防豺狼的烏楹,季清澤心裡很煩亂,可是他不能對着烏楹生氣,這可是小小最重視的朋友。
他張開雙手,示意自己沒有惡意,坐到牀邊的椅子上,道:
“烏楹,我今天來,是有些話想要和小的,你看?”
烏楹立刻警惕的一口拒絕:“你休想讓我把你和小小單獨放在一起!”
她沒有將這個人渣趕走就已經很給他面子了,還想讓自己出去?
做他的春秋大夢去吧!
宣小小和烏楹是一樣的想法,如果說以前,她還沒有愛上宮辭的時候,她不介意聽聽季清澤說些什麼,可是現在,她可以確定的是,自己早已對這個曾經的戀人沒有了任何的好感。
她直接道:“你有什麼話,就直接說吧。”
說完早點離開,現在她的心已經夠亂了,不想再分出心神給無關的人。
季清澤臉上的笑容一僵,可是早就在決定挽回小小的時候,他就已經有了自己被冷落的預料,所以很快,他就調整了臉色。
“我要說的事情,和宮辭有關。”他也沒有說什麼小叔什麼的。
早在他知道宮辭追求小小的時候,救治局其名了。
意料之中的看到那個對自己冷冰冰的女孩聽到宮辭名字的時候,臉上的表情變了。
季清澤心裡苦澀,可是是自己種的因,這份苦果,自然也就自己吃下去。
他看到深愛的女孩因爲其他的男人而觸動,雖然心裡劇痛,可還是道:“這件事,我只想要和你說。”
宣小小隻覺得滿嘴苦澀,好想是天下間最苦的藥在自己的口中,她沙啞着嗓子,“楹楹,你先出去一下。”
“小小?”烏楹不可置信的看向她,在季清澤說出宮辭的名字的時候,她就覺得不好,可是她沒有想到,小小居然連思考一下都沒有,就這樣爲了一個不知道是什麼事的事,和季清澤獨處。
沒有人比烏楹更加了解宣小小對季清澤是什麼感覺,如果說以前是濃情蜜語的話,那麼在這個噁心的男人和‘宣柔’在一起之後,就是恨意慢慢了。
雖說隨着時間的流逝,再加上和宮辭的相戀,讓宣小小的這份恨意變得微不足道。
也更加的不在乎這個曾經的愛人,可是她一向是對男人避開的。
現在,就爲了一句宮辭?
她要和他獨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