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沐希的面色看起來那樣憔悴且蒼白，她看起來很疲憊，一點力氣都沒有。
想必沒有吃飯吧。
她一旦倔起來，他真的拿她一點辦法都沒有。
這個女人，總是很會折磨他，從他的肉體折磨到他的心。
言宸寒將視線從她的身上移開，儘量保持冷靜。
方沐希徐徐地走了進去，然後在言宸寒的旁邊坐了下去。
孟暖依在另外一個房間，因爲怕孟暖依會指引方沐希說出什麼謊話來，所以將孟暖依暫時請到了另外一個房間內。
“受害者顧先生受害的時候，你也在？”
“他受害的時候我不在，是他受害之後我才趕到。”方沐希回答道，她到的時候，顧洛巖的確就已經受傷了。
而在她趕來之前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她便不知道了。
“這麼說，你並沒有親眼看着言先生將刀子刺入顧先生的心口處？”
“是，沒有親眼看到。”方沐希回答道，眼神很空洞，她回答這個問題的時候語氣是十分聲音的。
言宸寒倒是有點吃驚，她居然沒有說是他害了顧洛巖。
他以爲，她會告訴這位警官，的確是他將刀子刺入了顧洛巖的身體內。
但是他好像忘了，方沐希本身是一位律師，她向來都很看重證據這種東西，若沒有確切的證據，她也最多是懷疑罷了，並不會真的在心裡那般認定。
而孟暖依因爲心中的怨氣，已經失去了理智，她現在唯一的念頭恐怕就是要給言宸寒一個收拾。
但是天不如人意，經過了十分鐘左右的問答，言宸寒便可以離開了。
走出這個房間之後，很長的走廊上只有言宸寒和方沐希兩個人。
方沐希走在言宸寒的前頭，言宸寒則靜靜地看着她的背影：“你不是覺得是我做的嗎？”
“昨天我好像太沖動了。太多的疑點，我居然沒考慮到。”作爲一名思路清晰的律師，她居然被這麼簡單的一個局給騙了，而且還對言宸
寒說出了一些很傷人的話。
這件事情讓方沐希的心中有點愧疚。
言宸寒的心因爲這句話頓時就暖了起來，他的嘴角流露一絲幾不可見的笑容，也許連他自己都沒察覺到：“這麼說，你信我了？”
“我沒有理由懷疑你。堂堂的言氏集團未來的接班人，爲什麼要自己親自動手去殺人？這是不可能的事情。”方沐希轉過身去對言宸寒這樣說道。
言宸寒走上前去，頗爲欣喜地抱住了方沐希，就像是抱住了什麼失而復得的東西一般，眼中的欣喜與喜悅不可掩藏：“真的？你 總算相信我了？沐希……”
而這個時候，孟暖依從另外一個房間走了出來，當她看見這樣一幕的時候她頓時就愣住了。
這兩個人在做什麼？這個時候居然摟摟抱抱？
“方律師！”孟暖依莫名地有點惱火。
顧洛巖還躺在牀上生死未卜，但是方沐希居然有心情在這裡跟兇手動手動腳？這種時候是秀恩愛的時候嗎！
言宸寒看了孟暖依一眼，正打算說什麼的時候。
方沐希卻拉了下言宸寒的胳膊：“你出去等我吧。”
“好。”頗爲擔心地看了氣勢洶洶的孟暖依一眼，言宸寒便先離開了這條走廊。
方沐希看了看這四周，很安靜，但是也不是適合說話的地方：“我們換個地方說話吧。”
之後換到了警察局外的一片草坪上。
孟暖依盯着方沐希，眼中是掩藏不住的怒火：“你搞什麼！爲什麼言宸寒就那樣離開了！他剛纔是因爲感激你，所以才抱你的吧！”
“暖依，這件事跟他沒有關係。”方沐希耐着性子說道，她現在不是爲言宸寒說話，她只是在闡述一個事實罷了。
先不說她此刻是愛着言宸寒的，哪怕她現在是打從心裡恨他，她也做不出陷害他的事情。
既然與他無關，那麼就是無關，何必要睜着眼睛說瞎話呢？
孟暖依如何會相信呢，她輕笑了一聲：“方沐希！你可真
是好樣的！你的心怎麼可以那麼狠？洛巖好歹也是你的初戀啊？你的初戀躺在病牀上生死未明，但是你現在卻睜着眼睛說瞎話？只爲了討那個總裁的歡心？”
方沐希的語氣仍舊平靜：“我只不過是在說一個事實罷了。洛巖的事情，一定另有其人。”
“還能是誰？啊？明明你跟我都看見了！就是言宸寒做的！他那驚慌的眼神你忘了嗎！那分明就是做了壞事被人逮住的時候驚慌的眼神！”孟暖依怒不可遏地咆哮道。
方沐希微微垂眸，不知道自己該如何勸說孟暖依。
“怎麼不說話了？在這個節骨眼上，你還有心思跟他摟摟抱抱？還真是恩愛啊？只因爲你們恩愛，所以你就說瞎話？”孟暖依質問道，咄咄逼人的語氣。
“我們並沒有親眼看到是他把刀子刺入了洛巖的心口，不是嗎？我們到場的時候，看到的不過是已經躺在地上的顧洛巖。”方沐希說道，眉頭微皺。
孟暖依根本就不想去聽這些，她輕笑了一聲：“別說了！說什麼在我聽來都那樣噁心！我告訴你，你們有本事，我認輸！但是我不會就這樣作罷的！我會找到證據的！言宸寒一定會完蛋的！我一定會讓他付出代價！”
如果真的是言宸寒所做的，她當然也不會包庇他。
但是想必，不會是他做的。
他不至於那樣狠毒，他也不至於做那樣以身犯險的事情，更何況，他如果真的要對顧洛巖做什麼，那真的有太多方法了。
而這種方法是最愚蠢的一種。
言宸寒是那樣聰明的一個人，他一定不會做會讓自己留下把柄的事情。
方沐希對言宸寒是有一點了解的。
那是一個精明並且聰明的男人。
然而也正是因爲他的聰明，她開始怕了。
她以爲經過這三年的沉澱她就可以與他對抗，但是很可惜她的心沒法做到冷硬，所以她如果繼續下去，最後可能得輸得一塌糊塗。
那麼在一切還沒太糟糕之前，她還是離開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