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修延從沙發上跳起,怕驚動了李瀟瀟,就輕手輕腳,但腳步飛快的追了出去。
他剛追出了門口,就看到一個纖瘦的身影,跑到了階梯拐角,並沿着螺旋式階梯往下跑。
“站住!”
陸修延喊了一聲,追了過去。
等他追到了二樓,沒看到那個纖瘦的身影,只聽到一聲關門響。
他微微皺眉,憑着他敏銳的聽力,已經找到了那個門。
他看到那個房門的時候,微微有些詫異。
陸修延推開門,走了進去。
只見那個纖瘦的身影,一頭倒在了牀上,安靜的睡了下來。
“遲默歌,你在搞什麼鬼?剛纔爲什麼要進李瀟瀟的房間?你到底想要做什麼?”
他邊吼着,邊跑到了牀邊。
見遲默歌睡蜷縮成一團,渾身都在發抖。
“害怕什麼?你實話實說,我會放過你的。”
陸修延準備好要揍她的架勢,可遲默歌一點反映都沒有,只是蜷縮成一團,渾身抖着,像是身上好冷的樣子。
“你發燒了?”
陸修延用手背摸了下默歌的額頭,額頭上都是汗水,而且還高燒,一定是病的嚴重了。
“遲默歌,你病的這樣重,怎麼也不知道去找醫生?遲默歌……”
陸修延晃了晃遲默歌的肩膀,見遲默歌還是一副睡相,他立刻想到一件事。
這個女人,有夢遊症?
他趕緊將遲默歌輕輕放倒在牀上,打電話找了醫生。
“你這個笨女人,一天到晚,就知道給我惹麻煩。”
陸修延打了一盆水,用毛巾沁溼,擰乾,在給她覆蓋在頭上。
遲默歌閉着眼睛,張了張口,聲音都在顫抖,“我冷,我真的好冷!”
“我給你多蓋些被子!”
陸修延又給她添了幾套被子,可默歌感覺身子還冷,一直蜷縮在牀上,不停的抖着。
陸修延見這樣也不是辦法,也想不到什麼好的主意。
他就側臥在牀邊,將默歌抱在了懷裡,和她一起窩在厚被子裡。
默歌感覺到了熱源,整個身子都趴進了陸修延的懷裡。
她感覺到沒有之前那麼冷了,找個舒服的姿勢,纏着陸修延,一點一點從他身上得到更熱的溫暖。
陸修延都要被這個女人纏死了,而且被子太厚,渾身都出了汗,溼黏黏的,很不舒服。
“這個該死的醫生,怎麼還不來?再不來我都要被熱死了!”
就在陸修延咒罵醫生365遍,醫生姍姍來遲,看到陸修延和默歌滾在一個牀單下,頓時也受了不少的驚嚇。
“那個陸少爺,是什麼情況?”
“她發高燒了,快給她看看!”
“發騷了啊!這個……你在不就能治了嗎?”
陸修延見醫生說這話的時候,滿臉賤笑,氣的他一口氣沒上來,差點吐血。
“你說什麼?有本事再給我說一遍?”
陸修延火大了,要從牀上跳起。
可他懷中的女人,纏着他,還真是沒辦法將她從身上扯下來。
陸修延只好喊了一聲,“我說……她着涼了,發了高燒,快給她打點滴!”
“哦!是這樣啊!陸少爺對不起啊!我這就給她看看……”
醫生給默歌看了病,很快確診是普通的着涼感冒,又受到了驚嚇,纔會導致病情加重。
他立刻給默歌打了點滴,等一切都完事了,就找了個椅子坐上,等點滴打完了,遲默歌沒有什
麼大礙了,他才能走。
陸修延被默歌抱着有些尷尬,但他們至少是名義上的夫妻,只是抱一抱,在外人看來,也沒有什麼可笑話的。
“陸少爺,陸夫人的高燒已經退了,也不會引起其他疾病,只要這些藥,按時吃了,很快就能康復的。”
“嗯,你可以走了!”
醫生一聽他能走了,趕緊拎着他的東西跑了,他一把年紀了,可不想在這裡當電燈泡。
“陸修延,爲什麼你不相信我?陸修延……快跑,這裡危險……”
默歌在睡夢中說話,陸修延伸手摸了摸她的額頭,燒都退了,怎麼還說夢話。
“陸修延,你知不知道,我會心痛的……我真的好難受,好難受呢!”
遲默歌將頭埋進陸修延的胸口,像個孩子一樣,嚶嚶嚶的哭泣着。
陸修延也許是想到了剛纔,他也做了噩夢,在睡夢中他也哭的很難受。
這一刻,他有種感同身受的感覺,將默歌抱在了懷裡,任由默歌哭在他的懷中。
這一夜,終於過去了。
默歌醒來的時候,感覺頭昏昏沉沉的,但頭枕着的地方,好柔軟,也好暖和。
她有些懶懶的,也不想睜開眼睛,就找了個舒服的姿勢,繼續睡。
“遲默歌!”
“誰在喊我?讓我在睡一會兒!”
“遲默歌,那你的手拿開!”
“拿開?往哪裡拿開?我在睡覺,別打擾我!”
等等,這是誰的聲音?
好粗暴的吼聲……陸修延?是他嗎?
默歌一猜到可能是這個男人,頓時嚇了一跳,睜開眼睛,眨了眨。
那男人深邃迷人的雙眸,高高的鼻樑,薄薄的嘴脣,完美弧度的下巴,簡直是一道最美麗的風景。
“我是在做夢嗎?”
“你不是在做夢,我不是說了,把你的手給我拿開!”
默歌循着陸修延低垂憤怒的眼神看去,這一看,嚇了她一大跳。
她的雙手按在了哪裡?
竟然按在了他的前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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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在沒有在往下按,不然一定會被看成女流——氓的。
“對不起啊陸修延!我不是故意的!”
默歌雙手按住,準備爬起。
“往哪裡按呢?你當我是枕頭還是牀?”
默歌低頭一看,按住他的腹部了,一定很疼吧?
“對不起,我沒按對地方!”
“不用了,我自己起來!”
陸修延剛要從牀上坐起,默歌想按在牀邊起牀。
咣!
遲默歌的臉先頂到了陸修延的胸口,接着頭一疼,整張臉就拍了下來,正好拍在了某人大長腿的中間。
“該死,遲默歌,你是故意的吧?”
遲默歌頓時臉紅了,哇一聲從他的腿間跳起,咣噹一聲從牀上滾了下去。
“哎呦,疼死我了!陸修延,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遲默歌邊揉着快要散架的身子,邊要從地上爬起。
陸修延將被子蓋在身上,輕輕的揉了揉某處,又躲閃着怕默歌看到這麼尷尬的情況。
他忍痛,吼了一聲,“我看你是故意的,昨天晚上……”
“啊!昨天晚上,我們不會是……”
默歌看到她衣衫不整,而且渾身還汗溼着,不會是太用力了,太刺激了,纔會弄成這副規模樣?
NO!
默歌雙手抱在胸前,在地上蹭着往後退去,“你對我做了什麼?”
“應該問你,你對我做了什麼?遲默歌,趁我沒有發
火,你給我滾出去!”
“滾出去?這是我的房間,我爲什麼要滾?況且,是你對我……”
陸修延忍無可忍,從牀上跳起,指着脖頸上那一道道紅色的痕跡,“這些……你記不起來了嗎?”
默歌長大了口,“是我給你中了草莓?我不會……這麼火爆吧?”
“你腦袋裡怎麼都是那麼污的東西,這都是你用手臂和指甲勒的,抓的,你昨天晚上發高燒,一直纏着我不放。太令人鬱悶了!”
陸修延從牀上跳了下來,邁着大長腿,三兩步將默歌從地上揪起,扔到了牀上。
默歌顧不得撞到牀上有多疼,雙手護在身上,“你不會是想報復我吧?只要不對我那個,怎麼都可以……”
“看來……你腦袋是嚇傻了!真應該給你找個精神病科的醫生看看了。”
“你說誰呢……喂,陸修延你給我站住!”
遲默歌抄起枕頭砸了過去,還好陸修延躲得快,匆匆離開房間。
話說回來,默歌覺得自己也是慶幸的。
要是陸修延真的被枕頭砸中了,她一定會被教訓一頓的很慘的。
默歌感覺渾身都溼透了,想去洗個澡。
她脫光了衣服,檢查了下身子,沒有那麼疼,也沒有留下什麼痕跡。
默歌邊在花灑下衝着水,邊想着昨天晚上後來發生的事……
她捧着項鍊睡着了,然後迷迷糊糊的……進了誰的房間,又跑回誰的房間?是在做夢吧!
再然後,好像是很暖和了,就雙手雙腳搭在上面,纏的緊緊的不鬆開,很舒服。
“不會那個時候……我纏住的人就是陸修延吧?”
默歌用手捂住了口,“哎呦!”
她看了看,她的雙手雙腳都被紗布纏着,受了傷,現在還沒有好。
現在又沾了沐浴露和水,疼的厲害,不會傷口發炎了吧?
默歌穿着浴袍,跳出了浴室。
陸修延雙手插進褲兜,見她一臉慌張的從浴室裡跑出來,頓時臉色一黑。
“你要是不想好了,別害的我,每次都給你換藥!”
默歌沒看到是陸修延,沒停住腳步,碰,一下撞進了陸修延的懷裡。
“真是笨死了,給我老實待着!”
陸修延將她扔在了原地,氣匆匆的離開了。
默歌有些丈二的和尚摸不到頭腦,不就是被撞了下,至於那麼生氣嗎?
她走到牀邊坐下,看到牀頭櫃上,有幾張乾淨的餐巾紙,餐巾紙上放着幾顆顏色不同的藥,旁邊還放着一杯溫開水。
默歌剛纔洗澡,有些口渴了,就端起溫開水,還沒有喝,就看到一張便利貼貼在水杯下面——記得按時吃藥!
默歌看到這幾個字,心裡頓時感覺暖暖的。
她將分好的藥放進口中,喝下水嚥了下去。
當水入了口中,滑進了胃裡,溫暖心窩的感覺,讓默歌眼眶一熱,有些感動的想流淚。
她長這麼大,除了養父養母,還有易峰,對她這樣的照顧。
已經有五年了,這五年她幾乎都是和兒子相依爲命,還沒有哪個人,會這樣貼心的關心她,照顧好她。
陸修延,這個男人雖然總是對她大吼大叫,可真的對她很貼心,在危險的時候,也總是守護在她的身邊。
她真的好感謝,他的出現。
“吃過藥了?乖乖坐在牀邊,我給你換藥!”
“陸修延,謝謝你!”
遲默歌放下杯子,將陸修延抱在懷裡,這一刻……她只想賴在他的懷裡,感受他懷中的溫暖和激動的感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