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隨即,被殷延卿一個森冷陰鷙的目光看的差點嚇尿褲子的匪徒也反映過神來了,他比着架在紀遙遙脖子上的利刃,好似原本戰慄的心臟都爲此有了勇氣,他鼓足了勇氣擡頭看着殷延卿,臉上的傲慢之意還沒有出現,就被對方一個眼神又嚇退了不少,但是還是強壓着懼意道:“你女人還在我手裡面,不想她被我弄死的話,就快點讓我上車!等我走了,這女人自然我就還給你了!”
殷延卿冷聲道:“我憑什麼相信你?”
一時間兩個人的立場好似頓時顛倒了一樣,原本明明是歹徒抓了人質,要和殷延卿討價還價,可是在一瞬間,在殷延卿的一句話之中,竟然就變成了,他要向殷延卿證明,自己的可信任之處,要不然等待他的就會是地獄深淵一般。
匪徒還是生平第一次遇到這種情況,整個大腦都懵了一下,他猙獰的看着殷延卿耍橫道:“你不相信我?這人可是在我手裡面啊?你就不擔心我一個有力,你就得去下面見她了嗎!”
紀遙遙被他用胳膊扼住了喉嚨,情不自禁的往後仰了仰脖子,眼眶因爲這壓抑的力道而溢出了生理性的淚花,原本便是深棕色的瞳仁泛着水霧,就像是從蒙塵了千年的琥珀,收到甘霖的清洗,在晶亮剔透的表層之上,劃過了漣漪的水波。
殷延卿面色更冷,甚至可以說變得陰霾森冷,他目光鋒利的看着匪徒,終於算是妥協了一步道:“我可以讓你上車。”
匪徒心裡一喜,越發的確定了懷中的這個女人,對於眼前這個渾身散發着壓迫性的危險氣息的男人是何等的重要,頓時得意一笑,得寸進尺的說道:“在我離開帝都之前,你們都不能追出來!”
他心中打着算盤,等離了帝都,就專門挑偏僻的野道走,只要不在這天子之地,Z國這麼大,還怕找不到什麼僻靜的地方多多風頭?!
殷延卿冷着臉點了點頭。
旁邊的隊長見他答應的這麼痛快,忍不住的道:“這不可以啊殷大少!眼前這傢伙是我們追蹤了許久的逃犯,他犯案累累決不能就這樣讓他走!”
匪徒沒曾想這警察頭子還開口質疑,頓時扼着紀遙遙的手臂又加重了幾分力道,色厲內茬對着義正言辭的隊長道:“你特麼的要是不答應,老子現在就弄死她!”
氣氛盡是一時間僵持住了,紀遙遙猶帶水色的眼眸不由自主的看向了殷延卿,她也算是體會到了挾持着自己的這人的心狠之處,即便是在險之又險的危險之境,紀遙遙還是忍不住的慶幸,還好她換下了小女孩兒,要不然剛纔那一刀,小姑娘現在怕是依然不好了。
脖頸上傳來了連綿不斷的刺痛感,紀遙遙努力的放鬆脖頸的力道,她心中估摸了傷勢,自己應該就是劃破了真皮組織,傷口不深,但是還是劃破了很多的毛細血管,這才導致了流血和刺痛。
殷延卿對着面前的隊長冷冷的道:“你現在不讓她走,難不成是想看着她送死嗎?!”
隊長一時間噤聲不語,依照他剛纔得到的消息,他也知道,的確是紀遙遙挺身而出,救下了旁邊的小女孩兒,此時竟也陷入了兩難的局面。
紀遙遙得救,這男人也不能放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