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茹璃擦着淚,快步的跑到護士站,悽悽切切又着急忙慌的問道:“我女兒吶?念臻在哪裡啊!”
護士自然認得柳茹璃,這可是大老闆的阿姨,護士自然是熟記於心,刷的一下站起來溫聲說着,“柳女士隨我來,程小姐的傷口已經處理好了,現在在病房裡。”
柳茹璃焦急的催促道:“那你快帶我去!”
一行人快步的走到程念臻的病房,卻是在極爲偏僻的拐角,柳茹璃愛女心切,此時大爲不滿的指責道:“你們是怎麼回事?怎麼安排念臻住在這裡偏僻的地方?!你們領導呢,把他給我叫過來!”
“女士,你不要這麼生氣,”護士被柳茹璃劈頭蓋臉一頓罵,心中也冒出一股無名火來,但是她又不能和柳茹璃發作,只能強牽出一抹笑,細聲細語的解釋道:“這也是程小姐自己堅持挑的。”
柳茹璃一噎,皺着眉唸叨:“念臻選的?怎麼可能啊……”
程念臻的脾氣柳茹璃還是很瞭解的,從小寵着慣着,出門在外也好,吃穿住行必定要最好的,怎麼會選這麼一個僻靜的角落?
但是現在也不是計較這個的時候,柳茹璃沒有再和護士多糾纏,擦拭了一把淚珠就推開門。
“念臻,你的臉怎麼樣了?”柳茹璃着急的問道。
程念臻背對着柳茹璃坐在牀上,黑色的像是鴉羽一般的烏髮垂墜於她的身後,時光就好似靜止了一般的望着窗口。
雖然是最偏僻的病房,但是這裡畢竟是阿德萊德醫院的私人病房樓,再差也不會差到哪裡去。
柳茹璃見自己問完之後,程念臻也沒有個迴應,急的快步上前抓住了程念臻的胳膊,“你到底怎麼樣了?快讓媽媽瞧瞧!”
說着,柳茹璃把住了程念臻的肩膀,將她轉了過身。
程念臻順從的轉過來,面無表情,眼眸無神,渾身沒有一點以往的活力,臉色更是呆滯的可怕。
而她原本姣好嫺靜的臉上,在左臉的臉頰上,貼着一塊大概有半個手掌那麼大的紗布,上面隱隱能見到滲出的血跡。
柳茹璃頓時倒吸了一口冷氣,眼眶中的淚刷的一下就下來了,捧着程念臻的臉蛋不敢置信,又氣又怒的道:“怎麼傷成這樣?我就說你今天不能出去,你非不聽我的,現在搞成這個樣子,誰還要你啊?你爲什麼不聽我的?!”
程念臻雙目無神的看着她,眼中卻沒有焦距,神色渙散,無論柳茹璃如何詢問,她都一語不發。
好似和整個外界都徹底的斷了聯繫一般。
柳茹璃心下也覺得不好,也不敢再開口指責,雙手顫抖的捧着她的臉,眼眶含淚,疑惑又小心的:“念臻,你不要嚇媽媽,你理一下我啊!”
在柳茹璃呼喚了好些聲之後,程念臻的眼中才帶上些許的神采,她回望着,麻木的喊道:“媽媽……”
“媽媽在這,念臻你的臉——”柳茹璃見她終於有些反應了,又是心疼又是惱怒的問道:“到底是誰害的!我非扒了她的皮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