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於回到了前進公司的辦公樓內,傅亦瑤這才鬆了口氣,終於應付完了那幫蒼蠅一般的記者。當然,一切功勞完全歸功於行進,他的話,以及他突然拿出來的那對戒指,真的讓衆人長了見識了,他們大驚。當然,作爲當事人的傅亦瑤的吃驚度也不亞於他們的。好在,記者們在得到行進最響亮的回答:“她——傅亦瑤,一年前是我的女人;一年後還是我的女人!她,就是我行進的唯一老婆,也就是前進集團的總經理夫人!”
之後,記者們都識相地各自散去。這個震驚的消息,又將重新成爲第二天的頭條新聞,傅亦瑤這麼認爲。可是,她錯了!她完全低估了現代新聞等媒體行業的運轉效率,不是要第二天的報紙纔能有的,他們轉身的瞬間,各種新聞就已經四面八方地席捲而來。
到達辦公室的時候,傅亦瑤看了一下公司時間,剛好9點整,雖然驚險了點,但沒有遲到,很好!很快收拾好東西,正準備開始工作的時候,傅亦瑤的手不小心撞到了桌面,她才赫然發現,自己的左手無名指上正戴着那枚戒指。
傅亦瑤默默地盯着那枚戒指,真是許久不見了,但傅亦瑤第一眼就認出了它們倆來!許久,她突然起身,出門,敲響了行進的辦公室大門。
“進來——”行進很快就回應,他擡頭看去,果然來人如他所料,果然是傅亦瑤。
“行——”傅亦瑤想好的措辭,在看到行進的瞬間都凌亂了,她一時間語塞了,她不知道自己該叫他什麼是好。這裡是辦公室,那叫他行總?可說的卻是私事兒,那叫行進?好像也不好!於是,傅亦瑤就停頓在那裡。
“嗯?”行進饒有興味滴等着她的下文。
寬敞的辦公室內,一時間,就剩下行進和傅亦瑤兩個人了,呆滯了許久,傅亦瑤才擡頭看向行進:“你居然一直留着它們。”她指着自己和行進手上還佩戴着的那對婚戒。
“嗯!”行進點頭,“它們可是我們倆愛情的見證!”更具體的說,是他們倆上一次失敗婚姻的見證!他一直好好地保存在自家的保險櫃裡,一直到傅亦瑤出現的時候,他就鬼使神差地拿出它們,貼身放在口袋裡,有一種預感告訴他:終有一天會派上用場的。果然,今天真的用上了,還恰到好處!
沒錯,此刻,行進和傅亦瑤一起佩戴着的戒指,正是一年前他們結婚時候的一對婚戒。它們沒有很值錢,沒有很大的珠寶或者鑽石,看上去是普通的一枚戒指,甚至手工還有些粗糙。但實際上意義非凡!因爲這是他們親手爲對方做的!當時,傅亦瑤恰好有個朋友家做珠寶生意的,他們家自制各種婚戒,而傅亦瑤突發奇想,結婚就一次,婚戒也就那麼一對,爲何不做得更有意義一些?於是,她提議,與行進一起花一個星期的時間去學習做戒指的工序,然後各自爲對方量手指打造一對婚戒!
當時的行進對傅亦瑤百依百順,她說什麼,他都說好。他居然百忙之中抽出一個禮拜的時間,陪着傅亦瑤蹲在那個‘實驗室內’,兩人終於花了七天七夜‘練就’出了這一對婚戒出來!雖然它們外形不出衆,也不算值錢,但在他們倆眼中,它們卻比什麼都值錢!
“你的不是丟了麼?”傅亦瑤說話間搶過行進的手指。她還清晰地記得,他們離婚前的那個吵架就是圍繞着戒指展開的,當時行進居然把戒指給弄丟了,還說什麼重新買一個不就得了之類的話!傅亦瑤把行進手上的戒指仔細地打量了一個遍,是它!它是傅亦瑤自己親手打磨出來的,所以,哪有母親認不得自己孩子的?她一眼就認了出來,就是那一枚,不可能造假的!
“我丟了也不能把它丟了啊!”行進得意洋洋,“它其實沒丟,就在我褲子的口袋裡,真的佩服你了,老婆,我記得你當時翻了我那個褲子的口袋不下十遍,居然沒有找到!”
“啊?”傅亦瑤清晰地記得自己翻了多少遍,“是十二遍!你那個褲子口袋我整整掏了十二遍,我居然沒有找到它!怎麼可能?”她打死也不相信,褲子口袋就那麼小的地兒,戒指也不小,也硬邦邦的,她摸一下也能感覺出來的,怎麼可能沒找到呢?
“是真的!”行進賭咒發誓,“如假包換!如果這對戒指是我造假的,就叫我天打雷劈,不得好——”
“別!”傅亦瑤是跟行進開玩笑的,她連忙搖頭,伸手堵住行進的嘴巴,“別說那麼不吉利的話!我相信你了!這個戒指怎麼造假的來?我自己做的我怎麼可能認不出來?你看,這裡的缺口,當時我失手鑿壞掉的,還差點切割刀手指……”傅亦瑤指着行進手指上戒指的一處缺口說道。
什麼叫差點!?行進看向傅亦瑤的手指:“是已經切到了好吧?我還記得你鬼哭狼嚎的樣子呢!”
是的,當時傅亦瑤一不小心鑿到了手指。疼得齜牙咧嘴的,抱着手指鬼哭狼嚎的:“艾瑪,我的手指,斷了!斷了!肯定斷了!都是血啊!血,我的手指斷了,行進,我殘廢了……”
乍這麼一看,還以爲她真的切斷了整根手指呢。行進顯然也上當了,他連忙關切滴丟在一切東西,直撲着傅亦瑤而去:“給我看看,傷到哪裡了?流血了?快點,讓我看看……”
結果,傅亦瑤則撲哧一聲笑了出來:“騙你的啦,大笨蛋!我沒事兒!”她說完則笑得前俯後仰,還把手指躲躲藏藏起來,試圖掩蓋事實。
行進是終於鬆了口氣,但是卻絲毫不懈怠,繼續執著滴把傅亦瑤的爪子抓過來,捧在手心裡,仔細地端詳。其實,傅亦瑤的確是傷到了,而且還算嚴重,不是簡單滴擦破了皮,都傷到肉,還流了不少的血!他幫她呼呼,小心地給她處理好傷口:“小心着點,這幾天別下水,千萬不能發炎了!還有,這個活兒也剩下不多了,我來幫你完成吧!”
年輕時候的傅亦瑤跟現在一樣執著,她一口否決:“不要!自己的事情自己做,這個幼稚園的時候老師就教了的,我又不是真的斷手斷腳了,我可以的!”
執拗不過傅亦瑤,行進只得退步。於是,行進的這枚戒指就由傅亦瑤全權完工,雖然比一般的戒指醜了那麼點,甚至第一次戴上手指的時候還因爲粗糙不平而有點扎手,行進卻笑着把玩着戒指,讚不絕口:“老婆,誰說你手笨的?做出來的戒指真不錯,不僅外形好看,而且戴着真舒服,比那些鑲着大鑽石的還要美麗——”
結果,只試戴了一天而已,第二天,行進修長的手指就紅腫得跟胡蘿蔔似的!後來,行進爲了不叫傅亦瑤傷心,自己又事後偷偷滴潛入實驗室,自己打磨了一下戒指,這才戴着舒服多了。
而行進做出來的戒指呢,真的可以用這麼一的一句話來形容:人比人真的氣死人!傅亦瑤的戒指,一看就知道是自己diy的成果,做工等等都略顯粗糙和簡單了點,而行進的戒指,拿出來就是一件藝術品!他和傅亦瑤是同一天進的實驗室,是同一個打磨的老師教出來的,同樣在一個星期內竣工的,行進做出的婚介不但圓潤,而且還富有光澤。那個時候,行進沒有錢,買不起很大的鑽石,他則靈巧地在戒指上刻出各種花紋,有傅亦瑤最愛的蝴蝶,更有傅亦瑤的名字末尾字‘瑤’的縮寫y;傅亦瑤是模仿的行進,最後也在戒指上刻了一個行進的縮寫:j。
雖然有點失而復得的喜悅,但傅亦瑤還是理智的,她認真地把玩着戒指,然後還是做出了決定:“剛纔謝謝你了,行進,謝謝你說出那些話,替我解圍,我很感動!這個戒指——”
傅亦瑤在說話間已經開始要取下那枚戒指了:“這枚戒指還是還給你吧!等你找到合適的人,你再把它戴到她的手上。”說這話的時候她假裝大方,卻幾乎要哭出來了。
“等一下!”行進先傅亦瑤一步,阻止了她脫下戒指的動作,“你真的希望它戴上別人的手上麼,老婆?”他都叫她老婆了,她還不懂他的心麼?老婆可不是隨便路上抓一個人就能叫得出口的,必須得是他行進的女人,是行進最愛的女人,愛到想給她的無名指上套住永久性的戒指,再也不準拔下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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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傅亦瑤低頭,她不敢看行進的眼睛,因爲她怕自己心虛。她這一招叫做欲情故縱,她剛纔靈機一動想到的,既然事態已經發展到這種地步了,那麼,爲了穩住自己的‘霸主’地位,她還是主動地‘旁敲側擊’一下,得到行進的準確說話纔是。
當然,行進完全不明白傅亦瑤的小心思,他則一味滴沉浸在當下的對白中,他抓着傅亦瑤的手臂,稍微有點用力:“看着我說話,你真的希望我把你的戒指戴到別的女人的手上?傅亦瑤,你看着我的眼睛回答——”
傅亦瑤就是不擡頭,不看行進的眼睛:“嗯——”這一次,她的嗯更加猶豫不決了。
“我叫你看着我的眼睛回答!”行進說完則單手挑起傅亦瑤的下巴,強逼着她與自己的視線對視,他凌厲地看着她的眼睛,毫不避諱,“就這樣,看着我的眼睛,再回答我一次!你真的希望我把這枚戒指戴到別的女人無名指上?”行進指着傅亦瑤目前無名指上的戒指很是嚴肅滴問道。
許久之後,傅亦瑤咬咬牙:“嗯!”
而行進則哈哈大笑起來。傅亦瑤不解:“你笑什麼?”
“你在撒謊!”行進說得自信極了,“老婆,人在撒謊的時候,眼神會遊移,手腳會不知所措,鼻子也會不經意地動起來;而這三點,你剛纔全都符合了,所以,你別再欺騙我,欺騙自己了,這枚戒指是永遠屬於你的!”
“我纔不要呢!”傅亦瑤還在做最後的抵抗,“我要工作,我要燒飯、洗菜啥的,戴着戒指多不方便啊,會弄丟的!”
“方便的方便的!”行進一廂情願地說道,“也不會丟的,因爲它們可牢固了,就像我永遠也不會再對你放手了一樣!”
“很牢固?”傅亦瑤繼續質疑着,“那爲什麼一年前你的戒指會險些丟了……”
“聽我說,那是個意外!”行進看着傅亦瑤的眼睛,說得真誠。突然,他話鋒轉得特別快,“我們來做個遊戲吧?”
“遊戲?”傅亦瑤連忙搖頭,“行總,現在是上班時間了,玩什麼遊戲,我們還是開始一天的工作吧!”想到還有一大堆的文件沒有看完,傅亦瑤的腦袋就開始疼了。昨天,她看了整整一天的文件,密密麻麻的文字早就把她給淹沒了,她幾乎要崩潰了,真不敢想象,今天還要再hold一天,她還能堅持住麼?
“很簡單的!”行進招手,把傅亦瑤叫到他身邊,“伸手,跟我一起做這個動作。”
只見,行進兩手掌心相對,大拇指對大拇指、食指對食指、無名指對無名指、小拇指對小拇指,8個手指伸直了,緊緊地貼合在一起,唯一不同的就是中指,左右手的中指向掌心內側彎曲,從上向下數起來,2箇中指的第二個關節處緊緊地貼合。
傅亦瑤跟着照做:“這樣?然後呢?”她一臉地無奈,這算哪門子的遊戲,而且,這個遊戲和她所說的事情有半毛錢關係麼?
她隨意地擺弄了下手指,結果,行進則立刻指點過來了:“傻瓜,你搞錯手指了!別的手指豎着,只有中指向內彎曲。”
“哦!”傅亦瑤立刻改了回來,“然後呢?”
“彆着急!有耐心點,馬上你就知道我想做什麼了。”行進揉了揉傅亦瑤的長髮,*溺地像是在撫摸、*一隻可愛的小狗狗。
傅亦瑤想躲,卻沒躲掉,行進的大手還是順利地*到她的頭髮,輕輕一揉搓,把她柔順的秀髮變得毛毛躁躁的,真的像一隻可愛的獅子狗。她剛想騰出手來,把頭髮撫平,行進的手立刻來阻止了:“老婆,都說了,要有耐心點!來,跟着我來做下一個動作——”
“……”傅亦瑤來不及縮回手,只得跟着行進繼續做着下一步動作。
保持剛纔的‘祈禱姿勢’,行進先釋放兩個大拇指:“來,跟着我一起做這個動作,看看你能不能做到。在其他手指都不準動的情況下,左右手的大拇指分別向左和右緩緩逆向分離。”
傅亦瑤照做,沒什麼難的啊,她的兩個大拇指很容易就分離開了:“可以。”
“好。”行進繼續坐着演示動作,“下面輪到食指了,還是一樣的動作……”合上兩個大拇指,其他手指也各自保持原狀,兩個食指緩緩逆向分離。
這一回,傅亦瑤也輕鬆成功了。
第三次,行進沒有演示了,他只是盯着傅亦瑤的兩隻手,直接發號施令:“很好,食指併攏,下面你再試一下兩個小拇指。”
“嗯!”傅亦瑤再次輕鬆成功。三戰三牲之後,傅亦瑤有點得意洋洋了,她略微挑釁地看向行進,“也成功了,你還要動哪個手指?”
行進則輕笑:“最後一步:老婆,我們打個賭如何?”
“打什麼賭?賭什麼?”
行進終於要點題了,他抑制住得意洋洋的神態,儘量讓自己看上去很平常:“下一個移動的手指是無名指,我打賭你分不開它們倆!”行進說這話的時候緊緊地禁錮住傅亦瑤的手指,因爲他知道,這個打賭他贏定了!爲了防止傅亦瑤使詐,他必須比她更殲詐。
“喔?”
傅亦瑤滿臉的不信,行進知道她上當了。行進接着說道:“這樣吧,我們的打賭內容是這樣的,我賭你分不開兩個無名指,如果你分開了,你贏,我輸了,我承諾給你一個優惠條件,隨便你要我做什麼,我都照做;但是,如果你分不開無名指,那麼就是我贏你輸,你也必須答應我一件事情,如何?敢和我打賭麼,老婆?如果不賭就算了,就當我們玩了一個遊戲罷了——”
傅亦瑤最不能接受的就是激將法,行進果斷刺中她的要害,她立即點頭:“我怕神馬?我賭!我肯定贏你!”有剛纔的三勝記錄,她相信,不就是兩個無名指麼?一定是小意思,很容易就分開了。
“成交!”行進當即宣佈打賭開始,“那麼,老婆,你可以開始了!”
五分鐘後:
傅亦瑤的手指完全抽筋了,食指、大拇指等等都能輕易分開,唯獨兩個無名指不行,只要一想分離,其他手指也跟着土崩瓦解了。傅亦瑤屢試屢敗。
最終,行進得意洋洋地宣佈:“老婆,我勝利了!無論你再試多少遍,無名指都是分不開的,這就是爲何人類結婚的時候要把婚戒套在無名指上了,因爲無名指永遠分不開!我的要求很簡單,老婆,不准你拿下無名指上的那枚戒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