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給我閉嘴!”許藍音覺着無法忍受了,真想罵人,是誰跟她說過薛碩這人每一句話每一個行動都隱得極深,爲什麼她聽到了這麼白的語言?
薛碩看着許藍音惱火一樣的神情,只覺着心情好到了極點,他喜歡這樣的生活方式,喜歡這個女人被他氣得跳腳的抓狂樣子。
他不會允許楚哲翰再向他和許藍音伸出魔爪,好吧,如果許藍音現在是試圖着利用他來轉移她對楚哲翰的感情,那麼他來配合她,欺騙,利用,已不是第一次,再多一次也無妨,他總會拿到他想要的東西。
音音,你利用我逃避你心中的禁錮的吸引,我讓你利用,只是,你做好了喜歡我的準備了嗎?沒做好也沒有關係,我們可以慢慢來。
薛碩抓住許藍音的手向着外面出去:“我看你被救醒過來後也沒有什麼大礙,不如直接出院吧,我們回去,收拾一下,訂個飛機票,我們一起去美國。”
許藍音看着薛碩在前面走,目光凝在他抓着她的手上,修長的骨節,乾淨白皙而有力,她輕皺了一下眉,對這樣的接觸感覺很是不舒服,她只習慣一個男人的擁抱與碰觸,然而一切都成爲了過去,她不應該再想,深吸了一口氣,她的表情変得自然,她離開楚哲翰不能活嗎?!她要證明,她可以有一個不一樣的人生,不再是楚哲翰手中的棋子,雖然不喜歡薛碩,但是她忽然之間很想和薛碩舉行一場婚禮,她想讓楚哲翰看到,這個世間,誰離開誰都可以過得很好。
這樣的念頭一閃而過,許藍音便又忍不住唾棄了自己一下,竟然會拿自己的婚姻做打擊報復的手段,真是受不了。
薛碩攔了輛車子,帶着許藍音回到住的地方,當兩張機票被人送到他們手上的時候。
許藍音轉頭看向薛碩,用一種認真而平靜的口氣出聲:“薛總,我有跟你說過我要坐飛機嗎?”
薛碩頓時眯起了眼睛,額,他是希望有一天許藍音不把他放在眼裡,可是她也不能真不把他放在眼裡吧?被人挑釁的滋味怎麼這麼不舒服呢?“音音想坐什麼?”
許藍音想了想:“嗯,你坐飛機吧,我坐船。”
薛碩耐着性子出聲:“船太慢了,我們先坐飛機離開,等事情處理好了,我陪着你一起坐船,想坐多久都沒有關係,你看怎麼樣?”
“我知道船慢啊,所以讓你坐飛機先走,”許藍音眼角帶着淡淡的笑,“我這人一向通情達理,不會耽誤你做事情的。”
薛碩頓時不說話了,該死的,這個女人想做什麼?不跟他一起走,難道還想私會楚哲翰不成?臉繃得緊緊的,好看的眉眼擰着,他壓抑了一下自己的情緒:“你還想見楚哲翰?”
許藍音聽到薛碩的話頓了一下:“不是,我想去找皎月,”當初她被帶走,皎月雙腿中彈留在了船上,到了楚哲翰所在的地方,皎月並沒有在楚哲翰身邊,這是不正常的現象,難道說皎月把她弄丟了之後,不敢回到楚哲翰身邊而逃掉了嗎?
不像,皎月不是這樣的人,從當初傅楠思把她帶走的事情便可以看得出來,隱隱之中,許藍音感覺不安。
薛碩皺了一下眉頭:“她不在楚哲翰身邊。”肯定的語氣,自從那一次皎月被留在船上之後,便再也沒有見那個女人。
許藍音淡淡地出聲:“算了,不要想這些事了,我會去找找看,你手裡面的兩張機票正好帶着丁雅迪一起走,這樣也免得浪費。”
“你說什麼?!”薛碩聽到許藍音淡漠的聲音以及她提到讓他和那個女人一起走,不由得整個人都被一種怒火包圍,他愛這個女人,她不喜歡他就算了,他可以單方面的付出,可是她怎麼能讓他跟另一個女人一起走?而且還是一個毀了她容顏讓她痛恨的女人,這跟本就是把他遠遠地拋棄了。
許藍音看着怒火中燒的薛碩,神色無比的平靜,她淡淡地出聲:“你不是喜歡她嗎?聽說你爲了那個女人三年裡得不到救贖,你看,我也是在爲你們製造機會,薛總還真是不識好人心。”
“我說過了,我現在愛的人是你!許藍音,你分辨不出來我說的是不是真心話嗎?!”薛碩快要抓狂了,爲什麼在許藍音面前他忽然覺着心思深沉平靜的那個人是她?
“奧。”許藍音發出一聲類似於恍然大悟的答應聲,“這樣啊,不過我不喜歡和你一起坐飛機,這可怎麼辦?”說完,她還露出一副頗爲苦惱的樣子。
“我跟你一起坐船!”薛碩的火氣一路飆升,額,這女人是故意的。
許藍音點點頭:“會不會委屈你?”
薛碩吸了一口氣,努力把表情恢復到正常,他伸出手攬住許藍音的肩:“不委屈,能陪在音音身邊,是最開心的事情。”
許藍音斜睨了一下薛碩的表情,哼,薛碩看你還能撐到什麼時候?“奧,那我就委屈一點,勉強讓你跟在身邊吧,對了,忘記告訴你,我對保鏢的要求是很高的,要聽話,要有本事,還不能對着女主人發脾氣。嗯,要是脾氣臭了,我會毫不猶豫地退貨的,嗯,最重要的一點,我的保鏢沒有工資。好了,條件先談到這裡,我先進屋子裡休息一會兒,你在外面守着吧。”說完,她轉身向着一音臥室裡走去。
以爲他做過的事情可以一筆勾銷嗎?那是不可能的!想當她發覺被人侮辱後,感覺天都塌了,怎麼可能因爲對楚哲翰失望而放過薛碩?想都不要想!天下間沒有這麼便宜的事!
薛碩站在當場,額,他什麼時候答應做她的保鏢?從來都是他僱傭別人當保鏢好不好?
許藍音睡醒一覺之後,心情好了許多,她推開門走出來的時候,薛碩正斜倚在外面等着她睡醒從裡面出來。
薛碩看着許藍音,好看的精緻五官帶着柔和:“你睡好了嗎?還要不要再睡會兒?”
許藍音向外面看了看天色,又看了看牆上的表,一個午覺她睡了有四個小時,現在太陽都快落山了,她又把目光放在薛碩身上,晶瑩透剔透的眸子泛着流光一樣的色彩,極其的誘惑人心,她嘴角輕抿,意味深長地出聲:“原來薛總希望我多睡會兒美容覺,嗯,第一天走馬上任表現不錯,知道多關心主子了,看在你這麼敬業的份上,我就再睡會吧。”說完,她嘭地關上門,人已經縮進了屋子裡面。
薛碩看着關上的門,臉色一陣青一陣紅,他這個恨啊,真想給自己兩個嘴巴,他堂堂的黑道聯盟鐵定的最高執撐者竟然在外面給人家當保鏢守門,守了四個小時就算了,好不容易等到能和裡面的女人呆在一起了,結果他一句“關心”的客氣話,又……
氣死人了。
“音音,”薛碩擡手敲門,語氣十分的真誠,“你該出來打針吃藥了,不然以後等臉上的痂皮結成疤痕就得動手術了。”
沒反應。
薛碩耐着性子又敲:“音音,你要是再睡下去,晚上肯定清醒得睡不着,那樣不好。”
無視中。
“音音,你出來吧,我可以陪着你一起去找皎月,”薛碩看着門,“你不是想找她嗎?我們可以一起去啊,再說你都睡了這麼長時間了,真的想要把這樣大好的時光浪費在睡覺上面嗎?萬一皎月因爲你這樣磨蹭時間而出了什麼意外,你說你是不是要抱恨終身?”
門忽地從裡面打開。
許藍音站在門口,一臉的黑線:“你嘴巴里面吐不出來象牙嗎?”
薛碩無辜地出聲:“幹什麼罵我,我只是說出了一些擔心而已,難道這不是你想要做的事情嗎?”他伸出手想要不着痕跡地牽住許藍音的手向外面一起走。
許藍音黑着臉一把把他還沒有意圖成功的爪子拍開:“忘記告訴你了,保鏢爲了避嫌,一定要與女主人保持安全距離,不然以後誰還敢僱傭?!”
薛碩不以爲意地出聲:“沒事,我又不指望給別人當保鏢吃飯。”
許藍音琉璃一樣的眼睛轉了轉,嘴角帶着淡淡的意味:“你的意思是讓我炒了你?”
“不是不是,”開玩笑,他剛走馬上任就受了一肚子氣,接着便被炒掉?那他多虧本,“我還不想丟掉這份工作。”他冤不冤呢,明裡暗裡指揮着一大羣人,竟然在這裡耗時耗力又不討好的做着這份工作,還不敢說不樂意。
不過話又說回來,好像他確實是自願的。
許藍音從裡面走出來,完全無視薛碩的存在,哼,等着,剛開始而已,她會讓他痛苦死,以前的他對她的心狠手辣可不會那樣白白過去,硬碰硬不行的話,那她就來軟的,讓他自己心甘情願地吃虧受苦。
薛碩老實認命地跟在許藍音的後面,向着外面走去。
蔚藍的海鋪展着,帶着迷人的風彩。
許藍音沿海走在岸邊,她把鞋子退下來,纖巧白皙的小腳踩在柔軟的沙灘上,她的目光放在大海的遠方,臉上找不到一點表情的流動,只是那樣的望着,像是沉入幽遠的回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