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詹妮斯身邊打掩護的人是於玄,許藍音看着外面的的那樣兩個人,忽然便喊出聲:“住手!”
保鏢們頓了一下,許藍音剛要衝出去,一個保鏢轉身抓住了她:“夫人,你不能去,他們都是‘暗帝’的殺手,大人正在繳滅‘暗帝’,我們不能讓你出意外。”
許藍音的臉『色』一凜厲聲道:“你敢碰你們大人的女人?你想死?!”
保鏢條件反『射』地鬆手,許藍音便那樣跑了出去,身後的保鏢立馬以最快的速度把跟上,形成了一『射』擊圈。
詹妮斯衝上前,騰空一個翻轉,一片子彈橫掃了出去,緊接着便到了許藍音面前,把槍口對準了許藍音的太陽『穴』,於玄拿着槍防備地看着周圍的保鏢們。
保鏢們手緊緊地握着槍,天殺的,他們怎麼會犯這樣的低等錯誤?若是讓“暗帝”把夫人帶走了,他們還想活嗎?!
許藍音這才注意到於玄黑『色』的外套上都是血,詹妮斯的情況似乎也不太好,氣息喘得厲害,宛如剛經歷了一場廝殺一般。
詹妮斯冷冷的笑了幾聲:“他媽的,你們讓不讓開?!”
楊瀾憶站在保鏢們的身後,靜靜地看着一切的發生,白瓷一樣的肌膚帶着柔和的光澤,漂亮動人得宛如從畫裡走來,這是一個雌雄莫辨的孩子,美得讓人心顫,這一刻,他沒有了在薛碩和許藍音面前的怯懦,而是鎮靜得不可思議,讓人感覺到一種極致純潔的智慧,水潤的紅脣輕啓:“你們不會殺音姐姐的,因爲你們需要她。”
詹妮斯對着於玄使了一個眼『色』,於玄立馬拿着槍對準了許藍音的腿:“我們耐『性』有限,十秒鐘不讓開,就廢掉她的腿,再隔十秒廢另一條,依此類推……”
楊瀾憶立馬一揮手:“讓他們離開!”
一個保鏢轉身,眼睛裡閃着冷酷,聲音卻是帶着低吼:“憶少爺,你在說什麼?!夫人出了事,你不要緊,可是我們全要死!”
楊瀾憶立馬凌厲地迴音:“歐陽冷銅被表哥和楚哲翰『逼』到了絕境,此刻命懸一線,你不讓他們把音姐姐帶走,是要『逼』他們狗急跳牆,魚死網破嗎?音姐姐若是死了,你們全死不要緊,可是誰來重新賠一個人給我?!都給?都市小說我讓開!”
聽到楊瀾憶的話,保鏢們對視了一眼,一個人出聲:“憶少爺到大人面前可願意爲這件事說話嗎?”
楊瀾憶的眼睛幽深:“我來跟表哥說,可以放他們走了嗎?”
包圍圈裂開,保鏢們立馬讓開了一條路,詹妮斯和於玄帶着許藍音立馬衝了出去,拐彎進到了一輛車子裡,車子飛速地奔跑了起來,
楊瀾憶看着許藍音的身影在視線裡消失,他不明白,爲什麼音姐姐願意幫助那兩個人?這可惡的“暗帝”曾經那樣傷害過她啊?
詹妮斯轉頭看向許藍音,表情變得柔和了許多:“謝謝。”
許藍音靜靜的:“不用,我不喜歡欠人情,你們逃過了一這劫後,我們便兩清了。”
於玄開着車,轉頭看向許藍音,輕輕地出聲:“楚小姐,真是對不起,我們真的無路可走了,想要滅掉我們的不止薛碩還有撒旦大人,只有你可以救我們了。”
許藍音轉頭看向於玄:“不用謝,我記得你也救過我一次。”那一次,薛碩把她摔在滿是杯盤的桌子上,若不是於玄暗中出手,她不知道能不能逃掉被侮辱的命運。
於玄沒有出聲,轉過頭繼續開車,他心裡極端的不舒服,當初他並沒有想過要什麼回報,因爲看不慣一些事情,所以施以了援手,更何況,他最近才知道,許藍音和許銀霞曾經做過十年的同父異母的姐妹,現在做這樣的事情,他心裡面更加的愧疚。
車子停了下來的時候,詹妮斯帶着許藍音進了一個廢棄的廠房裡:“族長,你要找的人我們帶來了。”
歐陽冷銅的身形出現,只不過他渾身上下都是血,臉『色』蒼白的像鬼一樣,看起來很是嚇人,好像撐不了多長時間便會倒下。
許藍音一步一步走到了歐陽冷銅面前,嘴角忍不住勾起一抹淡笑,像是很久不見的老朋友一般:“族長大人,我們又見面了,不知道被人打擊的滋味怎麼樣?”
歐陽冷銅也淡淡地扯出了一抹笑,雖然狼狽卻還是很有氣宇,帶着一種陰柔的美感:“你知道的,薛碩和楚哲翰之所以會同時打擊我,完全都是爲你報仇的結果,‘暗帝’怎麼承受得起這兩大人物的同時打擊呢?”
許藍音想了想,嘆了一口氣:“算了,拿我做人質吧。”
歐陽冷銅努力壓抑住胸口中的氣血:“拿你做人質你覺着我會成功嗎?不可能的,那樣做的結果只會更加激努薛碩和楚哲翰,他們兩個人的心眼有多稠密,只有跟他們交過手的人才知道,若是真拿你威脅他們,最後的結果只可能有一個,那便是他們把你從我手中帶回去,然後對暗帝裡所有的成員進行血腥的大清洗,一個人都不可能活得下來。”
詹妮斯,於玄和另外十幾個人站在歐陽冷銅身邊,他們低下頭,一句話都不說。
“那麼族長大人要他們兩個人把我帶過來做什麼呢?明知道他們都曾對我施過善心,派他們帶我,我一定會來,卻又不是拿我當人質,難道還要供着我嗎?”許藍音的笑容有點嘲弄。
“嗯,我想到了一個可以救暗帝的辦法,我這個人是一定要死的,不然難以消除聯盟大人和撒旦大人心中的憎惡之情,但是暗帝裡的人是無辜的,做爲一個族長不能讓這麼多人命跟着我一起在明知道無望的情況下還進行着廝殺,所以我決定把下一任族長的位置傳給你。”歐陽冷銅的面容上平靜而找不出一絲感情。
周圍的人聽到歐陽冷銅的話瞬間都擡起了頭,似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一般,他們以爲族長要找許藍音是爲了威脅薛碩和楚哲翰收手,卻沒有想到……
“威脅他們一次又能怎麼樣?逃得了一時,卻逃不了一世,他們兩個只要有一個人在,暗帝便會被滅掉,”歐陽冷銅的聲音有些虛弱,但是仍透着上位者的威嚴,臉『色』蒼白陰柔,“只有一個辦法可以讓他們收手,那便是暗帝由許藍音來領導。”
許藍音站在旁邊不出聲,琉璃一樣的眼睛裡帶着一種讓人捉『摸』不定的神彩,最後她出聲:“你憑什麼認爲我會接手這樣一個瀕死的殺手組織,據我所知,暗帝已經分裂了,陳雲長老瓜走了暗帝四分之一的勢力,如今你又被打擊成了現在的樣子,估計現在還沒有陳雲的勢力大,更何況,我還沒有領導才能,就算楚哲翰和薛碩停止了打擊暗帝,我也只能等着被陳雲收拾而已。”
詹妮斯像是忽然明白了歐陽冷銅的意思,她轉頭看着許藍音:“你什麼都不需要擔心的,只要你願意當這個族長,一個小小的陳雲跟本就沒有辦法動你,因爲陳雲是被薛碩控制着的。”
許藍音苦笑了一下,是的,只要她願意,真的是可以把暗帝救下來,而且或許會運轉得非常好,比歐陽冷銅在的時候運轉的還要好,因爲那兩個男人都不會允許有人對她不利的,就算她什麼都不懂,他們也會在暗中幫她吧。這算盤打得可好極了:“歐陽冷銅,你到死還要擺薛碩和楚哲翰一道,我深感佩服呢,可是我憑什麼就會接手呢?暗帝是我人生悲劇的開始,我憎恨這個殺手組織。”
歐陽冷銅陰柔的出聲:“因爲這裡也可能是你重獲新生的地方,也就是說,如果你有本事領導好這裡的人,不用別人在暗中幫你,你可以成爲真正的主導者,手裡面握着暗帝,那麼誰也不能像現在這樣隨意地把你囚禁,任意地撐控着你的行動,你不想賭一賭看嗎?這是一個可以救活別人也可以救活你自己的地方。”
“好,我接受。”許藍音看着歐陽冷銅,理由,只要這一條就夠了。
歐陽冷銅退下了自己手上的一個通體盈翠的扳指,然後鄭重地遞到了許藍音的手上:“我以族長的名義把這個東西傳給你,它是我們暗帝的信物,是身份的象徵。”
許藍音接了過來,然後套進了她的大拇指上。
周圍的人立馬躬身低頭,異口同聲地道:“參見新族長!”
歐陽冷銅嘴角勾起了一抹淡淡的笑,像是了結了生命中最後一件事情一樣,他轉身大步地向着外面走去,詹妮斯激動地出聲:“族長,你要做什麼去?!”
歐陽冷銅聲音冷冷地帶飄來:“好好輔佐新任族長,不然就是我們暗帝的叛徒,我不會原諒你!”
詹妮斯眼角蓄積起的水珠忽然滑落了下來,她的小手緊緊握成拳,沒有發出一聲音。
許藍音忽然出聲:“騙子!”
詹妮斯有點驚愕地轉頭看向許藍音,不明白許藍音這話是什麼意思。
許藍音靜靜地站在那裡:“你以前跟我說你不愛歐陽冷銅,你勸我跟他在一起,我說你是騙子。”
詹妮斯苦笑出聲:“我,我果然是騙子,自欺欺人的騙子……”再也說不下去,淚水滾滾而落。
周圍的人都沒有出聲,在這風雨飄搖的時刻,彷彿暗帝裡的每一個人都在上演着一場悲劇,所以他們都沒有出聲,因爲心情壓抑。
許藍音坐了下來,像是發呆一般,不再看向任何人,輕輕拂着手上的玉扳指,目光顯得有些悠遠。
好長時間過後,許藍音轉過了頭,她看向詹妮斯和於玄:“我現在能調動的有多少人?”
於玄算了算低低地出聲:“活着還能死忠的,估計不到一百人。”
“夠了,從今之以後,你們兩個人就是我的最親自手下,詹妮斯是名義上的暗帝新任族長,我是背後真正的族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