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鬱,你放開我!"許暮一掙扎着。
崔鬱將許暮一按倒在牀,“放開你?我可是你老公,你揹着我跟符袁朗鬼混也就算了,可我怎麼也沒想到,這頂綠帽子他媽不只一頂,你讓我這個正牌老公的臉往哪兒放?"
“我沒有!"許暮一想要推開崔鬱,奈何崔鬱壓在她身上巋然不動,許暮一怎麼都推不開。
“沒有?你以爲我現在還信你說的話?說來也是可笑,身爲老公,還沒跟自己老婆做過,回頭別人問起來,跟老婆做的時候是什麼滋味我都答不上來,不是丟臉丟大發了?"
“崔鬱,你這個混蛋,你放開我!"面對崔鬱的上下其手,許暮一隻能是拼了命的阻擋。
“你跟符袁朗做的時候,也會這麼反抗嗎?"崔鬱反問道。
許暮一一怔,不予回答。
崔鬱又是一笑,“你要搞清楚,我纔是你老公,你跟自己老公做還這麼反抗,跟別的男人卻那麼投入,難不成他符袁朗牀上的功夫這麼了得?"
許暮一一手抵住崔鬱的胸/膛,一手在牀上四處摸尋,摸了好一會兒,她摸到了枕頭下面的遙控器,想也沒想就拿了過來,往崔鬱的頭上一砸。
崔鬱吃痛地捂着頭,“媽的,上次就用酒瓶砸破我的頭,這次還來這個,你找死!"
許暮一趁着崔鬱捂頭的時候想要逃,卻被崔鬱一把揪住衣領,按回了牀上。
崔鬱狠狠地甩了許暮一幾個耳光,然後抽下腰間的皮帶對着許暮一又是一頓痛打。
如此大的動靜,想不驚動崔海龍和陳良芬都不行。
崔海龍和陳良芬一同趕了過來,推開門,就看崔鬱正毒打着許暮一,崔海龍制止住崔鬱,“你這是幹什麼?"
“爸,我只不過在教訓她,下次別這麼晚回來了,你自己看看她,身上衣服凌亂不堪不說,還披着男人的外套回來,這麼晚了,你覺得她是做什麼來?"
崔海龍看了一眼被打的不像人樣的許暮一,“可,你也不能這個打法,要是打死了,你可是要坐牢的,她不守婦道,你好好說說她就是,她要是不聽,你跟她離婚不就行了,幹嘛要這麼兇蠻落人口舌。"
陳良芬卻不贊同崔海龍的說法,“哼,這樣的女人就該痛打一頓,不然不長記性,我們鬱兒不計前嫌娶了她,她倒好,婚後還不老實,大晚上的不回來跟男人鬼混,這樣的女人就該讓鬱兒好好教訓教訓!"
趁着他們一家三口爭吵不休,許暮一拿起包包和嶽遠的外套就跑走了。
許暮一衝出了崔家,遊走在大街上,渾身傷痛的她,已經不在意會不會在路上遇到壞人了,對她來說,就算是遇到壞人,也比崔鬱對她做的那一切要好得多。
許暮一一個人孤獨無援地走在街上,這個點,街上已經沒人了,被那陣大雨沖洗過的大街,顯得特別乾淨。
一輛車從她身邊一衝而過,不過沖過去不過百米突然停了下來,然後往回倒,停在了許暮一的身邊。
車窗落下,露出一張自信漂亮的臉,“嘿,這位小姐,大晚上的,一個人走在這大街上也不怕碰到壞人嗎?"
許暮一側過頭看向車上的女人,有些眼熟,不過一時間想不起來,在哪兒見過,她搖搖頭,再壞的人,能比崔鬱更壞嗎?再可怕的人,能比符袁朗更可怕嗎?這樣的人都被她碰見了,其他的壞人根本微不足道好麼。
車裡的人看到許暮一一身淤青,連臉上都有,不由得眉頭一皺,她打開車門,對着許暮一說道:“上車!"
許暮一一愣,她與這個女人素不相識,這個女人突然要她上車是想幹什麼?
那個女人笑道:"剛纔不還說不怕碰到壞人嗎?可我現在讓你上車,你就怕了?"
許暮一面色有些窘迫,“我,我。"
“我什麼我,快上車!"
許暮一也不知道她當時是怎麼想的,或許她什麼都沒想,她真的就上了車。
“把安全帶繫好。"那個女人說道。
許暮一就老老實實地把安全帶繫好了。
“我叫徐青,你呢?"
“許暮一。"
“嗯。"徐青應了一聲後,就拿了手機撥了個電話,然後戴上了藍牙。
“喂?"
“喂,臭小子,既然你在那兒我就不過去了,等明天他醒來我再去看他,我這會兒有事。"
“嗯,也好,不過,青姐,這大晚上的你能有什麼事兒啊,該不是,釣凱子吧?"
“你個渾小子,連你青姐玩笑也敢開,等我明天去找你算賬,哦對了,你的外套,呵呵,你小子也開竅了啊,不過,你竟然是跟個結了婚的女人扯?"
“什麼?"
“不說了,明天見。"
“誒誒,不帶這樣的,說話說一半可不厚道啊!喂!"
徐青沒有再理會電話那頭的人,直接掛了電話。然後一路飆馳,折返回了家。
到了徐青的家,許暮一小心翼翼地跟在徐青身後,徐青笑道:“不用這麼謹慎,隨意點。"
徐青去房裡給許暮一找來了一套衣服,“喏,去洗手間換上吧。"
“謝謝。"許暮一接過衣服去了洗手間。
剛換下身上的衣服,徐青突然闖了進來,嚇得許暮一尖叫一聲。
徐青看了一眼許暮一身上,“果然跟我想的一樣,你這是遇上家暴了是吧?"
許暮一沒有回答,而是默默地換好徐青給她的衣服。
徐青看見許暮一這個樣子,氣就不打一處來,“就是有你這樣膽小怕事的女人,所以那些混蛋男人才敢這麼欺負。"
許暮一知道這徐青的本意是好的,可是,徐青畢竟不知道這其中的曲折,雖然,她也的確如徐青說的那樣膽小怕事。
徐青像是看穿了許暮一心中所想似的,衝着許暮一說道:“你是不是覺得我一個外人,不知道你到底發生什麼事,所以沒資格在這指手畫腳的?"
許暮一搖搖頭,她不是覺得徐青有沒有資格,只是,她覺得徐青不過是路上偶遇的一個陌生人,沒道理讓徐青摻和到她的事情裡來,崔鬱這個人心腸歹毒,萬一牽累到徐青就不好了。
“你。"徐青嘆了口氣,怎麼就帶回來了這麼一個悶葫蘆,半天問不出一句話來。
徐青揮了揮手,“算了算了,我也不摻合你的家事,那你說說,你那件外套是哪兒來的?"
徐青可不想嶽遠惹事上身,許暮一既然是有家室的女人,而且老公還有家暴的習慣,肯定人品不怎樣,要是去鬧嶽遠就不好了。
徐青想,說不定,這許暮一這頓家暴,就是因爲嶽遠引起的。
“一個認識但不熟悉的先生的。"許暮一其實也很變扭,嶽遠是符袁朗的朋友,不是她的朋友,雖然這外套是嶽遠的,但是她還真不知道怎麼跟徐青表述嶽遠跟她的關係。
“那先生是不是叫嶽遠?"徐青直截了當地問道。
許暮一微愣,然後點點頭。
“不瞞你說,在路上我是因爲認出了這件外套才停車的,當時我看你就像是被家暴的樣子,所以你應該是結婚了,
可是,外套是嶽遠的,這說明什麼,我不用明說你也能明白我的意思了吧?我呢,和嶽遠是好朋友,我不希望他惹麻煩上/身。"
許暮一看着徐青,徐青說的這麼明顯,她當然懂,“對不起,我想你誤會了,我和嶽先生並不熟,這件外套,它。"
許暮一說到一半卡住了,她該怎麼跟徐青解釋這件外套是因爲……
而且,許暮一也想起來了,徐青可不就是那次宴會,半道兒抱住符袁朗的那個女人麼,所以,她和符袁朗的關係也應該不一般。
既然徐青會因爲嶽遠,而來讓她不要給嶽遠製造麻煩,那麼她要是說出符袁朗來,結果還是一樣,而且還會越描越黑。
說到底,還是因爲她和符袁朗不清不楚的變/態關係,不然她也不至於跟誰都無法啓齒。
“怎麼不說了?"徐青看着一臉糾結的許暮一。
“徐小姐,請你相信我,我絕對不會給嶽先生惹麻煩,事實上,我跟嶽先生是真的不熟,所以根本不存在什麼惹不惹麻煩,還請你放心。"
“是嗎?"徐青仔細端詳着許暮一,覺得許暮一也不像是那種表裡不一的女人。既然許暮一不跟她講清楚確切的事因,但她就是覺得,許暮一沒有惡意,可以一信。
許暮一點點頭,想讓徐青能相信她。
“好吧,信你就是了,你去客房睡吧。"
“謝謝。"除了謝謝,許暮一也不知道該說什麼。
就這樣,許暮一在徐青家裡住了一晚,她把手機也給關了,不管崔鬱會不會給她打電話,反正她只想安安靜靜地睡一覺。
明天會如何,明天再說吧。
天亮以後,許暮一起來,準備收拾一下就去上班了,她總不能昨天才上一天的班,今天就不去了吧。
徐青也穿好衣服,準備出門了,“你是回家還是?"
“上班。"
徐青看了看許暮一那臉上的傷痕,“你確定你頂着這個模樣去上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