悠悠就那樣看着眼前的這個男人,像是要將他深深地記在腦海之中一樣。
這個男人,她愛的那樣深,明明相處的時間沒有多久,但是自己的一顆心卻淪陷的那麼徹底。伸手想要去觸摸他的臉頰,只是手好像有千金重一樣。
明明近在咫尺,卻是那樣的讓人難以觸碰。
她想要說什麼,但是疼,後背傳來的疼痛,讓她想要開口喚着他名字的可能都沒有。
而此刻的孟玉軒看着悠悠,雙眸之中的瞳孔不斷的放大,心裡的震驚像是要將自己淹沒了一樣,隨即而來的是一種恐慌,從未有過的恐慌。
特別是感受到她力氣在逐漸流失的樣子,便能夠感覺得到。
“悠悠……”
想要叫着她的名字,卻發現自己的嗓子像是被卡住了一樣,只是輕微的聲音發出來。
宋久清撲了過來,想要將悠悠給抱過去,但是下一秒孟玉軒卻直接抱着悠悠起身。
宋久清之後撲了一個空,看着她被抱走的畫面,心像是被掏空了一樣。
從來沒有哪個什麼像現在這般,懊悔,悔自己爲什麼要排悠悠過來,明明知道九爺是個極其危險的人物,可是他卻偏偏排了她過來。
此刻宋久清真的是恨不得殺了自己。
而此刻的孟玉軒整個腦子都好像是空白了一樣,只有抱着悠悠直接朝樓下狂奔而去。
也幸好蘇氏醫院就在隔壁,只是他仍舊覺得這條路那樣遠,儘管狂奔,都好似還慢了。
昏昏沉沉之間,她看着他着急的樣子,那慘白的脣瓣輕輕的上揚着,這似乎好像是一場夢。不過這夢實在是太美好了,美好到她都不願意醒來。
“總於能夠看到,你那麼……那麼在乎我了。”
一句話,說的斷斷續續,像是用了極大的力氣才說出來的。
孟玉軒低頭看向蔣悠。“別說話,保存好體力。”只是他的身體卻忍不住顫抖,此刻他不明白那是什麼情緒,就算是在槍林彈雨之中,他都沒有過這樣的渾身發抖。
特別是看到她那一身紅色的長裙上的顏色越來越豔麗之後。
腳下的步子越發的快了起來。
孟玉軒橫抱着蔣悠,幾乎是從百米衝刺的速度,直接朝急診部狂奔而去。
人還未到,便已經喚了起來。“醫生,快……快止血。”
此刻的悠悠精神力已經到了極點,當他將她放在了病牀上的時候,蔣悠趴在哪裡,整個人陷入了昏睡之中,只是手卻緊緊地抓着他的衣角。
急診部的醫生快速了走了過來,看到蔣悠的傷口是槍傷,看了孟玉軒神色有些微微的愣住。
孟玉軒被他這樣的動作給磨得徹底的沒有了脾氣。
“救人啊!看着我做什麼?看着我你能救好人嗎?”那醫生被孟玉軒這樣突如其來的怒吼直接給震住了,也不敢在分神了,畢竟救人要緊。
“病人需要轉進無菌手術室,所以我需要剪掉你的衣角。”這話是在徵求他的同意,只是孟玉軒看着牀上躺着的蔣悠,這一瞬間,心像是被自己東西,猛烈的撞擊了一下。
“不用,一起進去吧!”
那護士明顯有些爲難了,只是看着孟玉軒堅持,她也不好在說什麼。
很快,蘇萬赫便從住院部走了過來,見蔣悠已經陷入了昏迷,微微蹙眉。
“速度快點,直接轉進手術室。”
大家見院長都過來了,手中的動作更是麻利了起來。
這一場手術,持續了兩三個小時。
而孟玉軒就站在她的身邊看着,他不知道自己這兩三個小時候之中在想些什麼,只是那樣看着蔣悠。期間蔣悠若是有點點動靜的話,孟玉軒的眉頭便緊蹙的越發深幾分。
“你們不能慢一點嗎?”
直接怒吼出聲,那突如其來的聲音,讓周圍的醫生直接嚇了一跳。
蘇萬赫看向孟玉軒,雖然只有兩個眼睛在外面,但是不難看出他雙眼之中的怒氣。
直接一剪刀將他衣角給剪了下去。
“要發脾氣滾出去發。”
要是他剛剛在清理子彈的話,估計就傷到了蔣悠,畢竟這顆子彈距離心臟的位置很近,一不小心傷到了心臟,到時候要恢復起來,怕是沒有個半年根本就恢復不了。
蘇萬赫簡直是氣得不行。
周圍的醫生看着這兩個人的怒吼,表示自己沒有看到。
特別是孟玉軒在見到自己的衣角缺了一塊之後,神色更是黑了個徹底。
或許是真的因爲害怕蘇萬赫將自己趕出去,所以之後便再也沒有說話,雖然那眉頭緊蹙在一起,活像個老頭兒似得,也沒有在出一聲。
蘇萬赫完成好了手術,擡眸看着站在一旁的男人,還有他緊握成拳的手,有些事情或許他明白了一些。
將蔣悠的傷口縫合好,消了毒,這纔將她轉進了無菌病房。
而孟玉軒卻像是傻了一樣,就那樣坐在病房的病牀前,看着牀上那個依舊昏迷的女人,不知道在想些什麼,整個樣子看起來有些傻。
宋久清過來看過蔣悠沒事兒之後,這才鬆了口氣,有看向一旁呆坐着的孟玉軒,最後什麼話也沒有說,便走了。
只要悠悠沒事兒就好,畢竟九爺被抓住了,他還有很多事情需要他去處理。
從那之後,整個樓層都流傳着一個消息,孟玉軒傻了。
你說一個正常人坐在病牀前,一天一夜,不動,也不說話,說白了,連衛生間都不去的人,這是不是傻了。沒人知道孟玉軒坐在蔣悠的病牀前想什麼,直到看着蔣悠的身子動了動,他的神色這才鬆懈了下來。
雖然沒有醒來,但是身子動了,就真的代表着好好的了吧!
此刻他渾身的血,因爲時間過去了許久,而變成了暗紅色,一身的血氣。
蘇萬赫過來查房看到這樣的孟玉軒,那桃花般的雙眸之中多了幾分意味深長。
“你要守着人家,你也回家將你自己打掃一下吧!”
那濃厚的嫌棄意味,讓孟玉軒回神了過來,這才意識到自己貌似坐在這裡的時間有點久了。低頭看着自己的衣裳,沒有說話,只是視線卻定在了那缺掉的一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