迴應曉月的,卻是黑夜中襲來的閃電雷鳴。漆黑的夜裡,她看不到一個人影,她也不知道這是什麼地方,只聽見自己的聲音,還有日漸清晰的浪濤聲。
她纔想起來,自己上來的時候,那個老闆說過,這個山的背後,是個斷崖,而斷崖中間,正是被海水包圍着,難怪會這麼冷,這麼空蕩。
這樣的黑夜,讓曉月莫名地害怕了起來。她有些不安,難道說自己走錯了地方,白雲溪在的是另一個地方,這個時候,她已經打算要對爸爸下手了嗎?
曉月不知道該往哪兒走,只能憑着自己的感覺,接着手機僅剩下那點微弱的光往前,一邊大喊着,希望能夠有個人迴應自己。可是沒有,她感受到的,只有這風雲變化的天色,和無盡的海浪聲。
這究竟是什麼地方,難道是自己被白雲溪給騙了嗎?
曉月逐漸走到了斷崖的邊上,一道閃電劃過天際,恰巧讓她看清了斷崖下面的情況。巨大的海浪洶涌澎湃着,拍打着附近的暗礁,似乎想要將這附近的一切全部吞噬掉。
而她,剛剛好像看到,不遠處的懸崖邊上,有一個木樁,木樁上,綁着一根繩子,好像下面綁着什麼東西。
曉月試探着往那個方向走去,害怕自己一不小心踩空了就這樣掉了下去。
果然,就在懸崖邊上,突出的木樁上,綁着一根麻繩,曉月打開手機的手電筒,鼓起勇氣往下面照下去。這一看,她整個人都嚇愣了。
“爸!爸!是不是你?我是月月,爸!你還好嗎?”看到白錦輝被掛在半空中的時候,曉月整個人都慌了起來。爸怎麼會被掛在半空中,他的嘴上還被貼上的膠布,難怪自己這麼喊,都沒有人迴應她。
“爸,你別擔心,我現在就把你拉上來,別怕,我來救你。”曉月蹲在地上,伸手拽住的繩子,就要往上拉,白錦輝看見女兒眼淚都掉下來了,拼命地搖頭。
都是自己沒用,不然也不會連累女兒成現在這個樣子。
他想告訴曉月,趕緊走,白雲溪就在這附近等着她來,如果她趁着曉月把自己拉上去的時候,從後面一掌把她給推下去,月月哪裡還有命。
“爸,別怕,我吃了這麼多年的飯,肯定能把你拉上來的。”曉月使出了全身的力氣,可是,不知道怎麼了,她今天就是沒有勁,雙手發抖,連一個人都拉不起來了。
又是一道閃電,一點點冰冷的雨落在她臉上,打得生疼。她好恨這個沒用的自己,連一個人都拉不起來。
爸爸被吊在這也不知道多久了,那麼高,那麼黑,那麼冷,他該有多害怕啊!
“爸,你什麼也別說了,我一定把你救上來。你是我的爸爸,我就你這麼一個親人,不管發生什麼事,我都不會放棄你的。”
曉月咬牙,又使了一把勁,可就在這個時候,曉月的背上傳來一陣劇痛,手上一鬆,她整個人都趴在了地上。
“爸!”
眼看拉上來一些,又掉下去了。
“呵呵!白曉月,總算,你也有今天。”白雲溪一腳踩在了曉月的背上,這種把她踩在腳下的感覺,真是太舒服了。她早就想着這一天,不知道想了多久,今天,總算得償所願了。
“白雲溪,我現在人也來了,你說過的,要放了我爸。他年紀大了,經不起這樣的折騰,你先把他拉上來,你想怎麼樣,我都陪你玩。”
“哈哈哈哈!白曉月,你不是無所畏懼?你不是什麼都不怕嗎?怎麼,現在才只要要來求我嗎?你看看你現在這幅狼狽可憐的樣子。我的話你也信,你真是蠢到家了。我今天,就要把我平時受的氣,加倍還在你的身上。”
白雲溪說着,拿着手裡的木棍朝摔在地上的曉月後背打了過去。
曉月猝不及防,結結實實捱了一棍子。眼看着她又朝自己揮了過來,曉月趕緊滾了一圈,這才躲了過去。
“我看你今天還能怎麼逃?”白雲溪笑了笑,不給曉月半點喘氣的機會,朝她身上打了下去。
曉月強忍着,看準時機一把扣住了她的手腕:“白雲溪,你要怎樣,我都可以陪你玩到底。在這之前,放了我爸。我說了,你要的是我的命,和我爸沒有半點關係。”
“你的命我要,他,我也不會讓他好受。你要是再敢反抗,我就讓人,把繩子給割斷!”白雲溪使了個眼色,曉月這纔看見,她居然還帶了三個男人,這三個男人一看就不是什麼好人。
這三個人不是別人,正是那天晚上在巷子裡將白雲溪給強行上了的流氓。而這接連兩次的行動,都是這三個人拿了白雲溪的錢在幫她辦事。
只是這個時候,這三個男人才真正感覺到了這個女人的可怕。她這樣玩,是真要玩出人命的。
“你敢!”
“你看我敢不敢,到現在,你還敢在我面前這樣說話。”白雲溪說着,伸手一巴掌抽在了曉月的臉上,打得曉月耳朵一陣嗡嗡作響。看着那三個男人朝木樁走了過去,曉月趕緊上前阻止,卻被那三個男人輕易推開。
“好!我不反抗,別動我爸!”
看到她妥協的樣子,白雲溪開心地笑了起來。黑色雨衣下,那張當初美豔的臉,此時已經變得猙獰而可怕。她沉浸在報復的快感中,一聲令下,叫來兩個男人將白曉月給抓住。
“呵!白曉月,給我記住,我所承受的痛苦,遠遠不止你今天所承受的這些。”狂風暴雨中,曉月被兩個男人架着,毫無反抗的餘地。
白雲溪揮動着手裡的木棍,朝她身上打了過去。
曉月咬緊牙關,一聲不吭,就連旁邊兩個大男人看着都覺得痛,她卻眼睛都不眨一下,就連看着白雲溪的目光,還帶着滿滿的嘲笑。
“你這麼看着我,是什麼意思?”
曉月剛張嘴,喉嚨一股腥甜的味道涌上,溫熱的液體順着嘴巴流了出來。
她笑了笑:“白雲溪,你終究是那個失敗者,你以爲,你這樣做就能痛快嗎?你只會更痛苦,你永遠都贏不了我。在我眼裡,你只是個可憐的女人。”
白雲溪被曉月那番話徹底激怒,大吼了一聲,猛的朝曉月打了過去。兩個男人嚇得趕緊鬆手,曉月承受這一棍子,血花融入雨水中,很快就消失在可怕的黑夜裡。
“現在,事實告訴你,我纔是真正的贏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