遲楓不再離開,幾乎是寸步不離的守着她,彷彿不這樣,她就會消失一般。
“你要是忙,就回公司吧,”項可可見他雖然人在醫院,可是手根本不離筆電。
“不忙,”他頭也不擡,就這樣淡淡了回了兩個字,可是手上的動作卻不停止。
他的執拗,項可可也是知道的,也不再多說什麼,不過說實話,雖然他在這裡只是工作,並沒有和她說多少話,可是她就是覺得安心,就像是小孩子睡在父母身邊一樣。
可可在午間小睡以後發現遲楓竟然抱着個筆電睡着了。
昨晚他照顧她一夜,想必也是困了,項可可見他衣着單薄,便拿起毯子走向他,將筆電移開,將毯子給他蓋上,可是她並沒有離開,就那樣靜靜的看着他。
他五官豐毅端美,退去了白天的銳利,多了讓人想親近的平和,他薄薄的脣瓣半翕半合,隱約能看到潔白如玉的牙齒,只是他的眉心蹙的好緊,像是有什麼化不開的心事,讓人有種想要拂開的衝動。
像是受了蠱惑一般,項可可竟低下了頭,輕淺的吻落在了他的眉心上,她發誓自己只是想吻平他的心事,卻不料她才一碰,他就醒了。
四目相對,他們的心都擂起了鼓……
好一會,項可可才如觸電似的想要躲開,可卻不知何時,他的手臂已經圈住她的腰,“老婆,你這是趁我熟睡揩油?”
“……”她的嘴脣張動,卻是說不出話來。
遲楓看着她,目光裡帶着絲一般的柔光,看的人心膽亂顫,項可可平日的伶牙俐齒此刻如生了鏽,卻是一個字都說不出,但心底卻有個聲音在吶喊——天地神明共鑑啊,我絕對沒有。
可是現在她就是有一百張嘴也說不清了。
神思飄遊的項可可何時被他吻上的都不知道,只感覺脣上軟軟的,如同羽毛在刷,她想抗拒,可是他根本不給機會。
“唔唔……”她發出嗚咽的抵抗,他微微鬆開她一些,含糊不清的聲音從他們緊貼的脣齒中溢出,“別,我還病着……會傳染到你。”
她發燒,誰知是不是病毒感染?她可不想連累到他。
原來,她在擔心這個。
遲楓一笑,“不怕,我想和你一起病。”
呃?
她漆黑的大眼睛只是眨了兩秒,就感覺身子一輕,她頓時驚的雙手摟住他,而她已經被他整個的抱起,向病牀走去……
項可可的心咚咚亂跳,每離病牀近一步,她的心就多跳一秒,同時腦海裡不由閃出疑問,他這是要幹嗎?
不會是要……
她的一顆心幾乎要破胸而出,讓她又緊張又害怕,甚至連她被放到牀上都不自知,直到耳邊吃起他低沉的聲音,“放手!”
項可可沒有反應過來,甚至不由將他摟的更緊一些,就在這時,他貼着她的耳邊曖昧的說了句,“原來你想讓我抱着?”
什麼?什麼?
她的手快速的鬆開,一張臉紅的滴血,羞的直往被子裡鑽,支吾的聲音嚅嚅響起,“我,我纔沒有……”
看着她咬着嘴脣,小臉糾結的樣子,遲楓俊眉也染笑,身子一歪躺在她的身邊,只是他的身子剛碰到她,她就尖叫,“你幹什麼?這是在醫院,不能亂來!”
遲楓好看的瞳眸漆黑清澈,宛如兩顆至純的黑鑽,怔怔的看了她一會,若有所悟的點點頭,“老婆,你這樣算是暗示嗎?”
這次又換她迷惑了……
“啊啊啊……”她反應過來時,尖叫着去捶他,可是遲楓卻長臂一箍,將她緊緊的禁錮在懷裡。
“別打了,我好睏,想睡會!”他低低的聲音真的透着倦意。
他真的很困,要知道爲了照顧她,昨夜他幾乎都沒有睡,此刻,她就在他的懷裡,嗅着她的氣息,摟着她的嬌軀,遲楓只覺得這些日子以來的所有疲憊都沉澱下來,倦意也如潮水般襲捲而來,讓他只想睡。
一會的功夫,項可可就聽到了他均勻的呼吸聲,她知道他睡着了,可是她卻沒有睡意,她微微移開一點,目光落在他的臉上——
濃密的睫毛如蒲扇般散開,漂亮的五官司因爲擠在她的胸口,微微變了形,卻絲毫不影響他的美感,這樣的他看起來像在熟睡的孩子。
這一剎那,項可可只覺得心房的某一處柔軟被觸到,本能的想要將他更緊的擁入懷中,那種感覺就像是母親疼愛自己的孩子。
她的母性細胞氾濫了?
想到母性就想到了孩子,這一刻,看着他的樣子,項可可竟不由去想如果他們有個孩子會像誰呢?
“媽媽抱抱…….”
“媽媽親親……”
大概真如人所說日有所思就睡有所夢,項可可真的夢到了有個可愛的寶寶叫自己媽媽,那粉嘟嘟的樣子,讓她忍不住的想去親吻。
結果某人被啃的一臉口水,不得不醒來……
其實被吵醒,遲楓還是十分不開心的,因爲大少爺一直有起牀氣,但是當他看到吻着自己,還一臉笑意的女人時,他又氣不起來,不光沒有氣起來,甚至還被勾起了慾望。
她睡覺從來不老實,他是知道的,可是卻沒料到這次她不老實的連身上的病服都褪掉大半都不自知,看着身邊半露的旖旎風景,遲楓明顯聽到血液逆流的聲音。
他不是君子,而且她離開以後,他的慾望一直都沉睡,現在一旦甦醒就如同火山噴涌,一發不可收拾。
項可可被癢醒,睜開眼便看到對自己上下其手的男人,“啊,你……”
只是才叫了一秒,她的脣就被他的堵住,“老婆,這次可是你主動。”
他一雙漂亮的桃花眼看着她,裡面春意濃濃。
項可可不解,就聽到他又說,“剛纔你可是吻的我很起勁。”
什麼?她吻他!
這個男人在胡說什麼?
遲楓從她的眼裡看出了不相信,指了指自己的側臉,“你看,這裡還有你的口水。”
項可可還處在半睡半醒的怔愣中,甚至不由想起她夢裡親吻小娃娃的情景,天啊,她不會把他當成小寶寶親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