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養了一天,蘇可在第二天返回谷城。出了機場,蕭木站在一輛車的前面,蘇可直接上了車“有什麼事嗎?”
“小姐,是這樣的,家主聽說您又犯病了,所以讓我接您去孫老那兒看看。”蕭木恭敬的回答道。
蘇可沒有回聲,只是一個人淡漠的看着車外,關於蕭璨爲什麼會知道她犯病的事,隻字未提。蕭木透過後視鏡看了看蘇可,發現她並沒有什麼變化,也很識相的閉了嘴。
寂靜的車廂裡,突然響起呼呼的風聲,蘇可慵懶的靠着後座,任由狂暴的風吹亂她的秀髮。蕭木本來想提醒蘇可不能吹風,但是看到蘇可緊閉的雙眼,還是閉上了嘴。
“蕭木,你多久跟着璨哥哥的?”蘇可突然問道。
“七歲那年,我通過了選拔,跟在家主的身邊。”蕭木依舊直視着前方,抓着方向盤的手卻是一緊。
“那你一定很優秀。”不痛不癢的一句話,蘇可結束了對話,將車窗關上,往身邊的薄毯蓋在了自己的身子上。
再次醒來的時候,已經到了孫老的住處。打開車門,蘇可走進了藥園,一個小孩子撲到蘇可的身上,“寧姐姐(蘇可),你終於來了。”
蘇可蹲下來,摸了摸小孩子的頭,“小童,孫老呢?”
“師傅一直在等你,我領寧姐姐去。”說着,小童拉着蘇可,就往裡面走。
到了一個小亭子,一個白鬍子老頭正對着一盆花自言自語。“師傅,寧姐姐來了。”小童的呼聲並沒有引起老頭的注意,蘇可好笑的搖了搖頭,牽着小童走到亭子裡。
“孫老是指望能把花說開嗎?”蘇可坐到另一個石墩上,揪起盤子裡的葡萄扔進嘴裡。
老頭吹着鬍子,將果盤抱進懷裡,“不給沒良心的吃。”
蘇可倒是不在意,揪着葉子反覆看了看,“曇花啊,不過近期應該不會開花吧!”
老頭聽到蘇可的話,突然樂了,“呵,看來某人還不知道這株曇花意味着什麼啊!”
蘇可暗覺不好,皺着眉頭看向孫老,“孫老這是什麼意思?跟我有關係?”
孫老笑呵呵的不回答,自顧自的吃果盤裡的葡萄。蘇可看孫老的樣子,趕緊轉頭問小童,“小童,這株花跟姐姐有什麼關係?”
“花什麼時候開,姐姐什麼時候纔可以離開。”小童嘴快的回答道。
孫老一臉恨鐵不成鋼的表情,揪着小童的耳朵,“你這個小傻子,除了會纏着我問問題,怎麼就不長點心眼?以後被人賣了都不知道。”小童被揪的嗷嗷叫,直呼求饒。
蘇可伸手將小童解救出來,護犢子的護着小童,“孫老的習慣怎麼還沒改,我們小童的耳朵要是有問題,就是被你揪的。”
“就是就是,師傅不要再揪我耳朵了。寧姐姐又不是外人,我對外人又不會這樣。”小童反駁道。
孫老難得一見的正經,“會傷害你的,只會是你相信的人,那些所謂的外人根本就沒機會走進你的心。”
小童愣住了,蘇可也神色複雜的看着孫老,他爲什麼突然說這個?萬千思緒閃過蘇可的腦海,剛想開口問,孫老又恢復了老頑童的模樣,笑呵呵的招呼小童去做飯。
小童不情願的離開,蘇可看着孫老,目光灼灼,“孫老剛纔的話是什麼意思?能給蕭寧再透漏一點嗎?”
“什麼什麼意思,你沒看出來我在教小童人生哲理嗎?難道連這麼簡單的道理,你都不知道,唉,怎麼都這麼笨呢?”孫老搖着頭,揹着手慢悠悠的站起身離開了,留下蘇可一人一花在感受微風的撫摸。
蘇可拿出電話,“璨哥哥,是你安排的?”
“阿寧(蘇可),你身體好不容易養回來,現在又復發,不安心靜養一段時間,根本養不回來的,你放心,你的工作室我會幫你看着的。”蕭璨說道。
“……可以,我希望工作室裡的一切還是當初的樣子。”蘇可平靜的說出自己的要求。
蕭璨輕嘆了一口氣。“阿寧(蘇可),如果你的病不復發的話,也不會有現在的情況,你放心,一切都不會變。”
“那就這樣,我掛了。”說完,蘇可自顧自的按下了結束鍵。
夏日的風帶着燥熱,吹拂大地。蘇可被吹得久了,竟然有點暈眩的感覺,甩了甩頭,蘇可包住果盤,自顧自的吃起來,目光觸及桌子上的曇花,小小的一株,也要開花了嗎?她怎麼覺得,永遠不會開花呢?
小童的廚藝很好,一頓藥膳也是色香味俱全,蘇可和孫老都是愛吃的人,兩人經常因爲盯上了一盤菜吵得不可開交。然後你爭我奪的將菜都吃完。
“這纔多久沒見,小童的廚藝更好了。”蘇可吃的很是滿意,看到對面已經微醉的孫老,嘴上誇讚着,手下也沒停,還差一點,就可以夠到孫老的酒罈子了。
“寧姐姐(蘇可),你現在不能喝酒。”小童在蘇可只差兩釐米的時候,拿走了孫老的酒罈子,一臉嚴肅的看着蘇可。
孫老也被吵醒。看到蘇可的動作,指着蘇可說道,“原來那個偷我酒的是你這個壞丫頭,我就說那段時間怎麼還少了一罈?”
蘇可伸回手,摸了摸自己的鼻子,有點不好意思。她之前在這兒的時候,悄悄偷喝過孫老的酒,是孫老自己釀的果酒,度數不高,還有獨特的果香,那時候,蕭蕭還在,她們倆曾經偷偷喝過一罈。
想到蕭蕭,蘇可的情緒明顯低落了下來。蕭蕭現在還生死未卜,而她,卻已經習慣了沒有蕭蕭的存在。
孫老看蘇可的樣子,臉上做出痛苦的表情,“切,別以爲裝可憐,我就會放過你,誒誒誒,別哭別哭,老頭子我最怕人哭了,好了好了,一口,只能一口。”
“師傅,寧姐姐(蘇可)的身體不適合飲酒的。”小童在一邊看的着急。
蘇可撇着嘴,可憐兮兮的看着小童,“小童不喜歡寧姐姐了,好傷心啊!”
“寧姐姐(蘇可),不是,不是這樣的,我,你,……”小童看蘇可的樣子,急的都要冒汗了,看的蘇可很想笑,但是爲了再嘗一口,還是在艱難的忍着。
“好吧,只能一口,一小口。”說着,拿出一個最小的酒杯,倒了一半,遞給蘇可。蘇可着急忙慌的接過,喝的有些急,嗆到了喉嚨,咳嗽了起來,小童輕撫着蘇可的後背,給蘇可順氣。
過了好大一會兒,蘇可緩過勁來,眼裡卻是霧氣茫茫,對着孫老,笑着說,“孫來,你的酒可變味了,不如當時好喝了。”
說着說着,一滴眼淚落下來,滴到了小童的手臂上。小童驚訝的看向蘇可,她竟然依着自己睡着了。
小童驚慌的看向孫老,卻看到孫老不讓他亂動的手勢,一個黑衣人從後面走出來,輕輕地包起蘇可,往臥室方向走,孫老搖着頭離開。小童看着蘇可消失的背影,不覺疑惑,當初寧姐姐(蘇可)喝了半罈子果酒,也沒醉,今天只是一小口,就睡着了。難道酒力還能退化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