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雲臣帶着蘇可回了碧水藍天,兩人一起躺在牀上計劃着明天的計劃。蘇可打算回蕭家了。
第二日,蘇可在顧雲臣的陪伴下一起回了蕭家,大廳裡,蕭璨正襟危坐,接待兩人。這種客人的招待方式,蘇可雖覺得無奈但也無可奈何。從婚禮結束後,她就知道自己和蕭家再也回不到之前了。
看着蕭璨正經的面容,思考着該怎麼提起母親的事,蘇可一直保持着沉默。顧雲臣開口:“蕭家主,我們今日前來有個請求,我願意用碼頭黃金失竊案的線索做交換。”正正經經談生意的模樣。
蕭璨露出輕笑,“顧少成爲新任顧家主,可喜可賀,至於請求,說來聽聽。”蕭璨將視線直接跳過蘇可,落在了顧雲臣的身上。
蘇可依舊低着頭,兩人沉默了,空氣一時尷尬起來。深呼一口氣,蘇可擡起頭,對上蕭璨的視線,嚴肅的說道:“我想見見母親。”
蕭璨皺着眉,緊盯着蘇可的眼睛,“你想見?怎麼見?”
“開棺。”
蘇可兩個字成功激怒了蕭璨,他站起身,直視着蘇可,臉帶怒氣,“蕭寧(蘇可),以前那些出格的事,我不攔你,現在,別忘了自己的身份。”
蘇可也站起身,雖然是仰視,卻也不失氣勢,“我就是記得自己的身份,才一定要這麼做。”
蕭璨激動的想要上前一步,被顧雲臣攔住。蕭璨冷靜下來,說道:“給我一個理由。”
“我懷疑母親沒有死。”蘇可並排走到顧雲臣的身邊,直視蕭璨。
蕭璨盯着蘇可沉默良久,最後才重重的嘆了一口,說道:“沒用了,墳墓裡的是衣冠冢。”
怎麼會?外界不是傳聞蕭家家主死後,和自家夫人一起合葬?蘇可眼睛不移,追問道:“父親將母親火化,又爲什麼裝出合葬的樣子,這中間到底還有什麼是我不知道的?”
蕭璨很是疲倦的坐在了位置上,“既然你想知道,那就好好聽着吧。”
從蕭璨的嘴裡,蘇可瞭解到,找到端木襲人的屍體後,蕭振陽就一直把自己關在房間裡,三天之後,蕭振陽打開房門,火化端木襲人的遺體,然後在一個陽光明媚的下午,在城外的一座山上,骨灰隨風而散。之後,蕭振陽的身體也是一天不如一天,蕭家的事務都交到了蕭璨的手中,蕭振陽臨終遺願,將他和端木襲人的衣冠冢合葬。
對於這段陳述,蘇可不知道自己是什麼心情來面對,母親慘死,父親執意和母親衣冠冢合葬,這段故事在她看來,就像是在聽一段別人的故事,掀不起大的波瀾,蘇可不禁懷疑,自己是不是太過冷血?
“楊家滅門之後,父親將你接回家中,那時,我還在嗎?”蘇可想到這個問題,在她的記憶中,只有小時候蕭璨來家中做客的場景,其他的事情很是模糊,她的記憶到底出了什麼問題?
“在的,只是那時候你整天都是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裡,很少和別人搭話。”蕭璨神色複雜的說道。
“璨哥哥,我希望你能如實的告訴我,我的記憶到底是怎麼了?”蘇可現在很是混亂,她不知道自己現在的記憶中到底哪些是真哪些是假,這種錯亂感讓她平靜的內心升起了火花,藏在衣袖下的手慢慢握緊成拳。
顧雲臣不動聲色的抓住了蘇可的手,掌心中的溫暖奇蹟般的平復了蘇可煩躁的心,兩人相視一笑。
蕭璨不自覺的冷哼了一聲,“你出車禍的時候,是在臨城,因爲某人的封鎖,耽誤了一些時間。帶回谷城後,你昏迷了將近半年的時間,醒來之後,記憶就是這樣了。”蕭璨特意將某人的封鎖咬牙切齒的說出,不難聽出其中的責怪。蘇可反手抓住顧雲臣,微微一笑。
屍體已經不再,驗證也就沒有辦法實現,蘇可和顧雲臣提出告辭,蕭璨轉身就要上樓,顧雲臣隨手一拋,一個紙袋扔到了蕭璨的腳下,再回頭的時候,顧雲臣已經擁着蘇可出去。神色複雜的蕭璨最終還是撿起了腳邊的紙袋,打開,裡面的照片資料撒了一地。
回到碧水藍天,蘇可將和蕭璨談話的結果說給孫老聽,得到了孫老的答覆,蘇可纔敢肯定蕭璨話語的正確性,當初給昏迷中的蘇可檢查身體的就是孫老,現在聽到他肯定的答案,難道真的是因爲車禍傷到了大腦,再加上昏迷時間過長,導致記憶功能出現紊亂?
顧雲臣將蘇可的頭枕在自己腿上,慢慢進行頭部按摩,“別擔心,總會弄清楚的。”蘇可沒說話,她知道顧雲臣是在安慰自己,但是她現在只想快點知道答案,爲什麼自己的身邊總是圍繞着一團濃霧?無論什麼什麼時候,她,都看不清自己。
懷着這樣的心情,蘇可陷入了沉睡,在夢裡,她好像回到了外婆的家,她看到一個跟自己很是相似的女子在和外婆有說有笑,畫面一轉,那女子被野狼逼到了絕路,慘死在野狼的嘴下。那最後定格的目光沒有不甘心,反而是解脫和平靜,蘇可想要湊近去看,卻發現自己腳下的山路變成了筆直的馬路,那個女子牽着一個小女孩的手,一路領到路中間,將自己身上的紅衣服脫下,披在了小女孩的身上,隨後消失在馬路的盡頭。
蘇可想要追上去,卻被人叫醒,入眼的是放大的顧雲臣的臉,“做噩夢了?”
蘇可翻身,鑽進了顧雲臣的懷裡,“我好像見到了母親,看到了她被野狼咬死的場景,可是畫面再次翻轉,我看到是她把我帶到了馬路中間,然後我被車撞,帶離了谷城。阿臣,你說,這到底是不是夢?”
顧雲臣輕柔的撫摸着蘇可的長髮,“別害怕,明天我帶你去個好玩的地方。”顧雲臣的故弄玄虛,蘇可並沒有放在心上,只是現在趴在顧雲臣的身上,炙熱的身體帶來的溫暖驅散了蘇可心中的惶恐,她又慢慢睡了過去,一夜無眠。
早晨的時候,蘇可還是一臉睡意,直到顧雲臣給她穿戴好衣服,蘇可才意識到今天要出門,被顧雲臣抱到車上,蘇可還是有忍不住的睏意,嘟囔着問道:“我們這是去哪兒?”
顧雲臣伸出一隻手,揉了揉蘇可的頭頂,“乖,困就再睡會,到地方我會叫你。”蘇可求之不得。
蘇可再次醒來的時候,已經將近中午,眼前是一所獨立的別墅,顧雲臣正包着她站在樹下等人。
“阿臣,我們這是在哪兒?”蘇可迷迷瞪瞪的下來,揉着眼睛問道。
顧雲臣將蘇可拉近懷裡,一隻手扶住蘇可的腰,“再等會,一會就好。”
正說着話,別墅的門終於打開,一個熟悉的人從裡面出來,是林辭。
林辭和顧雲臣拳頭相對,然後,林辭在前,顧雲臣拉住蘇可走進了別墅,院子裡一個人都沒有,蘇可覺得奇怪。林辭將兩人領到裡面的一個套間,在牀頭隨意的一模,牆面就自動的向兩邊滑去,一個小門出現在視線中。
蘇可暗自嘖嘴,原來顧雲臣這兩個發小,都不想表面上這麼簡單啊。冷少軒看似吊兒郎當,卻可以輕易查出黑客地址,一個好好的鋼琴家,現在卻有這樣一個密室,真是有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