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芨是在頭痛中醒來的,她睜開疲累的雙眼,感覺就像有人在鑽她的腦袋一樣,疼得躺她想哭。
“啊……”
她呻吟了聲,然後扶着額頭慢慢的坐了起來,被子從她身上滑下,裸露的肌膚一遇到空氣裡的冷意惹得她一陣顫慄。
她連忙拉起被子,把自己包裹住。
突然她察覺到了不對勁,她低下頭,把被子拉開,瞳眸瞬間瞪得圓圓的。
自己全身上下怎麼就剩下一件內褲呢?
禮服呢?穿在她身上的禮服呢?
她在牀上搜尋了一番,沒有找到。最後在牀底找到了。
衣服是找到了,可是她怎麼會把它脫了呢?她又沒有裸睡的習慣。
眉間擰起,她仔細回想着昨晚的一切,可她只模模糊糊記得昨晚最後她好像喝醉了,然後是雲璽恩扶着她回了房間。
再然後……
她都不記得了。
“完蛋了!”白芨捂着臉哀嚎了聲,她昨晚喝醉了應該沒有做出什麼出格的事吧?
她的腦中不由浮現了一個荒唐的畫面:她趁着酒醉撲倒了雲璽恩,還把自己的衣服脫了色-誘他……
“啊!”
白芨尖叫了聲,她邊搖頭晃腦的把腦中旖旎荒唐的畫面搖出腦袋,嘴裡邊不停唸叨着:“不會發生這種事,不會的,不會的……”
“叩叩!”
門口傳來了敲門聲,嚇得白芨驚叫了聲,然後翻身下牀想去開門,等走了兩步,纔想起自己身上沒有穿衣服,趕忙回過身撿起地上的禮服套上,接着走到沙發邊,把放在沙發上的浴袍披到了身上,腰帶隨便繫上。
檢查沒有什麼不對的地方,她纔在走過去開門,只見雲璽恩就站在門口。
因爲不知道昨晚究竟有沒有發生什麼出格的事,所以白芨看到他站在自己面前,多少有些尷尬,勉強扯了扯嘴角,問道:“雲總,有事嗎?”
雲璽恩不着痕跡的打量着她,浴袍開襟出露出了大片雪白的肌膚,黑眸眯了眯,他的指尖似乎還殘留着她肌膚滑膩的觸感,令他稍稍有些失神。
“雲總?”見他眸光沉沉的盯着自己,白芨心裡不由有些發毛。
聽到她的聲音,雲璽恩回過神,視線在觸及她疑惑的目光時,撇開了,然後語氣稍冷的對她說:“收拾行李回京市。”
要回京市了?白芨皺眉,“怎麼這麼急?那您不是答應我可以到迪士尼玩一天的嗎?”
如果今天就回去的話,那她就不能去迪士尼了,那她的期待不就落空了?
“白助理,想留着也行,我自己先回去。”
說完,他轉身就要走進自己的房間。
什麼叫她想留着也行?她單獨留下不就意味着到時候自己回京市的話,機票就要她自己負責了。
不,那樣根本就不划算。
“等我收拾下行李,我和你一起回去。”白芨衝他喊了聲,然後轉身進了自己的房間。
……
飛機平穩的飛行中,頭等艙裡除了隱隱可以聽到飛機引擎的聲音,倒是很安靜。
白芨靜靜吃着飛機餐,偶爾不經意的側頭瞥了身邊男人一眼,從酒店離開到機場再到登機,他一直都沒有說過一句話。
平日裡他是嚴肅不苟言笑,冷冰冰的,可今天他似乎有些不一樣,眉眼間的冷意就像是寒冬裡的凍霜一樣,冷得讓人心驚害怕。
她大氣都不敢喘一聲,生怕自己會說錯話惹惱他。
她挖了勺飯放到嘴裡,邊咀嚼着邊納悶的咕噥着:“怎麼酒店也會有蚊子呢?”
雲璽恩聽到了她這句咕噥,轉過頭看着她,臉上有着一絲疑惑。
白芨見狀,連忙露出討好的笑容,解釋道:“我就是在自言自語。”
隨後見他依然盯着自己,白芨把勺子放下,然後拉下自己的衣領,露出了自己的頸項,對他說:“你看我的脖子都被蚊子咬紅了。”
白皙的脖子上有着幾個深淺不一的紅痕,雲璽恩黑眸裡閃過一絲詭異的光亮,然後轉開視線,沒有說什麼。
而白芨吶吶的抱怨着:“這酒店質量也太差了,連蚊子都有,還說什麼全球知名的豪華酒店,也不過如此嘛。”
雲璽恩斜睨了一臉憤慨的白芨,薄脣緊抿成一條直線。
他總不可能承認自己就是那隻蚊子吧?
不過她神經也夠大條的,那樣的痕跡很明顯就不是被蚊子咬的。
其實不是白芨神經大條,而是她不敢往其他方面響,初發現在自己脖子及胸前的痕跡時,她驚得下巴差點就掉了。
這不是吻痕是什麼?
是吻痕的話,總有人留下的吧。總不可能是她自己製造的,既然不可能,那就只能是另外一個人。
那就是雲璽恩。
可她怎麼敢這麼想呢?人家一個集團的總裁,有一個美貌的未婚妻,還爲了未婚妻守身如玉來着,怎麼可能會對她做出那樣的事呢?
所以,撇除了一切可能性,她把這些痕跡定義爲是蚊子留下。
而且——
白芨偷偷瞄了眼雲璽恩,他並沒有因爲她突然提起這個有一絲慌亂,這樣她怎麼可能敢懷疑他呢?
還是讓蚊子背鍋吧。
……
回到京市,雲璽恩讓白芨回家休息,下週一再上班。
今天是週三,她平白無故多了兩天的假期。她差點就歡呼出聲,她勉強忍住自己內心的激動,笑着應了聲“好的”。
雲璽恩讓司機送她回家,而他自己打車去了另一個地方。
沈惜的公寓。
沈惜的新聞在京市引起了一陣轟動,引來了不少記者蹲守在沈惜所劇組的小區門口,看能不能剛好堵到當事人,挖出一些新鮮的新聞。
所以當出租車停在小區門口,那些記者紛紛轉頭,只見從車上下來了一個高大的男人。
“是雲璽恩。”
不知道誰喊了一聲,記者們像是打了雞血般,拔開腿就衝雲璽恩圍了過來。
雲璽恩沒有意料到會有記者蹲守在這裡,所以當看到一羣記者扛着長槍短炮圍過來,眉頭緊緊蹙起,他往後想逃開,誰知有記者攔在他的身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