玫瑰香居,水岸藍灣裡。
葉舒趴在坐墊上,一隻手還抓着空了一半的紅酒瓶,搖來蕩去。
“混蛋,都是混蛋……孫南爵,你最好祈禱別讓我再見到你,否則,我見你一次打你一次!”
大家都是成年人,葉舒在沒能截下歐琳琳的那一刻,就已經很清楚,接下來會發生什麼。
只是,明知道結果如此,卻還是心有不甘。
她什麼都做不了,做不了!
葉心語說得對,她現在像極了喪家犬!
丟了家業,失去親人,現在連朋友也被她連累了……
一陣涼風拂過岸邊的槐花,有白色花瓣細碎的飄進來,點在她的鼻尖。
槐花的清香沁入,葉舒冷不丁的打了個噴嚏。
竟是有種頭昏腦脹的感覺。
右手用力敲了敲混沌的腦袋,盤腿坐在黃花梨木的地板上,仰頭,又是一大口。
酒液灼燒的感覺,一路從喉嚨蔓延到胃裡面。
翻江倒海的感覺,讓她忍不住趴在岸邊的木榻上,劇烈嘔吐。
只覺得五臟六腑都快要被吐出來了,這種感覺,說不出的痛苦,卻又透着一絲的暢快,帶給她片刻的解脫感。
葉舒翻了個身,仰躺在榻板上,如墨的黑色捲髮垂落而下,髮梢掠過清澈的人工湖面,風吹過,美得如同一幅畫。
葉舒舉起手中的紅酒瓶,傾倒而下。
紅色液體悉數倒在了她米藍的薄紗裙襬上,觸目驚心。
掛在脖子上的手機響起來。
葉舒揚手將空酒瓶丟在地板上,抓起手機,迷離着雙眸,盯着不停閃爍的手機屏幕。
‘祖宗’兩個字大刺刺的出現在屏幕上,隨着手機鈴聲耀動,說不出來的滑稽。
葉舒噴着酒氣,傻笑着,白皙修長的手指順着屏幕划過去,接聽起來,“喂!”她的聲音帶着醉酒後的放肆,很大。
手機那端傳來倒抽冷氣的聲音,繼而,是良久的沉默。
葉舒晃晃悠悠的站起來,圍着榻榻米走來走去,一邊將手機高高舉起,不時的又拿下來,貼在耳畔,“喂,喂,說話啊!”
那頭還是沉默,透過無線電波,傳來的是有些凌亂的呼吸聲。
信號明明很好,幹嘛不說話?打什麼啞謎?
酒品不太好的葉舒,心情有些煩躁起來,扯了扯衣領,“盛大祖宗,你又玩什麼花樣?隨叫隨到,姐到了,你倒是吩咐啊!”
“……”那頭依然是沉默,只是透過無線電波傳來的呼吸聲,比之剛纔更加紊亂。
葉舒一屁股坐在花黃梨木地板上,搖晃着手機,陰陽怪氣道,“該不會是,想我了吧?嘿嘿,那就到玫瑰……”
葉舒的話還沒說完,那頭突然就急急忙忙的收了線。
葉舒眯着眼睛,看着黑下去的手機屏幕,手指用力的戳上黑洞洞的手機屏幕,醉醺醺的罵了一句,“神經病!”
醉了,她是真的醉了。
頭很痛,嗓子眼灼燒的渴,葉舒晃晃悠悠的站起來,想要去找點水喝。
只是,剛站起來,身子就一個趔趄,連着往前跌了好幾步,一腳踩上了她丟在地上的空酒瓶上,腳下一滑,整個人摔飛出去,額頭撞在榻榻米的棱角上,痛昏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