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言就站在門口,聽到溫小寶叫溫嶧城“爹地”,心裡很不好受,以至於纔剛剛邁進病房的腿又收了回去。
他沒有進病房,而是選擇離開。
聶瑤注意到門外的齊言,鬆開握着溫小寶的手追了出去。
齊言早已走到長廊盡頭,斜靠在牆上,纖長的手指夾着一支香菸。他漫不經心的抽着,複雜的目光毫無焦距,煙霧繚繞,模糊了他氣度不凡的身影,遠遠望去竟有幾分落寞與孤寂。
刀削般完美的臉,掩不住的疲憊。
其實靜下心來想想齊言也挺可憐的,從知道小寶身份以來他就揹負着被背叛的痛苦。
如若不是承受不了聶瑤給他帶來的傷痛,他也不會選擇離婚,可若是真的離了,他又捨不得。這種感覺很矛盾,矛盾到連他自己都無法抉擇的地步。
香菸吸盡,薄脣微啓,繚繞煙霧噴薄而出,模糊了他的視線。
好像一支菸還不夠,他又點燃一支。
聶瑤見他沒完沒了的抽着煙,絲毫不顧忌自己的身體,想要走過去和以往一樣阻止,可仔細一想,她有什麼資格多管閒事?
她與齊言之前,原本還有一層夫妻關係,可現在呢?
離婚協議書已經簽了,她也已經搬出古堡。
如若不是小寶出事,齊言怕是永遠也不會出現在她面前。
聶瑤忽然放棄了走上去的念頭,靠在轉角處,躲在齊言看不見的地方。
遠遠的看着他的背影,看着他一根又一根將煙吸盡。
“咳……咳咳。”
許是吸的太猛,齊言不適的咳了幾聲,他掐滅指腹間的香菸,餘光不經意間撇到躲在轉角處的身影,他眸光一緊。
瑤瑤……
她怎麼會在這裡?
齊言不明所以,呆呆的站在原地看了許久。
似乎察覺到有人在看她,不用想聶瑤也知道是誰,怕被齊言發現,她頭也不回的跑了。
齊言聽着越來越遠的腳步聲,忍不住自嘲起來。原來,是他又在自作多情了。
沒有再回病房,也沒有給聶瑤留下一句話,齊言直接離開醫院。
聶瑤一直在病房守着溫小寶,時不時還會往門外瞧瞧,卻遲遲不見齊言的蹤跡,才知道,齊言已經走了。
溫嶧城因爲也中了槍的緣故,所以在醫院內多住了兩天。
早上的時候,聶瑤喂完小寶喝粥就去了溫嶧城的病房,此時他正站在窗前打着電話,像個沒事人一樣。
聽到敲門聲,溫嶧城轉過身,見是聶瑤,他壓低了聲音:“按照我說的做,我給你三天的時間。”
話落,他掛了電話,漫不經心的走過去,坐在椅子上,很是悠閒的翹着二郎腿。
輕抿着一口濃郁的春茶,道:“有事?”
目光從溫嶧城的手機上移開,聶瑤說道:“我想跟你談談關於小寶的事情。”
溫嶧城手上一頓,緩緩放下茶杯,擡眸,道:“這次是我沒能及時察覺到危險連累了小寶,我保證不會有下一次。”
“可小寶已經受傷了,如若不是他命大,那一槍很有可能就要了他的命。”聶瑤質問道:“如果你有絕對的能力,就不會讓小寶受傷。”
面對聶瑤的質問,溫嶧城忽然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