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喲,警官你來了啊。”柳羣擡頭就看見傅韋禕,心中滿是疑惑,怎麼這警察又來了,不過面上還是笑盈盈的,並沒有將心中的想法表露出來。
“老柳啊,你這生意不錯麼,早知道你這魚這麼快賣完,我可得來早點。”
“警察同志你客氣了,下次你要需要提前吩咐,在忙我也給你留一條。”四十多歲的男子,說話間全是世俗語調,這樣子哪裡有富家子弟的氣息,顧念先站在不遠處,從來到這家店面前,眼神就沒離開過柳羣。
“老柳客氣了,別警察警察的叫,喊我小傅就行了。來大哥,我給你介紹兩人,這不早上我來找那個柳家麼,這兩人就是那柳家的後人。“
安容跟顧念先很合適的出現在柳羣面前,那柳羣打量着兩人,傅韋禕在一旁觀望,他面對安容的神色太過正常,一點震驚之意都沒有,難道他真的不是柳家人,傅韋禕有些疑惑,難道自己判斷錯了。
“柳大哥好。”顧念先向柳羣問好,柳羣的目光在顧念先身上來回打量,最後再看了眼安容:“這兩人是柳家後人?小傅,你這是逗大哥呢,柳家哪裡還有後人啊!”
一句話,三人同時愣住,這柳羣是要承認自己柳家人身份,卻沒想到到最後話風變了:“柳家的兒女都沒結婚,什麼時候冒出個後人來,小傅啊,你要不信在這一片打聽去,我可不騙你們。你要是買魚啊,下次提前告訴哥哥,哥給你留着,這牌子上就是哥電話,你隨時打!”
這跟他們想的完全不一樣啊,安容跟傅韋禕對視一眼,難道從一開始他們就錯了,不是啊,可那些資料上面提示的就是這樣的:“柳羣大哥,你這麼說就不對了,你不是柳家人,就算從前是寬窄巷子人,也不一定就真的瞭解柳家的情況,我媽媽是叫柳葉,你認識麼!”
柳羣擺擺手,低着頭清洗着水箱:“小姑娘你說對了,我不是柳家人,這柳家當年是有錢人,柳家的小姐哪是我們這窮人能夠接觸的,不認識,肯定不認識了。”
說完便不在搭理身後的三人,忙碌着自己的事情。安容沉默着,這個人似乎根本不願意提起柳家,可直覺告訴自己,越是這樣才越讓人起疑心:“柳大哥,你介意我們去趟你家中麼,畢竟你也算是這寬窄巷子唯一姓柳的人了,就算是跟那個柳家沒有關係。”
“要去我家啊,行,那你們先等等,等我這手上東西忙完,才能回去。”
“好的,柳大哥你先忙,我們等會再來找你。”安容很是禮貌的回答,帶着傅韋禕跟顧念先離開。這不剛離開那賣魚的店,傅韋禕忙將自己心中的疑惑說了出來:“怎麼回事,笑容不是跟那個柳家小姐的長相很相似,那柳羣怎麼沒有一點驚訝的意思。”
“的確,他看我的眼神完全陌生,倒是看念先的神色有些異常,這怎麼跟料想的完全不一樣。”安容仔細回想這
剛纔那一幕,這人真是太奇怪了。
“他見到安容沒有反應,跟他是不是柳家人沒有聯繫,只能說是內心太強大。如果他真是是柳曦,那麼他見到安容會是現在這表情,我一點都不覺得奇怪。”顧念先開口:“你想去他們家,是不是想看看有什麼柳家的線索。”
“是。”
“我看不容易,這個人完全脫離那種富家生活實在太久了,我們在他身上看不出任何富家子弟的影子,反倒是看出了那種低層人民的生活方式。他幹這賣魚的一行應該不是一天兩天了,這種完全從骨子裡就變了樣子的人,家裡自然也不會保留從前的東西,如果是值錢的,早就已經變賣成錢了。”
“顧念先說的不錯。”作爲一個警察,對於顧念先的分析還有邏輯能力,傅韋禕很是欣賞,柳羣跟那位柳家小姐身邊的家僕,真的是反差太大。
“無妨,我們去看看,有收穫最好,沒有收穫也不枉來一趟,我們先去超市買點東西吧,這樣的禮數還是不能少的。”安容堅持,那兩人自然也不會拒絕,三人始終統一戰線。再次返回商鋪的時候,柳羣已經換了身乾淨衣服,身後的店門也關上了。
“你們來了啊,走吧,這會兒剛好趕上我老婆做飯,三位要是不介意,就在我家吃晚飯吧,我已經給那老婆打電話說了。”
“那就麻煩柳大哥了。”
“不麻煩,不麻煩。”柳羣完全是熱心腸的表現,四人朝着餘姚小區趕去。
從柳羣家出來的時候,天已經黑了,果然跟預想的一樣,沒有任何收穫。柳羣的老婆是個家庭主婦,家中兒子上學不在家,見到他們也是很熱情,一桌子飯很是豐盛,安容在柳家轉了一圈,沒有找到任何能夠證明他跟柳家有關的任何東西,有的只是他們一家三口的找票。從柳家出來之後,三人的神色都不是很好。
他們三人不知道的是,在他們的車子駛出餘姚小區的時候,柳羣一直站在臥室的陽臺,注視着他們離去的方向,他老婆站在房門口:“別看了,他們都走了。”
“回來了,她到底還是找到這裡了。”
“是啊,她長得真像媽媽,你妹妹是個美人坯子,生出來的女兒都是那麼光彩奪目,今天陪她來的那兩個男的,年紀輕輕可都是人中龍鳳,想來你這個外甥女現在生活的不錯,你也不用擔心了。”
“那是自然,我妹妹是個美人,不然當年也不會迷倒那麼多人。”柳羣的臉上是得意的笑容,跟剛纔的表現完全相反,他似乎很久都沒有提起過自己的妹妹了:“柳葉啊,那是我們柳家的驕傲,不像我們兄弟三個,說到底柳家還是毀在了我們手上。”
“從前的事情都過去了,這麼多年你也已經得到該有的懲罰了。”
“小枝啊,二十年前的事情瞞不住了,遲早都是會重現於人前的,你看到今天站在我外甥
女身邊那個西裝打扮的男人了嗎?”
“看到了,一表人才,那氣質是個富家子弟。”被稱作小枝的人,正是柳羣的老婆。
“那小子是顧家的,我這個外甥女跟顧家人扯上了關係,你說這是不是孽緣,事情都到了這地步了,哪裡還能瞞的住啊。”柳羣也不是傻子,怪不得一直在打量着顧念先,原來是認出了他的身份。
“二十多年過去了,也已經瞞的差不多了,剩下的事情是他們這一輩人的,跟我們沒有關係了,我們已經盡力了。”
“是啊,剩下的事情就交給他們了,我們是盡力了。”
兩夫妻的對話到此爲止,顧念先的推理完全正確,世家的變遷那當初那個柳家少爺變得面目全非,也懂得在人羣中隱藏自己,這樣他們是真的查不出什麼來,不知道剩下的兩位柳家人,安容他們能否有所突破,還有二十年前的事情,真是讓人越發好奇了。
從餘姚小區出來之後,三人開車回家,車內三人都不說話,各自沉默,良久是安容打破了沉靜:“看來柳羣那裡,我們是找不出什麼線索了,只能從另外兩人入手了。”
“你彆着急,柳羣肯定是柳家人,我們有資料的,錯不了。只是他不會告訴我們想要的,但是可以順藤摸瓜找到另外兩人,肯定會有線索的。”傅韋禕連忙安慰安容。
“恩。那隻能麻煩你了。”
寒暄了幾句,三人回到了警察局,傅韋禕下車之後,安容跟顧念先準備離開,剛剛坐進車裡,顧念先的電話響了,看着那手機屏幕上顯示的人,男子半晌沒了動作,安容狐疑的看着他,良久男子才接通了電話。
“喂,姐你找我?”
“念先,你在哪裡,我在木氏樓底下,我要見你,對了還有那位木小姐。”顧南音坐在車裡,看着木氏大樓,她已經有至少五個年頭沒有出現在C市市區之內,沒想到再出現會是這樣的場景跟時間,簡單的一句話就掛斷了電話。
顧念先愣住,拿着手機半天沒有動作,顯然是沒有料到自家姐姐會打電話給自己,安容看着他的神色,隱隱擔心:“怎麼了,誰的電話,你臉色不對!”
“是姐姐的,她在木氏大樓,我們過去吧。”整理好情緒,繫好安全帶,顧念先啓動車子,帶着沉重的心情朝着木氏大樓趕去。同樣的安容也是十分意外, 顧南音怎麼來了,難道是因爲顧念先辭職的事情。
兩人趕到木家大樓的時候,果真見到了顧南音,這女子還是一副旗袍打扮,對於出現在面前的兩人,很是平靜:“來了,去這附近的咖啡廳坐坐吧。”
率先離開,顧念先握着安容的手,對着她點點頭,示意她放心,擡腳跟上自家姐姐的步伐。
“不用怕,不會出什麼事的,你相信我。”
“念先,是因爲你辭職的事,所以姐姐來了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