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猜,楊果一定很羞澀。”俞秋影把敖天鈞的食指吮在嘴裡,一點一點似有若無的輕舔。
他喘着氣,激情稍退後的疲憊的平靜。他從後環抱着她,雙臂仍緊緊的圍住她的細腰。滑嫩的肌膚觸感,只是擁抱,也讓人沉迷。
他吻了一下她光潔的背:“爲什麼這樣問?”
“我常常想。你爲什麼會在家有嬌妻的時候,外面卻桃花不斷?”
“嗯?”
“我想,楊果在牀上不能滿足你。”
背後的男人沒有動作,似是真的睡着了。她把他的手更緊的拉近,按在自己的胸脯,那一雙嬌挺,如此的需要他的愛撫。
和他經歷了狂風驟雨般的激情,她卻發現,自己最最想要的只是他在背後與自己毫無阻隔的抱擁。
“果果喜歡裸睡。”背後的聲音淡淡傳來:“她說過,她最喜歡我在背後抱着她。”
是啊,讓你在背後抱着,閉上眼睛,想像你或疲憊或正升騰的激情,那些時候,我從不懷疑你愛我。
就像今天,我也覺得,你愛我。
“在果果之前,我有過很多女人。我不記得自己的第一次是什麼感覺,不記得在認識果果之前,最後一個躺在我身邊的女人的名字。但是,在我和果果結婚的3年,我的牀畔不曾出現過任何一個女人。”
俞秋影冷冷的笑了:“紀韻晴呢?”
“……那是後來的事。”
“因爲,你厭倦楊果了?”
“因爲,她必須……離開。”他粗魯扳過她的身子,浮躁異於平常。脣瓣冰涼,卻固執的想燒熱身體的每一個細胞,那粗大的欲%望又再起立,衝刺,只想要抹去她眉心那一縷輕愁。
“從前,每一晚,我都想要她。不停不歇,可是,我不能。”
“爲什麼?”
“她會累壞。”
“啊……”她悶悶的卻壓抑不住的吟哦,他的巨大越來越滿的填補她身體的空虛,心靈卻有最深的創痕被翻新。
“俞秋影……”
“嗯……”
“做我的女人。”
“啊……不。”
她的拒絕換來更瘋狂的衝擊,他如一匹在無雪曠野馳騁的雄獅,心裡只有不滅的征服的渴望。
“說,你是我的女人。”
“我……不是。”
不是,敖天鈞,我的心永遠都不會再屬於你。
懷裡的女人熟睡,眼簾上有薄薄的還來不及散去的淚痕,長長的睫毛落在臉上,有可愛而迷糊的暗影。脣邊分明的紅腫,還有她自己極樂時咬下的血痕,惹人疼惜。
他拉起被單把她捲起來。
很累了吧!
俞秋影,有一天,我會不會也害怕?
害怕把你累壞。
牆角的CD,唱着懷舊經典老歌。
低沉而滄桑的嗓音,彷彿能看到那一雙渴望平凡幸福的癡情眼眸。
……
看着眼前人睡了,和幸福多接近。
等了多年這角色,做你的女人。
我沒有權來令你,承受太多的情感,
但我始終不過是個人……
誰自願獨立於天地,痛了也讓人看,
你我卻須要,在人前被仰望
……
她看似熟睡的眼角,流下新鮮熱燙的淚。他走了,如像2年前,他不再留在她的牀上歇息。她早晨睜開眼,再也沒有福氣看到一張熟睡的俊臉。
幸福越接近,痛苦越分明。
那一縷偷來的幸福,埋藏在這一副看似硬朗的軀殼,醒來時,通體冰涼。
毛衣隨意的扣在身上,她打開門。
“啪”,出奇不意的便被扇了一記耳光,俞秋影單薄的身子向着側邊傾倒,暈眩中,被一雙手把臉壓到牆上。來人手上尖尖的指甲陷進她雪白的脖子的肌膚,另一下更沉重的掌摑開始。
“俞秋影,我警告你,離天鈞遠一點。”
俞秋影掙扎着,想要擡起頭看清那個女人。卻只聽得她的聲音在長長的迴廊裡發出空空的迴響。
“俞秋影,敖天鈞是我的,明白嗎?我的。”
她閉上眼睛,這個惡毒的聲音,一直烙刻在她的生命裡。她弱弱的笑道:“紀韻晴,咳,咳……這句話你親口對敖天鈞說啊。”她終於轉正了身子,望着眼前那一張嫉妒而憤怒的臉。她擦了擦嘴角的血跡,媚笑:“我一整晚都在求他,天鈞,求求你放過我,求求你不要再……做我,可是,他就是不肯……”
“俞秋影,你這個賤人。你敢……”紀韻晴又舉起手掌,揮到中途,只見俞秋影卻腳跟一踮,額頭向着紀韻晴的額頭上撞。
紀韻晴被撞了一下,昏昏沉沉的,更大聲的尖叫:“俞秋影,你不要命了,居然敢和我搶天鈞。”
“啊?不能搶嗎?敖天鈞的額頭上刻了字,他是屬於你紀韻晴的嗎?”俞秋影的心裡燃燒着沖天的怒火,那曾經因這個女人而破碎的婚姻,她被這個女人掠奪的幸福,那一段屈辱的歲月,那一份被凌遲的痛,如此清晰就像昨日再臨。
“哈哈哈……紀韻晴,別說你和敖天鈞還無名無份,即使當年,他是有婦之夫,你不是也毫不猶豫的搶奪嗎?這一天,你沒想過嗎?敖天鈞,他一定會被另一個女人搶走,被楊果……搶回去。”
“啊……”紀韻晴向前衝了上來,她的手在擊向俞秋影的那一刻突然軟了下來,被激怒的俞秋影狠狠的抓住了她在半空軟下來的手,大掌一揮,又一揮……
“噼啪,噼啪”,俞秋影胸腔中壓抑的瘋狂再也控制不了,她抓着紀韻晴的頭髮,一掌掌的摑向紀韻晴的臉。
紀韻晴卻柔弱得像一匹受驚的小綿羊,淚如雨下,閃躲不開,口中喃喃的呼救:“救命啊,天鈞,救我……”
“夠了……”一聲暴喝,敖天鈞從側邊抓住了俞秋影的手,一把將她甩到旁邊的牆上:“俞秋影,你是不是瘋了?”
“我瘋了?我是瘋了……”俞秋影退後一步,眼前是敖天鈞暴怒的臉,他擋在嬌弱求饒的紀韻晴的面前,雙目圓睜的望着她。
他再一次擋在愛人的身前,要她獨自面對他的冷臉。
他愛的是這個叫紀韻晴的女人,他心裡深深呵護的是這個女人。他永遠是這個女人的依靠,他總是在假裝柔弱的愛人面前豎起守護的高牆。
敖天鈞,爲什麼?
既然你從來就不愛我,不愛今日的我,不愛昨天的我,那麼,爲什麼?
請告訴我,爲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