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木怔了怔,明明眼神裡已經給出了答案,卻怎麼也不敢開口。
聞人夫人緩緩蹲下,淡淡看他一眼,像是也沒有指望他能開口回答,繼而又說道:“你以爲你不說,你就能活着離開這裡?”
阿木驚慌地瞪大雙眼:“夫人,求您……求您放過我。”
聞人夫人冷笑:“路可是要自己選!”
“我……”
“我的耐心不是很好!”聞人夫人將酒杯裡的酒一點點地倒在阿木身上,像是鮮血在流淌。
阿木被嚇出一聲冷汗,什麼原則,什麼命令都已經拋之腦後:“我說,我說,先生讓我們去抓一個女孩,可是女孩被人救走了,我們只抓到了女孩的母親和一個男人。”
聞人夫人眼神微沉:“女孩的母親現在在哪裡?”
“被……被先生關在了賭場的地下室!”阿木說完,整個人虛脫了那般,倒在了地上。
聞人夫人猛地起身,眼眸中閃過一絲不明,讓人難以捉摸。
“把他帶下去,在被人發現之前,送出W市!”
“是,夫人!”
“謝謝夫人,謝謝夫人!”阿木聽到聞人夫人的話後,死掉的心重新復活,原本他以爲自己真的走不出去了,現在聞人夫人的一句話,就像是免死金牌,讓他躲過了一劫。
他激動地跪在地上,像聞人夫人磕頭感謝。
聞人夫人冷漠地看他一眼,最後離開了地下室。
一切又歸於了平靜,像是什麼也沒有發生那般。
當聞人夫人回到聞人家大廳的時候,聞人赫與司徒鎮正好回到了聞人家。
聞人夫人與司徒鎮多年前有過一面之緣,所以自然認識。
只是,她心裡有些疑惑,要知道聞人家和司徒家早已經沒有任何往來,爲何今天司徒老爺會突然來到聞人家。
聞人夫人怔了怔,很快將心思掩藏起來,帶着優雅得體的微笑迎了上去。
“赫,你回來了。”聞人夫人主動接過了聞人赫的外套,交給了管家,然後又對司徒鎮客氣地點了點頭:“好久不見,司徒先生。”
“是啊,的確好久不見。”此刻的司徒鎮雖然帶着笑,可笑意卻不達眼底:“聞人夫人,近來可好?”
“多謝關心,我很好!”聞人夫人做了一個請的手勢:“司徒先生,裡面請!”
“不用跟我客氣,我既然來這裡,我會非常隨意。”司徒老爺說着,大搖大擺地走向了正廳。
聞人赫面無表情地看着他,卻對聞人夫人說道:“這幾天他住在這裡!”
聞人夫人微怔,轉頭看向聞人赫:“有什麼事嗎?”
聞人家一般可不接待客人常住。
聞人赫面色有些不悅:“沒事,他閒得無聊。”
“這……”聞人夫人自覺其中是有什麼事情,但是聞人赫不說,她便不會繼續問:“好,我去讓人準備房間。”
說着,聞人夫人就打算離開。
聞人赫雙眸微眯,突然喊住她:“等等!”
聞人夫人腳步一頓,疑惑地與他對視:“還有什麼事嗎?”
“你今天出去了?”聞人赫的目光裡多了幾分探究。
聞人夫人看着他,坦然地笑了笑:“今天是怎麼了,突然想到問我的行蹤,你不是一向不關心這些的嗎?”
聞人赫的眸子瞬間暗沉了幾分,也瞬間變得沉默。
聞人夫人見他不再開口,淡笑地轉身離開。
“喲,感情還這麼好?”司徒鎮不知何時又回到了聞人赫的身邊,他的聲音也打斷了聞人赫的心思。
聞人赫蹙眉,目光移向了他:“這好像不勞司徒老爺你費心!”
司徒鎮聳聳肩:“我就隨口一問,你何必這麼激動。”
其實我們的司徒老爺心裡是這樣想的,你既然有老婆,幹嘛還招惹阿心,抽你!
聞人赫沒有跟司徒老爺逞口舌之快,因爲他了解司徒老爺,你想說贏他,那麼就要比他更不講理。
他就是一個不按常理出牌的人,一個沒有任何底線的人。
聞人赫也懶得與他計較,因此讓傭人沖茶,自己走向了沙發處坐下。
司徒老爺見聞人赫不理他,他選擇自己去理他:“聞人家可是一點也沒有變,你的功勞不小啊。我就奇了怪了,你的能力不比聞人墨差,當初聞人老頭兒怎麼就不把聞人家的一切交給你?”
聞人赫眼神一沉,擡眸看向司徒鎮:“這個問題我也好奇,要不有勞司徒老爺你去問問我父親?”
“我呸,你別打如意算盤,誰先去見他老爺子還不一定!”司徒老爺瞪聞人赫一眼,不悅的表情很明顯:“聞人赫,真不怎麼想看你這張臉。不過既然來了,我就四處參觀參觀,你們聞人家可是W市的大戶,我得長長見識。”
“你隨意!”聞人赫攤攤手,沒有阻攔。
司徒鎮瞥他一眼,還真不客氣地開始四處轉悠。
聞人赫私下讓管家跟着他,卻不要打擾他。
其實,聞人赫知道司徒鎮的目的,司徒鎮也沒有打算隱瞞,兩人就像是兩隻老狐狸,各有各的心思。
司徒鎮不想將聞人赫逼急,也顧及桑綰心和聞人赫的關係。
聞人赫也不想惹怒司徒鎮,畢竟司徒鎮的勢力和人脈不可小覷。
。。。
酒店到機場的路程不是很遠,因此沒有多久車子就停在了機場門口。
桑小魚下車,拉着行李朝機場裡面走去。
就在這時,幾個穿着黑色西服,帶着黑色墨鏡的男人朝她迎面走來。
在桑小魚擡頭之際,就看到了他們。
一時間,她心跳加快,停下了步伐。
她的目光打量着幾個男人,他們的穿着打扮和那天在機場要抓她的人很相似。
難道……
桑小魚不敢繼續往下想,她連忙拿着行李趕緊朝另一個方向疾步走去。
不管對方是些什麼人,她還是儘快離開爲好。
就在這時,突然有隻手過來,抓住了她的胳膊。
“啊!桑小魚渾身一個激靈,看也沒看是誰,另一種鬆開行李,緊握成拳,朝對方揮去。
“桑小魚!”伴隨着一聲喊,手被人抓住。
桑小魚一震,好熟悉的聲音!
她睜開眼,猛地擡頭!
司徒朔的俊臉就那樣直直地闖入了她的眼簾,沒錯,來人正是司徒朔。
追了她一路的司徒朔!
“司徒朔……”這是真的嗎?
桑小魚感覺那麼不真實,她的目光與司徒朔對視:“是你嗎?司徒朔?”
“廢話,不是我,還能是誰?”司徒朔嫌棄桑小魚的傻樣,鬆開了她的手。
桑小魚抿脣,突然擡手在司徒朔的胳膊上掐了一下。
司徒朔吃痛,整個人跳了起來:“啊啊啊,桑小魚,你幹什麼!你是不是瘋了,沒事你掐我幹什麼?”
“司徒朔,真的是你,原來不是我做夢啊。”桑小魚激動地紅了眼眶,接着衝過去,一把抱住了司徒朔。
這兩天緊繃的神經終於鬆懈下來……
“太好了,我以爲……”她以爲他們再也不能見了,沒想居然在W市又見到。
此時此刻,桑小魚才發現,其實她並不捨得與這個男人不見。
他的出現讓她驚喜,也驅除了她內心的害怕。
就好像,他是她可以避風的港灣那般。
“至於這麼激動嗎?”司徒朔被桑小魚緊緊抱住,突然有些不自然,不過嘴角卻不覺的揚起了一抹好看的弧度。
桑小魚抿脣,居然點了點頭,也不捨得鬆手!
兩人就這樣在機場門口,擁抱着。
而這樣的擁抱在機場太常見,所以沒有多少人注意。
剛纔穿着黑色西服的幾個男人見到這一幕,猶豫了一分鐘,最後還是朝這邊走來。
擁抱着司徒朔的桑小魚發現他們的靠近,這才鬆開司徒朔,改爲抓着他的手:“我們快走!”
“咦,怎麼了?”我們的司徒公子還沒有從某人剛纔的熱情中回過神來。
“我們先離開這裡!”桑小魚來不及解釋,只管拉着司徒朔朝另一個門走向機場內。
現在只有去機場裡面,大概才能避開這些人。
“桑小魚……”司徒朔正想繼續追問,突然聽到身後傳來急步的聲音,他微微皺眉,頓時有種不好的預感。
他反握住桑小魚的手,轉頭看去,只見幾個身着黑色西服的男人朝他們衝過來。
司徒朔立即將桑小魚護在身後,桑小魚停下腳步,轉身緊抓住司徒朔的衣袖:“我們快走!”
“哼,現在怕是走不了了。”司徒朔眼神中閃過一絲狠勁!
也在同時,幾個男人表面了來意,伸手襲擊司徒朔和桑小魚。
“站在這裡別動!”司徒朔低聲對桑小魚說了一句,然後迅速出手擊退了襲擊他們的人。
最先衝過來的人,着實捱了一記司徒朔的拳頭,吃痛地倒在地上。
接着,幾人羣涌而上。
司徒朔雙眸微眯,冷冽的目光掃他們一眼,然後毫不留情地回擊。
左一拳右一拳的,狠狠地揍在對方的肚子上。
當然對方也是經過特別訓練的,所以被揍倒幾次仍然能重新站起來,繼續跟司徒朔搏鬥。
司徒朔畢竟是一個人,對方他們幾個明顯有些吃虧。
桑小魚看着,整顆心擰在了一起。
眼看司徒朔不小心捱了一拳,她那熊熊的小宇宙終於忍不住爆發了。
她左右看看,發現一個垃圾桶,然後她毫不猶豫地提起垃圾桶衝了過去。
“啊啊啊!”
“呀!”司徒朔見狀,瞬間瞪大了眼睛,接着反射性地將手中的人丟了過去。
好巧不巧,正好丟在了桑小魚面前。
桑小魚眼明手快,趁機快速地將手中的垃圾桶套在對方的頭上。
然後,一腳一腳地踢向已經無反抗力的對方。
“打死你打死你,混蛋混蛋,要你抓我要你抓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