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下孩子,只會讓孩子生存在一個暗無天日的繼父暴行之下,一個甚至沒有多少文化,也只有微不可聞的工資的繼父。另一邊,是無盡的財富,陳婉婷接受了。
她哭了一個晚上,男人發現了之後,又將陳婉婷暴打了一頓,陳婉婷直接申請了離婚,她是爲了孩子和這個男人結婚。
如今,她的孩子已經不在了,於是,她離婚後,換了一個工作,做了幾年後,驀地從電視上看到,羅子君帶着她的孩子回來了。
羅凡。原來,她的孩子叫做羅凡,陳婉婷當即辭掉了手中的工作,孤身來到了H市,她沒有一計之長,只能當臨時工。
她曾在暗中找過羅子君,希望在他家裡當傭人,並且承諾,一句話都不會說,然而,那個絕情的男人直接拒絕了她的請求。
陳婉婷的內心飽受着這種思念的折磨,她無時無刻想念着孩子,便打算就在H市落了戶。
她想,只要能和女兒在一個城市,也足以讓她心滿意足了。
那個孩子,十分美麗,就像一個童話中的公主,她摸了摸自己的臉,那孩子,怎麼也不會和她相認了吧,她笑了笑。
羅子君的那個妻子是個不能生蛋的母雞,所以,以後的財產都是她的女兒繼承的,她的女兒,以後會一日千里。可是,又與她有什麼關係呢,或許,就是在遠處靜靜看着,也可以過一生吧。
可是,若不是圖笙,這個女人,毀了她的女兒,她的女兒,還是那般纖塵不染啊!
“你憑什麼毀了我的女兒!”陳婉婷怒上心頭,又猛地拽了拽圖笙的頭髮,圖笙倒抽一口氣。
“她先毀了別人。”圖笙知道陳媽愛女心切,可是,羅凡的所作所爲,是圖笙不能容忍的,況且,陳媽太盲目了,這樣是不對的,應該受到譴責,而非縱容。
“不,我的孩子那麼完美,怎麼可能會做出那種事出來。都是你,都是你陷害了我的女兒,我平時從未虧待過你,你爲什麼要這麼對我!”陳媽掐着圖笙的脖子,好似要將她碎屍萬段。
圖笙喘了喘氣,眼前一黑,過了許久,她好似才找回自己的聲音,她說:“陳媽,你的女兒,她再怎麼完美,也不會是你的女兒,因爲,她的媽媽不會做出這樣的事來。”
說到底,是陳婉婷當年太過單純,導致犯了錯,可,她卻一直沒有走出陰影,而是沉醉在過去裡面,無法自拔,以爲,她在不停爲女兒付出,實則,她所做的,只會給羅凡徒增壓力罷了。
橫豎,羅凡是不會認她這個媽媽的,而她所做的一切,就算是羅凡知道了,未必會感謝和感動吧,更多的會是震驚與不可置信,陳婉婷卻看不明白。
話音剛落,圖笙感覺脖子上的桎梏消失,當她睜開眼睛時,看見陳婉婷像泄了氣的皮球一樣。
而,陳婉婷脖子被人拎了起來,隨後,像一隻斷了線的紙鳶,被人狠狠甩了過去,動作一氣呵成,好似發生在一瞬間一般。
圖笙
微弱地呼吸着,只見一個男人慢慢地朝她走了過來。
“喝水,圖笙。”一個聲音在她的腦中響起,圖笙睜開眼睛,她好似看到了周圍一片白茫茫的,她站起身,摸了摸她身邊的水霧。
或許,這裡就是天堂吧。
圖笙笑了笑,卻多了幾分悲哀,她感覺,她還有很多放不下的東西,她明明知道的,她不該死的。
很可惜啊,時期還沒有原諒她,那個小妮子爲了躲避她,直接跑回了美國,還有,她沒和時辰結婚,那個男人,爲什麼不早一點向她求婚。
她漫無目的地走着,不知道何去何從,忽地,一股大力猛地拽住了她,圖笙吃痛地叫出聲,她回頭看過去時,一張俊顏出現在她的面前。
不可思議地開口:“顧彥青,爲什麼,你會出現在這裡,你也死了嗎?”圖笙見顧彥青一身休閒的運動服,不禁眨了眨星眸,轉也不轉地盯着他看。
“傻丫頭,你不是說給我加油嗎?”顧彥青嗤笑一聲,好笑地颳了刮圖笙的鼻子,隨後,牽着圖笙的手,拉着她往體育館跑,圖笙錯愕地看着眼前的一切。
她低頭,才發現她恰好是一身藏青色的校服,她的手中還握着一瓶純淨水。
體育館中人擠滿了,看到珊珊來遲地兩人,全場發出了“噓”聲。
圖笙侷促不安地站在原地,她不知所措地看着顧彥青,顧彥青笑了:“你這妮子,平時不是挺大大咧咧的,這回知道害羞了,別怕有我在。”
言閉,他輕輕的牽起圖笙的手。
“哦哦哦,隊長,請你矜持一點,這是當着全校師生的面。”不知,從顧彥青身後傳來了誰的聲音,嗓門很大,好巧不巧全場都聽見了,旋即爆發出了一陣大笑聲。
“我又不怕。”顧彥青爽朗地笑了,額頭貼着圖笙的,圖笙這才發現她全身動不了。
隨後,旁人的聲音越來越小了,體育館被黑暗籠罩,整了空間,只剩下了她和顧彥青。
而,她的耳旁,只有低低一句:“我喜歡你,圖笙。我好喜歡你圖笙。”
“啊!”圖笙猛地推開他,看到顧彥青錯愕的臉,顧彥青滿臉失望,他蹲坐在地,悲傷地看着圖笙。
他低聲說:“你的心好狠,圖笙,你爲什麼要忘了我?”
隨後,圖笙被“爲什麼要忘了我”這句魔咒深深的糾纏,她感覺真的要瘋了,她腦袋要炸了一般。
終於,她打開了沉沉的眼皮,在她的上方, 是楚昭。
她,現在在醫院,她猛地支起身體,原來,她又做夢了。
楚昭趕緊端了水給圖笙,圖笙好似一個溺水之人一般,大口大口喝着。
楚昭連忙給她擦乾,這個女人,怎麼剛醒,就讓人這麼不省心。
方纔,圖笙昏迷時,就神志不清地喃喃自語,一邊流着眼淚,全身顫抖,讓人心生憐惜,他便知道,她,定是做了什麼噩夢,口中還一直不停喊着時辰,以及另外一
個男人的名字。
唯獨,沒有他。
楚昭眸子暗了暗,說不出心裡什麼滋味,圖笙連喝了三杯水,她的腦子才冷靜了不少,她平復了一下心情,想起先前在楚昭面前的失態,頓時有點不好意思起來。
那個夢境實在是太真實了,讓她以爲自己真的死了。
“你總算是醒了。”圖笙還沒開口,另外一個聲音又嚇了她一跳,看清了那人的模樣,她當即翻了一個白眼。
她本來還以爲病房裡只有她和楚昭,沒想到齊越突然從洗手間裡出來。
“這不是齊醫生妙手回春嘛。”圖笙乾笑兩聲,言語裡沒有幾分真誠實意。
“得了,你這個女人,就該待在家裡,不適合出門,倒黴孩子。”齊越抽了抽嘴角。
圖笙都是醫院常客了,不是看別人,就是被別人害,圖笙無奈地,以爲她想啊,她不近山,山主動過來了,只能說倒黴。
“齊越。”楚昭淡淡開口,齊越不服氣地噤口,閉着嘴,梗着脖子,憋的滿臉通紅,可還是沒有說下去了。
圖笙看兩人互動,像發現了新大陸一樣瞪着他們。
“齊越,你原來是受。”圖笙毫不猶豫地大笑出來,儘管她身上一陣刺痛,可是她不打算放過任何一次能打擊齊越精神世界的機會。
“受你妹!”齊越臉登時一黑,狠狠瞪了圖笙一眼,又不敢瞪楚昭,咬了咬牙,甩手出了病房。
圖笙大奇:“你倆真的好了?”
“好什麼好,我是答應做他助手了,可是……他打不過我。”楚昭衝她寵溺地笑了笑,隨後繼續道,“你還有閒工夫操心別人的事情,多照顧自己吧。”
圖笙斂眉,她明白楚昭話裡的意思,好一陣心窩暖,她當務之急就是要瞞過時辰,不然,那個男人要是知道了,估計會急瘋吧。
“你竟然願意當助手了,齊越那小子鬼着,不會用了什麼詭計吧。”
圖笙擔憂地看了楚昭一眼,楚昭本就身份隱秘,怎麼會願意在這樣的場合裡進進出出呢?
“沒有,你放心。”楚昭摸了摸她的頭髮,“我是自由的助手,任務肯定是放在第一位,沒有任務,就很清閒,我就能來幫忙。”
圖笙點頭,不管怎麼樣,她都不敢相信楚昭這樣的男人,竟然會被齊越那樣的小人壓榨啊。
齊越:我招你惹你了!
圖笙也就不過問那麼多,她的頭頂縫了兩針,現在都還在隱隱作痛。
楚昭寸步不離地守在牀邊,反而讓圖笙有點不太自在,她現在的當務之急,即是要打電話給時辰,楚昭似乎看出了她的侷促,便離開了。
圖笙扶額,她這命途多舛的頭啊,猶豫了許久,她還是不打算打電話給時辰,小臉黑了黑。
怎麼可能瞞得過時辰,況且,如今的陳媽早已不是她們這邊的人了,她怎麼就忘了問楚昭,那個男人,最後究竟怎麼對付了陳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