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是哪些人?”林子妃問。
“不知道,但是這個消息是內部秘密傳出來的,一般人都不知道,我知曉是因爲我爸是NB軍區的司令,所以才知道的。”
“所以,你是讓我們小心?”夏炎彬果然不是那種會說廢話的,林子妃一聽便知道了他的目的。
“是的,所有人都有可能是目標。當然最大的可能就是商業或者政治的大人物,你外公雖然不是NB市的人,可也保不準那些人會怎麼做。”
林子妃點了點頭,雲慕卻是納悶了:“這麼隱晦的秘密怎麼透露出來的?”
“國家間諜。”
這其實不應該說的,但是夏炎彬知道面前兩人明白這個事情的嚴重性,定是能保守的。
爲此,雲慕暗自給他翹了大拇指,在泡妞方面,這哥們已經無所不用其極了。可是沒辦法,這姑娘已經有主了。
“既是軍部的機密,可以不必回答。”林子妃知道軍部的管理是如何之嚴,這要是被知道了,夏炎彬可是要受到懲罰的。她瞥了一眼雲慕,似乎是在想怎麼也是警方的人,如此不知輕重。
雲慕撇了撇嘴,沒有再說話。
晚飯後,林子妃回到了小據點。雖然在宋宅也挺自由,可是總感覺有長輩在,甚是彆扭。
想了想,還是在自己的小窩裡睡比較好。
阿娜卡看着自己的新家,欣喜若狂,曾經只住過竹屋睡過硬板牀的她,這幾天真真是感覺自己變成了公主。
而新添的成員讓查理·孫他們也是樂壞了,小寒感覺自己一下子被冷落了,甚是氣憤,還好有個小黑一直陪着自己。 wWW✿ тt kΛn✿ CO
“小寒,這是異性相吸,你也別怪他們。”林子妃笑道。
入夜,阿娜卡進入了夢鄉,小寒也進入了深度修煉,林子妃纔來到了前廳看着查理·孫問:“說吧,出什麼事了?”
查理·孫無奈苦笑,他早上匆匆去找龍義臻的事情沒想到終究還是被林子妃發現了,而嗅覺敏銳的她也是發現了一絲不尋常。
“我想起來了。”
“進孤兒院之前的事情?”
查理·孫點了點頭:“孤兒院的院長一直都說是我當時高燒太嚴重才導致失去的記憶,可是我發現不是。”
“你別告訴我是催眠。”
林子妃隨意一說,卻沒想到查理·孫點了點頭,這下反而把林子妃給驚愣了。
“控魂宗的手伸地還真長。”林子妃笑笑不知道該怎麼安慰。現在的查理·孫完全不似平時的他,渾身低氣壓籠罩,瀰漫着一股悲傷。
“控魂宗也是爲了我好。”查理·孫朝着林子妃一笑,但是笑得那麼牽強,“他們遵循了我媽媽最後的遺願,讓我忘記,過普通人的生活。”
“可是現在看來,你還是想起來了。”
查理·孫點了點頭:“龍叔叔很自責,說還不如不相認。可是我覺得,如果讓我這麼無知無覺地活一生,死了我也會無顏面對我爸的。”
“孫子,到底怎麼了?”
林子妃本不想問的,可是如今看來,他們龍家真的發生了什麼災變,纔會如此的。
查理·孫看着林子妃喉嚨哽咽了一下,龍義臻叮囑他不要把龍家的事情告訴林子妃,但那是因爲龍義臻對林子妃的莫名敵視。
可是他不然,他一直覺得是林子妃給了他第二條生命,鮮活的有意義的。
“如果不想說,可以不說。”林子妃看出了他的猶豫,她也知道事關家族秘辛,不是他想說就可以說的,就連龍千佑都說,還是不知道爲好。
想了想,她還是收起了自己的好奇心。
“如果有什麼需要幫忙的,儘管跟我說就是。”
似乎是最後一顆定心丸,查理·孫站了起來看着林子妃就要上樓的背影道:“山爺,我想說,也需要幫助。”
是的!
糾結了很久,能幫他報仇的也只有林子妃一人。
*
龍家歷代以來是武學世家,後來爲了順應時代的變革,開始了武館生涯。
在查理·孫還只有五歲的時候,他的父親龍義守憑藉着自己使的一手龍家好槍法當上了館主,也讓爺爺龍天安心地退休了。
可惜他沒有繼承他父親的好武之性,反而更喜歡讀書寫字,畢竟那個時候武館已經很不好做了,大家都在念書上大學。
查理·孫也是如此。
可是很奇怪的是,自記事起,他們就經常搬家,而武館裡的人竟然也沒有任何埋怨,心甘情願地陪着龍家武館四處飄蕩。
直到他六歲的時候,他厭煩了,他不喜歡自己身邊的同學老師換了一個又一個,所以他任性地跟他的爸媽吵了起來。
最後,武館安定在了一處並不偏遠也並不熱鬧的鎮上,叫麓鎮。
查理·孫也終於安心地開始上學堂,他生日大,只要7歲就可以上小學了,因而越來越期待。
離上小學的日子越來越近,查理·孫也是發現武館裡的生面孔越來越多了,不過他們都是自己爸媽的朋友。查理·孫想着,安定下來了就是好,爸媽也終於有了固定的朋友。
也是那個時候他知道了自己還有個叔叔,就是龍義臻。跟自己的父親是兩兄弟。只不過自己這個叔叔常年在外經商,還經常留在國外,所以甚少回國。
而爺爺龍天也是很希望他不要回來。
一天天地過去了,就連還是孩子的查理·孫都是感覺到了武館的緊張,那種緊張很明顯地出現在空氣裡,出現在每個人的臉上。
比如他的叔叔龍義臻,經常跟他聊在美利那邊的生活,還說其實那邊的人比這裡要熱情,很能適應;又比如她的媽媽洪曉蘭經常抱着他講故事,講着講着還會哭起來。
這些種種怪異的行爲讓查理·孫感到了害怕。
而這個害怕終於還是如期而至了。
那一天起牀的時候,早餐桌上只有叔叔龍義臻一人,他很是奇怪,可是叔叔告訴他說:“你爸爸去比武了,很快就回來。”
可是過了中午,都沒有人回來,只來了武館的一個弟子,他急衝衝地上氣不接下氣只說了句:“不,不好了,館主的腿斷了,老爺,老爺一怒之下親自出手了。現在好亂……”
還未說完,他就兩眼一閉昏死過去了。
聽說比武的時候,查理·孫並不覺得有什麼,作爲武館的館主,經常會有人上門來要求切磋,有的時候會在武館內,有的時候雙方會約定一個地方。
不過這次的地點,真的有點遠。
是在麓山之頂,那裡有一個簡陋的亭子,風景很是不錯。
叔叔龍義臻一聽大急連忙跑上山去,而他也偷偷的尾隨而去。
一個多小時的路程,晚霞已經升起,那抹橘紅色照射的麓山格外地漂亮。查理·孫到的時候,什麼都沒看到,只看到了一片大火熊熊地燃起,似乎要將麓山全部給燒平。
他沒找到爺爺,也沒找到爸爸,卻看到了媽媽,大火裡的媽媽。
不過她沒有看到查理·孫,她跟一個陌生的男人吵了起來,眼裡的淚似乎怎麼流都流不完。
查理·孫不知道那個男人是誰,但是他似乎很着急洪曉蘭的安危,想要將她打暈帶走,可是洪曉蘭先他一步倒射而出,悽慘地看了一眼山外,那是龍家武館的方向。
最後她從山上跳了下去。
查理·孫不懂,他想要喊,可是卻喊不出聲音,在大火的煙塵裡,他暈了過去。
現在的他,已經記不起是被迷暈的還是被打暈的。
只知道後來應該是被控魂宗的人救了去,然後被催眠了記憶,交給了孤兒院。
他們也認定,只有在俗世里長大,才能變成一個真真正正的普通人,永不想起那段記憶。
無論是貧窮還是艱苦,那都是幸福的。
林子妃沒有想到龍家竟然還有這麼一段曾經,也沒想到查理·孫的過往竟是如此悲慘,她看着這個一直以來猶如唐僧般碎碎唸的查理·孫,突然感覺心裡疼了起來,一種愛莫能助的疼。
“那你叔叔是怎麼回事?”
查理·孫笑了笑繼續說下去。
“今天我去找了他,才知道很多我不知道的事情。叔叔他原本不想告訴我的,可是既然我都想起來了,那也沒必要隱瞞了。”
那天龍義臻上山之後,龍義守的雙腿已然斷掉,可是那些人竟然還要羞辱,所以爺爺龍天大怒,直接要插手。可是這種切磋挑戰哪能允許外人插手,那些人裡也不是沒有高手,直接與爺爺打了起來。
龍義守自知這輩子已然無望,他看了一眼淚眼婆娑的洪曉蘭似是在說:“這輩子能擁有你,還能相伴走過那麼多年,已經知足。”
然後他不想再拖累家人爲自己報仇,雙手一拍大地,猛地跳下了山,龍天看到自己的長子就這樣逝去,血氣攻心倒了下去,不過卻是被龍義臻帶走了。
龍天自知命不久矣,只要求龍義臻別管他趕快離開,帶着年紀還小的孫兒去到國外,從此脫離這宿仇。
龍義臻自是不忍心,可是也知道孰輕孰重,快速揹着龍天到了武館之後,老人也終於是背過氣去。可是他找遍了所有的地方,都沒找到自己的侄兒。
後來那些人繼續找上門來,他只能匆匆地給老爺子和自己的大哥大嫂舉辦了喪禮,未參加入葬就離開了。
“那些人是什麼人?”林子妃蹙眉問他,如今看來這不是普通的切磋,這是要人家一家子的命啊。
而且從查理·孫的敘述來看,龍家武館的人早就知道了會有這麼些人找上門來,不然一直在遠洋之外的龍義臻怎會如此之巧正好那時回國在武館內住了下來。
顯然,就是爲了保留龍家這個幼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