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敏正趟在牀上小憩,這時,同病房的一個病友,就是那個和她年紀差不多大,之前兩人一直搭夥住病房解悶聊天的中年婦女。
她姓黃,被鄭敏一直稱之爲老黃,而老黃則稱之爲她老鄭。
老黃從裡面把病房的門給關了上,上了自己的牀,拉起被子蓋在自己的腿上,上半身靠在牀頭,看着鄭敏微閉的雙眸,小心翼翼的問道:“老鄭,睡着了?”
她慢慢的睜開眼,應了一聲:“沒有呢!剛做完手術,累的慌,想休息休息。”
那個中年婦女點了點頭,嘴裡說着讓她好好休息,可眼神不斷的四處遊移着,似乎再計算些什麼,在鄭敏即將閉上眼睛時,她再次開口說道:“老鄭啊,我聽說尹氏集團好像遭受到了經濟危機,破產了,因爲我兒子是做珠寶銷售的,瞭解一些情況,我在想啊,那麼大的公司怎麼說破產就破產,這事,你還難道你還不知道嗎?”
“不可能,你都說了,我們尹氏集團很大,怎麼會說破產就破產。”鄭敏突然受到了震撼,心發慌的厲害,砰砰直跳,她想也沒想的就否認道:“肯定是你兒子聽錯了,破產的肯定不是我們尹氏集團,我兒子和女兒經常來看我,怎麼從來不向我說這事?”
老黃接口就說:“所以啊,我纔在奇怪,你說,我兒子只是一個做銷售的,就整天吆喝着,忙忙忙,要是照你的說法,你兒子和女兒肯定是大公司的高層,怎麼可能每天都有時間來看你?”
鄭敏閉上眼睛,並不打算再說話,但還是不是味的反擊道:“那是因爲我兒子女兒孝順,即使工作再忙,也惦記着我這個老媽子。”
蕭氏集團。
尹黎落已經耽誤了一天的班程,從醫院出來後,就立刻趕到公司上班。
剛回到公司,就立馬感受到了那種緊張,忙碌的快速的生活節奏,直覺告訴她,公司這又是要有大動作。
到達設計部,剛在位置上坐下來,於玉坐着轉椅,一溜煙的滑到了尹黎落的面前,她穿着一件純白的高領緊身毛衣。
尹黎落控制自己不去看它,因爲在那方面,她實在是太自卑了。
又低頭整了整自己的保暖衣,裹了裹。
但是有一件事尹黎落絕對是搬回了一城,那就是聖誕節那天,蕭鈞庭沒有陪於玉出去吃飯。
反倒還給她送了一車的聖誕禮物,但是可惜的是被她不知情的給賣掉了,現在想想都還在心疼,那是蕭鈞庭第一次送她禮物,沒想到就這樣被白白的糟蹋了。
默默的禱告三秒。
不過,自從她心知肚明的知道於玉並沒有成功的約到蕭鈞庭之後。
這往後的日子倒很少聽於玉再在設計部提起過她一直引以爲傲的蕭副總裁。
現在,於玉過來找她,尹黎落也以爲只是設計珠寶上的問題,沒想到她無任何徵兆的開口問道:“黎落,你跟我說實話,蕭副總裁身邊的女人從來沒有超過兩個星期
以上,你是怎麼做到的?”
她咳嗽了兩聲,拍了拍胸口無辜的說道:“你在胡說些什麼,我什麼時候和蕭副總裁有關係了?”
於玉疑惑的眼神盯着尹黎落瞧,似乎在確定她口中的話的真假性:“黎落,你就別騙我了,有好多人都說,經常看見你和蕭副總裁走在一起,從你進公司到現在,你算算,這都多長時間了,還在那騙我。”
她突然就很想笑,是那種得意,自豪的偷笑,如果她對於玉說,她已經和蕭鈞庭結婚了,恐怕她這才真的是羨慕嫉妒恨到死吧。
“你想知道嗎?”心中很爽,故意吊於玉的胃口,用手比劃着,還裝作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最後果斷的恢復成嚴肅臉說道:”我和蕭副總裁關係很純潔,什麼事也沒有。”
於玉定然是不相信:“黎落,你真是太不把我當朋友了,還在騙我,如果沒有關係的話,蕭副總裁又何必當着全公司員工的面非要找出把你和蕭大小姐打架的視頻賣給媒體的人揪出來?說實話,相處之後,你纔會發現,蕭副總裁絕對是真性情,他對我好的那幾天,我真的覺得我是全世界最幸福的女人,可始終就只有曇花一現。”
呵呵,這還真是尹黎落第一次聽見有人替蕭鈞庭說好話,而且說好話的那人還是以一種嬌羞小女人的模樣說的,這真的是讓她非常的不可置信。
要麼就是蕭鈞庭真的改邪歸正了,要麼就是於玉對那個男人依戀的程度到入魔了。
再呵呵,她更寧願相信後者。
她把身子往後仰着,漬漬了兩聲問道:“於大設計師,你知道你剛纔在說些什麼嗎?”
尹黎落絕對承認是於玉發燒了,還把手往她額頭上探了探。
卻被於玉一把給拍了掉,不服氣的說道:“我能怎麼樣?好的很,再說了,那是你們對蕭副總裁有偏見,尤其是你,尹黎落,還在騙我,我都已經知道真相了,如果你和蕭副總裁沒有關係的話,他怎麼可能那麼幫你?”
“就單從視頻賣給媒體而言,可能很多人都認爲,蕭副總裁這麼做的原因是在幫她妹妹出口氣,可實際上最受傷害的是你,這對我們的蕭大小姐可是一點名譽損害都沒有,反而還博取了同情,賣視頻的那人肯定就是算準了這點,明顯就是針對你,所以才這麼光明正大的把視頻賣給了媒體。”
說到這,於玉突然捂住嘴巴,一副驚訝的模樣:“天吶,這視頻不會就是蕭大小姐本人賣給媒體的吧,你想啊,她既然當着公司那麼多人的面和你打架,賣視頻的事又有什麼不敢的?”
於玉喋喋不休的說了那麼多,尹黎落也只是左耳朵出,右耳朵冒的連連點頭,視頻到底是誰賣給的媒體,又是誰真的想要害她。
她其實一點都不關心,現在擔心的卻是另外一件事,心不在焉的應道:“是嗎?我也覺得有可能是她。”
“是吧!”於玉突然就爲自己強大的推理能力而沾沾自喜,全然沒有注
意到尹黎落已經起身離開了座位,再一回頭已經不見了人影,眼神慌忙的找了一陣,扯開嗓子就吆喝道:“哎,尹黎落,你要去哪?你還沒告訴我,你是怎麼在蕭副總裁身邊待那麼長時間的,傳授傳授我秘訣唄!”
這一吆喝不要緊,最關鍵的是本在認真工作的員工們把目光一致的朝她所在的方向投了過來。
於玉一愣,尷尬的直樂呵:“你們忙,我沒事,我瞎說的!”
尹黎落帶着興奮的色彩趕到蕭鈞庭的辦公室時,裡面竟然沒人,現在是上班時間,他不在辦公室,會去哪?
算了,等晚上回家再找他求證心中的想法,明明那個男人是在乎她的,還裝作如無其事的樣子。
她就不說話,靜靜的看着他是怎麼裝的。
總裁辦公室。
胡鬆和蕭鈞庭相對而坐。
不過兩人的坐姿實在是有待考究,明明兩人都是一身西裝革履,怪就怪在,性格內斂,待人溫和的胡鬆竟然穿了一身花枝招展的銀色,而性格張揚,外向的蕭鈞庭穿了一身沉穩的深藍色。
胡鬆端正的坐好,而蕭鈞庭四仰八叉的坐着,還翹着二郎腿,十分不爽的吐出了一句話:“說吧,找我什麼事?”
他笑了一下說:“是這樣的,前些天,你叫我查到底是誰把玉潤和尹設計師打架的視頻賣給了媒體,這事,我已經調查出來是誰做的。”
蕭鈞庭突然正了正神色,這事,他根本就沒指望胡鬆能查出任何的線索來,本來是想借着這件事在以後的日子打擊他,而且,賣視頻的那個人既然敢賣,就一定做好了全面的打算,根本就不會輕易讓自己的身份遭到暴露,沒想到他竟然這麼有辦事效率,一挑眉問道:“哦,是嗎?說說看,出賣公司的事是誰幹的。”
“鈞庭。”胡鬆開口糾正他:“這也不算是出賣公司,只是個人私慾在作祟,你放心,我已經狠狠的批評了樑蘭,她也表示沒有下次,並且接受懲罰。”
蕭鈞庭眉毛一擰:“你說是樑蘭?”
他點了點頭繼續說道:“是,不過,我已經給予了她懲罰,扣除三個月的工資和獎金,並且當着全公司員工的面公開向尹設計師道歉。”
“鈞庭,我覺得這事過去也就算了,我們何必做的那麼絕情,斷了一個年輕人大好的前途,尹設計師那邊我會親自去說,給予她一定的補償,畢竟我們公司一向的宗旨不是開除犯錯的員工,而是希望員工能認識到自己的錯誤,並且改正,好好的爲公司服務,你說呢?”
‘樑蘭犯錯’的事被他說的這麼冠冕堂皇,他也不打算再過問,再者就是,胡鬆竭力保的人,要麼就是親信,要麼就是有兩人關係不簡單,留在公司,說不定以後還會是他的弱點,何樂而不爲?
蕭鈞庭故作凝重的說道:“對這件事不追究也可以,我們集團不允許和德國的JM公司有任何的合作,千萬別騙我,我知道這事你說的算。”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