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鈞庭臉色沉了一分說道:“你別說我,都那麼多年過去了,你對唐藍放下了嗎?”
“我放下了。”話音未落,蕭鈞良立刻接口說道。
蕭鈞庭突然就陷入了沉默,緊緊的抿着脣,更看不出他在想些什麼,之後把杯中剩下的酒一飲而盡,重重的放在陽臺上的小桌子上說道:“你應該瞭解我,我既然能對蘇淺執着那麼多年,對於她,我同樣也不會放棄!”
說完之後,轉身往客廳裡走去。
蕭鈞良單手撐着陽臺的邊緣,晃着酒杯,低下頭笑了一聲,看着那個背影說道:“你對蘇淺的放棄源於尹黎落的出現,你就不怕再出現一個女人讓你放棄尹黎落?”
他身子一頓,轉過身,怪異的目光瞧着自家二哥:“我是那麼濫情的人嗎!”
蕭鈞良神秘莫測的笑了笑,揚了揚手中的杯子,同樣一飲而盡。
五年前的蕭氏集團確實已經破產,但五年後的‘DLL’珠寶席捲全國。
蕭鈞庭不僅建立了新的珠寶品牌,更把目光衍伸到了娛樂、餐飲,電子,軟件設計等行業,這五年來他不停的工作,不停的應酬,以至於喝酒喝出了胃病,時常以藥物緩解疼痛。
從會議室出來以後,他直接把一個合作單子交給了助理王章,並一邊往自己的辦公室走去,一邊說道:”這次的合作,關乎着我們的珠寶品牌能否進軍國外,至關重要,這個項目你親自盯緊,另外,和我們合作的公司的設計師是不是叫Amy?有沒有透露行程,什麼時候來中國?“
王章接過文件夾,有些爲難的說道:“這個叫Amy的珠寶設計師,身份有些特殊!“
蕭鈞庭在自己緊閉的辦公室門前止住腳步,回頭擰眉看着王章:”怎麼個特殊法?”
“確切的說,他並不是屬於某一個公司的員工,是一名自由設計師,很神秘,但是名氣也很大,關於他的說法是在三年前突然出現,他設計的一款珠寶起先是投到美國的一所小公司,後來那款珠寶的銷量佔據了美國奢侈品行業的第一名,此外,他就成了香餑餑,是美國各大奢侈品珠寶行業競相挖掘的人才,但是怪就怪在,不管別人出了多大的價碼,他始終是不爲所動。”
“就這樣銷聲匿跡了很長一段時間,直到兩年前,這位叫Amy的設計師又一幅作品問世,銷售量及好評再次刷破了世界記錄。”
“直到一年前,他突然登報說明,投身在了英國的一家小奢侈品行業,之後又設計了一副作品,讓那家小奢侈品行業一路高升,最近幾個月聽說,他似乎已經那家珠寶行業辭職,之後有傳言稱投身到了和我們合作的這家國外公司,但一直沒有得到確切的消息。”
“因爲只見作品不見其名,所以誰也不知道他的長相,甚至不知道是男是女,所以更不知道行蹤,和國外合作的那家國外的公司的負責人說同樣表示不知情。”
蕭鈞庭眉頭擰的更深,開口問道:”突然冒出來的設計師,產量低,質量高?“
王章略一思索,點了點頭。
蕭鈞庭沉思了一會,一臉霧氣,說道:”能力高的人都有潔癖,先不管他,做好手頭上的合作事宜。”
“是,總裁!”
這邊的話音未落,蕭鈞庭已經推開自己辦公室的門,然而王章卻突然想起一件事來,剛想提醒,已經晚了。
“蕭大叔,我等了你好長時間,你終於來了。”一聲雖帶着抱怨,但猶如黃鸝鳥一般的清脆的聲音立時從大開的辦公室內傳了出來。
王章挺了挺背脊,拽了拽自己的領帶,轉身走了。
聽到這個聲音,蕭鈞庭一陣頭皮發木,擡眸看去,正看見一個綠色的身影不但坐在他的總裁位置上,穿着高跟鞋的腳翹在他的辦公桌上,露出修長白皙的大長腿,他眼神當即一暗,沉下聲問道:“你又來我的辦公室幹什麼?”
那個女子一聽這話,頓時不滿意了,把腳從辦公桌上拿了下來,穿着十公分的高跟鞋在地板上站穩後,理了理綠色的包臀短裙,又嫵媚的撩了一下披肩的微卷長髮。
這才踩着小碎步,發出蹬蹬的聲音走到蕭鈞庭的面前,微揚着小臉理所當然的說道:“我可是你們公司珠寶的代言人,怎麼就不能來了?”
“行行行。”面對着這個女人的臉都能湊到他的臉上,他無奈了,伸手按住她的肩膀把她推到一邊,而自己往辦公桌的位置上走去,說道:“沒說不能來,說吧,來找我什麼事?”
女子笑的一臉嬌媚,踩着小碎步跟了過去。
還未坐下,但看到自己座位底下的的垃圾,頓時臉黑了下來,朝着跟上來的女人咬着牙吼道:“我跟你說過多少遍,不能在我的辦公室裡嗑瓜子。”
女子立刻就停下了腳步,嘿嘿一笑,吐了吐舌頭,突然就委屈十足的說道:“那我能有什麼辦法,等了你那麼長時間你不來,發你電話,王助理說你正在開會,我當然會無聊啊,所以就只能嗑瓜子了!”
他沉着一張臉繼續說道:“你嗑瓜子我能理解,可爲什麼要把瓜子殼踢到桌子下面?你這是覺得我的桌子就是你的垃圾桶?”
“當然不是。”她尷尬的直抽笑:“我這,我這不是怕你看到罵我嗎?”
蕭鈞庭的太陽穴突突直跳,不可置信的看着她直搖着頭,一把撈過桌子上的筆記本,大步向沙發的方向走去,打開電腦就開始敲擊鍵盤:“我限你十分鐘之內給我收拾乾淨,否則這個辦公室你永遠也別想進。”
那個女子突然就不笑了,拉着一張臉,委屈十足,嘀咕了一聲:“至於嗎?”
但還是乖乖的拿着掃帚打掃她留下的斷壁殘垣。
一邊慢騰騰的打掃着,一邊口中還唸唸有詞,還時不時的擡頭朝蕭鈞庭所在的方向看去一眼。
等終於打掃完了,她把掃帚一扔,麻溜的跑到蕭鈞庭的身邊坐下,板起他的手腕,就朝上面的手錶看去,得意洋洋的說道:“九分五十八秒,耶,沒超時,蕭大叔,你可不許耍賴,以後這
個辦公室我可以隨進隨出。”
蕭鈞庭抽回自己的手,沒搭理她,目光繼續盯着電腦瞧。
那個女子顯然也是閒不住的,眼神滴溜溜的轉了轉,順勢挽住旁邊男人的手臂說道:“大叔,今天晚上公司安排我陪一個老頭應酬,我害怕,你陪我一起去唄。”
“沒時間,今天晚上我女兒過生日。”他頭未擡,清冷的聲音自口中溢出。
女子立刻心花怒放的說道:“那正好,正好我有理由把那個應酬給推了,咱們一起去給你女兒過生日!”
“蘇淺不希望我帶着別的女人出現。”他這一句話倒是拒絕的乾淨利落。
結果成功的激起的那個綠衣女子的熊熊烈火,氣勢高揚的蹭的一下從沙發上站起身,手舞足蹈的說道:“大叔,我可不是什麼別的女人,我是你女兒的小乾媽,怎麼說也算不上外人是吧,再說了,你雖然是有了女兒,但是你不是沒結婚嗎?既然沒結婚,就更沒有理由拒絕別的女人的求愛,那個蘇淺大媽確實是很漂亮,這一點我甘拜下風。”
“但是……”那如黃鸝鳥一般的聲音又拔高了幾分:“她沒我年輕啊!我黃巧沁是誰,當家電視臺小花旦,吃的就是青春這碗飯,有激情,有活力,她再活個百八十年也趕不上我,我年輕,我任性。”
是,趕不上,再活個百八十年,她更老了。
蕭鈞庭終於肯停下手頭上的工作,扭頭問她:“你剛纔說什麼?”
“我剛纔說……”她停下了手舞足蹈,略一遲疑之後馬上說道:“我年輕我任性!”
“你什麼時候變成我女兒的小乾媽?”
她嘿嘿一笑,重新坐下來說道:“就剛剛啊,我自封的。”
蕭鈞庭的嘴角動了動,突然就不知道該說什麼。
他繼續側過頭看着電腦,女子又不滿了,嘟着嘴說道:“大叔,能不能不要我每次來找你玩的時候,你都是在工作,工作,你知不知道這樣你搞的我很尷尬。”
蕭鈞庭停頓了幾秒之後說道:“你可以選擇不來。”
女子站起身,堵着氣說道:“既然你不歡迎我,那我走了,真的走了,走了我就永遠不回來了。”
說完之後,她還特意瞧了瞧伏在桌子的男人,根本就沒有任何反應,頓時覺得無趣,拿起自己的包,轉身走出了辦公室。
終於送走了嘰嘰喳喳的瘟神,也算是鬆了一口氣,就在此時,他的手指突然頓在了鍵盤上,曾幾何時,尹黎落也是他身邊活蹦亂跳的小老虎,或許就是因爲黃巧沁的那個丫頭的身上有那個人的一點影子,所以他才默許她在他的辦公室裡爲所欲爲。
甩了甩頭,抱起電腦站起身,突然發現在眼前站着一個綠色的身影,頓時擋住了他的去路,脫口問道:“你怎麼還沒走?”
女子巧然一笑:“不是沒走,是又回來了。”
“大叔,我來找你,是很重要的事情,剛纔被你氣糊塗了,忘掉了,現在想起來就又回來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