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殺手貓妖

電話那頭,獰笑的聲音就像是深淵的陰魂一樣,分不清男女,極其標準的英語發音,透着一股冰寒之氣,令人全身戰慄:“嘎嘎,美麗的琳卡,好久不見,難道這就是你的待客之道?”

“別忘了,我可是爲了給你解圍纔開槍的,而且你應該相信我的槍法,我很喜歡這樣的效果,讓一個人感到恐懼,遠遠要比把他殺死更有趣。”

“你的任務不就是爲了殺死他嗎?改變主意了?什麼時候克莫拉排名第四的貓妖,變得優柔寡斷起來?”琳卡對於貓妖表現出明顯的不屑。

“嘎嘎,對於貓來說,老鼠既是獵物,又是玩物,我要把這隻小老鼠玩弄於掌心之中,只到我對他失去了興趣,然後會把他撕碎的……”

“說到耐心,我不得不打斷你的話,我對你的耐心已經到了極限,BOSS交待的任務我已經完成了,至於你下一步的計劃,我不想知道,也不想參與。”

“BOSS沒安排新任務之前,我是自由之身,一個私人保鏢而已,很抱歉,我要掛電話了,我還有一句話對你說,你的嗓音跟你的行爲真的很搭配,都是一樣的讓人噁心,BYE!”

貓妖的耳機裡只有忙音了,他對於琳卡的無禮並沒有表現出太多的氣憤,反而很詭異地笑着,移動鼠標用網絡電話撥通了另一個號碼:“BOSS,我已經確認目標。”

“你下一步想怎麼做?”電話裡的聲音渾厚得很有磁性,也很簡潔。

“那就是我的事情了,您可別忘了,這次的標靶委託人是我,嘎嘎,自己花錢委託自己殺掉標靶,據我所知,這樣的先例並不太多吧?”

“組織的宗旨是錢,你做爲殺手,其餘的事情不用我教。”

“放心吧BOSS,我不會爲組織和您增加半點的負擔的,就算是失敗,也是殺手的個人行爲,在這個國家,誰的錢多,誰就是主宰,任務完成,餘款就會自動出現在組織的瑞士銀行賬戶上,OK?”

“OK,goodluck,BYEBYE!”

貓妖把網絡電話掛斷,拔下裝有反追蹤程序的U盤,利用木馬潛入這個網吧的服務器,刪除了電腦的所有上網紀錄。

一切做完,貓妖活動一下脖子,背起那隻裝有狙擊槍的密碼箱,避開網吧的監視器,根本沒有去退上網的餘額,大步地離開了。

對於一個殺手來說,錢就是人生的全部,貓妖也不例外,但是,這次貓妖的反常行爲,讓殺手組織也開始懷疑他的動機:花大把的錢買標靶的命,然後自己承擔起暗殺的一切……

他的能力,對於克莫拉來說,是一份不可多得的財富,要不然,這樣有悖於殺手規則的行爲,也許早已被克莫拉給滅口了。

但是,克莫拉的BOSS知道,排名第四的殺手能力,假如逼他到魚死網破的地步時,他很可能會反戈一擊,不只是克莫拉受損,也許自己還會搭上一條命,所以,BOSS對他網開一面,在不給組織帶來麻煩的前提下,不規定暗殺計劃,不限制行動範圍,不干涉武器來源,唯一的條件就是錢,說得明白一點就是:什麼也不管,別惹麻煩。

貓妖的身材極其標緻,如果從背面看的話,根本無法分辨其性別,高挑的身材,一頭披肩的黑髮,略顯柔軟的細腰,筆直而且修長的腿,走路的姿勢也帶着像貓一樣的優雅,法國名模的風采也不過如此。

但從黑皮衣上顯露出的肌肉組織,又讓他呈現出力量十足的美感。

一幅Bolon墨鏡當作髮卡別在額頭上方,一件黑色皮風衣,只有最上面扣緊了釦子,高高的豎領遮住了下半邊臉,領子後面露出深邃犀利的兩隻眼睛,透出陣陣的邪惡,讓人不敢直視。

狙擊槍的密碼箱,斜斜地背在身後,揹帶很緊,不管步幅多大,箱子都緊緊貼在後面,跟身體行動保持着一致。

來到網吧大門處,貓妖停住了腳步,身體貼在大門一側,將墨鏡摘下,慢慢伸出門外,通過鏡片觀察着外面的情況,確認沒有危險後,貼着牆根處的陰影走去。

他總是選擇有影子的地方藏匿。

忽然手錶震動了起來,貓妖擡手盯着表面上一個小小的紅色亮點。

紅點一共有兩排,很自然地分佈在表面中間,現在亮起的是第二排的第一個。

“嘎嘎”貓妖的笑聲讓人直起雞皮疙瘩,他加快了行進的速度,貼在一個牆角邊,探頭向遠處的停車場望去。

兩個警察,圍住了他下午騎過的山地摩托車,正在仔細地查看着,往周圍看去,還有幾個很明顯是便衣的人影在晃動着。

貓妖露出慘白的牙齒,嘴角誇張地上揚着,但是沒有聲音發出,就像是中世紀的吸血鬼伯爵,見到有一大盆新鮮血液擺在自己面前那樣興奮、猙獰。

亮着小紅點的手錶被擡到面前,貓妖伸手摸向表一側的小小凸起,嘴誇張地像馬戲團小丑一樣張成了O字型,露出兩排緊咬的牙齒,臉部表情更加猙獰起來。

對準那個凸起,輕輕地按了下去。

半秒鐘後,“嘭”地一聲巨響,摩托車爆炸了,頓時化做一團火球飛濺四射,火焰摻雜着濃煙形成一朵蘑菇雲沖天而起,氣浪迎面撲來,貓妖趕緊裝身體縮回了牆角。

劇烈的爆炸衝擊,使得停車場上的汽車報警器都開始瘋狂的尖嘯,圍着摩托的兩個警察不見了,他們的身體和衣物,已經化爲了一塊塊還正在燃燒的碎片,四散着落地。

周圍的便衣也仰面倒在地上,有一個身上還着了火,但卻一動不動了。

這時停車場附近暗藏的更多便衣警察衝了過去。

有人邊跑邊掏出手機打着電話求援,有人跑向着火的同事身邊,脫下自己的衣服,抽打着跳躍的火苗,還有人跪地晃動着失去知覺的人,場面一片無序地混亂。

爆炸附近,有幾輛倒黴的車也被灼熱的火焰波及到,都熊熊燃燒起來,這一片夜空被劇烈的火焰烤得已經發紅髮紫了,人站在很遠的地方,就能感受到幅射的熱浪所帶來的烘烤。

圍觀的人越來越多了,可誰都不敢靠近,都目瞪口呆地看着眼前的紛亂。

又一輛汽車爆炸了,人們紛紛後退着腳步,生怕自己會被捲入火舌中。

面對熊熊的大火,圍觀的人們,都體現出人性軟弱的一面,哪怕正在燃燒的是自己的車,也不敢前去救火,只有爆炸燃燒外圍,未波及到的車輛,被車主急速地開走。

人們都在瘋狂,奔跑,大喊大叫,或者呆滯地面無表情,誰都沒有注意到,遠處陰影裡,半蹲在地上,異常興奮的貓妖。

此時,貓妖收起了無聲的笑容,臉上的奮卻更加強烈,好像是完成了一件值得驕傲的工程。

這時,遠處傳來了刺耳的警笛聲音,十幾個警察,都紛紛從各自的車上跳下,並且掏出了槍,向爆炸點圍了過去。

貓妖輕蔑地冷哼一聲,轉過身子,順着來時的陰影,迅速走遠了。

十幾分鍾後,貓妖出現在一條沒有路燈的街邊電話亭裡,在投進幾個硬幣後,按下了撥號鍵。

沒過一會兒,電話通了,貓妖的那讓人無法接受的笑聲響了起來:“嘎嘎,你的貨我很滿意,試用結束了,特別是巴雷特M99和搖控C4的威力,我們可以繼續合作了。”

一個沙啞的聲音傳了出來,雖然講的中文,但明顯地帶着異域腔調:“我早說過了,肯·塔利雖然要在美國牢中完成三百年監禁,但他的生意網,貨品質量都會一如既往的優秀,而且我會比他做得更好,怎麼樣,我的話得到驗證了吧?”

“產品訂單我會在稍後給你一封詳細的郵件,貨款是cash還是transfer,確認訂單後告訴我數額。”

沙啞的聲音停頓了一下:“我瑞士銀行的賬戶會在確認訂單後回覆給你,你必須用一個安全的賬戶transfer,一次付清,可以見到貨以後轉賬,我想,一個著名的殺手,不會想欠我這點錢的吧?”

“OK,不過我有個要求,”貓妖的聲音依然陰寒,“這次的貨品中要增加達姆彈,而且需要二百枚。”

“什麼?達姆彈?這個……這種子彈有國際禁令,而且你要二百枚,我不敢……”

“我相信你會比肯·塔利做得更好,這二百枚,我可以另外付錢,價格是80萬!”

沙啞的聲音沉默了,80萬人民幣放在中東地區,足以武裝一支小型軍隊了,這個數目對於區區二百發子彈來說,無異於天價,但達姆彈早被海牙公約禁止使用,因爲對人體的傷害面過大,被許多國家嚴格封查,一旦被發現,那將受到毀滅性打擊。

最終,金錢的誘惑力量終於戰勝了理智,足足三分鐘後,電話那頭的沙啞聲音再次慢慢地響起:“好吧,成交,這二百枚我需要半個月時間,聯繫印度的兵工廠,不過得提前付款,其餘的普通貨品,三天之內就能湊齊,你選擇地方交貨吧!”

“嘎嘎嘎嘎,金錢的魔力是至高無上的,嘎嘎,很好,”

“子彈品種、規格,我會在郵件裡向你詳細說明,不過,我有個要求,要純機械製造的水銀鉛彈,假如被我發現有手工扭曲的彈頭,我會把那些手工彈全部挑出來,一槍一槍用到你身上,讓你享受這種子彈帶來的超級感受,”

“對於任何一個活人來說,肯定都是一種難忘的經歷,嘎嘎,遍體開滿爆炸的血花,想想就很讓人期待,嘎嘎!”

沙啞的聲音有點顫抖了:“你……你簡直就是個瘋子,儘快發郵件吧,再見!”

電話那頭的聲音像是逃跑一樣,沒再給貓妖說話的機會就匆匆掛斷了。

貓妖扣上電話,閉起了眼睛,很享受地深深吸了口氣。

眼睛睜開時,立馬恢復了警覺的神態,四處掃了一圈,看到了路邊粗粗的法桐樹,貓妖一矮身子,快速地摸到樹下,從靴子裡摸出兩個掌心帶倒刺的拳套戴好,手腳並用,幾秒鐘就爬上這棵粗粗的大樹。

從斜揹包裡抽出一個熱像儀望遠鏡,向更遠的地方做勘察觀測。

在確定了附近的幾個路人並沒有威脅後,拿出一個平板電腦,打開後,上面顯示着一幅世界地圖,四周有經緯度標識。

用兩指在屏幕上做擴張動作,地圖進一步放大,幾次放大後,選擇了現在所在國的地圖,地圖上出現一個閃爍的紅點,放大地圖,直到出現紅點所在的街道,屏幕上出現了立體的建築物。

紅點此時的位置非常清晰,正是貓妖襲擊上官博的廣場所在,連廣場上的建築結構都能清晰地顯示出來,貓妖露出他那吸血鬼式的笑容,親了一口屏幕上的紅點位置,幽幽地說:“遊戲纔剛剛開始,做好準備,迎接你的宿命吧!”

把手錶的藍牙系統跟電腦做好連接,地圖上便出現一個閃爍的黃點,那個黃點的位置在樹上,正是貓妖的所在位置。

貓妖在地圖上的某些區域作掃描搜尋,並在很多地方做了重要的標記。

當貓妖完成了操作時,已經是十幾分鍾後了。

收起平板電腦,笑容的大大的,但是沒有聲音,用手揉搓着自己的頭髮,擡頭看向夜空,半晌沒有動靜。

突然,貓妖收回了遠望的目光,自言自語道:“今晚的星星很漂亮,今晚的殺戮也很完美,嘎嘎,今晚的心情就像是吃了蜜糖一樣甜美,今晚的我怎麼能甘心如此寂寞呢?嘎嘎……”

貓妖騎着新偷來一輛無牌哈雷摩托,按照電子地圖上的搜索目標,停在一家酒吧門前。

這家酒吧地處偏僻地段,霓虹非常耀眼,廣告牌上一個大鬍子男人舉起自己的左手,像是小學生課上回答問題一樣。

從門外停放的車輛數目來看,顧客並沒有繁華地段的酒吧那樣門庭若市。

酒吧大門是質量極佳的防盜門,關得嚴嚴的,像是要拒絕別人進入一般,只有門框上方的紅外線監視器不時地轉動着方向,用那點微弱的燈光照射着門前兩三米的範圍。

貓妖走到監視器前,按響了門鈴。

語音門鏡裡生硬地傳出一句話:“舉起手來!”

貓妖面帶微笑,優雅地舉起左手。

大門“咔嚓”一聲,從裡面打開了。

貓妖剛走入門裡,馬上有一個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妖嬈男人翹着蘭花指迎了過來,向着貓妖嗲聲嗲氣地問話:“喲,新人啊,歡迎加入左手團,您沒帶朋友來吧?”

說着,一隻手搭上了貓妖的肩膀,“叫我紅姐吧,哇……”

紅姐的兩眼放出了吃人的亮光:“小哥的身材不錯啊,你看看這肌肉,哇噻,我就喜歡這樣的猛男,看着就有勁,肯定很給力,嘿嘿!”

如果男人們聽到這些話,一定會捂嘴嘔吐起來,自然而然地產生把這個下賤的人妖按在地上痛打一頓的衝動。

可是,貓妖卻笑容可掬地勾住紅姐的下巴:“我跟你一樣喜歡猛男,有沒有可口的蜜糖介紹啊,讓我滿意,有你好處的!”

說着掏出三張百元鈔票,塞到了紅姐胸前大敞的內衣裡,紅姐眼睛再次亮了起來,語速也加快了不少:“哎喲,謝謝啦,原來是姐妹啊,放心放心,我在這裡人緣廣,幫你找十個八個猛男都沒問題,等着啊!”

紅姐果然交際挺廣,幾分鐘的時間,就領着五六個男人來到貓妖跟前:“隨便挑吧,這些可都是紅人,就是收費高了點,你看?”貓妖又掏出五張百元鈔,在紅姐面前晃了一下,遞了過去。

紅姐歡喜得都想要跳起來了,但臉上卻露出了噁心的小女人狀,邊數着錢邊交待那些爺們兒:“你們幾個把這小哥好好伺侯着,小哥很爽快很敞亮的!”說完露出壞壞的笑容,扭着屁股,頭也不回地走了。

貓妖坐在沙發裡,用目光掃着面前排成一排的粗壯男人,最後挑中一個健碩的高個子:“你跟我來!”

站起身來,一手攬住那人的腰,輕輕在腰間軟肉上掐了一把,手感不錯,滿意地露出了笑容,另一手挽住那人的胳膊,兩人馬上就親密地靠在了一起,說笑着向酒吧後面的單間走去……旁觀的人們,都紛紛投來了豔羨的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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