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打開門走了出去,對外面的小廝說道:“誰來訪啊?”聲音經過藥物處理的我,一開口自己也是一驚,根本就是個老頭子的嗓門,不得不說凜夜找來的人很有方法。”是宮洺閣的閣主。”
真是不是冤家不聚頭啊,沒想到哪怕換了一個身份,他也陰魂不散。在那次入獄事件之後,我本來還一直糾結是誰用了這一招,要不是自己是受害者,我估計我都會給他鼓掌叫好,直到菲兒給我說了事情的經過,我才明白,原來是流巖救了我,而這個傢伙從不做虧本的買賣,不久就寄來了賬單,我也自然猜到了誰是主謀者,丹羽大閣主,不愧是閣主的身份,而流巖也說明了爲了救我他是如何做到的,目的很明確。
我漫步走到了前廳,他悠閒的坐在那,“這不是宮洺閣閣主嗎?稀客,稀客啊。”經過我們長時間的調查,宮洺閣從未和這個宰相有何瓜葛,今天來這,目的又是什麼?
“拜見右丞相。”丹羽起身行了一個禮。他素來是和左丞相關係甚好,今天來這,只是爲了在朝廷瞬息萬變的時候,能夠保全自己,誰又能知道到底誰是這個朝廷的主宰呢。“免禮,免禮。”丞相招呼丹羽坐下,我心裡偷笑,此刻的丹羽正襟危坐,頗有一些嚴肅。“不知閣主前來,所爲何事啊?”我沒等他開口就問道。
“那晚輩也就直說了,當年最年輕的右丞相,想必丞相大人也是知道的。”他停頓了一下,觀察者丞相的反應,聽到他的話,我心裡在狂跳,但是還是沒有把任何情緒流露出來。
看到丞相未有任何的反應,他又繼續的說道:“當年的事情,右丞相大人想來也是知道的,當年的事情很是蹊蹺,不是沒有人懷疑,只是苦於沒有證據,當年我們宮洺閣也發現了問題,就私自調查一下,發現當年右丞相是被冤枉的。”和當時年輕的宰相不同,現在的右丞相是一步步走到了今天的地位,可以說是大器晚成了,其中的辛苦怕是隻有他自己知道了。
我驚訝的看着丹羽,那天晚上,他拿出的小本應該就是證據,當時他想跟我做交換,但是我沒有。“丞相大人,我知道你是忠臣,對我們宮洺閣來說,也只是想求個安身立命的地方。”
他真是聰明,兩面不得罪,想在其中獲得更大的利益,他想的倒是好,怕是沒那麼簡單了。“閣主說的是啊,對我們朝臣來說,關心的只是國事,至於江湖並不是我們該涉足的地方。”我說的坦然,這樣的回答應該是恰到其分的。“丞相大人說的是,也希望朝廷格局發生變化的時候,我們這樣的江湖人士也能夠保全自身。”
我點點頭,他順勢拿出了一個本子,遞給了我。我翻開了賬本,上面是一個賬本,不過準確的說是個類似於日記的物品。上面記載當時事情發生的經過以及其中的曲折,看來當時確實是左丞相大人一手策劃,估計也是父親的在位給他造成了一定的威脅,再加上父親是個太過正直的人,這無疑就成了左丞相的眼中釘。
而上面記載着本來關於我父親的所有事情,爲什麼寫這本賬目的人如此瞭解,而在這其中,他提到有一個女人發揮了重要的作用,她給他們提供了最新的資訊,所以他們才能如此快速的扳倒父親,這個蒙面的女人到底是誰?
她和父親又有什麼關係,她爲什麼如此瞭解父親,想到這的時候,我腦子裡冒出一個可怕的想法,這個女人不會是母親吧,不會吧。看到丞相大人的臉色發生了變化,丹羽有些奇怪,這個丞相大人爲什麼眼中都是恐懼,雖然這件事是有些黑暗,但是也不至於讓他變成這樣吧,這畢竟不是他的事情。
當我擡起頭來,看到的就是丹羽眼中的質問,我知道我的表情肯定是露出了端倪,就立刻調整了自己的思緒,淡淡的對丹羽說道:“這個證據我會好好利用的,當然你的要求我自會答應,也希望你好自爲之。”
我可以保他一時,但是如果他不甘寂寞,硬要找點事,我可不會在原諒他。
丹羽拜過丞相大人就走出了丞相府,對着走在旁邊的紅方說道:“你不覺得丞相大人有些奇怪嗎?”丹羽憑着自己敏捷的思維感覺到了丞相大人的怪異,但是他又說不出具體是哪裡不對。“嗯,是有一些奇怪,不過要是誰知道當年的事情是個冤假錯案,我估計都會一陣唏噓的。”紅方雖然覺得丞相大人是有些吃驚過頭了。
“嗯,爲了保險起見,你給我最近盯着丞相。”這個右丞相素來和左丞相是死對頭,但是苦於現在的右丞相敬小慎微,所以左丞相大人一直沒有機會。丹羽的腦子突然一轉,實在不行就利用左丞相想剷除右丞相的心,到時候估計這個右丞相就算是有什麼小算盤,也打不到自己的身
上。想到這,他也釋然了。
送走了丹羽,我腦子裡一片空白,看着手中的賬本,我突然覺得自己的懷疑好像冥冥之中都有了證據,當時母親眼中的恨意絕對不是空穴來風,想到那雙仇恨的眼睛,我打了一個激靈。
母親你不會就是那個蒙面的女子吧,還有這個類似了日記的賬本,到底是誰寫的,他又是怎麼了解到事情的真相的。我覺得自己就像是陷入了一個巨大的漩渦,當你好不容易從一個漩渦中爬出來,卻陷入了另一個漩渦。
不管怎麼樣,我好想離真相越來越近了,總有一天所有的謎團都會解開,到時候我的周圍將不會再有秘密,我也不需要再真是和虛假中苦苦徘徊了。
我回到了丞相大人的臥房,百鬼早已離去,還好一切都像我們預期的發展,不僅完成了十六皇子那邊的任務,而且關於當年的滅門慘案我也有了眉目,頗有一些撥開雲霧見天日的感覺,心中也舒爽了很多。明早我就要正式的入朝了,聽說皇上已經病重,每天的上朝也只是交了奏摺,就匆匆的結束了。這對我來說無疑是個好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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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當我以爲只要熬過這段時期,查清事情的真相就可以的時候,一件事完全打亂了我們的步伐。旁邊的一個小國突然崛起,而這期間我們甚至沒有收到任何的風聲,這簡直成了神話,那是屬於一個少數民族的國家,一直沒有什麼實力,同時也在依附着我們。百鬼口乾舌燥的喝着我給他倒的茶水,“我已經打聽清楚了,那個國家叫薩奇國。”
作爲丞相的我有必要知道這個國家的發家史。我突然想起了什麼,對他說道:“這個國家的首領是不是叫阿薩。”我想起那時候和落媽媽在一起的面具男,“你怎麼知道?”他滿臉狐疑的看着我。果真是他,十六皇子爲什麼會與他結盟,看來這次發生的事情絕對不是偶然的,而是他們蓄謀已久的。
“你先別管我是怎麼知道的。他們國家進來頻頻騷擾邊境,到底有什麼陰謀。”
現在以皇上的經歷根本無法應付這樣的戰事,我感覺他們並不是真的想攻打我們國家,只是想謀一些福利吧,我意識到不論是阿薩還是十六皇子都在進行一場豪賭。
這場戰役要麼就是雙贏,要不就是兩敗俱傷,當然還有一種可能就是一人得利,我倒是覺得一人得利的可能會更高。以十六皇子的心機,我怕那個阿薩並不是對手吧,再加上十六皇子畢竟有這個大國作爲靠山,而阿薩只是一個小小的國家,不論從哪種對抗來說,阿薩都是輸。
“百鬼這件事,咱們不能管。”他們之間的糾葛,我沒必要參與其中。百鬼點點頭,他好像也想到了什麼,淡淡的說道:“聽說那個叫阿薩的首領自小面部燒傷,所以一直常年帶着面具,而且個性比較古怪。”
估計也是面部的殘缺給他帶來的性格多疑和自卑吧。當然這些都是我的猜測。我想起那個冰冷的面具,那個價格不菲的彩冰製造是否能夠彌補他心中的缺憾,我爲自己的胡思亂想感到無奈,只能轉頭對百鬼說道:“你在雲韻樓多多幫我注意着凜夜。”我拔下頭上的髮簪,看着那古老的雕刻,當時他看到這個古簪才確認了我的身份,但是我可以感覺到一切並非他所願,一個有自己思想的人,是隨時可能背叛我的。
百鬼有些吃驚,他一直認爲紙鳶是非常放心凜夜的。
我眼角看到了百鬼的表情,但是我沒有吱聲。
我和凜夜本來就是被命運捉弄的小丑,之間沒有任何的維繫,這樣的感情想必是凜夜也是不放心的吧。所以他們燁家才頻頻來給我提親,但是我都以各種理由回絕了。我把手上的髮簪又插在了頭上,這個髮簪就像是我的護身符。它守護着我,而我們鳳家也時代守護着這份榮耀。
冷冷的寒風盡情的肆虐,我披着外套站在風中,我依然是宰相,有那麼一刻我在想象,當時作爲宰相的父親到底是怎麼想的,他和母親之間那又愛又恨的故事,是從何時開始,又是從何時結束的。
“大人,你怎麼站在風中。”今年的冬天漫長的讓人煩躁,每天都是如白晝似的皚皚白雪。“嗯,管家啊,我只是看看雪景。”管家匆忙的拿着手中的藥罐子,準備穿過我,走向廚房,我有些驚奇,這個時節是誰病了。“等等,你拿着藥罐子是去幹什麼啊?”我有些不解。據我所知這偌大
的宰相府中並沒有什麼親眷。
“是府裡的小丫頭感染了流感,很多家僕都病倒了。”這是冬天長見的疾病,來的快,去的也快,只是免不了難受一番。
我點點頭,示意他快去。冬天的寒風刀子般切割着我的皮膚,我受不住的躲進了房子,關上了房門,脫掉身上的外套,這時候,我打開了信鴿送來的信件,也不枉我在外面凍了這麼長的時間了。
撥開白色的信封,打開裡面薄如蟬翼的紙片,打開燈罩,我把信件放在火上輕輕的一烤,就靠淡藍色的字跡印了出來。“在朝上,極力撮合太子出兵。”這是十六皇子給我的命令,我很不想被人命令,但是我更知道什麼時候做什麼事情,現在的我,談自由還是太奢侈了。
這次的事件太子一直沒有表態,對於薩奇國的突犯,太子一直都是沉默的,一直都聽說太子是個很老實的皇子,依然想起那次在朝上見到太子時的場景。秀氣的面容,如果不是他的身份,我可能會懷疑他是不是一個書生,身上並沒有皇帝的霸氣,也沒有丹羽所擁有的心機。這樣的男人,真讓我有些惋惜,如果他只是官宦子弟,也許會幸運很多。
哎,我深深的嘆了一口氣,有些事情真不好說誰對誰錯,就像是站隊,如果你站對了方向,那麼你就是對的,如果你站錯了,那麼你就錯了。他正是想讓太子死啊,在這場權利的角逐中,只有你死我亡,絕對不會有共存。
我拿起手中狼毫,在一張紙上寫到:“瞭解。”區區兩個字,卻讓我心緒亂飛,我心裡在祈禱,請一定不要死啊,我可不想憑空背上一條人命。寫完字,我把剛看過的那張紙就放在燭光上,燃燒殆盡。我看着硯臺上帶有特殊香味的墨汁,這是我們特別調製的,爲的就是可以秘密的進行聯絡。
放飛了白鴿,我親眼看着它飛向遠方,心中沉重的石頭纔算放下。這時候管家慌慌張張的跑了過來,在這個深冬盡然急出了一頭汗,我看着他神色慌張,詢問道:“怎麼了,管家。”這個管家做事平時是很有章法的,今天怎麼總是跌跌撞撞。看着皺着眉頭的大人,管家快速的說道:“大人,大人,不好了,現在好多丫鬟和家僕都病倒了。”
這根本不是流感的傳染速度,倒有點像是中毒了,我聽到他的說法,眉頭皺的更深了,我有些冷聲對管家說道:“你們去時候,一定要用東西捂上口鼻。”聽着宰相大人的說法,管家覺得這個宰相大人有些奇怪,平時的宰相大人是非常穩重的,但是總是帶着淡淡的和氣,而這個人沒有那種舒適感,跟現在的宰相大人在一塊,他就覺得自己很壓抑。
看着管家眼裡的懷疑,我有些擔心,該不會是看出了什麼吧,其實我們能夠模仿一個人的形態和說話方式,但是卻無法模仿一個人的氣質,正是這一點讓我有些擔心。“怎麼了?”我出言問道。
“沒什麼,大人,你覺得這個病有法治嗎?”看着大人冷靜的面孔,管家有些忐忑的問道,他壓下心中對大人的擔心,他只是覺得大人最近變化很大,該不會也生病了吧。“總有辦法的,你先派人照顧好他們,再去找一些大夫來,還有保護好你們自己。”我安靜地做着判斷。管家有些訕訕應了下來,他知道這時候沒有別的辦法了,只有按着丞相大人說的做了。
第二天,我按時去上了朝,今天的議題無疑還是如何應對薩奇國的挑戰,我快速的上前一步,彎腰施禮。“陛下,臣認爲,此時只有迎戰,才能顯示我們大國的風範,同時也能震懾周圍幾個小國的寵寵欲動。”
我有些不安的看着皇上的神色,他已經病入膏肓了,但是依然堅持的坐在龍椅上。“臣認爲不可,如果發動了戰事,對百姓來說將是最大的苦難,而且我看薩奇國也是一種試探,如果我們此時和他們議談,也許一切都可以平定。”對於戰事來說,無疑就兩種態度,要麼主和,要麼主戰。很顯然我屬於主戰的一派,而左丞相屬於主和的。
我又據理力爭的站了出來,本來就看這個左丞相不順眼了,這時候更要好好的打擊一下他的銳氣,想起父母的死和他也是有很大的關係的,更是不想相讓分毫。
“左丞相大人說的是,可是如果我們每每退讓,勢必會讓對方覺得我們沒有能力還擊,怕是會更加變本加厲。”我再次的發言引得朝廷一陣喧鬧。各位大臣也是平平的和周圍的同僚交換意見。
我就不信這樣的情況,你還有主和。說實話對我來說這根本不是能主和的事情,一個是爲了完成十六皇子的命令,還有一個更重要的原因,就是面對別人的侵犯我們不能次次退讓,否則失去的將是所有,這是多少歷史教訓給我們敲的警鐘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