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7.番外:越前龍雅

龍雅還記得自己小的時候是生活在美國的貧民窟裡的, 他本來有個很幸福的家,父親開着家小公司,母親溫柔體貼。美國是個充滿機遇的地方, 同樣也有着絕望, 他的父親沒有抓住機遇, 所以他們一家絕望了。然後, 他就到了貧民窟, 爲了活下去,他翻過垃圾,做過偷兒, 甚至搶過東西,當他以爲自己一輩子就會這樣過去的時候, 越前南次郎出現了。

他們的相遇並不美好, 他是在偷錢包失敗, 被人追的滿街跑的時候一頭撞進了他的懷裡,他掃了他一眼, 順手摸走了他的錢包跑開了。所以在幾個月後,這個男人再來找他的時候,他第一個反應就是跑,就這樣追墜躲躲的又是半個月,他也知道了這個男人死追着他不放不是因爲錢包, 而是——他是他叔叔。

早年兩個兄弟因爲一些觀念不同, 選擇各自闖蕩, 聯繫逐漸變少, 在知道自己哥哥因爲債務服毒自殺的時候, 龍雅母子早已經不知蹤跡,龍雅長得很像他爸爸, 所以那天他一眼就認出了他,在經過一系列的調查後,他立刻就確定了他的身份,現在,他想收養他。看着男人充滿溫暖的眼睛,他點了點頭。

越前南次郎有兩個孩子,一個女孩一個男孩,是一對龍鳳胎,隱隱的,他總覺得那個女孩與他們格格不入。夜輝作爲越前家的唯一的女孩無疑是受寵的,尤其是倫子夫人,對她幾乎是有求必應。夜輝長大後,那種感覺更加明顯,她對所有人都有一種防備心理,在大人面前,她總是乖巧的,在只有龍馬和他的時候,她變得冷淡不愛說話。龍雅有一個孤兒院的朋友,他知道沒有安全感的孩子就是這樣的,但他卻有一種感覺,那是夜輝對他們的信任,所以他什麼都沒有說,小小的龍馬大概從小生活在這種錯覺中,也沒感覺有什麼不對。

夜輝很聰明,在他剛讀書的時候他就知道了,明明沒有讀過書地夜輝卻能教他功課,甚至有一次他拿着高年級的題目問她,夜輝也只是掃了一眼,就解了出來。網球訓練,夜輝除了基礎訓練,就是靜靜的坐在一旁閉目養神,但龍雅知道,那些絕招,她看一眼就學會了。這讓龍雅很興奮,病態的興奮,除了老頭子,夜輝是第二個讓這麼興奮的人!

龍雅一直認爲自己是一個不安分的人,喜歡挑戰,但當夜輝離開的時候,他知道自己真的錯了,他其實是一個很安於習慣的人,習慣了貧民窟的生活,所以沒想過改變,習慣了越前家的生活,所以忘記了還有離別。

夜輝走的那天,他聽到老頭子和倫子夫人說話。

“當初領養龍雅不就是爲了代替我們的孩子嗎?倫子,讓夜輝回來吧,她還是個孩子。”

“畢竟是我養大的,南次郎,我誰都捨不得,但是叔叔已經帶她走了,就讓龍雅和龍馬作伴吧……”

“唉……”

他感覺自己好像聽到什麼不該聽到的東西,一瞬間,他想了很多,慌慌張張的又跑了出去。原來他是越前夫婦爲了代替龍馬和夜輝送去布雷恩家族而收養的,想起夜輝那雙好像能看透一切的雙眼,如果不是夜輝主動要求,現在離開的人就是他了吧?他拔腿追上那輛車,越前龍雅不需要一個女孩子站在自己面前,就當是還給老頭子收養他的人情吧!

但他到底只能看着夜輝離開……

晚上,他翻來覆去的睡不着覺,莫名其妙的就跑到了龍馬和她的房間門口,龍馬下午的時候被打了麻醉針,倫子不放心,將他抱到自己的房間照顧,所以房間裡一個人都沒有,躺在兩人的牀上,他深深的吸了口氣,慢慢睡着了。

夢裡,龍馬氣呼呼的拿着網球拍追在他身後,夜輝坐在橘子樹下面帶微笑的看着他們。

在很久以後,他知道,他和夜輝兩個其實都是替身,如果龍馬離開這裡,龍雅就是越前家唯一的兒子,夜輝就是代替龍馬離開的人。而他,從一開始就沒有進入布雷恩家族的資格,他雖然姓越前,卻沒有一個叫竹內倫子的媽媽。

夜輝會在每年的12月回來,在家裡住一到兩個月,那是越前家最快樂的時候,每當看見他們和樂融融的時候,龍雅總是在想,要是他什麼都不知道,是不是不會想那麼多?

龍雅一直都對夜輝心懷愧疚,他知道南次郎和倫子都是善良的人,也許是存着一點別樣的心思領養他,但無疑是愛他的,他卻沒有做到他該做的事情,夜輝還是離開了。

前面就說過,龍雅太安於習慣了,所以在他習慣於現在的生活的時候,他同樣忘記了,在豪門大戶最不少的就是爭權奪利,夜輝能夠站在這裡,所付出的絕對不少。

在夜輝被趕出家門的時候,他一直跟在她身後,他知道夜輝是個驕傲又隱忍的人,如果有其它人在,她不會讓自己透露出一絲軟弱,所以他只是跟着,當他看見夜輝因爲一個電話回去的時候,他無疑驚訝了,卻沒有半分喜悅,那種從見到夜輝就有的不詳的預感越來越重,他躲在院子的花叢中,看着房間裡的情況,同樣看見了那雙血一樣的眼睛。

那雙眼睛有一種引人墮落的魔力,他癡癡的看着,直到夜輝消失在那個黑洞裡,他才反應過來,身體裡有東西不停的泄露出去,他不知道那是什麼,卻知道自己這樣下去會死,他努力的將那種看不見的東西留住,在力竭的最後一刻前,他成功了,失去意識前他看見那個推夜輝進入黑洞的男人走向他,他努力的往後退,想逃離。那個男人即使表現的再和善,卻也掩蓋不了他的眼睛深處什麼都沒有!

再次醒來的,他睜開眼就看見了那個男人,也踏入了一個新的世界……

白天的時候,他依然是越前家的長子,夜晚入眠後,他的夢中有一個神奇的世界,在那裡他學會了‘念’,見識了很多,有一天,那個男人對他說,你出師了,讓我看看你能做些什麼。

從那天起,他再也沒做過奇怪的夢,也同樣再也沒見過那個男人。

再過了一個星期後,確定這一切的他,離開了越前家,去了英國,他想用自己的能力幫上夜輝,這樣應該可以讓他的愧疚減少一點。

夜晚,他悄聲無息的潛入了布雷恩家,見到了夜輝,夜輝對他的出現毫不吃驚,只是面帶微笑的看着他,伸出一隻手:“龍雅,你是來帶我離開這裡的嗎?”

他毫不猶豫的抓住那隻手,認真的說:“當然,離開這裡,我們哪裡都可以去!”

在見到夜輝的時候,他就知道夜輝早就有離開這裡的能力,她只是等着有人主動將她帶離這裡,現在就讓他緊緊抓住她,離開這個牢籠!

他們兩個一個拉着小提琴在街頭表演賺錢,一個賭球賺錢,靠着這些路費環遊世界,他們的足跡佈滿全世界,那樣的日子單純又快樂。

夜輝會將每天多餘的錢送給路邊的乞丐或是一些有困難的人,每當看見別人感激的視線,他總是撇過臉,因爲他知道夜輝不是那麼善良的人,但他從來不會問爲什麼,就像他一直知道夜輝和布雷恩家族有聯繫的事,卻什麼都不問。兩人有一種奇怪的默契。

她不會問他是怎麼學到念。

他不會問她是怎麼學到念。

她不會問他爲什麼要帶她走。

他不會問她爲什麼跟着他走。

她不會問他她走了之後發生了什麼事。

他不會問她他那天看見的到底是什麼。

她只是跟着他走,不會問目的在哪裡。

他只是看着她做,不會問爲什麼要做。

這種奇妙的默契和感覺,讓他沉迷其中。這時候的他已經知道,沒有布雷恩血統的他,是不可能被送去布雷恩家,但他隱隱覺得當年他聽到的話另有隱情,他放縱自己繼續過着這種日子,不去思考調查。

可是,越前龍雅是個笨蛋,他又一次犯了同樣的錯,兩人的世界在他措手不及中,打碎了!

無論你多安於現狀,不想改變,這個世界始終是在變化的。

越前龍雅在再一次看見那輛黑色的車接走夜輝的時候,他明白了這個道理,他以爲自己變厲害了,其實他還是當年那個只能看着夜輝離開哭泣的男孩。

夜輝……

“龍雅,你會來接我的對不對?”

(注,龍雅以爲自己是要被送去布雷恩家族而被領養的,畢竟兒子和女兒誰送走都是一樣的,夜輝則是代替他走的。)

時間表

夜輝穿過來被越前夫婦收養→長大被帶離→認識亞瑟,卡瑞→繼承儀式認識跡部→去日本遇見沫嵐,幫助幸村,知道這個世界不是自己的世界→亞森死亡,回到美國→被趕走,再次穿越,龍雅開始學念→恐怖寵物店章(順着看就是,時間是順着的)→回到網王世界,被龍雅帶走,世界旅遊→回到布雷恩→和跡部有訂婚的傳言→去日本,確定和跡部的關係(後面基本就沒問題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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