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綜瓊瑤]重生繼皇后 77雁姬炮轟小三月
“奴才給格格請安。”
他他拉府門口的鬧騰勁兒隨着甘珠的到來算是平靜了下來,可他他拉府內卻是隨着新月的入內而後腳趕着前腳的鬧騰了起來——
“雁姬,我不是說過早就把你們當成了自己的家人一般麼,你又何須一而再再而三對我行如此大禮?”
新月在壽康宮以及克善那兒本就憋了一肚子的邪火沒處發,好不容易出了宮到了他他拉府之後,又連門檻還沒來得及跨,就被門房那一通連消帶打的話說得她沒得半分還嘴的餘地,盡惹得周圍人的指點,這般,再加上甘珠那副不冷不熱一副全憑主子吩咐辦事的模樣兒,新月心中自然是不悅得很,只覺得所有人都在跟她對着幹,硬是將她置於了難堪之地,如此,見到這府中上上下下最爲恭敬的當家主母在自個兒跟前卑躬屈膝,她心中不由得頗感快意,心情通暢了也就跟着記起了自己此番的來意,略帶施恩略帶大方不計較的擡了擡手——
“難道你還爲着之前的事兒心裡存着不痛快,不願意接受我麼?”
“格格言重了。”
比起在荊州過了十餘年好日子,盡是被慣得除了自己誰都瞧不見眼裡,事事不遵規矩,一切只按自己喜好而來的新月,身爲當家主母,這麼些年沒少跟各府各貴婦打交道,凡事都心中有本帳的雁姬,真算得是吃的米比前者吃的鹽還多,如此,聽着這不同於在寧壽宮中那般處處示弱,只當所有人都理所應當的該理解她,體諒她一般,反而難得透露出的那副上位者的姿態,以及頗有些深意的話語,雁姬又怎麼可能會沒點察覺?
“奴才先前就說過,格格貴爲千金之軀,又哪裡是奴才,亦或是奴才一家可以去高攀的?”
看着新月這幅全身污濁,不但沒得半點皇家宗室格格的尊貴,還很是顯得狼狽,卻這樣端着捏着的模樣兒,雁姬在心中輕笑一聲,但面上卻是半點不顯,帶着越發的規矩事事不落一點兒錯的模樣兒,慢條斯理的反將回一軍——
“不然若是按照格格所說的這般,奴才和主子都可以沒得半點規矩的混成一家,那麼天下豈不是皆要亂了套去?這讓百姓如何自處?宮中的主子又如何自處?”
“雁姬,你……”
新月聽着那句‘奴才一家皆是不可高攀’的話,只覺得恍惚間那明明近在咫尺的努達海彷彿瞬間遙不可及了起來,直讓她頗感受傷——
“你一定要這樣公事公辦,對我不留半點餘地麼?”
“我公事公辦,不留半點餘地?”雁姬聽着耳邊這荒天下之大稽的話,算是徹底明白了眼前這位格格是個越搭理她就越上趕着往上爬的主兒,乾脆收回了目光,“那麼請格格賜教我一個當奴才的應該如何行事放纔算是不公事公辦,方纔算是留有餘地?也請格格明示您此番前來到底有何貴幹,別盡說些讓人聽不懂的話兒可好?”
“我知道你懂的,你什麼都懂……”
新月打心眼裡的不願意在眼前這個明明年近四十,卻依舊明豔動人的女子跟前示弱,可是想到自己這一路上前來的艱辛,以及聽到耳邊這句句規矩卻沒得半點情分的話兒,眼淚卻仍是不由得奪眶而出。
“我也知道因爲我的出現,令你的生活出現了翻天覆地的變化,讓你覺得措手不及,對我就算不至於深惡痛絕,卻也絕無半點歡喜之情,可是雁姬,你就不能夠公平一點的看待我麼?我懷着一顆赤誠的心前來,前來這個我心裡眼裡最爲溫暖的地方,我雖不指望你能夠打心底的接納我,可難道就不能公平一點的眼光來看待我麼?爲什麼一定要這樣咄咄逼人呢?”
“我咄咄逼人?是我在逼你還是你在逼我?”
聽着耳邊這沒皮沒臉至如斯的話兒,雁姬算是徹底被氣樂了,對於眼前一副死纏爛打模樣兒的新月,也沒有了先前出於身份上頭的忌諱,說起話來亦是乾脆不再藏着掖着——
“是,你是知道了,你什麼都知道了,可我卻不懂了,不懂你身爲皇家宗室格格,爲什麼要一而再再而三的攀上咱們他他拉府這麼個小門小戶,難不成咱們家還能比得上皇家的濤天富貴?也不懂你正是雙十之年,年華正美的時候,爲什麼就是心裡眼裡的只一心一意的記掛上了朝廷外臣,人家的丈夫,難不成咱們家努達海就這樣好,好得讓你竟是都不記得什麼叫做禮義廉恥了?更不懂你明明身處於熱孝之中,爲什麼不爲父母敬心守孝於佛前潛心供奉,反而是一門心思的叫人家接納你成爲家人,難不成咱們他他拉府居然比你那端王府還要好,好到你不忠不孝?!”
“雁姬,你,你怎麼能說出這樣讓人難堪的話?”
新月自打入宮以來,雖然言談舉止之間不合規矩,不成體統,甚至驚世駭俗的地方頗多,也多是讓人詬病說舌,但是有身份管的如那拉太后,如弘曆,如鈕祜祿氏,卻是要麼不屑到懶得搭理,要麼是根本抽不開身費時爲這麼個並不屬於自己女人範疇的女眷操心,要麼便是覺得對方太過於掉面壓根不願去管教,而沒身份的雖然也少不了心有成見,卻也到底不可能去多嘴說上什麼,兩兩相加之下,竟是讓新月至今從未聽過這番重話,聽着雁姬這句句直戳人心的話,不由得頓時臉色一白——
“額娘和阿瑪十幾年對於我的關懷和愛護我從來都不敢忘,而對於他們的遺命我更加不敢忘,他們臨終之前心心念唸的就是希望我和克善能夠好好的活下去,將端王一支繼續延續下去……我身處爲難之時,努達海如天神一般的降臨在我身邊,將我拯救出水火,給了第二次新生,後來在來京的一路上又對我和克善諸多照顧,慰藉了我們失去親人的痛楚,如此,我怎麼可能會不將這樣的他視爲家人,不將他口中賢惠大方的你,活潑可愛的驥遠珞林,慈祥親切的老夫人視爲家人呢?你怎麼可以把這份這樣美好的感情看得那樣不堪呢?”
“現在是我在給你難堪,還是你在給我難堪?”
是可忍孰不可忍,雁姬本就對於新月和努達海的事兒憋了滿肚子的火,這會兒在新月的一字一句,將這家中上上下下的人都算計了個全,挑起了她先前的煩心事之下,自然是讓她忍無可忍了起來——
“你當真以爲裝裝糊塗,擺出一臉無辜的樣子,說幾句莫名其妙的話,就算是天衣無縫,所有人就看不出你那點小心思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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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格格既然那般冰雪聰明,將我的心思摸了個透徹,這會兒怎麼又不明白了起來?”雁姬的話中滿帶嘲諷,“你是女人,我也是女人,可是比起你,我卻是少說也多走了二十來年的路,多吃了二十來年的飯,對於你那爲什麼會放着那尊貴的皇家格格不做,卻非要滿心滿眼都要攀上咱們他他拉府,一心一意的都要攀拉上努達海的心思,你覺得我會察覺不出來麼?”
“不,不……”看着那份自己都不敢去承認面對的心思,眼下里被對方直白的刺了個透,還說得這樣的不堪入耳,新月下意識的就想要否認,“不是你所想的那樣的,對於努達海我真的只有感恩,只有……”
“夠了!”雁姬怒極反笑,步步緊逼,“感恩?將這他他拉府攪得上上下下皆是不安生,攪得我與努達海二十餘栽的夫妻情分盡數消磨殆盡,你這叫感恩?”
“雁姬,我……”
“如果這也算感恩,那麼接着你又準備怎麼辦?無以爲報,只得以身相許?”看着對方這幅端着滿臉的柔弱,嘴裡說出來的話卻句句不要臉的模樣兒,雁姬只覺得倍感噁心,說出來話的話也句句直往對方肺管子上頭扎,“我真是不明白,天下間的男人這樣多,以你的身份,想要找到可心的也並不難,可你怎麼就自甘下賤的偏偏看中了努達海呢?莫不是端王府的家教就是教得你只知道別人家的男人最好不成?”
“雁姬,你怎麼能……”
“我怎麼不能?”雁姬直直看着新月,毫不留情的打斷了對方,“難不成就準你端着這幅可憐可憫的模樣兒盡說些莫名其妙噁心人的話,還上趕着讓我理解你的不忠不孝,理解你的沒皮沒臉,就不准我說上兩句明白話了?”
“我……”
“若是你真覺得自己所行所舉皆是端正,你又何須在意我這讓你聽得並不入耳的話呢?說白了,不過是當了表子又想要立牌坊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