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慕錦鄙視她一眼:“你能不能有點出息?他想找你算賬早出手了,還用等到現在?”
“他爲什麼不找我算賬?”蘇宴一直都在困惑這個問題。
“因爲……”蕭慕錦欲言又止,嘿嘿一笑:“我不告訴你。”
“我們趕緊走吧!”蘇宴真怕盛朗熙反應過來,殺她個回馬槍。
“吃飽了嗎?”
“飽了飽了!”沒飽也不敢再繼續待下去。
蘇宴拿起隨身的包一邊催促着蕭慕錦快去付賬一邊慌慌張張的朝樓下走。
外面雨小了很多,門童開了蕭慕錦的車過來,蘇宴不等車完全停好就撲了過來,她坐在副駕駛上,焦躁的對正在給門童付小費的蕭慕錦說:“快點快點……”
蕭慕錦慢悠悠跨坐進來,彈了一下落在身上的水珠:“你就這麼怕他?”
“我不是怕他,我是怕他身邊的女保鏢。就剛纔*的那個,別看她長的跟花瓶似的,其實心狠手辣武功了得,眨眼的瞬間就能置人於死地!”
蘇宴驚魂未定的拍拍胸脯,等了半天不見蕭慕錦發動車子,側頭一看,嚇了她一激靈,簡閔迎着淅淅瀝瀝的雨絲正站在車外憤怒的看着她,雨水打在她墨黑的髮髻上,霧濛濛的一片。
她伸出手在蘇宴這邊的車窗系敲了敲,冷酷的說:“下車!”
蘇宴的心提到嗓子眼,用力的擰蕭慕錦的胳膊,急急的說:“你倒是開車啊!”
蕭慕錦笑了笑,故意跟她作對的打開蘇宴這邊的車窗,賤兮兮的對簡閔說:“嗨,美女,你堵着車不讓我走,難道看上我了?”
簡閔紅着臉瞪他一眼,伸過來手動作粗魯的搶過蘇宴的包,這個動作嚇了蘇宴一大跳,下意識的身體向後縮,簡閔並沒有對她怎麼樣,從她的包裡找到手機撥了一個號碼,放在耳邊聽了幾秒鐘後就把手機跟包還給了蘇宴,冷冷的瞪蘇宴一眼,舉着傘走掉。
很大一會兒蘇宴才反應過來,她難以置信的問蕭慕錦:“她就這麼走了?”不砍了她的腦袋替盛朗熙報仇了?
蕭慕錦勾了一下脣角,轉頭看着簡閔高挑的背影吹了一聲口哨,緩緩的發動了車子,沿着右轉的指示線駛出餐廳前的空地。
蘇宴拿着手機對着簡閔剛纔撥的那個號碼不停的看:“她是不是覺得今天有貴賓在不宜大開殺戒,所以留我的號碼方便以後追查我?誒,說話啊,我問你話呢!”蘇宴捅了一下蕭慕錦的腰。
蕭慕錦笑瞪她一眼:“別動我的腰,腰是我全身最敏感的地方,小心惹火上身!”
蘇宴啐他一口:“我給你說正事呢,你能不能正經點?依你之見,她爲什麼要留我的號碼啊?”
“那個美妞真正點!”蕭慕錦驢口不對馬嘴的說。
蘇宴暴怒:“蕭慕錦!”
蕭慕錦笑了笑清清嗓子說:“我覺得不是她要留你的號碼,而是另有其人。”
蘇宴凝着眉頭:“誰?”
“你打過去一下不就知道了?”
“我不敢!”想起簡閔凶神惡煞的樣子,蘇宴心裡就犯怵。
蕭慕錦偏頭看她:“你能不能有點出息?”
蘇宴盯着手機又看了一會兒,心與其這麼懸着還不如死的痛快點,她遲疑了幾秒,對着手機上第一個已撥號碼就撥了過去,電話響了沒幾聲就被接了,簡閔粗暴冷酷的聲音傳來:“你要幹嘛?”
下的蘇宴手一哆嗦,差點把手機扔了:“沒、沒幹嘛。”她磕磕巴巴的說。
“沒幹嘛打電話幹嘛?”簡閔握着手機聽了一會兒,蘇宴再沒說別的話,她厲聲又說:“別再幹這種無聊的事。不許換號,不然我殺了你!”
電話驀地被切斷。
蘇宴心有慼慼的把手機重新放進包裡:“她一定是方便以後找我到我所以才留我的號碼的。”緊張的抓住蕭慕錦的胳膊:“我的行蹤暴露了,我該怎麼辦?”
蕭慕錦看了一眼她抓着他胳膊的手,輕抿了一下脣角:“你不是不怕死麼?”
“我……我以前不怕,死過一次之後覺得還是活着好。”蘇宴認真的說。
蕭慕錦噗嗤一聲笑了起來,這女人真是善變。幸虧把她救回來了若沒救回來,她活都沒活明白了,就那麼死了豈不是可惜?
“笑什麼啊,你快點幫我想想辦法,我到底該怎麼辦啊?”
蕭慕錦笑了一會兒說:“放心吧,沒有當今總統的命令誰也不敢殺你!”
“我差點把總統差點殺死,他怎麼可能放過我?”
蘇宴自己也挺矛盾,當初刺殺盛朗熙憑着內心一股熱血和對他濃濃的恨意竟什麼也不怕,差點死了之後她卻害怕起死來,內心有種“反正我報過仇了但是他命大沒死,我若被他反報我就很吃虧”的想法充斥着。
“有我在,你不用怕任何事。”蕭慕錦似笑非笑的說。
蘇宴與蕭慕錦剛到家雨就停了,蘇宴沉浸在簡閔欲要報復她的恐慌裡,蕭慕錦說什麼她也聽不進去,繞着客廳走了幾個來回,拿着手機看了又看,最終還是把簡閔的號碼拉黑了。
簡閔說不許她換號又沒說不許她拉黑人,沒有違揹她的話,就算簡閔以此找她的麻煩,蘇宴也有理。
拉黑了簡閔之後,蘇宴的心稍稍平靜了一些,轉身跟蕭慕錦說話,卻發現他剛纔坐的地方空空的,朝院子裡張望一下,他的車也不見了蹤影。
他什麼時候又出門了?蘇宴一點都沒發覺。
房子裡剩下蘇宴一個人,她不敢空下來,空下來就會瞎想,一瞎想就會恐懼,她索性打掃起衛生來。
把家裡裡裡外外打掃了一遍,蕭慕錦還沒有回來,蘇宴就去睡了,夢裡被各種恐懼環繞,不是上吊就是墜懸崖要麼就是從馬背上掉下來,這一覺差點把她折死。
再醒來已經是傍晚時分,蘇宴坐在牀頭一摸後背,汗津津的。
她起來去洗了一個澡,洗完澡蕭慕錦還沒回來,她想着今天既然是蕭慕錦的生日,她在他的屋檐下白吃白喝這麼多天總要表示一下,她就出門在附近的蛋糕店裡買了一個蛋糕。
蛋糕買回來她就在上面插上了蠟燭,想等蕭慕錦回來的時候給他一個驚喜,可是一個小時過去了兩個小時過去了,蘇宴訂的外賣大餐都涼透了蕭慕錦還沒回來。
蘇宴有點擔心他就給他打了一個電話,他那邊竟然關機。
蕭慕錦以前也有過很晚纔回來的經歷,但是今天是他的生日,蘇宴想跟他一起切蛋糕所以有點着急。
電話打了十幾通始終處於關機的狀態,蘇宴由最開始的擔心轉爲生氣,想着他一定又去夜店找樂子了所以纔不回來。
“給你半個小時,如果再不回來你就死外面吧!”蘇宴編輯了這麼一條短信發送了過去,希望蕭慕錦開機的時候能馬上看到。
短信剛發出去幾秒鐘,一個陌生的號碼就打了進來,蘇宴沒有多想,接了電話就衝那邊低吼:“你死哪去了?我給你買了蛋糕,再不回來我就把蛋糕喂狗!”
手機那邊很長一段時間沉默,蘇宴有些怪異,從耳邊拿下來;手機看了一眼,緩了緩語氣,試探着問:“蕭慕錦,是你麼?”
又是幾秒鐘的沉默。
“不是。是我!”
蘇宴倒吸一口氣,慌張的差點把手機扔了,盛、盛朗熙?
“你現在住蕭慕錦家?”盛朗熙問。
蘇宴剛想嗯一聲,轉念一想,不行,這不是自爆行蹤麼,他追殺她就更容易了:“不、不是。”
“那你在哪?”
盛朗熙好像在看書或者資料,蘇宴清晰的聽見有紙頁翻動的聲音。
“我在、我在……”蘇宴鼓了鼓勇氣:“我爲什麼要告訴你,告訴你,讓你來殺我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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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邊一默,後響起一陣輕輕的笑聲。
“我爲什麼要殺你?……你對我無情,我不能對你無意!”
蘇宴握着手機半晌:“你……是不是喝酒了?”
電話那頭的盛朗熙看了一眼面前的半杯紅酒,眼中閃過一絲驚愕,輕咳一下:“沒有。你爲什麼認爲我在喝酒?”
“因爲你只有在喝酒後纔會胡言亂語。”
那邊又傳來一陣輕笑,盛朗熙推開面前的文件舒服的靠在椅背上:“這麼瞭解我?”
過了幾秒,蘇宴那邊一直沒說話,盛朗熙自顧自的說:“一直睡不着,喝點酒催催眠。”
其實是他的傷口疼了,喝點酒試圖減輕了一下傷口的痛感。
“剛做完手術不能喝酒!”蘇宴厲聲說。
盛朗熙玩着桌子上的鋼筆,脣角微微上揚:“既然這麼擔心我的死活,爲何還要下那麼重的手?”
蘇宴冷凝了脣角,說出話的話透着寒意:“請你不要誤會,我提醒你不要喝酒絕對不是因爲擔心你,而是出於一個醫生的職業習慣,隨便是任何一個人,我都會這麼說。……盛朗熙事已至此你就不要裝了,五年前我們接下的恩怨以及殺母之仇這輩子都不會改變,我恨你,再給我一次機會,我也會殺你……”
“等一下,你的意思是我殺了你的母親?”盛朗熙頗感意外的問。
蘇宴冷笑:“不是你,也是你指派的人。你害死了我母親,我同你一刀,沒死是你命大,我以爲我們兩清了。……如果你還執意糾纏,我不介意再跟來一次同歸於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