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見搖光問他, 馮紫英才反應過來，盯着他看了好半天才道：“你怎麼了？”
搖光莫名其妙的看着他，“我沒事啊。”
馮劍英一臉八卦的插嘴道：“你不是被將軍關在府裡了嗎？”
“怎麼可能！”
馮紫英猶豫了一陣還是開口道：“可是你不是都捅了他一刀嗎？”
搖光想起這事, 臉色一紅, “那也是他活該啊。”
馮紫英和馮劍英相視一眼, 覺得很不對, 這和他們認識的那個搖光完全不同, 但奇怪的是，就算性子感覺十分不同，卻還是有種熟悉的感覺。
“那你這三個月來都在哪裡？”馮紫英問道。
“三個月？”搖光驚訝的看着他, “我睡了三個月嗎？”怎麼會無緣無故睡了三個月。
“系統，怎麼回事？”
【……因爲你違反合約, 所以我們對你實施了懲罰, 昏睡三個月就是懲罰內容。】
“我什麼時候違反合約了, 我一直都有認真完成任務。”
【和任務無關，三個月前你試圖強行恢復記憶, 這一行爲違反了合約內容，導致封印的記憶鬆動，爲了加固封印，耗費了大量能量，給系統帶來不必要的負擔。】
“還有最後一點, 爲什麼我醒來後, 違和感這麼強, 雖然不知道怎麼會說, 但總覺得很不舒服。”
【這應該是因爲在對你靈魂加壓後所產生的副作用。】
“靈魂加壓？是什麼？”
【這屬於保密內容, 無法公開。】
“好吧，那這個副作用什麼時候會結束。”
【副作用因人而異, 沒有具體值。】
搖光腦中的問答在外只是一瞬而已，他對馮紫英淡然一笑，“我只是身體不舒服，休養了些日子。”
“是嗎？”馮紫英知道他說的並非實情，卻也不在追問，畢竟這種事也不好開口，只不過剛纔看見搖光對林扶辰的態度，似乎比之前好多了，不，應該說天差地別了。
馮劍英和搖光只見過一面，只是覺得他和第一次見面很不同，但也沒放在心上，“搖光，身體怎麼樣了，挑個日子我們再來比試一場吧。”
馮紫英瞪了眼自家二哥，“你又忘了我們今天的目的，搖光還在靜養，你可莫要擾了他。”
馮劍英這才拍了拍腦門，“對了，將軍呢，怎麼突然就離開了。”
“說起來，離春闈還有多長日子？”搖光突然問道。
提起這個馮紫英才想起來搖光似乎是來京城趕考的，“明日就是開考的日子了，你醒來的還真是時候。”
“……”着絕壁是系統乾的好事。
之後他又問了些京中發生的事情，發現一切都是風平浪靜，並沒有什麼波瀾，這才鬆了口氣，不然又得費心處理那些節外生枝。
說完話，兩人離開，搖光一人坐在亭子中，卻陷入了沉思，靈魂壓力到底是什麼東西，副作用又是什麼意思，他明明記得所有事情，卻總覺得有什麼重要的東西被遺忘了。
而站在湖對面，破軍遙望着亭子中的搖光，之前爲了找到搖光，連續幾次穿越讓他的力量減損的厲害，雖然大概猜到搖光身上發生了什麼，但依他現在的力量卻無能爲力。
力量！破軍從誕生起一直都被奉爲力量的象徵，但卻從未感覺到力量到底有多重要，那時候除了搖光，其他東西他幾乎從未在意過。
卻在力量變弱的時候，才感覺到它的重要性。
如果他有全盛時期一半的實力，就可以將它永遠禁錮在一個世界，讓他徹底變成自己可以任意取捨的私有物，如果他恢復了全盛的力量，或許……
當天晚上，馮紫英就送來了一套考試用的工具和一些考試中用的點心。
破軍的心腹命人將東西送進搖光的住處，看見破軍過來，連忙行禮，“大人。”
“什麼東西？”
“是神武將軍的三爺送來的東西。”說罷，又連忙道：“都是明日開考的用具，旁的我都檢查過，並沒有什麼不妥。”
“都撤回來，你去準備套新的。”破軍依舊冷着張臉，“再去榨些新鮮的果汁。”
“是。”他恭敬的點頭，雖然外面對自家大人流言四起，甚至是規矩甚嚴的府中，也有些嚼舌根的，但他卻清楚，自從三個月前將軍將人抱回來後，那人就一直昏迷，大人也鮮少去閣樓。
第二天，搖光被早早的叫醒來，婢女伺候他穿衣洗漱後，就來到飯廳。
破軍已經等着了，搖光打着哈欠有氣無力的坐在他旁邊，“天還沒亮呢，怎麼這麼早就叫我起牀啊。”
“一會就要開考了，你想遲到嗎？”破軍從昨天起，對搖光就沒再露出笑意了。
搖光這才坐直身子，“呀！我都忘了。”
破軍看着搖光一口氣喝光杯子裡的果汁，似乎是試探性的問道：“你還記得我的名字嗎？”
搖光奇怪的看着他，“你在說什麼啊，不是叫林扶辰麼。”說着又像是突然想到什麼一樣，連忙改口道：“還是說要叫雷蒙德？”
見破軍依然是那副冷漠的摸樣，他聳了聳肩，“你的系統和我似乎不是同一款，像我每個世界的名字都一樣，哪裡有你那麼麻煩。”
“上個世界你是怎麼離開的，還記得嗎？”
“當然是死掉離開的了。”搖光夾着盤子裡菜，毫不在意道。
“怎麼死的？”
“嘛，誰知到呢？”搖光又給自己倒了杯果汁，“謝謝你昨天給我準備的東西了，能連續在兩個世界遇到同事還真是不錯。”說罷，又笑着道：“說起來在上個世界，你是不是早就知道我的身份了，還說什麼同道中人。”他說着眨眨眼，好奇的湊向前，問道：“你到底是怎麼知道我有系統的？”
破軍並不說話，臉色十分難看，他突然站起身來，一句話也未說便離開了。
搖光疑惑的看着他，隨即問系統，“怎麼回事？”
【因爲他的系統比你的等級更高。】
“有多高？”
【最起碼已經是１０級以上了。】
“……”他現在才兩級，真是人比人氣死人！
吃過飯後，管家已經備好馬車在等着他了。
來到考場外面，用人山人海形容這個一點都不爲過，只不過雖然人多還是有很大差別的。
窮苦學生基本上都扎堆站在角落，而前面的位置都是些衣着華麗的富家子弟，所以搖光很輕鬆就在一堆人中發現了穿着藍衫的馮紫英。
拎着籃子來到馮紫英前面，“你怎麼也來了？”
“我要是再不找個正經營生，恐怕就要被我孃的唾沫給淹死了。”說着還一臉誇張的嘆了口氣，低頭正好看見搖光拎着的籃子，發現並不是他送過的東西，有些失落道：“我送的東西不喜歡麼？”
“啊？”搖光擡頭問道：“什麼東西？”
瞬間，馮紫英就知道是怎麼回事了，並沒有回答搖光的問題，反倒是問道：“溫習的如何了？”。
搖光自信一笑，琴棋書畫的獎勵十分給力，一點問題都沒有。
檢查過後，進入考場，三天後，原本興致勃勃的考生就跟霜打了的茄子一樣，都蔫蔫的出來。
搖光的情況算是最好的了，除了受不了裡面的味，其他都沒什麼難事。
馮紫英也是一臉菜色的跟搖光道了別，這纔回去。
破軍也早已經派人去外面接他了，回去後，好好的洗了個澡，這才沉沉的睡過去。
而就在當天晚上，考官閱卷的時候，一張行雲流水的考卷惹起了一場會元之爭的風波。
那張卷子，就算不看內容，單單上面的書法都足以讓人驚歎不已，更何況裡面的內容，讓那些號稱博古通今的老學究都戴帶了愧色。
不過，這也不能說他們學識淺薄，這張卷子上的書法是系統收集的各類書法名家手筆，裡面的內容也是系統在浩瀚無邊的資料庫中總結出來的精品。
而搖光覺得這樣太過完美，還故意給裡面加了幾個漏洞，不過這些細微的瑕疵，根本不足以掩蓋文章的光芒。
這篇文章能成爲會元是當之無愧的，其他文章別說是超過他，就算是與之旗鼓相當的都沒有。
只是在放榜前，知道考生身份後，還是有人產生了質疑，一個年僅十六的少年，秀才和舉人的名次和文章都並未出彩，卻突然有了這樣大的學問，不得不說很是蹊蹺。
但名次已經排好了，就算是疑惑也只能以後再去查了。
搖光毫無疑問成了會元，而讓人驚訝的是整天看起來不學無術的馮紫英竟然也考上了貢生。
相比於其他中了的考生熱烈慶祝，搖光就顯得淡定多了，管家原以爲自家大人要爲搖光好好慶祝一下，卻沒想到兩人都該幹嘛幹嘛，完全沒將這事當回事。
就連馮紫英晚上的邀請，他也沒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