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冽和蘇冉在醫院呆了一會兒,知道江宸海是真的離開了這個世界了,才按照慣例,把江宸海帶回了家中。
莊莉弱弱地跟在後面,心中覺得把死人拉回家中很是晦氣,可是她也知道這個人是肯定回家的。
現在江宸海已經不在了,但是江家也輪不到莊莉做主。
無論從什麼方面來講,江家的新主人都是江冽。
所以莊莉的心中很是忐忑,可是想了想自己即使是犯了錯誤,可是到底也是江冽的後媽,江冽如果不好好對待自己和江思岑的話,以後一定會被人家嘲笑的。
這樣一想,莊莉的心中有燃起了希望了。
現在江思岑那個死丫頭已懷孕了,莊莉知道打胎對一個女人的傷害是很大的,她是不捨得江思岑去打胎的,那江思岑的肚子一條便宜提案地大起來了怎麼辦呢?莊莉心中嘆了一口氣,知道現在自己必須趕快給江思岑找一個好的婆家了。
可是江宸海新逝,無論自己做什麼,好像都是有些不合適。
莊莉想起了這件事兒又想通知自己的女兒回到家中來,畢竟江宸海已經離開了人世了,作爲江宸海的女兒,江思岑於情於理都應該會來的,可是拿出了自己的手機,莊莉才發現自己的手機已經沒有電了。
煩躁地把手機扔到了江冽的車上,莊莉看了看窗外的天氣,現在天色已經陰沉了下來,顯然,晚上要來了。
寒風很是凜冽,在窗外不停地呼嘯着,十分駭人。
莊莉知道這是一個寒冷的冬天,也知道自己以後的日子,會不好過了。
現在莊莉能夠盼望的就是江冽還能夠看在自己是一個長輩的面子上,對自己好一點兒。
跟着江宸海的這些年,莊莉開銷很大,可是並沒有多少存款,因爲無論是江思岑還是自己,都是大手大腳地花錢,從來都沒想過自己的錢有一天會不夠花什麼的,可是現在莊莉知道自己是時候要未雨綢繆了。
今天回到了家中之後,就應該把家中的所有的現金都取出來,藏起來。
莊莉的心中暗暗地盤算着,不停地想着趁着這個機會怎麼斂財。
江宸海死了,莊莉也沒機會讓這個男人爬起來,給自己簽署一份遺囑了,可是以後的日子不能夠不過的,江思岑是不靠譜的發自都要自己想了。
江冽雙手緊緊地抓着方向盤,旁邊的副駕駛的位置上坐着的蘇冉,後面坐的是莊莉。
今天江宸海離開了世界,對江冽是一個很大的打擊。
江宸海長這麼大,唯一敬仰的人就是自己的父親江宸海,江宸海雖然爲人冷酷,很是果斷霸道,可是對於江冽來講,是一個很偉岸的存在,江冽從小就是以自己的父親爲榜樣長大的,現在心中的榜樣突然離開了人世了,江冽一時半會兒,如何也接受不了了。
蘇冉有些擔心地看着江冽完美的側臉,心中很是擔心。
江冽雖然跟自己的父親關係不是很好,可是自從江宸海病了之後,兩個人之間的感情就出來了,江宸海也是試着做一個真正的父親,一個有擔當的有愛心的父親了。
兩父子之間的冰塊正在逐漸地溶解了的時候,江宸海忽然離開了人世,向來江冽的心中很是難過了。
雖然江冽的臉上線條一如從前一樣冰冷,可是蘇冉知道江冽的心中壓抑着巨大的憤怒。
這樣的憤怒不是對自己的,不是對江宸海的,而是對着坐在後面的莊莉的。
如果不是因爲莊莉和江思岑的破事兒,江宸海也不會成爲現在這樣子。
江宸海一生都是叱吒風雲,要風得風要雨得雨,是商場上的大亨,是衆人眼中的尊貴無比的老手,可是現在江宸海時就是毀在了莊莉和江思岑母女兩個手上。
任誰都沒有想到的是,莊莉生的孩子,也就是江思岑,竟然不是江宸海的。
這樣的事情,無論發生在誰的事情,像是現在這樣子被帶了二百多年的綠帽子,誰都會氣死的吧?
蘇冉輕輕地扭頭看了一眼坐着的如同熱鍋上的螞蟻一般的莊莉,心中冷笑一聲。
這個莊莉,敢做這樣的事情,就要有付出代價的準備。
江冽已經知道了這件事兒,現在那份把江宸海氣死的鑑定書,就在蘇冉的包中安安靜靜地躺着。
蘇冉知道,江冽現在不發脾氣,是以爲江宸海的屍骨未寒,他不想讓自己的父親看到家中的亂事兒,不想讓自己的父親走的都不安穩。
但是蘇冉知道,按照江冽的性格,必定不會放過江思岑和莊莉母女的。
這樣也好,就剩了自己報孩子的仇恨了。
蘇冉緊緊地握住了自己得手,眼中閃過了一絲冷意。
宋家的客廳已經亂成了一片了。
知道了江思岑已經懷孕了的消息之後,就是想來處變不驚的宋正興都是慌慌張張地趕了回來,來享受這個好消息。
沒錯,江思岑現在就是宋家的救命稻草,宋家的人已經把所有的賭注都壓到了江思岑這個丫頭的身上了,畢竟現在的邱家,已經對自己的家族置之不理了,宋家是無路可走了。
與其在四處找人借錢貸款什麼的,還不如把自己的誠心跟江家的人表現出來,想必按照兩個家族之前以前的關係,江家的人也不會對宋家置之不理的。
宋正興想到了這兒,心中一陣陣地羞愧。
當初都是自己太偏愛宋可嵐了,以至於失了分寸,把宋家害到了這個地步,今天去了之後,一定要先跟江冽和蘇冉道歉,然後再誠心誠意地像江宸海求婚。
當然這個求婚,是指懇求江宸海把江思岑嫁給自己的兒子宋可鬆。
宋正興的眼睛中,好多天來第一次看着自己的兒子,覺得他還有些用處。
自從宋家陷害江家不成反被整治了之後,宋可鬆就是一蹶不振了,再也沒有了以前昂揚的鬥志了,現在的宋可鬆更是隻會鬼混,不知道承擔任何的責任。
但是讓宋正興沒有想到的是,在這樣的危機的時候,宋可鬆這個小子,竟然把江家的女兒的肚子搞大了,然而這正是宋家的人所求之不得的。
宋正興坐在沙發上抽着煙,心裡總算是放鬆了不少。
即使江思岑嫁到了宋家以後,自己要對這個蠢丫頭好點兒,宋正興也沒有任何的不滿了。
從前自己還曾經嫌棄過江思岑,覺得個丫頭沒有腦子,可是現在看起來,沒有腦子有沒有腦子的好處,如果江思岑跟她的哥哥江冽一樣聰明的話,自己宋家纔算是真真正正沒有了指望了的。
“好了好了,不要收拾了,這只是提親儀式而已,不用多麼的隆重,如果江家同意了的話,我們再補一個訂婚儀式就好了。”
宋正興抽着煙,在煙霧繚繞中看着忙來忙去的宋母,有些不耐煩地說。
當初如果不是這個婆娘心軟,不肯聽自己的,非要寵溺着宋可嵐的話,宋家的人現在也不需要對着江家的人低三下四的。
江思岑躺在沙發上,十分悠閒地讓宋可鬆一顆一顆地喂自己吃葡萄。
自從宋家的人知道了自己懷孕了的消息之後,就像是對着祖宗一樣供着自己,這樣的感覺,讓在江家很是不受寵的江思岑的心中,很是得意。
從來都沒有享受過這樣的待遇呢。
江思岑的臉上一陣陣的高興,可是忽然想起了一件事兒,拉住了宋可鬆的手,然後坐了起來。
“思岑,你怎麼了?”
宋可鬆不解地看着江思岑,不知道這個丫頭本來還很開心的,爲什麼突然之間坐了起來,板起了臉。
“可鬆哥,你還有件事兒沒有說清楚。”
江思岑的臉色很是嚴肅,把宋可鬆嚇了一跳。
“思岑啊,有什麼事情不能以後說呢,等到了今天晚上之後,你就是我們宋家的人了。”宋母看着江思岑臉色緊了起來,慌忙過來打圓場。
江思岑淡淡地瞥了一眼宋母,沒有理會她,只是對着宋可鬆道,“你跟沐馨兒的事兒,你還沒有跟我說清楚,如果你不說清楚的話,今天晚上就不用去我家提親了。”
江思岑的話讓宋家的人嚇了一跳,連宋正興都把注意力轉移了過來。
自己的兒子風流他是知道的,男人都是風流的,年輕的男人更加地風流,宋可鬆身份地位都不差,有幾個女人也是正常的。
但是宋正興也知道,這個江思岑口中的沐馨兒,不是常人。
這個女人,是蘇冉的親生妹妹,跟蘇冉長得那是一模一樣,而且,現在好像還在江家住着吧?
“可鬆,你要聽思岑的,以後都不要跟那個什麼沐馨兒來往了!”
宋母不知道沐馨兒正在打着江家的大少奶奶的注意,只是顧着眼前自己宋家的利益,順着江思岑的話,對宋可鬆訓斥道。
“我知道了,我跟她根本就沒有什麼,你們想多了而已。”
宋可鬆不自然地皺了皺眉,對着衆人解釋道。
“我不信!”江思岑騰地一聲站了起來,聲音也大了很多,“如果你不發誓的話,我是不會同意嫁給你的!”
江思岑從小都是想要什麼有什麼的,哪裡容忍的了自己的男人跟別的女人又牽扯!而且這個女人,還是自己最最討厭的蘇冉的妹妹!
“好好,”宋可鬆無奈地舉起了手,“我發誓,以後都不跟沐馨兒又牽扯,只愛你一個人,這樣總行了吧?”
宋可鬆把江思岑想要聽的話說了出來,江思岑才放了他,嘴角溢出了一個得意的笑。
可是江思岑不知道,男人說的話從來都是不作數的,更何況是被逼迫之下的誓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