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明在一旁苦笑，也不知道是該附和還是該反駁，“是啊，沒想到會出現這種事，不過說什麼都還爲時尚早，人終歸還是沒找到嗎！”
“是！是！還是要再找找。”範忠點了點頭。
由於沒有富裕的人手，王援朝只能搭了個下手，幫助邱明記錄，不過對範忠說的話，他一個字都沒往本子上寫。
邱明又把臉轉向了劉玉慧，陽光透過玻璃窗照進來，打在劉玉慧的臉上，她看起來臉色很差，但就邱明看來，她還是有種不可思議的魅力，“劉老師，您是本村人？”
劉玉慧點了點頭，“曾在縣裡上過職校，前兩年丈夫去世了，就帶着孩子回到了雲莊。”
王援朝總覺得邱明問話時有些墨跡，不像他一樣，常常直插主題，他絲毫不覺得這些問題與案件有多大關係。
“對不起，惹起了你的傷心事！”邱明表示了歉意。
“沒關係，都過去了！”劉玉慧並非出奇的漂亮，但她惆悵的氣質，很符合一個寡居婦女的形象。
“那好，我們就長話短說吧！因爲現在黃濤失蹤了，我們已經正式進入了立案調查階段，所以，下邊的每一個問題，請你務必思考清楚再回答，如果不清楚，不要勉強。”邱明問詢的語氣很老練。
劉玉慧點頭。
“你最後看到黃濤是在什麼時候？”
“那天中午，由於下午是家長會，下了課，我就回到辦公室去了。但我清楚地記得，下課前，黃濤還在課堂上。”
“據王所長說，有幾個同學反應，黃濤是第一個衝出教室的，這種情況常見嗎？”
“常見！”
“你覺得他會有什麼急事？”
“只不過是些小聰明，想要逃避值日吧！他經常這麼幹！”
“我還聽說，黃濤經常欺負班上的同學。”
“他本應該上五年級了，是這個學校裡年齡最大的孩子了，但是連留了兩級，就停在三年級了。所以，他總是仗着自己的年紀優勢欺負人。”
“我還聽說有幾次，他還劫了低年級孩子的錢，有這事嗎？”
“我有耳聞，但是沒抓到現行，他爸媽是莊子裡有名的惡霸，即便孩子們被劫了，多半也不敢聲張。”
“那天家長會他的父母來了嗎？”
“沒有，我也不希望他們來，實在沒什麼好說的！”劉玉慧微微動了動下巴，似乎對黃大嘴夫婦有很深的成見。
黃濤的父母賊喊捉賊，故意滋事，有沒有這種可能呢？邱明飛快地轉着。
“我還聽說，黃濤這段時間一直在欺負一個叫邊曉聲的孩子，是嗎？”
“對不起，邱警官，我只能說，這事我也只是耳聞，沒親眼見過。”
黃濤倒是個很鬼的孩子，做了這麼多壞事都沒留下什麼證據，邱明想。
“那邊曉聲是個什麼樣的孩子呢？”
“學習好！人品也不錯，只是最近家裡出了事，有些發蔫。”
“黃濤是最近才找他的麻煩的？”
劉玉慧眉心有道清晰的紋路，一着急就會皺起來，“邊曉聲爸爸是大隊書記的文員，之前他們可不敢欺負他。自從邊軍出事後，黃濤爲首的那幾個壞嘎嘎，一直以欺負邊曉聲爲樂。不過他們幾個壞嘎嘎都抵賴說沒有，邊曉聲又不肯說，所以這事也沒有個證據。”
邱明點了點頭，他之前遇到過這
樣的案件，學習不好的學生總愛欺負一些學習好的學生，認爲這樣他就可以證明自己比那些好學生更優秀，這是一種虛幻的榮譽感。
“那幾個孩子那天沒有和黃濤一起走嗎？”
“家長會那天，他們幾個被強制留下做衛生，沒有和黃濤一起走，所以黃濤到底去了哪，他們也不知道。”
“還有個問題，邊曉聲的媽媽，那天來了嗎？”
“來了！”
“大概幾點？”
“下午兩點吧！”
“家長會幾點結束的？”
“三點半左右。”
王援朝突然插了一句，“你確定？”
劉玉慧眉心那紋路又加深了一層，“當然，手錶我有一塊。”說着，她晃了晃手臂，那上面有一塊很精緻的瑞士小手錶。
王援朝在腦海裡整理時間軸，時間倒是對的上，他在記錄本上把“三點半”下面劃了兩條長長的直線。
“劉老師，這表不便宜吧？”邱明的眼光總是比王援朝獨到一些。
劉玉慧表情稍有些變化，“這是亡夫送給我的！”
邱明笑着點了點頭，“好了，感謝您的幫助，如果有需要，我會再聯繫您的！”
範忠熱情的送兩人到了學校門口，說要回去趕緊搖鈴，上課的時間快到了。兩人都說不用送，便順着小路走了出來。
“有什麼想法？”王援朝着急地問道。
“現在還沒有，不過我覺得這個劉老師挺有意思的。”
“怎麼？”
“她撒了個無關緊要的謊！”
“啊？”
“劉玉慧那塊表是進口的瑞士貨，今年纔有的賣！”邱明用眼神看了看學校，覺得也許這起事件還真的沒這麼簡單。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