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宜暄就這樣子靜靜的坐在北川冥澤的面前,她的臉上露出一抹痛苦的表情,似乎是在思考要不要將這件事情告訴北川冥澤。
她將手帕放在熱水裡,然後擦拭着北川冥澤的手,然後是臉,現在她認真的看着北川冥澤道:“你快點醒來啊,我一直都在等着你,你知道嗎?原來你是當朝的皇子,玉瀟公主就是你的母親,伽彤說她是一個女中豪傑,可是她紅顏薄命,玉瀟公主的墓地裡還有她的雕像,你醒來吧,醒來就可以見到你的母親了?”
說到這裡她停頓了一下,然後繼續說道:“你醒一醒啊?我不知道要不要將這件事情告訴你,你的真實的身份,我想玉蕭公主之所以隱瞞起來,也是想要讓你好好的活着,她寧願讓你舍下天下皇位,讓你舍下富貴的生活,她大概是隻想要讓你好好的活在這個世界上,開心的活着吧。”
木宜暄有些心疼的看着北川冥澤,她小心翼翼的將北川冥澤的手拿起來,放在自己的臉上,她的臉上是無盡的溫柔,經歷了這麼多的事情,她才終於能夠和北川冥澤生活在一起,不管怎麼樣,她都不會離開北川冥澤了。
木宜暄將耳朵貼在北川冥澤的胸口上,然後聽着北川冥澤平穩的呼吸聲,她笑着道:“我聽到你的心跳聲了,你醒來看一看我,我一直在等着你,我好像你,我好想聽你說你愛我,你醒來看一看我?”
北川冥澤仍舊安詳的睡着,好像是聽不到木宜暄的話一樣,木宜暄知道北川冥澤上次就受了很嚴重的傷,可是萬萬沒有想到,海棠花開了,她想要保護他,終究還是沒有做到,她有一絲的愧疚,認真的看着北川冥澤道:“你醒來吧,我們的念兒,他在這裡,他很想念你。”
伽彤本來腳步是十分焦急的樣子,可是聽到木宜暄所說的這一番話之後,腳步平穩的站在原地,現在她不知道該不該上前去,木宜暄
似乎是意識到了身後人,她擦拭了自己臉上的眼淚,然後轉身看向伽彤問道:“出了什麼事情了嗎?”
伽彤有些着急的看着木宜暄,隨即走過去,說道:“中原出事情了,左後逼宮了,就在今天晚上。”
木宜暄瞪大了眼睛,沒有想到左後這樣快就行動了,看樣子漠北的事情她已經收到了消息,果然是左後,就是和一般人不同,木宜暄嘴角露出一抹諷刺的笑容,若是沒有猜錯的話,左後這一逼宮,就再也沒有辦法後退了。
伽彤看着木宜暄,有些不能理解的問道:“爲什麼左後逼宮,你這樣子開心。”
木宜暄遲鈍了一會,纔看着伽彤道:“你有沒有聽說過螳螂捕蟬黃雀在後。”前幾日她受到木明心的來信,說是自己已經打了勝仗回來了,而左後並不知道這件事情,也就是說左後這一動手,勢必是要失敗的,要是沒有猜錯的話,木明心現在應當是已經在路上了。
木宜暄突然想到了什麼,瞬間已經緊張起來,要是左後知道木明心的事情的話,就只有一種情況,她會找人在半路上攔截木明心,木宜暄突然抓着伽彤的手道:“你能不能幫我一個忙?”
伽彤看着木宜暄如此緊張,就知道一定是出現了大事情了,平日裡不管是發生了什麼樣的事情,木宜暄總是一副十分淡定的樣子,好像是不管發生了什麼,她都能夠平靜的解決,而且喜怒不言語色。
伽彤十分爽快的就答應了,一時因爲之前木宜暄幫過自己的忙,另一方面是因爲若是左後成功了,她漠北之地勢必也是不會是什麼好事情。
伽彤整裝待發,她穿着一身戰服,就像是從前在戰場那個樣子,衆人都驚愕的看着伽彤,要知道伽彤現在可是一國之主,這次竟然要自己動身,可想而知一定是十分重要的事情,現在伽彤看着終將士道:“這次形成保密,若是誰說出
去,死罪。”
衆人都不敢說話,雖然是一介女流,可是能夠成爲她的對手,全軍上下可是沒有一個的,木宜暄站在黑夜之中等待着伽彤出發,現在夜色正濃,若是這個時候出發應當是最好的時間。
伽彤衝着衆人道:“出發。”聲音帶着堅硬,帶着男兒的硬氣,木宜暄看的出神,她想伽彤這樣子的女人就算是女人也沒有辦法不嫉妒,不去愛,若不是因爲北川冥澤認定了她,早就認識了她,或許是會愛上她的吧。
木宜暄重重的嘆了一口氣,說到底,伽彤也是一個優秀的人,可是就是因爲對方太優秀了,纔會這樣子孤獨,她勢必是要孤獨一生的,她終究覺得這世間的男子都是配不上她的,若不是嫌棄她太沒有女人的樣子,就是嫌棄她太爺們,可是現在那些敬而遠之的人,她再也不會看上一眼了,終究深愛的人只能夠藏在心裡,永遠都說不出來,觸碰不到一起去,只能夠當做是心裡最深的秘密,和最痛苦的傷痕。
木宜暄慢慢地轉過身子,四周異常的安靜,她正準備走,在不遠處看到了一個熟悉的人,穿着一身黑色的衣服,彷彿是和黑暗溶於一體,木宜暄看到那個人了,那是楊義,他正站在黑暗之中,默默地保護着伽彤。
或許正是因爲楊義在,伽彤才能夠活的久一點,她想要走過去,可是又害怕驚嚇到那邊的人,最後選擇遠遠地佇立着。
伽彤的身影已經走遠了,可是那黑暗中的眼睛仍舊目不轉睛的注視着她,他的心彷彿也已經跟走了。
木宜暄回到房間的時候,她忽而豁然開朗,這個世界上哪裡有什麼對於錯呢?衝突連天,最後還是陰錯陽差,就是不能夠在一起,她低頭看了看北川冥澤,仍舊選擇留在他的身邊守護着他。
“不管你是誰,我都愛着你,你是北川冥澤也好,雲長寧也罷,我都愛着你。”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