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們這一路,遊山玩水,隨吃隨喝的,倒也自在。三人走了7天后,看到的景象就漸漸不同了。
原本該是稻田滿眼,耕作忙碌的田地裡,此時空無一人,曲轅犁鬆垮垮的躺在地裡,還有一隻露着白骨,連皮都被啃的七零八落的牛屍體。其它的地方也零零散散的散落着些鋤頭鐵犁之類的耕作工具,只是不見半個人影。
“這裡怎麼回事,怎麼這麼荒涼的”李廣牽着馬走走停停的,現在已經是午飯時間了,卻沒有看到任何的炊煙。
“少爺怎麼辦”。
“先找個地方,吃些乾糧吧”。三人在一棵看似蔥鬱的大樹下停了下來,吃乾糧充飢。
看這裡的情景,看來之前肯定是有事情發生過了,她是特地繞開那兩條戰線,挑太平的地方走的。這裡的這塊地區,即沒有戰事發生也沒有任何的饑荒,霍亂的記錄,但現在看來,記錄上並不全正確。
東方望邊吃邊思考着,完全沒注意到有些小蟲子已經落到了她的乾糧上,她正把它往嘴裡送。慕容顏清一坐在樹下,就有些奇怪的感覺,但還不確定那是什麼,她也手裡拿着乾糧,還沒開吃,無意中瞥見東方望手裡乾糧上那挪動的小蟲,“小心”,“啪”的一聲,東方望的手被一泥塊打中,乾糧應聲掉在了地上。事出突然,她只能先出手阻止了。
東方望還沒開口,護主的李廣先開腔了,“你這女人幹什麼,偷襲我家少爺,想謀殺啊”,“少爺你沒事吧,啊,少爺你的手紅了”。
東方望扯開被李廣抓着的手,看了看地上的乾糧,在擡頭往樹上一看,臉色一變。“快散開”,三人的輕功都不錯,李廣雖然反應慢了一拍,但還是及時逃離了。只是拴在樹上的三匹馬卻被樹上突然衝下來的褐色小蟲子給包圍了,嘶鳴聲慘烈而痛苦,四隻健壯的蹄子給地上踏出了好幾個坑,塵土飛揚,迷濛了衆人的眼,等灰塵散盡,三匹馬都躺在了地上,身上沒有蟲子停留。馬兒還沒有斷氣,只是沒有力氣叫喚了。
東方望
大着膽子想走過去查看。“等等”,慕容顏清滿臉的嚴峻,“你看它們的皮下”,順着她的手指看去,三匹馬身上並沒有什麼傷痕,但是身上的皮膚下,卻像有什麼東西在挪動,那移動的速度還越來越快,像是隨時都有可能破皮而出。
“這是”?東方望和李廣從沒見過如此詭異的場景。“快走,等它們吃完了,就要攻擊我們了”慕容顏清催促兩人快離開。東方望從地上拾起三顆石子,用力打進了三匹馬的腦子裡,腦殼破碎,只留出了一點點的血跡,三匹馬就結束了痛苦和掙扎。
等三人跑到一個土丘上後,慕容顏清才讓他們停下來休息。李廣邊喘邊罵,“那是什麼噁心的東西,竟然能鑽到肚子裡去,還有這是什麼地方,怎麼到處是屍體”。
三人所站的這個土丘上,光禿禿的,沒樹,沒草,連朵野花都沒有,四周散亂着各種各樣的屍體,連皮帶肉半腐的,沒皮沒肉的白骨,還有隻包着皮的白骨,這些屍體的眼睛都被吃空了,只剩下兩個空洞洞的黑色眼窩,“這些屍體也,嘔”,李廣華麗麗的吐了。慕容顏清一挑眉,看着東方望。
此時東方望也好不到哪去,她心裡默唸的幾遍清心訣,才止住了胃裡的翻江倒海。
“剛纔你們看到的是蜻蛉的幼蟲,它們一出殼就開始吃血肉,而且是新鮮的,從耳鼻口這些地方鑽入,從裡面開始吃”她頓了頓,“這蟲子是我爹培養的”。
東方望一驚,“什麼,你爹竟然把這種東西用在無辜的村民上”。
“我,我不知道,之前一直都沒有成功過的”慕容顏清自己也是很疑惑,這種蜻蛉對活人的殺傷力是非常大的,之前一直沒成功是因爲沒有足夠的食物和沒有控制它的方法,現在她爹既然能把它們放出來,難道!!!
“看那邊,好像是有人來了”李廣吐完後,就揹着太陽,看着地平線,只見一線灰塵被視線裡揚起,他們去的方向正是剛纔三人逃離的地方。
“不行,我們要去阻止這些人”,東方望看着
他們的方向,脫口而出,“就算你輕功在厲害,按照他們這個速度,也是你們一起到蟲窩了”慕容顏清眼睛一撇,不過也是實話。那行人騎着快馬,像急行軍一樣的速度,的確阻攔不住。
“那就想辦法讓他們停”。東方望讓李廣把幾具屍體堆了起來,然後用慕容顏清隨身攜帶的磷粉灑在屍體上,她把靈力運到雙手,用力一撮,紫色的火星飛到了易燃的磷粉上,“嘭”的一聲,屍體帶着臭味燒了起來。
濃重的黑煙帶着死者的靈魂望天際飛去。
遠處騎馬的一行人也注意到了那至上天際的黑煙。“殿下,那邊的煙,很像烽火”,馬上一盔甲侍衛樣的男子看着遠處,朝身旁一錦衣少年說着自己的判斷。錦衣上年相貌雖然普通,但渾身散發着男子氣,“反正不遠了,先去那看看,懂得放狼煙的人,可能是退伍的行家呢”,說着一拉繮繩,調轉馬頭,朝烽火的方向奔馳過去。
“少爺,少爺,這辦法真的管用呢,看他們往這裡過來了”,李廣一向都認爲自己的主子天下無雙的。
等馬隊騎近了,能看清人臉了,慕容顏清首先臉一板,東方望的視力很好,她也看到了馬隊上的來人,非富即貴。“請問放狼煙的是你們嗎”衆人下馬,看到周圍的屍體也是驚訝,卻沒有露出半點的噁心之狀。在錦衣男子旁,其中一個盔甲侍衛朝前一步,看着東方望詢問着。
“那是因爲”,“是你,永樂城的少年天才東方望,還有你,那個神秘的參賽者慕容顏清,原來你是女子!”東方望還沒回答,一直看着她兩臉的錦衣男子突然驚訝的叫了出來,還連民帶姓,外加個誇張的形容詞。慕容顏清臉越來越緊,她怕他追究,她看了看他帶的人,只有五人,卻是個個好手。
可東方望已經不記得了。“你是誰呀,我好像不太記得了”,錦衣男子道是豪爽,“哈哈哈,沒想到號稱過目不忘的探花郎也有不記得的時候,我是王德懷,當今太子是我四哥”。
他的自我介紹真是含蓄低調。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