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白掃了一眼那些或是興奮或是懊惱的人然後搖搖頭。
“我很少賭的。”
“先生這邊請,我已經爲先生準備好了晚宴,先生如果要等人,一邊吃一邊等也是一個不錯的選擇。”男人輕輕的吐出了一口氣,由此至終都沒有看那個女人一眼。
雅蒂娜也不算是太蠢,至少現在懂得自己應該說什麼,不應該說什麼。
“你的人要好好處理,以後別什麼人都沾,腦袋上綠油油的畢竟不好看。”喬白邁開了步子,他從女人面前走過,語氣淡漠,“她似乎很喜歡男人,我記得你們這兒有很多男人。”
“是,明白了。”男人倒吸了一口氣,然後緩緩吐出,“將兄弟們都喊過來,就說他們晚上有豔福了,你們將人帶下去吧,別驚動了其餘的客人。”
男人冷漠的吩咐了一聲,如刀的目光從那個女人的臉上劃過,然後邁開了步子緊跟在了喬白身後。
雅蒂娜全身一個機靈,還沒來得及求饒嘴巴就被人捂住了。
三個人迅速的將她擡起,然後從旁邊的小道中離開了這個滿是人的地方。
在一個小山溝,一個小鎮子上,一個小縣城裡,甚至一個三線的城市中,那些真正有權有勢可以翻手爲雲覆手爲雨的人或許算不上多,但是在繁華的大都市中,在人來人往囊括了全世界優秀人才的繁華之中,你真的不知道自己碰上的會是什麼人。
或許你看到一個挽着五十歲地中海的漂亮的女人就是某個國家的超一線的明星,或許你看到的一個其貌不揚的老頭子,就是某個五百強企業的董事長,或許你在街上看到的一個乞丐,也說不定是哪個大&佬的特殊癖好,或許你喝醉了隨便扶住的路邊的一輛車,就會是某個高官家公子的配車。
在這種地方死的最快的永遠都是那種自以爲自己是老大的人,因爲你還不是老大,因爲你很有可能碰到比你更加厲害的人,所以裝逼失敗的後果就是萬劫不復。
雅蒂娜記得以前有人跟自己說過這句話,所以她開始的時候有些小心翼翼,但是連年來的順利跟別人的阿諛奉承已經早就讓她忘記了那些話。
被拖進了小屋子的時候,被一羣男人把衣服扒下來的時候,她還是有些木然的,她不太理解爲什麼自己的點兒就那麼背,也不太明白爲什麼偏偏這次就栽在了別人的手中。
差不多過了半個小時,雅蒂娜這才知道了自己的處境,她這才瘋狂的喊了起來,但那些求饒的聲音都變成了破碎的呻&吟。
那個給喬白講故事的年輕人站在門外看着裡面瘋狂的一幕,正因爲他是在這兒做事的,所以才更加的明白裡面的那些男人平日裡對雅蒂娜是怎樣阿諛奉承的,而今日又是什麼樣的嘴臉,而那些人中,就恰恰有他的那個同伴。
他端着酒杯離開了這場混亂的‘饕餮盛宴’,並沒有參與其中,而是回到了原來的地方,將桌面上的酒杯跟甜點收拾乾淨,但當他看到放在茶几上的墨鏡的時候,就停下了自己的動作,他又將那些東西放回了原位,將自己送過來的酒杯跟酒收了起來,只留下了那杯香檳跟點心。
不知道爲什麼,他總覺得那位喬先生會回來。
也正因爲如此,所以他才端端正正的坐在了自己原來的地方,目光盯着那杯酒,盯着那個盤點心,盯着那個墨鏡,一動不動。
喬白是在半個小時後回來的,他看到自己的東西還在後就坐在了沙發上,將杯子裡的香檳喝完,將盤子裡的甜點吃完,然後帶上了墨鏡,“你在等我?”
“是。”年輕人的臉龐有些漲紅,“我希望能跟着先生做事。”
“可是你並不知道我到底是做什麼的。”喬白笑的有些邪氣。
年輕人微微一愣,目光有那麼一瞬間的散亂,然後邊恢復了清明,“我相信不管先生是做什麼的,都會需要一個保鏢,我的身手很好,可以保護先生的安全。”
“我是從特種部隊退役的,參加過兩年的僱傭兵,沒有親人,所以也就沒有後顧之憂,可以一心爲先生拼命,不會有太多的顧忌。”
年輕人的目光慢慢變得明亮了起來,“只要先生給我機會,我一定會證明自己,先生收下我,絕對不會後悔。”
“我的生活或許會很平靜,你不會後悔嗎?”喬白笑着問了一句。
“不會!”年輕人挺直了胸膛,聲音嘹亮。
喬白輕笑了兩聲,什麼都沒有說,只是起身摘下了墨鏡,在經過他身邊的時候將墨鏡打開戴在了他的頭頂。
年輕人有些不明白喬白的意思,擡手摸了摸頭頂的墨鏡有些疑惑。
“傻小子,喬先生這是答應了,不過現在他有事兒,所以你不要輕舉妄動,等他解決了自己的事情自然會來找你。”老闆看着人憨憨的模樣心中也有些羨慕,傻人有傻福大概也就是這個意思吧。
年輕人摸了摸自己頭頂的墨鏡,然後咧嘴露出了一抹燦爛的笑容。
喬白的確是這個意思,他對這個年輕人很有好感,當然也是因爲他的模樣不太扎眼,雖然是混血兒,但混西方人的血還是很少的,但也因爲一點點混血,所以讓他看起來有幾分俊秀。
他過去的時候唐北已經在拿着刀子在人臉上劃道道玩兒了。
那人倒也是條漢子,臉上血糊糊的都一聲不吭,甚至就連眼睛裡都沒有任何的懼怕。
“很久不見了,扎克利。”喬白笑着,眉眼彎彎。
扎克利看了喬白兩秒鐘然後才笑出了聲,“原來你還沒有死啊。”
“你都沒死,我又怎麼會死。”喬白聳聳肩,“能從你手裡活下來也是很不容易的,我比較奇怪的是,你是如何跟廖祈安搭上線的。”
扎克利聽他這樣說,眉頭微微一皺,“你都記起來了?”
“並沒有,不過一些東西還是已經想起來了,怎麼?是不是覺得很失望?”
“失望肯定有的,我本來還想將你拉攏到我身邊來的,沒想到艾西斯那個傢伙的聰明超過了我的想象。”扎克利的聲音中一片陰沉,“不過你膽子也是挺大的,喬,我不是你輕易能動的人。”
“你的依仗不就是黑狐嗎?”喬白拽了一把椅子坐下,“你以爲這半年我是在度假嗎?”
“你知道了什麼?”扎克利整顆心都在往下沉,喬白能知道他背後的人是黑狐,這點他不覺得奇怪,畢竟有唐北這個叛徒在,他所忌憚是喬白查到或者聽說了什麼。
“二戰時期埋在邊境線的一批寶貝,我沒說錯吧?”
喬白臉上帶着笑容。
扎克利看着他臉上的笑容,殺氣在胸腔肆虐而起。
當年是這個人絕了自己做家主的路,現在又是這個人絕了自己復仇的路!
一道像是野獸一般的聲音從他的喉嚨裡發出,他探身帶着椅子就朝着喬白撲了過去,但卻被唐北給摁了回來。
“喬白,我一定不會放過你的!”
扎克利劇烈的掙扎,臉上的傷口因爲他的掙扎也崩裂的更大了,血水像是小溪一樣流了下來,染紅了他的臉,也染紅了他的眼睛。
“我做鬼也不會放過你!”
“你是人我都不怕,難道還怕你是鬼嗎?”喬白好笑的搖搖頭,“如果有鬼的話,那也是你比我先遭受報應,扎克利,我沒想到你居然會信這種東西。”
他從唐北手裡拿過了刀子,彎腰湊近了他的面前,“聽說你是條漢子,很能忍,那現在就讓我看看你究竟有多麼的能忍吧,呵呵。”
喬白臉上的笑容越是燦爛,扎克利心中的恐懼就越是濃郁。
唐北開始還興致勃勃的看着,但五分鐘後,他就臉色慘白的從房間中跑了出來,彎腰乾嘔着,卻什麼都吐不出來。
由此,他也下定了決心,以後絕對不能背叛喬白,哪怕自己被凌遲了也絕對不能背叛這個男人,因爲他相信自己沒有那個將他一擊斃命的本事,而一旦讓他捲土重來,那就會是所有人的噩夢,而他更相信,凌遲比起喬白的刑罰,要算是最幸福的死法了。
一個小時,裡面的聲音才小時了,而喬白卻是全身一滴血都不染的走了出來。
唐北很想問他是怎麼做到的,但他卻是不敢問,他偷偷的看了一眼房間裡面,然後又差點吐出來。
那裡面的人已經不能稱之爲人了,血肉模糊的模樣哪怕看一眼都會做噩夢。
一場火悄無聲息的燒起然後又悄無聲息的熄滅,唐北看着地上的一個黑印子都周圍的血跡,將現場所有的痕跡都處理乾淨後就跟喬白一起離開了。
“先生。”
那個年輕人的頭上依然頂着喬白的墨鏡。
“走吧。”喬白將墨鏡從人的頭頂拿了下來,然後戴上。
年輕人激動的點點頭,同手同腳的跟在了喬白身後。
唐北疑惑的看了這個年輕人一眼,但卻什麼都沒有問,他相信喬白做事自有自己的理由,他只要按照衛七所說的那樣,好好的追隨就好了。
“先生,我叫良恩,良心的良,恩情的恩,是我剛剛起的名字,我母親是華夏人,但這卻是我第一次有華夏人的名字。”
年輕人坐在了副駕駛座上,有些興奮的挪動着屁股。
“喬白,他是唐北,你先跟着他了解一下我的情況。”
喬白說完將帽子扣在臉上,擺出了一副決絕交談的模樣。
良恩跟唐北在前面絮絮叨叨的說着話。
喬白則是在想着自己爲什麼會對對方下這麼狠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