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舌噴吐,刺耳的槍聲在寂靜的地下室迴盪着,讓人有種耳膜都要被震破的感覺。
一輪的射擊結束,藍楓看着前面空空的空地,有些反應不過來。
乾乾淨淨的地方,只有些許的血跡顯示着這個地方曾經有人存在過。
“的確挺不錯的,可惜速度慢了點。”
伴隨着有些喘息的聲音,銳利的刀鋒也隨之沒入了一個又一個人的脖頸之中,槍聲亦隨之響起,旋轉着的子彈穿過了人的喉嚨然後沒入了地板之中。
喬白的身上多了好幾個洞,鮮血也從裡面流了出來,但他卻好像什麼都察覺不到一般,就像是一具冰冷的機器,知道的就只有殺戮。
藍楓被震住了,他根本就沒有想過喬白還會如此的生猛,那樣的傷……如果是普通人怕是早就已經倒在地上起不來了吧!
腳步聲跟呼喊聲也在這個時候傳入了藍楓的耳中,他還來不及說什麼的時候,一大片的槍聲便響了起來,一條條的繩索從上面垂下,一個個的人從上面滑了下來,然後像是騎士一般將喬白圍在了裡面。
“先生,你沒事兒吧?”漢特緊張的看着喬白身上的血窟窿,忍不住嚥了一口吐沫。
“早有準備。”
喬白將外套脫了出來,隨後仍在了地上,“做的血袋而已,穿着防彈衣呢。”
他笑了笑,子彈打在身上雖然有些疼,但那種衝擊力他還是能忍住的。
“然怎麼樣了?”
“夫人已經到家了,李青女士也被平安的救出來了,一切順利。”漢特低聲回答,看到人沒什麼事兒也輕輕的吐出了一口氣,“那個人就是幕後主使嗎?”
冰冷的目光落在了那位藍楓身上,像是兇猛的野獸,隨時都會將人給撕碎一般。
藍楓猛地打了一個寒顫,別人不知道漢特,但他既然是混這個圈子的,那麼自然也就聽說過漢特的名字,也見過這個黑&道太子一般的人物,無論如何,他都想不到,這樣的人物居然會聽喬白的命令,而且看兩個人的關係,似乎還是上司跟下屬。
“你的憑藉應該是防彈玻璃吧,不過難道你不知道那種東西其實也是可以碎掉的嗎?”喬白的脣角揚起,他緩步朝着藍楓走了過去,最後在離他還有兩米的時候踢下,手臂前伸,果然像是什麼都沒有的地方,有一層東西擋在了前面。
“塗了不會反光的東西,所以也不會被人輕易的發現,藍楓,告訴我,你的老闆是誰,說不定我會給你一個痛快。”
“喬白,你別以爲你贏了!”藍楓不甘心的握緊了拳頭,臉龐扭曲着,本來那份幹練跟儒雅也完全的消失不見了,“我不會放過你的!”
“是嗎?那就要看看你有沒有那個機會了。”
喬白的手掌用力的一推,一小塊的玻璃就隨之掉落,發出了一聲脆響。
藍楓的身體一僵,衝忙往後退了幾步,連忙抓起遙控摁了一個恩建,但他的動作還是慢了幾分,旋轉着的子彈帶着硝煙的味道鑽進了他的眉心,然後又射在了他身後的玻璃上,與此同時,高高升起的臺子將帶着他的屍體緩緩上升着。
“先生,那人死了?”
漢特快步走到了喬白身後,有些驚疑不定的問道。
“嗯,死了。”
喬白甩了甩手臂,將指縫中夾着的東西遞給了漢特,“這是用特殊的礦石與金屬合成的,至少目前我還沒見過有什麼是它割不斷的,雖然有點小,但勝在好用。”
“啊,哦,謝謝先生。”
漢特將那個小小的刀片給接了過來,是很小,但想到了它的作用,漢特的臉上也就露出了一抹濃郁的笑容。
“將這裡好好調查一下,那些屍體全部都打掃乾淨,不要讓這裡發生的事情流出去。”喬白低聲吩咐着,轉身就往回走,“我母親那邊的情況怎麼樣了?抓到人了嗎?”
“她的情況很好,只是受了一些驚嚇,沒有受傷,抓了三個人,但是什麼都聞不出來。”漢特將情況做了一個彙報,“寒佂已經醒了,只是失血過多,人沒什麼大礙,現在還在醫院。您那裡有兄弟守着,不會讓人隨便出入的,總體來說,也算是有驚無險了。”
“有驚無險啊。”喬白看着垂下來的繩索,用力的拽了拽,“先回去了,你負責善後。”
“是,先生。”漢特恭敬的應道,看着喬白抓住繩索,他遲疑了一下,然後道,“先生,你跟夫人……”
“那是我們之間的事兒,希望你別打什麼主意。”喬白冷冰冰的掃了他一眼。
漢特身體一顫,他忍不住垂下了頭,“不敢。”
“最好如此。”喬白順着繩索爬了上去,將防彈衣脫下來隨手扔在了地上,快步朝着外面走去。
席昭然憂心忡忡的守着李青,就連她都不知道這個時候應該怎麼做了,喬白的電話打不通,而她也不敢過多的去打擾喬白跟那些替他做事的人。
“喬白還沒有消息嗎?”李青的臉色一片慘白,她躺在牀上,有氣無力的問道。
“嗯。”席昭然握緊了手機,“不過應該沒什麼,我最後收到了他的一條簡訊,說是一切都在掌握之中,他那個人很厲害的,很多時候,我都猜不中他在想什麼。”
儘管這樣說,但席昭然的心中還是有些不安,她死死的盯着黑色的屏幕,期待着可以隨時亮起。
房門被打開的聲音傳入了耳中,席昭然身體一顫,幾乎第一時間就衝了出去。
她看着站在玄關處的人,鳳眸快速的溼潤了起來。
“喬白。”
顫抖的聲音帶着安心的味道,隱忍了許久的淚水奪眶而出,她想要跑出去,想要將人抱住,但顫抖的雙腿卻像是灌了鉛一樣不能動彈分毫。
喬白微微一愣,然後臉上便露出了一抹和煦的笑容,他快步走到了人的面前,伸手將人摟進了懷裡,“沒事兒了,都解決了,我也沒受傷,一切都過去了。”
冰涼的懷抱瞬間就變得暖呼呼的,席昭然將臉埋在了他的胸口,聞着那熟悉的味道,整顆心算是徹底的落回了遠處。
“真的沒事兒嗎?”
哭夠了,理智回來了,席昭然這才從他懷裡起身,擡手擦了擦眼角的淚水,有些不放心的問道。
“嗯,就是身上有些疼,別的倒是沒什麼。”喬白咧了咧嘴,“還有就是狼狽一點,我先去洗個澡。”
“我跟你一起去。”
席昭然抱住了人的胳膊,殷勤的在浴缸裡放了水,試好了溫度之後她這才轉身看着喬白。
喬白單手解着襯衫的扣子,白皙的皮膚被血染上了其餘的顏色,有些擦痕跟刀痕讓席昭然的雙眸再次溼潤了。
“疼不疼?”
顫抖着的手指撫向了他的手臂。
喬白看着人哭泣的模樣,整顆心就像是被一隻手給抓住了一樣,“只是皮外傷,沒事兒的。”
喬白伸手揉了揉人的頭,“我有穿着防彈衣,不然的話,被你看到那副模樣,還不得哭死啊。”
溫熱的手指在人的鼻樑上劃過,“我自己來就好了,你先出去吧。”
“不要。”席昭然搖搖頭,“萬一你傷口碰到水怎麼辦?我,我不放心。”她咬着脣,真的不放心,她害怕這是一場夢,害怕如果自己離開,下一次再進來的時候看到的其實就是喬白的屍體。
“真的沒事兒,我回來了,你在這兒我可不保證自己會做出什麼過分的事兒來。”
喬白湊近了人的耳邊,故意用曖昧的語氣調笑。
可是他好像小看了席昭然的決心,也小看了一個女人對自己愛人的緊張跟佔有。
“我給你洗。”
席昭然堅定的說道,解開了他的皮帶,慢慢的將人的衣服脫乾淨。
喬白小腹一緊,火氣騰的一下就冒出來了,還未完全散乾淨的殺氣也同樣轉化爲了濃濃的欲&望。
他一手扣住了人的後腦,一手環住了她纖細的腰肢,垂眸便吻&住了那張鮮豔的紅脣。
席昭然緩緩的閉上了眼睛,雙手也環住了他的腰,熱切而又熟練着迴應着人的深吻。
胸腔裡的氧氣一分分的被榨乾,但她卻仍然還想要更多,想要確認眼前的是活生生的人,而不是她做的一場夢。
一吻分離,兩個人都喘息着。
席昭然趴在了他的胸口,聽着人噗通噗通的心跳聲,安心的閉上了眼睛,“臭死了,去洗洗。”
她一巴掌拍在了喬白的胸口,通紅的臉龐上浮現了一抹笑意。
喬白無奈的看了自己的下身一眼,用淋浴將身上的血跡沖刷的差不多了,這才進了浴缸,當然一同進來的還是有被他攬着腰的席昭然。
“現在覺得怎麼樣了?”
喬白伸手蹭着人的臉龐,暗沉的眸子裡閃爍着擔憂的光芒。
“沒什麼大事兒了。”席昭然搖搖頭,跨坐在了人的腹部,雙手撐在了他的胸口,身體微微壓低。
“然……”
喬白聽她這樣說,眸光更深了幾分,本來在人臉頰上游走的手指也慢慢變得不規矩了起來。
“好了,我知道了。”
席昭然嬌嗔的斜了他一眼,潔白的貝齒咬着鮮豔的紅脣,那副勾人的模樣讓喬白差點喪失了最後一點理智。
斷斷續續的聲音從浴室裡傳了出去,但卻沒有幾個人能聽到這勾人的聲響。
喬白看着滿臉通紅的人,本就軟下來的心變的更軟了幾分,他想,席昭然就是他的魔咒,而他這輩子都不要想逃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