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妍,你到底怎麼了?”
此時此刻,我整個人都沒有辦法控制住自己內心激動與壓抑的心情,因爲眼前的這一幕讓我驚呆,許心妍竟然躺在了牀上,面色蒼白,而臉頰上,還掛着呼吸機,身上打着吊瓶,整個人看起來似乎進入了深度的沉睡一樣。
“心妍。”我再次喊了一聲,卻發現自己的聲音似乎是有些無力,許心妍靜靜地躺在牀上,我撲通一聲再也忍不住跪了下來,整個人趴在許心妍的牀前說不出來話,淚水不斷地流。
“心妍,你這到底是怎麼了?”
小宇看到了我這個樣子,也是一下子變得害怕起來,跑到我身邊拉着我問我,“爸爸,媽媽到底怎麼了?你爲什麼要哭呢?舅舅不是說媽媽只是睡着了嗎?”
我害怕自己的猜測嚇到了小宇,於是強忍住自己的傷痛跟他說:“小宇,媽媽睡着了,爸爸是見到她太激動了所以纔會哭的,這是高興。”
哄過了小宇,我整個人再也無法抑制住內心的傷痛,哭出了聲。正巧這個時候,忽然,陸晨回來了,他進來之後看到了我很是驚訝,也看到了在我身旁的小宇,似乎是明白了什麼,並沒有對我說什麼,只是趕緊一把把我從許心妍的牀邊拉開,這時我纔看到他身後還跟着好幾個醫生,我沒說什麼,趕緊跑了過去。
“醫生,她到底是得了什麼病?怎麼會這個樣子的?”
“醫生,你快說啊!她到底是得了什麼病?怎麼會成這個樣子的?”
我異常激動的情緒讓陸晨火了,他硬是把我從房間裡扯了出去,然後那幾個醫生關上了門,似乎是開始在裡面做出診斷。陸晨終於是忍不住了,一把推開了我,差點讓我一個趔趄摔過去。
“齊昊,你他.媽到底是想幹什麼?難道你還害心妍害得不夠嗎?她如今都成這個樣子了,你還在這裡大吵大鬧,你信不信老子馬上報警把你給抓起來!”陸晨很是火大地說道,和之前淡定的模樣全然不同,這讓我很是驚奇,看來心妍在他心目中肯定是個很重要的妹妹,不然他也不會這樣激動。
可是此時此刻我並不在意他對我的厭惡。
“陸晨,你告訴我,心妍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前幾天我見她不還是好好的嗎?她到底是怎麼了?”我像是瘋了一般,衝到陸晨身邊開口問道,他卻是根本沒有告訴我的打算,只是冷漠地看着我,像是在看一個陌生人一般,其實本來也是陌生人,如果沒有心妍在其中的話。
陸晨不說話,我再三逼問之後也是沒有辦法,只好整個人一臉茫然地癱坐在那裡,似乎周遭的一切都失去了顏色一般,今天我所看到的一切真的是讓我難以承受,就差那麼一點兒,或許因爲許心妍,我的內心就崩潰了,我不是不知道,病情到多嚴重纔會插上呼吸機,而且看這樣子,心妍的病情似乎不容樂觀。
不知道是過了好久,我只記得當門打開的那一瞬間,當我看到醫生走出來的那一瞬間,我整個人都直接是衝了上去,拉住醫生,很是激動地開口問道:“醫生,她到底怎麼樣了?怎麼回事兒?”
醫生很是驚愕,看了看我,又看了看陸晨,看到他搖了搖頭之後,並沒有開口,反而是直接離開了,只是臨走之前把陸晨叫出去不知道說了什麼,總之等到陸晨回來的時候我看到他整個人的臉色都很是沉重,看起來這個問題似乎有點麻煩。
“醫生說什麼了?”雖然我知道他或許不會告訴我,但是我還是出聲問了一句。
“滾出去。”
陸晨說了一句,很是不爽地看着我,我忽然也很是不爽,要是他從一開始就把事情原原本本告訴我的話,怎麼會變成如今的這個樣子?說到底,心妍的事情也和這個混蛋脫不了干係。這樣一想,我整個人都很是憤怒,二話不說,衝上去就和陸晨扭到在一起,他也是火氣很大,和我打得不可開交,我們誰都不願意放手,不願意鬆這一口氣。
可就在此時,忽然,我們聽到了一陣哭聲,很是難過的哭聲,擡起頭一看,是小宇的,他就站在離我們不遠的地方,似乎是看到了我們這樣打架,所以很是害怕。我和陸晨都愣住了,互相看了一眼,才發現似乎自己現在做的事情是不應該的,於是我們停手了,陸晨也是跑過去趕緊安慰小宇,我也想去,可在我和陸晨同時叫了一聲小宇之後,他卻是跑向了陸晨那邊,這讓我忽然發現自己原來所做的這一切根本一點兒都不夠。
陸晨最後還是沒有告訴我答案,更是沒有理會我,他把我趕了出去,可是我不願意離開,所以我就一直呆在屋子外面,一整夜,我想,或許總能得到轉機的,在外面,我想了很多很多,想到了這幾年來的時間,還有當初我和王雨秋的事情,要不是因爲那件事情讓心妍心傷透了,恐怕不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吧!更不會有我們分開的那四年,說到頭,我忽然發現自己什麼都沒有得到,那四年,就好像我自己去做了苦行僧一般,在這並不短暫的時光裡,我辜負了許心妍對我的期待,辜負了她對我的守候,開始的時候竟然還以爲她是給別人做了小三,想到這,我真的是很想好好罵自己一番,可惜現在這樣做一件於事無補,就算我罵了自己,許心妍也似乎不可能說醒來就一下子從牀上醒來的。
外面很冷,一個人在外面清醒了一個晚上,到了第二天的時候,陸晨也看到了守候在外面的我,不過他並沒有打算讓我進去,倒是小宇還跑出來跟我說了許久的話,這下我也是才從他口中知道,原來,在我過年回去的那段時間,許心妍其實是回去了的,聖誕節那天,她因爲當時誤了車,所以晚到了,等她到了那裡的時候已經很晚了,那會兒我自然是已經離開了,而之後的時間裡,恰恰我們到那去的時候都是錯開了。
或許只相差幾秒鐘,但是我們仍然是錯開了,要是不錯開那一點時間的話,或許,我們之間早就重逢在一起了。她並沒有忘記那些承諾。
“爸爸。”就在我走神的時候,忽然,小宇再次出現在了我的身邊叫了我一聲。
我抱緊了他,“小宇,怎麼了?”
“爸爸,你進去吧!”小宇忽然說了一句,我整個人一下子變得激動起來,“是不是舅舅讓爸爸進去的?”
“是媽媽,媽媽睡醒了,她.....”小宇還沒有說完,我卻已經是再也忍不住了,整個人趕緊衝了進去,到了房間裡面的時候,果然看到了躺在牀上睜開眼睛的許心妍,一旁還坐着陸晨那小子。
我絲毫沒有管他。
“心妍,你醒了,你終於醒了。”我很是激動,眼淚止不住地流出來了,差點就衝動地要去牽她的手,直到被陸晨喝止住,這才注意到心妍的手上還插着吊針。
“哥哥,我有點事情要和齊昊說,你能不能先出去一下?”許心妍聲音虛弱地說道,那樣子別提有多讓人憐惜,別說是陸晨,就算換成了別人肯定也會不忍心拒絕這個要求的,可是陸晨拒絕了,他整個人很是冷漠地說道:“不行。我答應讓你見他已經是超出了我底線的事情,現在更不可能.....”
“哥哥,拜託你了.....”許心妍再次說了一聲,像是很使勁兒地說出了一句一般,雖然聲音也沒有多大,可那臉上涌現出翻涌的血色,卻是讓人發現了這個問題。陸晨也自然是看到了,這才沉默了下去,猶豫了一下,才走了出去,順帶關上了門。
“心妍,你到底是怎麼了?爲什麼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我終於是把自己心裡一直疑惑的那個問題問了出來,許心妍似乎早就知道我會這麼問似的,她並沒有做出回答,反而是一臉淡然地岔開了話題。
“齊昊,你終於回來了。”
“是啊!我終於回來了。”雖然我不清楚許心妍這句話到底是什麼意思,可是現在我必須得順着許心妍的話說下去。
“你知道小宇是你的兒子了吧?”心妍衝着我笑了笑,開口說道,那笑容裡,滿滿的都是幸福。
我點了點頭,可是心裡卻是一陣憂傷。
“心妍,對不起,我要爲我之前的事情說不對,爲當年的事情說不起,要不是我的衝動,或許根本不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但是我想告訴你的,這些年來我的心裡一直都在牽掛着你,我也從來都沒有做對不起你的事情,所以你要相信我,我還深深地愛着你。小宇也告訴我了,那個約定你在堅守着,我也是,我過年之前就早早地回去了的,可惜最後卻是因爲時間問題我們兩個錯開了,所以纔沒有見到,這些我都希望你可以知道,不管怎麼樣,這一次我一定要重新和你在一起,哪怕讓我放棄任何的東西,付出任何的代價我也會在所不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