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8.謀殺事件

178.謀殺事件

可大多數男人都有個通病,那就是一有錢了就開始變壞,唐雷也不例外,在外邊養的小三就多達六個,他購置這個大別墅就是想把所有小三搬過來一起同住,每天想翻誰的牌就翻誰的,就跟古代裡的帝王似的。

搬入新居之後,他昨天晚上邀請了幾個朋友過來吃飯,他們分別是:周平,三十二歲,唐雷的同窗好友,現在在新華市場經營皮具生意,唐雷能走上服裝貿易這行,正是此人介紹,並努力幫襯。

古秋生,今年四十一歲,是唐雷服貿生意的分銷商,和死者關係不錯,二人經常一起逛夜店喝花酒。

齊海,二十七歲,夜店老闆,因爲唐雷經常呼朋引伴地前去他的夜店消費,和唐雷逐漸成了好朋友。

錢鵬,按十五歲,周平的朋友,通過周平認識的唐雷,二人聊的很投緣,遂也成了朋友,目前做紅酒生意,手上也有酒吧。

周浩,四十一歲,是一名人民教師,因爲一次買賣糾紛和唐雷認識,並逐漸成了朋友。

根據這些人的陳述,事情是昨天晚上發生的,這幾個人和唐雷喝酒一直喝到了大半夜,幾個人都酩酊大醉,古秋生最先醒來,然後叫醒了其他人,隨後他們便發現唐雷不見了,他們開始認爲是唐雷藉着酒醉出去找女人,不過就把這個猜測給否了,因爲家裡就有,又何必捨近求遠。

他們怕唐雷出事,於是便在別墅內四處尋找了起來,找了一會,周浩聽到奇怪的響聲,他沿着聲音找到了地下室,大門是緊鎖着的,裡邊正傳出唐雷發出的叫聲,於是他把其他人叫了過來,用工具將合金大門上的鐵鎖撬開。

當時,地下室內漆黑無比,他們剛跑進去就聽到砰的一聲槍響,隨後便有人找到了倒在地上的唐雷。

他的身上留有一份遺書,上邊的內容大概是他賺裡大錢之後沾染了嗑粉的毛病,對於這個世界他早已沒有了任何留戀,他厭惡一切,虛僞的友誼、充滿銅臭味的愛情、甚至是他自己,活着對於他來說已經沒有任何意義了。

乍一看,這似乎是一件簡單的自殺事件,但似乎卻並沒有如此簡單。

唐雷的手中握有一把手槍,警方經過簡單的調查發現,這手槍是他通過一個熟人,在黑市中買到的,他正是用此槍結果了自己,子彈從右側太陽穴射進,從另一側的腮部射出,彈頭的軌跡和地平面呈大概五十五度角。

然而根據彈頭的落點產生的痕跡判斷,它卻比預想的位置差了多達2.5米的誤差,這就使整個案件變得有意思了起來。

幾個人在警察的陪同之下來到地下室,向冷珊陳述完畢之後,冷珊便陷入到了沉思之中。

一名警員湊了過來,對她小聲說道:“冷局,各種跡象都表明,死者自殺的可能性極大,那麼我們是否可以暫時給案件定性了呢?”

冷珊伸手指了指牆上的彈痕:“可這個怎麼解釋?”

“我想是因爲子彈在通過死者顱內的時候,遇到了具有傾斜角的露骨的阻隔,所以才產生了偏離。”

“不,即便是你說的那樣,偏離也絕對不可能這麼大。”冷珊的十分篤定地說。

“可我們並沒有發現其他值得懷疑的地方,根據法律規定,那幾個當事人只能被扣留兩天時間,況且還有一系列的手續要辦,所以倘若沒有充分的證據,我們最後的選擇就是放人。”

“我請你仔細想一想,一個人剛剛奮鬥成功,身體沒有任何重大疾病,即便有吸毒的毛病,也不至於絕望到自殺的程度。他有老婆孩子,有一羣朋友,甚至還有不少情人,這些足以滿足他多層次的需求,讓他活得比一般人愉快的多,又談何絕望呢?”

那個警員摸着下思忖了一會,覺得冷珊說的很有道理,可即便再有道理,警方辦案也得需要道理。

那個叫做周平的明顯有些不耐煩了,將菸頭吐到地上,一下用腳踩滅,說道:“冷大局長,作爲一個公民該履行的義務我們已經履行完了,是不是可以走了啊,我們還有許多事要做呢?”

冷珊冷冷地掃了他一眼,沉聲道:“身爲唐雷多年的至交好友,看到他死了,你怎麼一點都不傷心呢,好奇怪?”

周平的臉色驟然一變,道:“我當然傷心,可我是大老爺們啊,總不至於像女人一樣大哭一場吧。”

冷珊轉過頭去,不再看他:“在我們的調查沒有結束之前,你們誰都不準離開這裡。”

幾人一聽,頓時氣急敗壞了起來,那個叫做齊海的,吹鬍子瞪眼睛地說:“你們警察也太霸道了吧,不要忘了,華夏是法制社會,你們再非法禁錮無辜公民,我就去紀檢部門投訴你們濫用職權!”

冷珊鄙夷一笑,說道:“隨便投訴,我現在就可以把市紀委的電話告訴你,按照法律規定,我們可以扣押你們兩天時間,但如果你膽敢舉報我,我就以刑事拘留的手段把你們弄到看守所去,一直到這案子水落石出了爲止。”

冷珊的表情寒森森的,讓氣海看得一陣頭皮發麻,臉色一僵,不敢再說什麼了。

那個慈眉善目的周浩語氣和善地說:“冷局,我是一名人民教師,今天是我們學校的學生摸擬考試的日子,考試成績前十名的學生可以保送進重點高中,我是這次考試的監考老師之一,還是主監考,封藏考試試卷那間倉庫的鑰匙在我手上呢,這要是耽誤了學生的前途,麻煩可就大了。”

冷珊咬了咬銀牙,皺着柳眉沉思了起來,這件案子很不尋常,倘若直接把這幾個人放走了,給案件的偵破造成巨大的麻煩可就不好了,可學生的前途一樣重要,這實在讓她有些兩頭爲難,另外,她扣押這幾人的契機僅僅是猜測,到現在還沒有充足的理由。

就在她內心焦灼萬分的時候,一個慵懶的嗓音從不遠處傳來:“那傢伙如果是自殺的,我就去吃狗屎,還是最臭的那一坨。”

“你說什麼?”

冷珊的目光迅速鎖定葉飛,心說這都什麼時候了,這混蛋竟然還敢搗亂。

葉飛吐出一個大大的菸圈,從陰暗的牆根處走出,一副懶散模樣地說:“真相再簡單不過了,唐雷絕對是被人謀殺的,而且下手的人還在這棟別墅裡!”

他的語調輕鬆自如,可卻彷彿一陣陰冷的強風,吹的地下室內的人一陣陣膽寒。

“葉飛,你不要給我添亂了,我正在處理案子呢,你知不知道?”冷珊這個氣啊,真恨不得給這王八蛋一頓老拳,打的他渾身骨骼筋脈盡碎,然後再用把他丟到海里喂鯊魚。

葉飛攤了攤手:“既然你這麼不想聽我說話,我閉嘴好了。”

冷珊身旁的那名警員,似乎覺得這個葉飛說的話有些門道,問道:“葉先生,你說話的根據在哪裡?”

“不知道……”

“不知道?”

“對啊,不行嗎?”葉飛看了冷珊一眼,然後開始閉目養神,不說話了。

“老龐,別搭理他,這傢伙一向沒一句正經的。”冷珊道。

那個警員資歷很深,而且葉飛的話和他心中所想的,在某種程度上產生了共鳴:“冷局長,既然他有想法,我覺得還是讓他多說兩句吧,這辦案子啊,有的時候就是容易當局者迷,多聽一聽旁觀者的看法,說不定會有意想不到的收穫。”

齊海撇着大嘴說道:“哼,咱們秦海市的警察真是夠無能的,案子偵破不了,竟然把希望寄託在一個二五仔身上,可笑至極。”

葉飛的雙眼一眯,幾分不悅地說:“你說誰是二五仔?”

“說你呢,怎麼着?”齊海一副不服不忿的模樣,說道。

“好,那小爺今天就讓你好好瞧瞧,二五仔是怎麼推理案情的。”他轉身問那名老警員:“子彈和地平面的傾斜角是多少?”

老警員被冷珊的眼神制止了一下,沉吟了幾秒,但還是說道:“三十度。”

“唐雷中槍的具體位置在哪裡?”

老警員指着地上用粉筆劃出的輪廓,說道:“就在這。”

“唐雷的身高多少?”

“跟我一樣,172公分。”

葉飛點了下頭:“那你用手槍比劃比劃,看看想讓子彈傾斜五十五度角自殺,要擺出什麼樣的姿勢。”

“不用比劃了,肯定看着很不協調,而且彈痕出現的誤差也太大了,有足足2.5米。”

葉飛冷冷一笑,說道:“看來你們還不是很二。”

冷珊緊咬着薄脣,小臉白森森的,差點沒被他氣得一口老血噴出來。

“子彈爲什麼會產生2.5米的誤差,你們想到沒有?”

老警員搖了搖頭,他不是沒想過,只是沒想明白。

葉飛道:“可能性有兩種,第一,你們標記的這個位置並不是死者被殺的現場,他是在別處別殺的,然後被人移動到了這裡。”

老警員面露喜色,看來這個葉先生的確實不是二五仔:“那麼第二種可能呢?”

“子彈從唐雷腦部射出之後,碰到了什麼東西,讓彈頭偏離了原來的軌跡。”

冷珊聽到這裡,不禁對葉飛有些肅然起敬,只是口氣仍然很生硬地說:“別自以爲是了,這個我們已經想到了,可是這個地下室空空的,又會有什麼東西被子彈碰到?”

葉飛邪邪一笑,用有些貪婪的目光在女人身上掃了幾眼,看到冷珊一陣羞怒:“冷局,辦案子思維不能太僵化,誰說子彈碰到的一定是死物,還有可能是活物,比如人的身體。”

“接着說。”冷珊的眼眸一亮,說道。

“子彈從唐雷的頭部穿過,不可能再折返回來碰穿過他的身體,那麼也就是說,子彈中途又穿過了另外一個人的身體。”

冷珊嗯了一聲,腦海中開始努力復原葉飛所描述的場景。

老警員問道:“可這裡只有唐雷的屍體,那麼子彈又穿過了誰呢?”

“被子彈擊中就一定會死嗎?”葉飛搖了搖頭,“答案明顯是否定的,人體致命的位置有限,除去這些位置,其他地方中槍都不會讓人立刻死亡。”

老警員若有所思了一會,又問:“可當時別墅內只有六個人,死去的唐雷和他的五個好友,聽到奇怪的響聲之後,五個人是一起尋找的,每個人都有不在場證據。”

葉飛將菸頭吐到地上,用腳捻滅:“這樣吧,怎麼再把案情捋一捋,昨天晚上,唐雷和他的朋友們在這棟別墅內喝酒,每個人都喝得酩酊大醉,凌晨開始有人醒來,發現唐雷不見了,於是開始叫醒其他人四處尋找。

終於,他們找到了地下室,並聽到了唐雷的聲音,說明直到這個時候,唐雷還沒有被殺。”

衆人紛紛點頭,表示認同。

葉飛繼續說道:“我們大膽的假設一下,兇手就是唐雷的這些朋友之一,將調查的目標縮小之後,問題就再簡單不過了。”

他此話一出,那五個人全都不樂意了,指着葉飛的鼻子一通臭罵。

對於葉飛的無端懷疑,冷珊也覺得非常不妥:“沒有證據不能胡亂假設。”

“只是一個假設而已,我又沒說一定是他們。大膽的假設之後不是還有小心的取證麼。假設一旦成立,我們就可以在這個假設的基礎之上,有目的的尋找證據來支撐它,總比像無頭蒼蠅一樣好吧,一旦找到了,假設就成了事實。”

對於他臭屁的德行,冷珊十分看不慣,白了他一眼,說道:“就算你說的假設成立,可這和子彈的2.5米誤差又有什麼關係?”

葉飛的眼神忽然深邃了起來,身體一動,快如閃電地向冷珊出手。

女人只覺得一道勁風襲來,細腰被人摸了一把,隨後她的佩槍便到了葉飛手中。

隨即她的粉頸一緊,被葉飛從身後用左臂鎖住,她剛要反擊,那冰涼的槍口口頂到了他的頭上。

這突如其來的情況,讓在場衆人全都大驚失色,冷珊更是小臉刷白,身體跟灌了鉛似的,僵硬無比。

一衆警員看冷珊被制住,全都掏出了手槍,對準了葉飛的腦袋。

“葉飛,你腦袋被驢踢了嗎?”冷珊大吼道。

葉飛嘿嘿一笑:“有點敬業精神好不好,我這不推演案情呢嗎。”

他微微低頭,用嘴貼着女人的耳朵說道:“如果我就是謀殺者,你就是唐雷,我控制住你,你的第一反應一定是拼命掙扎,那麼如果我和你的力量差不多的話,也一定會用左臂鎖得更緊,倘若你在掙扎的時候身體忽然向右側傾斜,我的左臂則隨之會擡高,這樣的話,子彈送進你的太陽穴,再從臉頰射出,就勢必會打到我的胳膊,子彈的軌跡也會和地平面呈現出一個相對很大的角度,比如五十五度。”

“兇手是腦殘嗎?連子彈會誤傷到自己都看不出來?”冷珊怒聲道,她現在恨死這個混蛋了,竟然敢在衆目睽睽之下當自己來舉例,她稍稍一低頭,臉色立刻脹得紅紅的,大吼道:“再不把你鹹豬手拿開,我就把它剁下來喂狗。”

葉飛呲牙一笑,這才把不老實的手移開:“抱歉,習慣了。”

衆人聽得一陣無語。

“兇手當然不是腦殘,而且恰恰相反,他非常的聰明,可沒有辦法,唐雷的反抗太過劇烈,讓他很快便吃不消了,所以他只能倉促之下開槍,誤傷自己實在是在所難免。”

冷珊的柳眉緊緊地皺到了一處:“我說,你推演案情到現在,可以把我鬆開了吧?”

葉飛緩緩地將她放開,並將手槍雙手奉上。

不想冷珊接過槍之後,直接頂在了葉飛的心口窩上,讓後者緊忙把雙手舉起,做投降狀。

葉飛一臉尷尬地說:“我說親愛的,這種玩笑的咱還是不要開的好,擦槍走火的可就麻煩了。”

“誰是你親愛的,再敢亂說,我就真的一槍打死你!”冷珊神色冷厲地說。

葉飛擦了擦額頭上的冷汗,他自然相信,這個愣頭青一樣的女人發起瘋來什麼事都做得出來,呵呵一笑道:“我不信你舍這麼幹。”

“那就試試看嘍。”

地下室內的氣氛頓時緊張到了極點,那些警員都不知道,究竟是應該把槍口對準身法詭異的葉飛,還是正在違反紀律的上司。

冷珊並沒有開槍,十分利落地將佩槍放好,死死地盯着葉飛:“今天你若是不把兇手抓出來,我就把你關拘留所去。”

“只要把我和你關一起,關個一年半載的我也無所謂。”葉飛攤了攤手道。

“下流!”

在場衆人都傻愣愣地戳在原地,心說這兩位真是可以,相互用槍指着對方腦袋玩,一個比一個膽大,特別是那個葉飛,簡直讓人三觀盡毀,連堂堂的警戒霸王花都敢調戲,九條命也不夠他這麼玩的。

經過葉飛的分析,衆人都明白,確實存在着這種可能性,周浩不停的看時間,滿頭細汗地說:“冷局,你們警方太讓我失望了,竟然願意聽一個業餘人士胡說八道,考試馬上就要開始了,我得立刻趕回去,倘若還有什麼需要我幫忙的,可以等考試結束之後再聯繫我。”

說着,他就轉過身去,想要離開,然而他的胳膊卻被人提前拉住,並握了一下。

“啊!”他控制不住地痛叫了一聲,表情也隨之扭曲了起來。

葉飛一臉玩味笑容地看着他,說道:“周老師,我只是輕輕地握了一下,也不至於疼成這樣吧。”

冷珊看到這裡,臉上頓時爬滿疑惑之色。

周浩滿臉脹紅,牙齒直打顫,說道:“放開我,你太沒禮貌了。”

“如果我拒絕呢?”葉飛手上的力道加大了些許,周浩直接疼得跪在了地上,上身彎得都要貼到地了,活像一隻大蝦。臉上的汗珠,更是好像珠子一樣,噼裡啪啦地往下落着。

“你的反映之所以會這麼強烈,原因很簡單,那就是你的這條胳膊受傷了,是麼?”未等周浩說話,葉飛忽然一把將他的衣袖撕開,衆人赫然看到,他的左臂上裹着厚厚的布條,已經被鮮紅的血水浸溼了。

在場衆人都呈現出一副瞠目結舌的模樣,唐雷那其餘的四個友人,都條件反射似的躲開周浩,不錯眼珠地審視着他。

“周老師,你的演技真是入木三分啊,受傷如此嚴重,竟然還得不動聲色地撐這麼長時間。”葉飛道。

周浩面如死灰,咬着牙說道:“你不要含血噴人,我是這傷口幾天前就有了,一隻沒好。”

“哦?那你倒是說說看,這傷是怎麼弄的?有沒有目擊者?”

周浩的眼睛賊溜溜地轉了轉,說道:“你又不是辦案的,我憑什麼要告訴你?”

“我確實不是辦案的,可作爲一個有責任心的良好市民,有義務幫助警方找出潛藏人民羣衆中的犯罪分子。”葉飛樂呵呵地說。

“既然你非要說人是我殺的,那你告訴我,唐雷爲什麼忽然跑到這裡來了,而且還帶着槍。”

“好,我回答你。其實昨天喝酒的時候,你根本沒有醉,還偷偷的在唐雷的杯子裡放了催眠類的藥劑,藥劑的量當然也是你算好的,目的就是想讓唐雷在一個你算好的時間點醒過來。能把藥量把控的這麼好,我猜你多半是個教化學的,對毒理學有相對深入的研究……”

葉飛說到這裡停了下來,觀察了一會周浩的反映,他發現對方的眼神中明顯了多了些別樣的東西,只是心理防線仍然沒有被擊潰,於是他接着道:“等衆人酒醉之後,你瞧瞧的將唐雷搬到了地下室,然後將你事先準備好的遺囑放進了他的口袋,當然了,筆記是你模仿唐雷的,恐怕爲了這封遺囑,你練了好久他的字。

唐雷這個人竟然會一連找幾個情人,還要大張旗鼓地將她們一起弄到家裡,這說明他是一個非常張揚的人,那麼他在黑市弄到一把手槍,這種事也自然會成爲他酒後吹噓的資本,作爲他好朋友的你,當然也知道這事,甚至連槍藏在什麼地方都瞭若指掌。你在最短的時間內找到這把槍,然後放到了他的手上。這樣一來,案發現場就被你佈置的差不多了。”

周浩捂着自己還在滲血的胳膊,大吼道:“一派胡言,我們聽到他的聲音的時候,地下室的大門是鎖着的,而且是從裡邊反鎖,我們花了好大功夫才把大鎖撬開,這個他們四個都看到了,如果我把他弄到裡邊來,出去之後又怎麼能反鎖大門?”

葉飛轉頭看向錢鵬,說道:“當時是誰最先跑到地下室來,並聲稱聽到唐雷的聲音的?”

“就是周浩啊。”

“當時大門真的是反鎖的麼?”

錢鵬想了想,說道:“當時是周浩說的,大門反鎖着,讓我們去找工具,然後我們就一起動手把門敲開了,具體是不是反鎖,情況緊急,誰都沒在意啊。”

“這就對了。”葉飛點了點頭,又問:“門被撬開之後,是誰首當其衝跑進來的?”

“還是周浩。”

葉飛嗯了一聲,道:“周老師,當時發生的事,還是我幫你回憶一下吧。你把的唐雷弄下來之後,你又悄無聲息地回到了上邊裝睡,有人醒來之後,把你們叫醒,然後四處找唐雷,你直接來到地下室,就在這時,唐雷的意識漸漸甦醒,併發出含混的聲音,你把衆人叫過來,大家都聽到了聲音,都能證明唐雷現在還活着,但大門是鎖着的,你讓幾人去找東西把它敲開,當然你故意用了反鎖這個字眼,在他們毫無察覺的情況下,給他們來一次小小的洗腦。

門被敲開,你知道唐雷所在的位置,率先將這個方向佔有,讓其他人都別地下室別的位置去尋找。”

“你究竟是什麼人,我和你遠日無冤今日無仇的,爲什麼非要植物於死地?”周浩好像發狂的猛獸一樣,一把扯住葉飛的衣服,瘋了似的大吼着。

“別把我衣服扯壞了,我這西裝很貴的。”葉飛皺着眉頭說道。隨後他伸手一推,便將對方推得坐到了地上。

“門鎖雖然被撬壞,但究竟是從裡邊鎖的,還是從外邊鎖的,還是可以看出來的。”說着,他衝冷珊打了個手勢。

“你們兩個,檢查檢查。”事已至此,連冷珊都不得不相信他的推斷了。

兩名警員很快檢查完畢,門確實是從外邊鎖上的,並非周浩所說的反鎖。

“接下來的就是關鍵了,精彩的很啊,就是不知道你有沒有勇氣繼續聽下去?”葉飛笑着衝周浩擠了擠眼。

此時的周浩已經沒有勇氣再看葉飛的眼睛了,他的頭壓得低低的,並用雙手抱着,不停地說:“不許污衊我,不許污衊我……”

“那怎麼行,你不聽,別人還想聽呢。”葉飛清了清嗓子,說道:“趁着其他四個人不在身邊,你用左手箍住唐雷的脖子,叫他再也發不出半點聲響,用帶有手套的右手拿起手槍,之後,你把他的身體努力提起,用槍口對準他的腦袋,算好子彈正常的落點之後,正要開槍的時候,唐雷那僅有的一絲意識將他喚醒,他開始劇烈的掙扎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