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弟,有話好說,你……你想要什麼?”阿昆哆嗦地道,他很明顯地感到一股寒意,不停地在他的體內蔓延着。
林風道:“我說過了,跟你談買賣啊,你的手指算是訂金,你的腦袋算全款!”
“我交待,我交待!綁架唐小姐這件事情,確實是有人指使我做的!”阿昆如實道。到了這份上了,他不可能看不出,林風是什麼身份了。什麼談買賣,這廝分明就是唐家派來報復他們的!
林風冷冷地道:“你交待的這些沒有價值,藍毛已經全都交待了!指使你的人,是一個叫秦耀光的!”
“是!是!的確是秦先生指使我做的,這事和我沒關係,我只是替人辦事的!”
“對!所以你一點利用價值也沒有,我沒有放過你的理由!”林風冷笑道。
阿昆慌了,急忙道:“不!不!我可以告訴你,秦先生綁架唐蕊小姐的目的!”
“哼!是生意上的衝突,有人比你更早交待了!”
“不是的!”阿昆立即道:“還有一個更重要的原因!”
“更重要的原因?”林風似乎來了興趣。
阿昆急道:“是的,生意上的衝突,那只是表象,我知道秦先生的真實用意!和……和唐先生的過去有關的!”
阿昆的話讓林風怔了一下,其實他只是爲了證實一下密謀綁架唐蕊的幕後指使者,就是那個叫秦耀光的人,並沒有指望能夠套出什麼其它信息。
“說下去!”林風對阿昆道。
“唐先生和秦先生,很多年前是很好的合作伙伴,他們一起做了一件事情,在當時叱吒風雲。不過那件事情發生後沒多久,唐先生就和秦先生分道揚鑣了,兩人這些年一直是井水不犯河水。”
“就在不久前,秦先生突然主動去找唐先生,不知道談了些什麼,秦先生回來之後非常生氣。我覺得,秦先生去找唐先生,應該是和當年那件事情有關!因爲唐先生不肯合作,所以他才準備綁架唐小姐,用她來要挾唐先生。”
林風皺了皺眉,問道:“你說的他們當年的那件事情,是什麼事情?”
“這個,我不知道!”阿昆面露難色道。
看到林風望着他的眼神又變得充斥着一種可怕的氣息,阿昆忙慌亂地道:“這個我真不知道,當年那事是秦先生的秘密,他不會讓我們這些人知道的!”
“啊?!”他話剛說完,整個身子突然漂了起來,徑直往窗戶的方向移動,伴着陣陣冰冷的清風吹到臉上,他的半個身子已經探出窗外了。
“給你最後一次機會!”林風冷冷地道。
阿昆腿都嚇軟了,死死抓住林風的胳膊央求道:“我……我絕對沒有騙你,我也是聽秦先生的秘書提起,才知道有那麼件事情,但到底是什麼事情,我真的不知道啊!”
“你……如果可以的話,你可以去問唐先生!”
林風試探了幾次,一直把阿昆嚇得幾乎要精神崩潰了,這才確定,這傢伙是真的不知情。他冷笑了一聲,一把將阿昆拖了進來,直接扔到了地面上。他伸手取過大班桌上的手機,然後揚長而去。
林風走出海天娛樂城,便見到幾輛警車疾馳而來。
“哇!東海的警察效率很高嘛,五分鐘不到就到了!”林風笑了笑,將撥打報警電話的手機扔進了垃圾桶,然後伸手攔了一輛出租車。
回到甜心公寓的時候,已經是凌晨兩點多了,唐蕊和李思瑤早已經入睡,林風不打算去二樓房間睡覺了,索性就在一層客廳寬大的沙發上躺下。
林風很快便睡着了,一直到凌晨六點,唐蕊惺忪着睡眼,穿着睡衣光着腳噠噠地從樓下走下來。
唐蕊平日裡醒得可沒這麼早,她是被一個噩夢嚇醒的,她夢見那個自稱是自己未婚夫的可惡小子,恬不知恥地摟着她,一雙手十分不規矩地侵犯她的胸部。
雖然她驚醒後發現摟着她的其實是熟睡的李思瑤,但她還是被那個討厭的夢攪得睡意全無。她努着小嘴踢了一腳睡得像死豬一樣的李思瑤,然後生氣地下了樓,坐到了客廳沙發上。
唐蕊打開了電視,漫無目的地搜索着,只打算看看電視消磨下時間,天亮了就儘早去學校裡。
“也不知道那傢伙昨晚到底去了哪兒?”唐蕊自言自語道,雖然林風走的那會兒,她偷偷地對他投去過一個憐憫的眼神;在林風幫她飆車搞定藍毛之時,她的眼神裡也有那麼一點點的讚許和感激。
但讓她絕對無法容忍的是,那個穿着足以媲美欠薪農民工的討厭傢伙,成天大言不慚地自稱是他的未婚夫。在她看來,這簡直就是對她唐大小姐的至高侮辱。
所以那個討厭的傢伙如果真的能消失掉,對她來說是再好不過的事情。她已經習慣了叛逆,所以即便老爸給他安排的這個未婚夫長得像奧蘭多·布魯姆,她也不會順從的,更何況,他是那樣的一個土老帽。
唐蕊的臉上露出了勝利的笑容,愜意地舒展開嬌美的身軀,躺到沙發上。然後她就感覺到,自己的手好像碰到了什麼東西。
“啊————!”一聲慘叫響徹整座別墅。
話說林風受過高強度訓練,睡覺的時候都睡得很輕,警惕性很高。唐蕊這一叫,直接就把他驚醒了。
然後他就看到,眼前的唐蕊穿着一件粉色的半透明睡裙,癱坐在沙發上,雙手環抱護着胸口,美眸中盡是驚恐之色。不過,她那楚楚可憐的樣子倒是驚豔無比。
“蕊蕊?我是不是嚇到你了?”林風看到唐蕊的樣子,很不好意思地道。
“暈死,你……你怎麼進來的?”唐蕊懊惱地問道。
林風很自然地回道:“用鑰匙進來的啊!哦,我怕丟鑰匙,所以把這裡所有的鑰匙都配了一套。”
“你爲什麼還要回來?”唐蕊繼續厲聲問道。
“在這裡方便照顧你!”林風回道。
“誰要你照顧啊,我告訴你,我和你沒有任何關係,你馬上給我走!以後我也不想再看到你!”唐蕊已經惱羞成怒了,當即抓狂道。
林風聽了皺眉道:“走不走是我的事,由不得你!”
林風參與過無數次的冒險活動,每一次,僱主對自己的態度就算談不上恭敬,也勢必十分禮貌。而且唐蕊的父親和他的下屬們,對自己都十分恭敬。所以唐蕊的這種態度,已經讓他有些生氣了。
不過昨晚的經歷讓他知道,唐建豪要求自己做唐蕊的未婚夫,似乎有着某些很蹊蹺的原因。而且他隱約感到,唐建豪似乎有更深層的秘密。
不知道爲什麼,林風忽然對這些非常感興趣,他也非常希望通過唐建豪,查出自己的身世。而且,在一切沒水落石出之前,這個叫唐蕊的刁蠻未婚妻,確實需要自己的保護。
“你!”林風的態度再次讓嬌慣的唐蕊出離憤怒了,她的頤指氣使已經成了習慣,沒有人敢和她唐大小姐公然叫板。
唐蕊順手摸過茶几上的水果刀,指着林風威脅道:“你再不走,我就殺了你!”
“隨便!”林風輕描淡寫地道。
“你以爲我不敢?”唐蕊握緊了水果刀,柳眉倒豎地嚷道。她衝到了林風面前,拿着水果刀在他面前比劃着作恫嚇狀。
“我真紮了啊!我討厭你!扎死你!”
“好啊!扎死我,你就不用擔心我跟你搶房子了!”林風笑道,他還是一副毫無畏懼的樣子。
他的樣子更激怒了唐蕊,唐蕊握着水果刀的手就在顫抖了,真想就這麼紮下去,可是,她不過是做做樣子嚇唬嚇唬林風而已,真下手可沒那個勇氣。
林風望着她笑道:“如果你不敢扎,那我就留在這裡了哦!”
這句話擊中了唐蕊的軟肋,她一下子氣得幾乎喪志理智了。
“你個厚臉皮的禽獸,我跟你拼了!”唐蕊罵道,憤怒之下,她閉着眼睛,順手就把水果刀向前一推。
只聽得“咂”地一聲,她感到好像刺到了什麼東西,睜眼一看,卻見水果刀已經刺進了林風的胳膊裡。
“啊!”唐蕊嚇得花容失色,握着水果刀的手觸電般地鬆開了,而刀子,竟然還停留在林風的胳膊裡。
“你……你瘋了?你爲什麼不躲開?”唐蕊驚愕地道,她以爲以這傢伙的身手,自己又怎麼可能扎得到他。
其實剛纔的那一下,她都不知道自己爲什麼就紮了過去,其實她原本真的只是要嚇唬嚇唬林風,表現下對他的不滿而已。
林風伸手將水果刀拔了出來,雖然扎得不深,但刀一拔出,血就一個勁地往外冒,而且還是有些疼痛的。
林風皺眉望了望呆立在眼前的唐蕊,然後道:“好了,你贏了,我馬上走!”
“啊?不是,我……!”唐蕊想辯解,卻又不知道該說什麼,雖然她有些過意不去,但她實在沒有向人道歉的習慣。
林風不理她,徑直去了衛生間,拿了條毛巾將傷口包紮了一下,然後就準備離開別墅。就在這時,康伯進了別墅。
“林先生,你這是?”康伯看到林風左胳膊包紮着,身上還血跡斑斑的,立即奇怪地問道。
不過轉頭看到一旁的唐蕊,他似乎明白了什麼。他很瞭解,以唐大小姐的脾氣,鬧出什麼出格是事情實在不奇怪。
唐蕊沒再說什麼,“哼”了一聲“噔噔”地就跑上了樓。
今天康伯提前來,是準備帶林風去辦入學手續的,讓林風在東海大學入讀,方便陪伴唐蕊。現在他才發現,這兩人鬧得矛盾似乎比較嚴重,居然動起刀子了。
“是不是這小子忍不住對唐小姐動手了,唐小姐反抗才弄傷了他?這件事情得馬上彙報給唐先生!”康伯在心裡嘀咕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