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獸還在遠方,就引得大地一片震動,山洞開始墜落石頭。
“錢江孫,你快走。”
柳如雲纖手一揮,山壁上的三尺長劍已經握在手中。
“雲姐,我不怕,我要和你一起戰鬥!”
柳如雲固然厲害,可拋下一個女人逃走,這不是江火的風格。
不過,當來到洞外的時候,望着和柳如雲激斗的兇獸,江火額頭的冷汗唰的一聲就流了下來。
一頭十幾米長的蛟蛇出現在江火面前。
此蛇,竟然有着人一般的腦袋,目光猙獰,望向柳如雲的目光一片怒火。
在蛇身上,有着一對巨大的翅膀,每一次煽動間,都會捲起巨大的烈風。
能化行爲人的妖獸,那是可以和塔皇打成平手的七級妖獸。
嚴格來說,七級妖獸已經不能被稱之爲“獸”,他們擁有不遜色於人的智慧,以及遠超人族的壽元。
而可以和塔王勢均力敵的六級兇獸,不乏一些可以半步化形的強者。
眼前的雙翼蛟蛇既然能將頭顱化爲人形,那它的實力在六級兇獸中,絕對是佼佼者。
雙翼蛟蛇是塔王,但柳如雲手中的追風劍也不是吃素的,一人一獸激鬥許久,竟然殺的難解難分。
“人類,立刻離開十萬大山,我可以饒你不死。”
似乎感覺到無法殺死柳如雲,雙翼蛟蛇赫然退後,一道威嚴蒼老的聲音在虛空中滾滾回蕩。
“兇獸也能說話,我的天!”
江火暗暗咋舌,對雙翼蛟蛇的強大又多了幾分瞭解。
“做夢!除非你將麒麟草給我,否則免談。”
手握三尺青峰,柳如雲白衣飄飄,頭頂赫然出現了一尊高塔。
此塔之高,讓江火暗暗咋舌。
半步塔王,已經屬於大塔師的範疇,但和大塔師相比,又多了幾分不同。
比如柳如雲頭頂的寶塔,竟然高達百米,遮天蓋日。
此塔一出,雙翼蛟蛇捲起的風戛然而止。
“斬!”
一劍如風,追風劍化爲滾滾長虹,直取雙翼蛟蛇的眉心。
轟隆——
與此同時,虛空中的百米高塔轟然落下,將雙翼蛟蛇無情鎮壓。
鏘!
收劍,入鞘,柳如雲腳踏虛空,宛若仙女下凡,看的江火目光火熱。
轟隆隆——
下一刻,整個大地開始如煮開的水般沸騰。
一股妖風平地而起,留下黑血滿地,滾滾遠去。
“人類,只要本王不死,你休想得到麒麟草。”
聲音漸行漸遠,最後消散在茫茫清風之中。
“如此攻勢,竟然只是讓雙翼蛟蛇受傷,好厲害。”
江火咋舌,這才知道十萬大山之兇險,遠超自己想象。
柳如雲的滔天戰鬥力,也讓江火明白了一個道理,那就是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同爲大塔師,柳如雲恐怕能一劍滅了關飛月,亞歷山大啊。”
一想到巨靈門還有一個強大的塔王坐鎮,江火心情有些沉重。
噗嗤——
目送雙翼蛟蛇的走遠,柳如雲原本紅潤的臉色驟然蒼白,哇的一口鮮血噴出,搖搖欲墜。
“雲姐!”
江火大駭,慌忙將白衣女人摟在懷中。
“那廝被我重傷,三五日內是無法再來了,可我舊傷未好,卻又強行催動山崩塔,得不償失。”
柳如雲微微一嘆,美眸中有些黯然。
將柳如雲抱到石牀上,江火忽然有些犯難了。
“培元丹耗光了,百毒丹也沒了,其他藥材又不能直接服用,這……該如何是好?”
望着石牀上不斷顫抖,氣息開始變得若有若無的柳如雲,江火有些發愁。
哇——
忽然間,柳如雲一口黑血噴出,氣息開始以飛快的速度流逝。
“小弟,如果我死了,麻煩你去……”
這話還沒說完,柳如雲已經沒有了呼吸。
“雲姐!”
江火目光赤紅,有些不甘。
柳如雲,一個一隻腳踏入塔王境的強大女人,一個不過二十多歲的女子,如此尤物,莫非她就要隕落於此?
江火不甘?
可不甘,又能如何?
這一刻,江火忽然想到了伊瞳,那個被自己戲虐成爲笨女人的善良少女。
“伊瞳爲救我,到如今還生死不明,雙翼蛟蛇很有可能是被我驚動尋過來的,我不能讓雲姐死!”
江火目光一厲,一道塔氣化爲利刃劃過肌膚,殷紅的血流了下來。
從上一次用血幫助伊瞳進階到塔師境後,江火發現自己的血和常人不同,似乎擁有不可思議的療傷功效。
隨着鮮血的持續流逝,江火的臉色開始蒼白,卻在咬牙堅持。
兩次救命之恩,不能不報!
終於,當江火感覺自己要虛脫的時候,柳如雲蒼白的臉色卡再次紅潤。
只是,柳如雲依舊氣若游絲,危在旦夕。
“怎麼辦?”
江火有些無奈,不知道如何是好。
“昔日父親曾言,人若呼吸無法通暢的話,必須以氣導氣,而最好的導引之法,便是……”
撓了撓後腦勺,少年的臉忽然有些發紅,眸子中一片猶豫。
不過,眼見柳如雲的氣息飛快消散,已經支撐不多久,江火一咬牙,猛然吻向了柳如雲。
嚶嚀——
一聲嬌呼,柳如雲的生機開始回升。
“果然有效。”
江火大喜,再也顧不得其他,開始爲柳如雲人工呼吸。
最開始的時候,江火心無雜念。
但,隨着柳如雲的臉色開始紅潤,江火的舌頭不知不覺伸了進去。
那瓊漿般的滋味,讓江火欲罷不能。
朦朧中,柳如雲猛然抱緊了江火,開始激烈迴應。
“我……好冷,抱緊我!”
二人的衣物,在飛快掉落。
乾柴在烈火中熊熊燃燒,江火大腦一片空白。
轟隆——
原本晴朗的天空忽然間驟雨一片,淅淅瀝瀝的敲打在山壁上。
狂暴的冷風,吹動的山林顫動,羣獸銷聲匿跡。
一夜夏雨,當和煦的陽光暖洋洋的傾灑進來的時候,柳如雲甦醒過來。
“昨夜發生了什麼?”
將放在自己胸前的賊手拿開,一陣劇痛襲來。
這種痛,並非受傷那種痛,而是一個女人完成一生中最華麗轉變的,那種美妙的痛楚。
望着石牀上殷紅的血,以及沉睡中依舊帶着陽光般燦爛笑容的少年,柳如雲呆若木雞,如五雷轟頂。
“我……的第一次,竟然被一個只認識不到一天的少年……”
“我柳如雲守身如玉二十五年,到最後竟然是在一個荒無人煙的山洞裡面被……”
鏘!
長劍出鞘,劍指江火,柳如雲心亂如麻,恨不能一劍斬滅江火。
“雲姐,只要我江火還有一口氣在,那就絕對不會讓你死!”
夢中,少年呢喃,拳頭緊握。
“唉。”
柳如雲幽幽一嘆,大袖一甩,石牀上的血跡蕩然無存。
而後,柳如雲走到山洞外揚天長嘯,目光復雜。
“這一切,就當是夢境好了。”
如夢如電,如夢幻泡影,隨風而散。
“雲姐,外面天冷,你大病初癒,還是去烤火吧。”
少年不知道什麼時候走了出來,將外套披在柳如雲身上,柔聲說道。
“把手伸過來。”
“啊?”
江火茫然,還是將手伸了過去。
柳如雲朱脣輕啓,狠狠的一口壓下去。
“啊——”
淒厲的叫聲,響徹蒼穹,驚起山林中飛鳥無數。
對於昨天晚上發生了什麼,江火毫不知情。
江火只知道自己吻了柳如雲,可當時情況緊急,自己也不已故意的啊。
“算了,無論怎麼說,這事兒都是我佔了便宜,男人嘛,無需和女人計較。”
江火渾然不知道自己究竟佔據了多大便宜,摸了摸鼻子,任憑柳如雲用牙齒咬自己的手腕。
“你爲什麼不反抗?”柳如雲擡頭,一臉複雜。
“爲什麼要反抗?”江火茫然。
“算了。”
輕撫三千青絲,柳如雲赫然拔劍,凌空起舞。
陽光下,柳如雲舞劍的動作分明很快,但落在江火的眼中,卻緩慢無比。
“風起!”
譁——
話音剛落,一道巨風平地而起,山林顫動,驚起飛鳥無數。
“雲涌!”
一聲嬌喝,柳如雲長劍指天,虛空中白雲翻騰,隱隱有雷霆之聲傳來。
鏘!
收劍而立,柳如雲望向江火的目光多了幾分柔和:“看清楚了嗎?”
“重劍無鋒,大道至簡!”
閉眼仔細另感悟,江火赫然睜眼,說出了這八個讓柳如雲臉色大變的字來。
“你……真的懂了?”
柳如雲瞪大了眼睛,望向江火的目光如同怪物。
“雲姐,你這一套劍法不就是要告訴我這個道理嗎?莫非我領悟錯了?”江火愕然。
“天才!”
當這兩個字浮現在心頭之時,柳如雲美眸中異彩連連。
“這套風雲劍訣,乃是玄級下品塔技,以我淡紅色山崩塔魂的資質,在老師手把手的教導下,也是用了三年才領悟。”
“啊?”
聞言江火不好意思的摸了摸鼻子,顯然沒想到事情那麼複雜。
可是,這套劍術真的不難啊,爲什麼自己一看就會呢?
當然了,這只是代表江火領悟了風雲劍訣的精髓而已。
在沒有內功心法的情況下,江火施展出風雲劍法也僅僅是徒有其表罷了。
但,這個感悟,讓江火的青蓮劍歌,驟然突破到大成之境。
連帶着,江火的實力比之昔日,有了一個飛躍的進步。
“小弟,我需要你的幫助,那麒麟草,我勢在必得。”
五指化拳緊握,柳如雲美眸中光芒璀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