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離木安臣率領大軍到來的日子越來越短了。整個上柔戰區都忙碌得熱火朝天,唯獨只有朝歌軍是一直空閒着的。
朝歌軍的營地之中,士兵們剛剛結束訓練準備晚飯,幾個將領也聚集在一起準備解決肚子問題。
“老大,你的身體剛剛好一點,吃肌肉合適嗎?要不,你來兩塊蘿蔔吧,補一補。”扶真濤望了望今晚的雞肉,好像有點少。
易徵其看着眼前的火鍋,等了許久還不見湯水沸騰,他沒有好氣道:“正是因爲受傷了纔要吃雞肉補一補,蘿蔔還是留給你自己吧。呃?我的魚片呢?”
末子嬰正在弄調味醬,忽然醒悟道:“哎呀,忘記了。今日過去領了點軍餉回來時候忘記買了。要不去炊事班看看他們有魚嗎?”
米昱驚恐道:“別別別,算了。要是讓士兵們發現我們正在開小竈,我們做長官的都沒有以身作則,影響不好。”
易徵其用筷子指了指末子嬰,又指指扶真濤,大聲道:“聽聽,你們兩個聽聽。這纔是我們平日一直強調以身作則,米昱,你做得很好,我們帶兵打仗的就是要講求紀律。不錯!俗語有云——艾,留點辣椒給我,呃,夠了。剛剛說到那了?”
末子嬰笑笑:“長官,現在可是踏入九月了,整天吃火鍋,你不怕上火嗎?”
這時候,門口的衛兵進來彙報:“長官,第三雪師練兵來旅座求見。他正在外面。”
易徵其放下筷子,狐疑道:“他這麼晚了過來做什麼?讓他進來吧,練旅座也不是外人。”
衛兵應命出去不久,練兵來的聲音就哈哈地從外面傳來:“好香好香。我來抓偷開小竈的了。”
易徵其聽了說話,帶着三名部下出去迎接,一翻客套話,連忙招呼練兵來入座。練兵來也不是什麼客套之人,他性情本來就是豪爽,又跟朝歌軍衆人如此熟稔,自然爽快坐下。
練兵來感嘆道:“哎呀,還是你們朝歌軍的伙食好啊,這都比我們過節的還要好了。真羨慕你們,要是用我們的軍餉,在朝歌軍裡面買兩隻包子都不夠。”
末子嬰嘿嘿笑道:“練旅座,我們的軍餉更少。你就不要喊窮了。”
“你們軍餉少,可是你們根本就不指望那點軍餉生活。誰人都知道,你們朝歌軍在別的地方有點生意的。”練兵來也不明說,哈哈地一語帶過。
易徵其親自爲他倒了一杯茶:“還在軍中,暫時沒酒。你過來是跟我說軍餉少的嗎?少了你問雲嘉凌師座,問木總督給啊,跑我這裡喊救助嗎?嘿嘿,要是真的拮据,我們朝歌軍還是可以借個把月的糧食給你們的。”
練兵來笑道:“易將軍就是大方,隨隨便便開口就是包養我們一個月了。今碗過來,除了喊窮,還有一事要跟易將軍說的。”
“就知道你這大貴人不會沒事跑過來。說吧。”
“今日下午我第三十二旅收到了調動軍令。我們今晚上就要連夜離開上柔戰區,因爲是軍事命令調到什麼地方還不能夠告訴大家。我這支隊伍一走,那易將軍你留在我那邊的隊伍暫時就每人管了。是要調回來還是繼續留下訓練?”
易徵其之前因爲場地不足的原因,把朝歌軍分成了好幾支,靠着關係調到了各軍之中去訓練。正巧練兵來那也接收了一支,現在他要出任務,所以特意過來問一問。
“你們離開了,我們要是獨自使用你們的地方也不好。這樣吧,我先把隊伍調回來,你們任務是多少天?”
練兵來道:“沒有明說,只是讓我們到指定地點待命。”
易徵其狐疑道:“待命?你們這支這麼強的隊伍竟然不用參加防禦,到一個地方待命。難道我們的大皇子殿下要開始大展拳腳了?還有其他隊伍也出動了?”
練兵來笑笑,隨口道:“你這話,是不是要套我的軍事機密?”
“那算了,難得我們朝歌軍這麼空閒,讓你們自己折騰去吧。”
練兵來一邊吃一邊說:“也不是什麼軍事機密,你們的級別知道了也就知道了。今晚一起出發的還有其他的隊伍。不過很奇怪,如果是要大反攻,爲什麼連通往幽都的路線都是駐紮兵馬?”
扶真濤驚訝道:“難道要跑路了?”
末子嬰插嘴道:“一共有幾支隊伍出動了?”
練兵來讚賞地看了末子嬰一眼,道:“大大小小一共十六支隊伍出發了,而且都是不同的位置。感覺就像是把上柔戰區包圍起來一樣。老易,你猜上頭是要做什麼?”
易徵其皺着眉頭,想了好一會才道:“表面看去,好像是騰出地方讓幽都過來的那支隊伍順利進駐。可是調出的十六支隊伍還是不同的地方,嘿嘿,估計是大皇子看了風水,認爲駐紮不同的位置有利極東帝國吧。”
練兵來嘆了一口氣道:“我看不簡單。這命令是大皇子下的,可是就連我們雲師座,木總督都不清楚究竟是什麼用意。”
“木總督也不知道?”易徵其驚訝得放下筷子。
練兵來道:“是。最近的大事比較多,你也是知道的。我們師座已經是處處小心了,一接到命令的時候就去找木總督了。我們堂堂第三雪師師座竟然連任務目的也不清楚,怎麼說得過去。後來到了木總督那才發現,連木總督也不清楚。估計現在她正在大皇子那理論着。這段時間大皇子行事都比較怪,很多事情都有意無意地迴避着木總督……”
易徵其眉頭就鎖得更加深了,道:“大皇子應該知道,他是不可能離開木總督,以木總督的忠心也沒有理由瞞着她。嘿,搞不好還真是大皇子想任性地表現出他的權威,剛剛上任不久嘛,自己決定幾件事情還是需要的。”
練兵來道:“希望如此。你跟木總督關係很好。明日你找機會去問問,她現在正頭疼,或者你可以幫到她,爲她解困也說不定。當然了,如果你打探到了什麼消息,順便告知一聲。”
“此有此理,我說你怎麼這麼勤快過來我這裡,原來是讓我打探消息去了。你連這次任務駐紮地點也沒有告訴我,爲什麼我要幫你?別別別,說好聽的沒用。就算我打探清楚了,也不知道你在哪對吧,我怎麼告訴你?”
練兵來訕訕笑道:“不要拒人千里之外嘛,我們這次真的是死命令。大皇子千叮萬囑千萬不能夠透露地點,好了好了吃菜吃菜,這麼好的火鍋不知道在華尼嶺一帶有沒有人會做?”
練兵來說的華尼嶺肯定就是他要去的待命地點了。
易徵其知道他是故意這樣說的,不過這些軍事調動再正常不過了,他倒也是沒有放在心上。
練兵來忽然感嘆道:“看來這一次我們帝國終於醒過來了。現在的氣象你看見了嗎?無論是士兵還是平民都團結在一起,牢牢地站在一起,我有信心,這次勝利的一定是我們極東帝國。而今日的局面,我還要狂妄地代替所有人民感謝易將軍你。要不是你,可以說就沒有今日戰區的統一。”
“少來這套,給我幾套軍器更實際。”
“哈哈。我們也困難吶,現在你我都是極東正規軍,軍器不是統一申請發放嗎?我的數目可是被記得清清楚楚,不敢少一套。幸好行動前大皇子慷概地撥了幾千套過來,要不然我們三十二旅就跟個縣大隊一樣了。”
扶真濤一驚,喊道:“你們竟然得了軍器?這個大皇子,老大,我們反而被上繳了兩萬套,他們卻得了幾千套。搞不好還是我們被繳上去的。這不能忍。”
易徵其沉聲道:“我們上繳了兩萬套?什麼時候?我怎麼不知道?”
“長官,也是你自己的說的,一旦我們併入了正規軍可能軍器上會受到調動。你說少於一萬套就直接讓他們拿去好了。這些混蛋拿了先是調整爲藉口拿了一萬套,又以暫時徵用的藉口再拿一萬套。”
“爲什麼第二次不說?”易徵其臉色一沉,隱隱感覺到哪裡不對。
末子嬰馬上幫忙解釋:“長官,這事情還沒有來得向你解釋。這是發生在兩天前的事,大皇子以巡邏的命令調撥了一萬流光戰士過去,直到交接的時候發現一萬士兵回來了,可是戰甲卻被留了下來。我們已經前去交涉了,但得到的命令說因爲是接班的是一支沒有戰甲的隊伍,他們只是暫時徵用。”
練兵來道:“這樣的情況我們也經歷過。我們上次留下的是兵器。因爲戰區之中兵器裝備實在是太少了,很多時候都要公用。他們是不是回答你下一次巡邏的時候就歸還?”
“是的。”扶真濤臉色有些不自然。
“那不就了得了。放心,你們朝歌軍的流光戰甲沒有人敢貪了。你不用一驚一乍的說他們黑了你兩萬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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扶真濤臉色依舊那麼難看,慢慢道:“我看了一下排班表,下一次輪到我們朝歌軍巡邏,是一個月後。也就是說,他們要使用一個月。”
易徵其“啪”地放下筷子:“一個月之後這一萬逃流光戰甲絕對不會跟我姓易了。不行,明天我就去要木總督。她要是現在說不了話,那我就去找大皇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