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碧雪點頭，“是！”
王碧雪是西南最早的一個家族的姨太太所生的小姐，是那種正兒八經養在深閨裡整天看着府邸那些姨娘們明爭暗鬥長大的大小姐，看着柔柔弱弱，膚白貌美的新舊女子的結合體，如果她放在一個對的男人面前，絕對是讓男人毫不猶豫便想保護她的那種女人。
可惜，王碧雪沒遇對人，面前這皮囊好到讓她都要眼花了的男人並不是她的良人。
“王佑安的女兒？”陸玉森繼續問道。
王碧雪咬脣，“是！”
陸玉森點了點頭，“很好。”
男人語落，王碧雪得意的看了看其他女人擡起腳便朝陸玉森靠了上去，梨花帶雨的傷心道，“司令……”
“啪。”
陸玉森一個巴掌打的王碧雪倒在了地上，嚇得其他女人都抱團往後縮了縮，管家和所有丫鬟、婆子，還有司令府邸的隨從副官們也愣住了。
王碧雪今天可是到了八輩子黴運了，此時，美人捂着臉梨花帶雨的臉擡頭看向陸玉森，“司令，爲什麼……”
陸玉森‘咔嚓～’舉起手裡的手槍對着地上的女人，雙眼赤紅，“說，是給你這個膽子的？”
高桐一把摁住陸玉森的胳膊，將他手裡的手槍按下，“司令，可以了。”
陸玉森冷颼颼的眼神掃了眼面前四位花枝招展的女人，點了支菸，吞雲吐霧，“都給老子站好了，一個個他孃的都自稱是大家閨秀，看看你們一個個哪裡有一點大家閨秀的樣子。”
這王碧雪也被她的陪嫁丫鬟從地上扶了起來和那幾個女人站在了一起，還在抽噎着，抹眼淚，臉上本就被孫文君扇一巴掌，剛纔陸玉森又是一個巴掌，這梨花帶雨的這麼一抹一擦，美人的臉簡直不忍直視。
可王碧雪又不敢再在陸玉森面前造次，即使臉上火辣辣的疼着也不敢哭出聲來，只能一下一下的抽噎着，聽得陸玉森煩躁，這女人的樣子讓他想起了那張臉……
男人煩躁的很，一口一口的抽着煙，這世道到底是怎麼了？
他費盡心思想要的女人費盡一切心計要遠離他，而他根本不費吹灰之力的女人，一個個貌美如花，隨便那個家世背景都不差，可他這又是犯哪門子的賤了？
王佑安在西南的勢力不比他現在差，他如此做的目的無非就是示好於他，那麼他只要費那麼一丁點的心思，西南的一大半不就是他陸玉森的了？
什麼女人？
什麼愛呀情呀的，都他孃的去見鬼好了。
陸玉森死死盯着那梨花帶雨的王碧雪，直到手指間的菸頭燙到了男人的手指，他纔將菸頭丟在地上，軍靴狠狠輦了上去。
陸玉森朝着王碧雪走近了一步，伸手，卻又在空中停留了片刻，須臾便輕輕捏住王碧雪的下巴，擡起，“多大了？”
王碧雪哆嗦着，“回司令的話，碧雪十七～”
陸玉森的心像是被什麼東西給挖空了似的在空寂中漂浮着，男人微微頷首，粗糲的指腹在女孩年輕的臉頰上游走，“很疼？”他的聲音輕的像是漂浮的羽毛，其實是他已經沒有力氣了，就連和麪前的這些女人維持個表面做戲的力氣都沒有了。
王碧雪搖頭，委屈道，“不……不疼……”語落，女孩子的眼淚簌簌的順着臉頰溜了下來，滴落在了男人是手指間，似乎被燙了似的，陸玉森驀地收回手。
“今天，我陸玉森要跟你們幾位說聲抱歉。”男人語落，身後所有人都驚呆了，就連樓上的孫文君都愣住了！
接着，陸玉森繼續道，“我知道，你們都不是自願要在這府邸將自己最年輕的生命蹉跎掉的，當然，我也不是什麼正人君子，更不是你們的父兄口中說的大英雄，也不是你們幾位心目中的良人，所以，今天起，你們可以自己選擇離開這裡，我會登報替你們澄清，如果不想離開的，那就繼續在這裡住着，但是無論你們選擇那條路，都給我記住了，這司令府邸的女主人永遠是孫文君，只有她一人。”
幾位女人不解的相互看看彼此，不是聽說司令不喜歡夫人麼？不是司令喜歡的是什麼晉軍總司令的妹子麼？
也有人聽到消息說，司令喜歡一個漂亮的女土匪頭子呢？
聽說司令這次秘密出門也是爲了去將那土匪頭子帶回來的，也有人打聽到的消息是司令去找那個晉軍總司令的妹子了。
可這司令連個女人的毛都沒帶回來，所以幾位女人一商量就來了主樓，向司令主動出擊不然這以後怎麼辦啊？
可誰也沒想到會這樣子啊！
陸玉森語落，再次將每一個美如天仙的女子掃了一眼，心底依舊的空落落的沒有半點興趣，“我該說的都說完了，明天晌午之前，打算離開的，自己去管家那裡領銀兩走人，過了這個時間段沒離開的，就必須遵守這個府邸的家規，如果以後有人再敢在夫人面前以下犯上，那就不要怪我陸玉森的槍子兒不認人。好了，今天到此吧！都散了。”
然而，第二天，陸玉森的司令府邸一個女人都沒有離開，陸玉森也懶得再去追究那些女人的事兒。
陸玉森的辦公室裡，煙霧繚繞，幾位剛剛開完一個軍事會議。
馮毅帶人進來時會議剛剛結束，陸玉森讓大家都退下後看向馮毅和他身邊的年輕男子道，“說說看。”
馮毅看向那年輕人，“你一字不漏的說給司令聽。”
男子一席話結束，陸玉森的臉黑的能滴出墨來，良久，男人忽然笑了，可那笑卻讓跟隨他多年的馮毅心底直難過。
須臾，陸玉森擺手道，“也罷！和我猜測的……不太相符，不過，也都差不多吧！你倆下去吧！”
忽而，陸玉森喊了聲，“馮毅。”
馮毅回頭，“司令，請您吩咐。”
陸玉森闔了闔眼，“讓高桐進來下。”
高桐進來後，陸玉森面窗而立，煙霧籠罩着男人的臉。
“司令，您找我？”高桐道。
陸玉森緩緩轉身，將手裡的眼底摁滅，“你去安排下，我一會兒去找王碧雪。”